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傳來各色小吃的香味對於其他人來說足以勾動口水,


    但對於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來說,


    則隻能使得他們皺眉。


    除了在一日三餐必要進食的時候,他們才會喝一點點彼岸花口服液,平時自然是能省則省,而在不服用口服液的時候,食物的香味對於他們來說則是一種類似於普通人行走在垃圾堆裏的折磨。


    走了一段路,在小吃街拐角位置的一個黑黢黢的巷弄裏,二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再熱鬧的地方也有安靜的角落,這裏也是一樣,環衛工的幾輛明天上班要用的三輪車鎖在這裏,旁邊還有一個大垃圾箱,裏頭堆滿了東西。


    也因此,美食街裏的攤位都距離這裏遠遠的,畢竟攤位上賣的東西本就不是多幹淨,雖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但如果讓顧客就靠在垃圾堆旁吃東西,估計也沒幾個顧客願意。


    也因此,


    整條街,也就這裏沒了油煙味道,更沒有食物飄向,雖說混合著垃圾堆特有的酸臭味,但卻讓周澤和小蘿莉長舒一口氣,


    隻覺得這裏還能讓人稍微正常呼吸一下。


    周澤看了看小蘿莉,努努嘴,


    小蘿莉側過頭,


    “今晚星星好漂亮哦。”


    “今天是陰天。”


    小蘿莉愣了一下,很是不滿地瞥了一眼周澤。


    周澤後退一步,看著她。


    小蘿莉一隻小拳頭握緊對著周澤,另一隻拳頭做搖轉動作,


    握拳的手慢慢對著周澤豎起一根中指。


    周澤聳聳肩,


    不以為意,


    誰叫他有潔癖呢。


    深吸一口氣,


    小蘿莉很是嫌棄地走入垃圾堆,伸手丟開了上麵的垃圾。


    一個精致如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像是拾荒者一樣在垃圾堆裏翻撿著,如果讓安徒生看見了,估計會寫個《撿垃圾的小女孩》的故事。


    終於,


    再又撥開幾個垃圾袋之後,


    裏麵露出了一張鼻青臉腫的人臉。


    原本也算眉清目秀頗有韓國歐巴氣質的劉楚宇,


    此時正躺在下麵,


    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小蘿莉伸手在對方臉上拍了拍,


    “啪!啪!啪!”


    周澤眉頭微微顫抖,


    生怕小蘿莉把還沒死的劉楚宇直接拍死了。


    周澤知道,這是小蘿莉在發泄撿垃圾的怨氣,她不敢對周澤發火,隻能怪劉楚宇居然沒用到如此地步被人打傷了還被丟到了垃圾堆裏。


    好在,


    劉楚宇的生命力還算頑強,


    或者說對方是不屑還是故意沒下死手,


    被抽了幾個巴掌之後,


    劉楚宇悠悠然地張開了眼睛,


    他先看見了小蘿莉,愣了一下,他不認識她,


    隨後,


    他看見了站在小蘿莉身後的周澤,


    這個他一直痛恨得恨不得紮紙人詛咒他的男人,


    下一刻,


    他竟然感動得流下了熱淚,


    像是一個在學校被同班同學欺負了回家哭訴的委屈寶寶: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


    劉楚宇的家在一個普通小區裏,這貨先是買了底層的房,隨後把頭頂兩層這個位置的房一起買了下來,打通了,相當於一個內部的小別墅。


    家裏裝修倒是簡單得很,車庫裏停著兩輛不錯的車,但房屋裝修上則是留有大片的白色毛坯。


    臥室更是簡單得誇張,


    一張涼席一台空調,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小蘿莉去買了不少的醫藥用品,周澤剛剛幫劉楚宇包紮好,雖說外傷挺嚴重的,尤其胸口位置上的指印,以左邊咪咪為圓心,五個凹下去的點,到現在還散發著陣陣熱氣,像是中了火毒一樣,不過問題也不是很大,至少沒有性命之虞。


    包紮好後,周澤特意去洗了個手,然後走回來,點了一根煙。


    “說吧。”小蘿莉對劉楚宇微微頷首。


    這時候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麽必要了,


    獵物,


    隻有在你有能力捕捉住它的前提下,


    它才叫獵物。


    如果你的獵物翻過來把你海扁了一頓,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獵物心裏也該有點逼數了吧?


