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考,


    然後點點頭。


    “把魂血給她。”


    周澤指了指鶯鶯。


    小男孩低下頭,


    伸手放在自己額頭上,


    而後,


    一滴泛著藍色光澤的鮮血落在了掌心中,很聽話地遞給了身邊的鶯鶯。


    “老板,給我?”


    鶯鶯有些受寵若驚。


    周澤點點頭。


    鶯鶯把魂血接了過去,仿佛是自家老板送給自己的禮物。


    “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周澤說道。


    小男孩被鶯鶯抱起來放在了隔壁床上。


    其實,周澤之所以把小男孩的魂血放在這裏,是因為或許隻有鶯鶯那種傻乎乎的女孩兒才天真地認為接吻才會懷孕一樣,


    鶯鶯一直以為是靠和自己睡在一起,她的血脈才會產生進化。


    而實際上,周澤一直覺得是因為鶯鶯把魂血放在了自己這裏,才會互相影響,讓鶯鶯的進步這麽明顯。


    而對於這頭小僵屍,一來是周澤不願意讓他白白占了便宜,畢竟他和鶯鶯不同,總要有個親疏有別。


    二來,這家夥周澤還是有些不放心,也不清楚魂血到底能不能製得住他,若是讓他得到了好處最後再反噬了自己,自己簡直是虧大發了。


    這時,


    坐在床上的小男孩忽然幽幽地開口道:


    “跟你走,會再看見她的吧?”


    一時間,


    一種屬於情聖的意味開始慢慢地在病房裏彌漫開來。


    周澤沉吟了片刻,道:


    “她是我的手下,我算是她的主人。”


    “嗯。”小男孩點點頭。


    “所以,把她許配給誰的權力,在我這裏。”


    “嗯!”


    小男孩原本暗淡的眼眸,


    忽然亮起了光!


    第五百一十章 把酒話桑麻


    治療和恢複是需要時間的,在這方麵,周澤其實還好,畢竟有經驗。


    擱在以前那會兒,記得是和青衣娘娘懟上的那一次吧。


    從天台上掉下來,砸在了下麵垃圾堆裏,被小猴子喊著一幫野貓野狗拖拽進了它的窩,自那時候開始,自己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也逐漸得開始接受一個自己體內其實住著另一個人的事實,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


    他周澤,


    不過是一個看門的。


    托他的福,這具身子經過幾次錘煉之後,雖然沒真正的僵屍那麽變態,比如鶯鶯和小男孩那樣子的,嚼不爛扯不散,但終究被激發出的潛能還是比普通人強了太多。


    住院後的第三天,周澤就能穿上正常的衣服,在醫院樓下的小亭子裏抽根煙,發散一下人生。


    安律師倒是痛苦一些,也折騰一些,食物中毒的影響確實快過去了,但又發現了膽結石。


    原本安律師是想著早點回通城,把小黑妞找回來,不過後來老張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人找到了。


    老道背著人家順路去了一個種植園采摘彼岸花果實,小黑妞腿不能動,老道背著,結果采摘時,老道被裏麵的東西迷糊住了。


    老張通過監控錄像找到了車,然後在車旁的田埂邊上找到了小猴子,在小猴子的帶領下,進了那個園子,把老道和小黑妞都背了出來。


    這隻能算是小小的插曲,


    有驚無險的插曲。


    小黑妞有著落了,彼岸花也有著落了。


    安律師幹脆在周澤的建議下在這家醫院做了一個膽結石手術,小手術,問題不是很嚴重。


    不過,周澤有些疑惑,安律師不會是過期咖啡喝多了,喝出來的吧?


    嘴裏咬著煙,


    看著來來往往不時走過的人流,


    其實,


    這家醫院的病人還是有不少的,但都是些小打小鬧,站在醫生的角度上來說,就是沒什麽挑戰性,也沒太多的職業成就感。


    這家醫院的總體,也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和這座小縣城很相似。


    年輕人,有頭腦的人,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也就少了。


    這是現在整個中國的一個縮影,有時候周澤也在想,以前上學時每每聊及剛改革或者九零年代,是浪潮和激蕩的年代。


    但實際上,


    如果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來看,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可能自己不覺,但也在浪濤之間了。


    周老板不是一個思想家,也不是一個哲學家,純粹是因為懶,做的事兒少,有足夠的閑工夫去瞎想。


    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這家醫院裏的護士,普遍都上了年紀,偶有幾個小年輕,又都是扁平得厲害。


    男人在斷了那方麵的遐想之後,思想境界會忽然提升一籌。


    尤其是事後煙的時候,仿佛名利、世俗、職場等等的一切,都雲淡風輕了。


    丟了煙頭,伸腳去踩一踩。


    坐在周澤斜前方的小僵屍回過頭,


    默默地看著周澤又取出一根煙,點燃,


    然後他又把頭收了回去。


    周澤在亭子裏坐著,


    他就在亭子的台階上坐著。


    遠遠的看上去,倒像是父子,這是這對父子的穿著有點寒酸和不搭,


    父親嘴裏叼著煙的樣子,一看就是標準的懶漢形象,


    不知道多少人經過時看到這一幕後,在心底惋惜多可愛的孩子,怎麽就攤上了這樣子的一個爹。


    衣服沒換,原本的衣服有些破了,也就讓鶯鶯洗了一下就穿了。


    周老板窮慣了,知道鶯鶯給自己買的衣服都很貴,破了一點褶皺了一點而已,不礙事。


    小男孩的衣服倒是不能洗洗繼續穿了,因為破得太厲害,周澤讓鶯鶯去醫院門口的那個賣衣服的小攤上買了一套童裝。


    有點土,也有點二,


    小男孩也就將就著穿了。


    這孩子不挑,


    周澤很滿意。


    “嘿!”


    安律師也走了下來,


    剛做完手術的他顯得還算精神。


    病號服有點嫌大,而安律師最近正好瘦了不少,寬厚的衣服在午後的風裏不停地吹拂起來,像是被農民伯伯放在提田地裏嚇烏鴉的稻草人。


    但稻草人可沒有當稻草人的覺悟,周澤知道他最近倒是和一位醫院的女主任打得火熱,按照安草人的理論來說,吃是不打算吃了,但和過來人聊聊天解解乏還是可以的。


    老安就是這樣子的一個性子,聽馮四兒說他以前有過一個喜歡的女人,而且愛得很深沉,愛得連馮四都不要的那種。


    但安律師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情聖的設定,


    吃喝嫖,玩兒得盡興,也沒什麽負罪感,仿佛說放下就真的放下了,


    倒是自己眼前這位坐在台階上的小屁孩,


    那一身的憂鬱和哀傷,


    看得周澤好幾次都想一腳踹過去。


    安律師爺坐進了亭子裏,鶯鶯不在,出去買菜了,晚上準備開小灶,燉雞湯。


    從周澤手裏接了煙,安律師點上,對這具身體,他談不上多麽愛惜,其實也就是本著一切隨緣的地步。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年輕人甚至是中年人,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就不能再奢望一個人對二手貨身體再有什麽看重的了。


    二人煙才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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