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鬆開了手。


    白鶯鶯馬上攤開自己掌心,


    發現那裏竟然被指甲刺出了一個很深的傷口。


    白鶯鶯咬了咬嘴唇,


    眼裏噙著眼淚,


    抬頭看了看蹲在自己身邊的周澤,


    好想打他啊,


    但好像真的打不過啊!


    啊啊啊啊啊!


    不過,


    白鶯鶯沒有發現的是,在她掌心傷口深處,有黑色的東西正在慢慢地流轉,漸漸融入到其身體之內,消散於無形。


    周澤就這樣看著白鶯鶯,


    他能清楚地從白鶯鶯眼裏看見憤怒以及憎恨,


    這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揚起手,


    鶯鶯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閉上眼。


    老祖宗要打你,


    沒辦法,


    隻能受著。


    但沒抽下去,


    還是放了下來,


    而後,


    站起身,


    走向了那邊被自己用無形的鎖鏈困鎖在那裏的黝黑少女。


    黝黑少女臉貼著馬路,身上不知道擦破了多少處的皮,很是淒慘,此時她閉著眼,不停地在嘴裏念叨著:


    “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人們經常會去嘲諷鴕鳥把頭埋進沙坑裏躲避危險的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


    但其實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這類的事情,大部分人其實在生活工作上都做過,甚至做得比鴕鳥還要有經驗。


    周澤走到了她麵前,


    站著;


    “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而後,


    黝黑少女停止了呢喃,


    睜開了眼,


    勉強地抬頭,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周澤。


    對方站得很直,


    隻是目光微微向下,


    在俯視著自己。


    “嗬嗬…………嗬嗬…………嗬嗬…………”


    黝黑少女咧開嘴,


    禮貌而又尷尬地傻笑著。


    這個時候,


    她除了這個反應以外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怎麽辦?


    哪怕現在把婆婆從菜地裏挖出來,


    估計婆婆也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麽辦了。


    周澤沒動,也沒說話,


    繼續這樣俯視著她。


    氛圍,


    陷入了一種凝滯,


    磅礴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黝黑少女心裏苦不堪言,


    她隻是一個種花的可憐小姑娘,


    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嗬嗬…………嗬嗬…………嗬嗬…………”


    黝黑少女笑得隻覺得自己嘴角都開始抽搐了,


    口水都開始滴淌了下來。


    這時候,


    周澤忽然蹲了下來,


    黝黑少女“滋溜”一聲,把口水吸了回去,


    很是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你……這個……樣子…………”


    “嗯?”


    “腦…………癱…………麽?”


    “…………”黝黑少女。


    剛才不久,


    黝黑少女才抓著麵前的男人,


    還伸手拍著他的下巴,


    笑哈哈地喊:


    “喂,他是個腦癱唉!”


    一道道黑色的煙霧從周澤身後升騰而起,


    開始環繞著黝黑少女,


    而後,


    周澤掌心攤開,


    一個個瓶瓶罐罐花花綠綠的果實種子什麽的,堆滿了整個手掌。


    黝黑少女身上的物件兒還真挺多。


    周老板以前喜歡對失去反抗的活人或者死人上下其手摸索點什麽東西出來,


    但在這位這裏,


    一切變得更為簡單了。


    “都是自家種的土特產,沒打過農藥,無公害;


    不值幾個錢,


    請您笑納。”


    黝黑少女馬上露出了樸實的菜農的臉,


    黑黑的皮膚,


    真誠的眼眸,


    像極了歌裏唱的《揀麥穗的小姑娘》。


    “哢嚓…………”


    周澤掌心一握,


    手上之前拿著的那些東西瞬間粉碎!


    “額…………”


    黝黑少女心裏一下子涼了下去,


    這意味著,


    對方看不上自己種出來的東西,


    由此可以看出來,


    對方也看不上自己。


    她知道自己對於看不上眼的東西是怎樣的一種處理方式,通常她都會攪碎了當作肥料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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