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做很多工作,從事很多行業,應聘很多崗位,都需要考證,都需要過關,就像是考駕照一樣,你得被確認自己技術過關,交通法規認知熟悉,還得讓你上路去開,看看你是否能經得起考驗。


    否則,讓一個駕駛技術和心態不合格的人拿了駕照,其實是對路上其他行人和車主的不負責任。”


    “然後呢?”白鶯鶯追問道。


    “但當父母,不需要考證。”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醒來後周澤原本是按照以往習慣去隔壁吃飯,但隔壁的門卻關著。


    這讓周澤有些擔心昨晚許清朗會不會受的打擊太大了,直接心灰意懶了?


    他心灰意懶周澤無所謂,但他的那些汁水,周澤可離不開。


    打了電話過去,許清朗很快接了電話,原來是跑去領彩票獎金了,並且說他待會兒去給大家都買個禮物意思一下。


    沒辦法,周澤隻能點了一份外賣,就著家裏還有的酸梅汁狼吞虎咽後結束。


    店門還關著,雖然沒上鎖,但明擺著懶得做生意的態度,周澤早就隨遇而安了。


    隻是,坐回櫃台後麵的椅子上打開抽屜時,周澤卻意外地發現抽屜裏居然放著厚厚的一大疊冥鈔。


    一開始,周澤還以為是白鶯鶯故意買一些冥鈔過來給自己一些驚喜,但想想白鶯鶯應該不至於那般幼稚。


    把冥鈔拿在手中彈了一下,是真的。


    很可笑不……


    現在隨著手機端付款的方便,那種去商店或者菜市場買菜雙方拿著大額紙鈔對著陽光彈一彈辨別真假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但這是真鈔。


    周澤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昨天自己送那位禦史大人下去得到的抽成吧,那位日後在清朝把官做到了九卿的層麵,家大業大,後人子嗣給的孝敬香火當然不少。


    周澤估摸著,這些冥鈔燒掉的話,估計得有人在自己門口丟好幾個錢包,少說五千以上應該是有的。


    這波,好像不虧,半夜功夫就賺了五千多,唯一的成本也就來回打車記起來不到一百塊的車費。


    周澤沒急著現在就跑出去燒紙錢,這些冥鈔留著關鍵時候有用,可以幫你消掉一些小災和避免一些事情上的麻煩幹擾,有時候,比幾千塊人民幣更有效果。


    “徐樂!”


    人還沒進屋,但是聲音已經喊過來了。


    周澤抬起頭,看見自己小姨子走了進來。


    “喏,給你的。”


    小姨子今天背著一個單肩包,從裏麵取出一遝錢放在了周澤櫃台上。


    “還你的錢。”


    周澤笑了笑,“你可以直接手機轉過來的。”


    “不要嘞,直接拿一疊現金出來還錢更有感覺。”小姨子撇撇嘴。


    經過上次的事兒後,小姨子對周澤的觀感好了一些,當然,也是因為以前的徐樂太孬了,自己媳婦兒都鎮不住,小姨子當然更是看不起他。


    而現在周澤對她有些不假辭色,屬於長輩的那種架子端起來,人家反而拿你當回事兒了。


    “徐樂,你這生意真的好差哦。”小姨子雙手插著口袋說道。


    “今天不上課?”


    “周末唉。”小姨子很不滿地撇撇嘴,“不過待會兒我要去酒吧,我跟我姐說我來你這裏看書做功課了,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啊。”


    你姐都半個月沒和我聯係了。


    周澤有些悵然,原本以為那次坦白後林醫生主動擁抱自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但或許那隻是林醫生在當時的勇氣使然。


    而人一旦冷靜下來,心思也就慢慢地多了,那個怪圈和症結,林醫生可能還沒轉出來。


    自己不喜歡的合法丈夫死了,


    然後自己喜歡的人借屍還魂上了他合法丈夫的身,


    看起來皆大歡喜的格局,


    卻有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道德鴻溝。


    好在,經過了上次無麵女的事兒後,周澤對這方麵也就不急了。


    至少那種“她又不和我睡”,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了。


    可能也是和最近每晚都有白鶯鶯陪著睡覺的原因吧,


    雖然白鶯鶯隻能看不能用,


    但能看看,也是好的。


    “酒吧那種地方,少去。”周澤提醒道,“等你考了大學,再放鬆和做喜歡的事情也不遲。”


    “行啦,你就跟我爹媽跟我姐一樣,你說你也是一個大學生,怎麽混成這個樣子了?”