    所以這個時候,劉楚宇也就沒有必要再藏私怕被搶了績點什麽的了,恰恰相反的是,如果周澤能幫他抓住那個獵物,他也能分潤一點點績點下來,也算是一種安慰和補償吧,雖說大頭不是自己的了。


    “本來,我快要抓住他的。”


    劉楚宇牙齒掉了兩顆,而且是門牙位置,所以現在說話時有點漏風。


    “那家夥被我追了兩天了,很狡猾,很會躲藏,但還是被我追蹤到了,他想反抗,但他的反抗在我麵前也僅僅是困獸之鬥。”


    “說重點。”周澤敲了敲窗沿。


    “什麽是重點?”劉楚宇問道。


    “從你被打那一段開始說吧。”


    “…………”劉楚宇。


    沉默了兩秒,劉楚宇繼續道:“本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然後忽然出現另外一個家夥,他一爪子抓中了我,然後我就覺得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氣。”


    “那你身上的傷也是他留下的?”


    周澤伸手指了指臉。


    劉楚宇搖搖頭,“是那個之前被我追捕的惡鬼,他見我被放倒了,上來打了我一頓,還是那個後出現的人製止他繼續下去,否則我現在已經回地獄報道了。”


    “好,我知道了。”周澤點點頭,“這件事暫時我來幫你處理,畢竟,你是我的手下。”


    “我沒意見。”劉楚宇顯得很灑脫,“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再有什麽意見。”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常州還有其他鬼差麽?”


    “還有兩個,他們是在一起的。”


    “在哪裏?”


    “他們和你差不多,開了個店,不過是一個夜總會,名字叫‘暗色’,你用地圖軟件可以搜索得到,這家夜總會在常州還挺有名的。”


    “你出事了,他們就無動於衷?”周澤眯了眯眼,“或者,他們就對追捕惡鬼的獎勵,一點都不動心?”


    “頭兒,這樣說吧,他們對生活和對工作的態度,比你更誇張。”


    “什麽意思?”周澤看向劉楚宇。


    “意思就是比你更鹹魚。”小蘿莉解釋道。


    “嗬。”


    周澤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問道:“對抓捕的惡鬼,有什麽線索麽?”


    “知道,這家夥上輩子是一個公交車司機,因為自己的操作失誤引發了一場車禍,包括他本人在內,有十一個乘客因為他而身亡。


    我查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故意在他家附近布控發現的他的蹤跡。


    任何一個重生的人,都想著回去看看自己的家,看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你認為他還會再去?”周澤指了指劉楚宇,“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他要去的話,應該早就可以去了。”


    “他老婆早改嫁了,他母親因為兒子的事情感到很懺悔,一直住在常州的一家寺廟裏,他女兒前些年在醫院當護士,去年辭職,在廟裏找了個工作,照顧自己的奶奶。


    那個廟還是很靈的,對我們這種人本身就有著一種克製作用,我還吩咐了一下道上的小弟在外圍盯著那祖孫二人,他們一時半會兒想見麵,也難。”


    “真麻煩。”小蘿莉撇撇嘴。


    “鬼差證感應不到他們的位置,你知道麽?”劉楚宇有些激動道,“該死,他們有本事隱藏自己的氣息,甚至連當麵從他身邊經過,你都沒辦法感應出來。”


    說著說著,


    劉楚宇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澤,


    道:


    “頭兒,我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告訴你,


    逃回來的惡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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