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你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你下午離開時還不是這樣子的。”


    不得不說,女屍還是很敏感的。


    “沒事。”周澤現在不想說話。


    “你回來了,我就去隔壁玩遊戲去了?”白鶯鶯懇求道。


    周澤點點頭。


    “老板最好了。”


    白鶯鶯去了隔壁麵館,很快,許清朗就從麵館走進書店,來到櫃台邊,給周澤遞了一根煙,問道:


    “這是在搞茶話會?”


    周澤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嘿,聽著像是在講鬼故事。”許清朗來了興趣,居然也找了個塑料板凳坐了過去。


    圈中間的人講的是一個鬼嬰複仇的故事,高潮迭起,故事性確實不錯,周圍人也聽得很投入。


    慢慢地,周澤也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一個“社團”,類似讀書會或者騎行會因為某個興趣愛好而聚集在一起的組織。


    上個故事講完,帶頭的一個男子取出了一張大白紙,上麵畫著一些東西,然後又掏出了好幾支筆。


    周澤離得有點遠,看不清楚,許清朗則扭過頭,對周澤對比了一個口型:


    “筆仙。”


    筆仙,是一種招鬼類的遊戲,帶著很神秘的色彩,據說,玩這種遊戲容易遭遇不幸,招致亡魂附身。


    這些人一個個很是激動,大家都伸出手,共同握住長筆,一個身穿著黃色妮子大衣******的男子似乎是領頭人,在大家都準備好後,很虔誠地開口道:


    “筆仙筆仙,你在哪裏,筆仙筆仙,你在哪裏。”


    筆還是沒動,但書店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黑框男繼續道:


    “筆仙筆仙,我們今晚是否能遇到鬼?”


    話音落下十秒後,


    眾人一起握著的長筆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其實,很多人一起抓住一支筆,隻要筆尖足夠圓潤,本身就很容易滑動起來,若是其中有個人微微使壞,那就更簡單了。


    “唰!”


    筆尖忽然一抖,


    直接橫向了周澤所坐的位置。


    許清朗微微張嘴,狗屎運?


    周澤依舊穩穩地坐在櫃台後麵,半眯著眼看著這裏的情況。


    因為筆尖的移動,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麵向周澤那邊蹲著。


    “是!”


    黑框男指著筆尖所在的區域說道。


    有“是”和“否”兩個區域,此時筆尖正好在“是”這塊區域之中。


    “好了,東西收起來,待會兒一起出發,記住,行動半個小時,大家手機都充好電了吧,待會兒每個人都必須開視頻錄製,至少二十分鍾。”


    “好。”


    “明白了。”


    “嗯。”


    其餘人都整理好東西出了書店,黑框男則是走到周澤櫃台前,歉然道:


    “不好意思老板,我們是恐怖故事愛好者協會的,沒事做搞搞靈異事件探險,沒嚇到你吧?”


    周澤搖搖頭。


    “那老板你膽子可真大,剛那個小姑娘在這裏時我問她可不可以在這裏玩筆仙她準了的,結果你回來了,我還真擔心你會怪罪我們,這是茶水錢,老板你收下。”


    男子遞上來六百塊。


    周澤把錢收了,問道:“你們待會兒要去哪裏?”


    “就是你店上麵的大樓啊,這裏不就早沒商戶了麽,前陣子還發生了一起縱火案,燒死了幾個人,我們今晚就打算在那裏試試運氣。”


    “那麽想見鬼麽?”


    “不知道,但人對未知總是帶著好奇的吧,其實,大家也都是懷著追求刺激的心態才聚集在一起的。


    以平時大家的社交圈來說,很難在身邊找到興趣相投的人呢,我們這個社團,也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交流的機會。


    而且,今晚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已經在白天讓人在之前被縱火的電影院那裏提前布置了東西,今晚我們社團裏的陳先生,將會對劉小姐告白。”


    “告白?”


    “對的,其實,今晚的事情,我們其他人都是清楚的,隻有劉小姐不知道而已,我們這個社團成立已經五年了,大家關係都是不錯的,所以大家都很願意幫忙。”


    “你是日本人?”周澤看著黑框男子問道。


    “是的,我算是在日華僑,五年前歸國的,這種興趣愛好的社團在日本是很多的,回國後發現大家都太內向了,所以基本上日常讀書會或者鬼屋探險的這種活動,都是我來組織。”


    男子拍了一下額頭,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中文名字叫崔一郎,請多多指教。”


    周澤接過了他手中的名片。


    “那我們就先去組織活動了,再次謝謝老板的招待。”


    崔一郎走出了書店,原本站在邊上一直沒說話的許清朗捂著自己的肚子當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憋死我了,他們這次是真的見鬼了。”


    許清朗笑著笑著,發現周澤不在笑,伸手捶了一下周澤的胸口,問道:


    “不好笑麽?”


    周澤當即彎下腰,一隻手捂住自己剛剛被錘擊的胸口位置。


    “這……你沒事吧?人家沒用多少力氣啊?”


    人家隻是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啊。


    “不是。”周澤伸手示意許清朗不要靠近,同時道:“我隻是笑得心口疼。”


    “這麽誇張?”許清朗撇撇嘴,“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下……一碗蛋炒飯?”


    “不餓,吃過了。”


    “你在外麵吃過了?”許清朗有些好奇道:“你不是吃不慣外麵的東西麽?”


    “那個東西,很好吃。”


    “是什麽菜式?你能吃得下的話我明兒也去買一些回來給你做了吃?”


    周澤搖搖頭,


    一個人,隻有一顆心。


    周澤也弄不出一籮筐來,交給許清朗“煎、炸、煮、蒸”。


    “那你最近想吃點什麽?”許清朗問道。


    “空心菜吧。”周澤看向許清朗,很認真地道:“我最近忽然好想吃那個。”


    “行,我明兒去進貨。”


    就在這時,書店裏的燈忽然熄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決賽圈了,天命圈了啊!!!!


    老娘就要吃雞了啊,老娘的狗砸三甲三頭十五倍啊!”


    白鶯鶯衝出了麵館,站在外麵放聲哀嚎。


    周澤覺得昔日她被浸豬籠時,估計喊得也沒現在這麽激烈。


    停電了,


    周澤和許清朗也走到了外麵。


    許清朗打了電話,然後放下電話,無奈道:


    “狗日的,說是明天才有人過來檢修,老周啊,咱這個地方真不行了啊,停電了人都懶得直接過來看了,現在都成興趣愛好者鬼屋探險的地方了。”


    許清朗指了指二人頭頂的高樓窗戶那邊,“他們怎麽想得到的,要在那個死過人的電影院裏表白?”


    “很浪漫啊,驚悚的環境氛圍裏,再加上愛情的突如其來,這種反差感,對於喜好這一口的人來說,足以讓人迷醉。”


    “你今天說話怎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許清朗看了看周澤。


    周澤搖搖頭。


    “你這樣子真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今天找你媳婦兒邁出那一步了?”許清朗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多了。”


    但“掏空”這個詞,讓周澤眼皮微微一顫,這個細節讓許清朗捕捉到了。


    周澤抬起頭,看向了上麵。


    “喂,


    你望天也沒用,


    這是心虛了?


    難道我真說中了?”


    許清朗見周澤不回話,也跟著抬起頭,


    望天。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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