    小姨子這種說話的方式,


    往好的形容,是心直口快,


    往壞的形容,就是缺心眼兒。


    周澤相信,徐樂這個孬種當初之所以會下定決心花錢雇人買自己的命,這個小姨子在旁邊不停地給他刷“怒氣值”肯定起到了助攻的效果。


    看樣子,小姨子不知道那位女同學的事兒,可能因為保護未成年的考慮吧。


    “我回來了!”


    許清朗抱著一堆東西回來,


    “累死我了,今天也是邪門兒了,打不到一輛出租車,也不知道是我今天運氣太背了還是出租車司機師傅們開年會去了。”


    許清朗把東西放下,然後擦了擦汗。


    白鶯鶯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見地上的東西眼睛直接發亮。


    這是電腦主機配件。


    “安在我店裏,你想玩就來玩。”許清朗對白鶯鶯說道。


    “好。”


    隨即,許清朗又拿出了一個包給白鶯鶯,丟給了周澤一個精致的打火機。


    “來,雨露均占!”


    “這是什麽?”


    小姨子對這些禮物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許清朗脖子後還插著一把塑料扇子。


    冬天還沒過去,帶扇子,有意思。


    “走過商場時有一群人在做活動,硬塞給我的。”許清朗回答道。


    小姨子把扇子拿在手裏,這是很普通的塑料扇子,上麵印刷著廣告,看了之後,小姨子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


    “笑什麽?”周澤問道。


    “這上麵印著‘爸爸去哪兒’。”小姨子回答道。


    “這有什麽好笑的,你笑點這麽低?”許清朗伸手接過扇子,然後睜大了眼睛。


    “正好,你跟我姐夫一起去。”小姨子用促狹的眼神掃了一眼許清朗和周澤。


    “《爸爸去哪兒》的廣告?”周澤問道。


    許清朗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但還是把扇子丟給了周澤,“你自己看吧。”


    周澤拿起扇子,掃了一眼,


    隻見上麵背景是一個醫院大樓,


    最頂端有一行大字:“爸爸去哪兒?”


    然後下麵還有兩行卡通字:


    “帶兒子一起*吧!


    第二根半價!”


    第六十章 十裏長車 上


    “話說,今兒真的很奇怪唉,出租車真的看不見了。”


    丟掉了扇子,許清朗把這些東西重新疊起來準備去家裏組裝電腦。


    “運氣太差了吧。”周澤沒把這個當一回事兒,而是走到了店門外點了一根煙。


    大上午的陽光,還是很讓人覺得愜意的。


    白鶯鶯不喜歡曬太陽,這或許和她的身份以及天性有關,不過她倒是不至於類似老港片裏的僵屍那樣碰到陽光直接灰飛煙滅。


    按照許清朗的說法,就是白鶯鶯在白夫人靈魂二百年滋養之下,已經不是凡品,雖然沒旱魃那種大殺器那般恐怖,但早就不算是什麽低級的小僵屍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白鶯鶯樂意的話,她完全可以改頭換麵以另外一種身份融入到都市生活中去。


    但她的魂血在自己手裏攥著,她不能離開,再者,她似乎也不願意離開,說不定哪天打個雷就會把她給劈死,畢竟她在老天爺那裏,並不受待見。


    “少抽點煙,現在你抽煙好凶。”


    小姨子也走出了店門,看樣子是打算出去嗨了。


    周澤沒搭理她。


    其實,周澤挺羨慕她的,自小長在蜜罐裏頭,傻白甜一個,但這也是一種幸福。


    哪像自己,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總是有一種先天的不安全感,但凡想去上進的人,會不遺餘力地上進。


    類似自己那位發小王軻,上進得不分晝夜,連老婆出去做頭發都不知道。


    人,


    似乎就是這麽不經想,因為一輛紅色的轎車很快就開到了周澤店門前麵的馬路上。


    下來的是熟人,王軻的老婆,還有那位小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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