道理還是那個道理,口號還是那個口號,


    但選擇,


    卻截然不同了。


    到最後,


    周澤忽然發現自己果然是一個虛偽的人,明明是憑借著自己的“喜好”在做事,麵對指責時卻偏偏喜歡扯出什麽大道理來給自己站腳。


    抱著猴子走出了體育館,


    看著頭頂的星辰,


    周老板一時有點唏噓。


    “對了,打電話給老道,讓他帶死侍或者那個黑小妞來這裏把屍體處理一下,能拉走當肥料最好。”


    張燕豐點點頭,聽從周澤的吩咐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隨後,


    二人一起走回了大學生活區。


    “老板,我送你回去?”


    周澤搖搖頭,“我再走走。”


    前麵正好有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學生從路燈下走過,背著一個紅色的包包,身高腿長,很養眼。


    恰好,


    一陣風吹來,


    裙擺被掀了起來。


    周澤和老張一起目光向下移動,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不分男女,其實都有窺探人隱私獲得快感的本能。


    誰知道裙子吹起來了,


    女孩兒裏頭居然還穿著白色的安全褲。


    唉……


    女孩兒瞥了附近的周澤和老張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走向自己的宿舍。


    周澤和老張相視一眼,二人都有一點點尷尬。


    “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居然低到這種程度了。”


    周澤感慨道。


    老張的臉皮沒自家老板這麽厚,隻是尷尬地摸出煙,沒敢附和。


    “你課上好了麽?”周澤問道。


    “差不多吧,有代課的同事負責。”


    “嗯,那我們去吃點夜宵?我中午和晚上都沒吃東西。”


    “好。”


    另外仨在外地的鬼差,在彼岸花還沒種出來之前,暫時沒有給他們快遞口服液,但老張這個一直在眼前晃悠的,肯定是有的。


    前些日子,老張一直被周澤的雞湯“忽悠”著,要憶苦思甜,所以每頓飯,都是強行塞進自己嘴裏很是痛苦地不讓自己吐出來。


    同時,看著周澤每次吃飯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老張還真的挺佩服的。


    一直到,後來他發現了真相……


    學校大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個夜市攤,做學生生意得居多,而且這所學校沒設門禁,送外賣的進出自如。


    小猴子不打算在這裏吃東西,在校門口就從周澤懷裏下來了,它是知道老道他們要來了,所以幹脆待會兒去找他們。


    周澤也不擔心它會走丟,就隨它去了。


    和老張在一家燒烤攤前坐了下來,


    周澤拿出手機,隨便地翻著,老張去選菜。


    過了會兒,老張坐了過來,手裏拿著兩瓶啤酒,給周澤倒了杯,自己則是拿著王老吉。


    “我開車。”


    老張解釋道。


    周澤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時,旁邊桌子上傳來了有點耳熟的聲音。


    瞥了一眼,發現那家夥有點眼熟。


    哦,


    好像是學生會的那個楊部長。


    之前在水站裏,有倆新生喊他楊毅學長,結果被那部長身邊的哪個人直接嗬斥了一句:


    “楊主席的名字也是你們配叫的?”


    菜還沒這麽快上來,


    周澤一邊默默地喝著酒一邊聽著隔壁部長桌子那兒的鬧騰。


    那一桌有六個人,三女三男,新生居多的樣子,那位楊部長和身邊的哪個副部長反正是各種吹牛皮。


    吹噓著自己這學生或有多大的能量,在外麵和各個企業裏有多好的關係,在校領導和老師們麵前多麽有麵子等等。


    仿佛隻要有他罩著,你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自此平步青雲,學業事業都不用愁了。


    活脫脫地像是一隻不停撲打自己胸口嗷嗷叫發情的大猩猩。


    周澤把杯子裏剩下的一點啤酒喝了下去,老張會意地給周澤又滿上。


    接下來,隔壁桌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麽事兒,那個楊部長牽頭,說打算辦一個和留學生的聯誼會。


    但他旁邊的那個副部長抱怨說副校長開過會重點強調不準搞這個,讓他們很無奈。


    據說,


    那位副校長還特意找各個部門包括學生會部門的人開了會,著重強調了留學生不遠千裏萬裏來我們學校求學,我們就必須讓他們學好,也必須讓他們融入我們自己的文化。


    所以在住宿、飲食方麵沒有絲毫地優待,


    甚至禁止舉行一切和留學生有關的聯誼活動,以免影響他們專心學習。


    那位副部長還歎氣著說,如果不是其他校領導攔著,那位副校長還打算給留學生一個“關愛”活動,組織所有本校留學生去做艾滋檢查。


    “老張,那個副校長你認識不?”


    周澤問道。


    “聽說過,挺執拗的一個人。”


    “怎麽說?”


    “我們這次局裏晚上來上課的同事,每個人隻能發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學校連頓夜宵都不願意請。”


    說著,老張也笑了起來。


    他倒是沒什麽不滿意,事實上,以老張的行事作風和性格來說,他挺欣賞那位副校長的。


    這個年代,溜須拍馬的人多,哪管我升遷後洪水滔天的人多,


    較真執拗真的把眼睛往下看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多大?”


    “年紀不大,好像也就五十歲出頭的樣子吧。”


    “哦。”周澤有些失望;


    才五十歲啊,


    那距離他某天夜裏來書屋喝咖啡就遠了啊。


    周老板心裏不免有些遺憾。


    (此時,未知名的副校長忽然打了個噴嚏)


    老張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對周澤道:“老道他們已經來了,屍體已經找到了,正在處理。”


    “嗯。”周澤點了點頭,同時因為隔桌的言論,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提醒道:“那具黑人男屍體不要用了,天知道他有沒有什麽病。


    不對,


    那個徐鍾麗的屍體保險起見也別用了,讓他們處理好就是了。”


    “嗬嗬,好。”


    老張回了微信過去。


    燒烤上來了,老張拿的素菜比較多,周澤拿起一串烤韭菜慢慢地吃了起來。


    “唉,我們那個林憶學妹怎麽沒來?”


    楊部長忽然問道。


    “她啊,她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軍訓完就回宿舍休息了。”


    “這太不像話了,楊部長通知過她來一起吃飯傳達一下校領導的精神,她怎麽能不來?”


    狗腿子副部長開口道。


    傳達精神?


    周澤捂著嘴,嘴裏的韭菜差點笑噴出來。


    “打電話,讓她出來吧,如果病情嚴重的話,我送她去醫院。”楊部長說道。


    端坐在那裏,


    一派官威,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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