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實習醫生馬上去準備,然後將心電圖的報告紙遞給了周澤。


    周澤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道:“急性心梗,聯係心內科,馬上準備急診。”


    “好,明白。”實習醫生擦了擦汗,長舒一口氣。


    周澤這個時候也走出了急救室,


    林醫生就站在外麵,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懷疑,帶著不敢置信,帶著激動,同時,還帶著恐懼。


    周澤直接嗬斥道:


    “愣著做什麽,這麽多病人呢,去救人!


    想哭想害怕等下班回家自己躲在床上抱著洋娃娃哭去。”


    林醫生當即哭了出來,


    當初的他,


    也是這樣訓自己的。


    下一刻,


    林醫生直接衝過來,雙手抱住了周澤,把自己的臉直接貼在了周澤胸口位置。


    周澤愣住了,


    他預想過很多個坦白後林醫生的反應,


    害怕?


    崩潰?


    恐懼?


    但唯獨沒料到這個畫麵,


    臥槽,


    這就投懷送抱了?


    這就ok了?


    周澤一直都很好奇,自己以前那麽光棍兒沒情趣的一個人是怎麽收獲當時還是小萌妹的林醫生的芳心的。


    現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


    林醫生不會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訓著訓著,罵著罵著,她反而喜歡上自己了?


    不過,好像這種症狀的女人似乎也會接受床第之間某些普通人難以接受的情、、、、趣?


    嘿嘿;


    第四十五章 凶手!


    黃昏時候的太陽,像是紅通通的蘋果,又像是小妹妹的臉蛋被烤熟了。


    周澤坐在書店裏,整理著最新的一批賬單,書店的運營已經步入了拮據,關鍵問題還是在於自己從徐樂那裏繼承的財產,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不是那次從盜版書商那裏抽回了份額,很可能這店鋪已經沒辦法運轉下去了。


    那晚從醫院回來,周澤就將剩下的冥鈔全都燒了,周澤還蹲在門口抽了半包煙等了好一會兒,的確,沒人過來丟錢了。


    按照女屍的說法,這波叫用陰德去擋災。


    鬼給的冥鈔,相當於陰德,你需要錢時,可以拿來“換”錢,需要避難時,可以拿來抵消掉麻煩。


    上次事兒有新聞報道了,一個富豪買凶雇人殺妻。


    有一個小道消息稱嫌疑人說好像當時有一個高中女生出現打了他們一頓,當然這個不會有人信的,


    又不是美少女戰士。


    總之,那件事算是落幕了,周澤的冥鈔也沒白燒。


    許清朗從隔壁過來,手裏捧著兩杯茶,他的生活格調是越來越高了。


    原本一個勤奮向上的有為青年,


    在擁有了二十幾套房之後,


    也終於開始貪圖享受步入了墮落的節奏。


    二人坐在櫃台邊一起喝茶。


    “你那位媳婦兒,最後怎麽了?”許清朗問道。


    “她說她要安靜一段時間,和思考一段時間。”周澤回答道。


    坦白的過程很平穩,


    甚至可以說順利得有些過頭了。


    林醫生對自己的喜歡,甚至有一種向“病態”發展的趨勢,但好在,她還是一個理智的人。


    徐樂死了,他周澤借屍還魂,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她的麵前,你讓她一下子全盤接受,繼續和自己“夢中情人”兼職“現任丈夫”過上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有點難。


    “已經不錯了,她比我想象中堅強。”許清朗笑了笑,“普通人估計得嚇瘋了。”


    周澤不置可否。


    許清朗本不該知道這件事,很顯然是有人泄密了,


    泄密者不需要去找就知道是誰,


    那位白鶯鶯女士。


    “對了,問你件事兒。”周澤很認真地問道,“徐樂開店時,就這麽窘迫麽?”


    “沒啊,我覺得他過得挺瀟灑的,不過他死之前我也沒怎麽和他打交道,一個很木訥的家夥,賊沒趣。


    但他錢應該挺多的,我記得那時候他經常在書店裏接濟他的那些親戚,出手很大方。”


    許清朗說完後又瞥了一眼周澤,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還是你有趣。”


    一時間,腰肢搖動,媚眼如波,當真讓人心神蕩漾。


    “你不去當鴨,真是可惜了,原本可以做一代鴨王的。”


    “還能不能好好地聊天?”許清朗生氣道。


    “這是讚美。”


    “嗬……”許清朗伸手指了指周澤,“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關心我什麽?”周澤伸手指了指這個書店,“最近生意不景氣啊,活人碰不到幾個就算了,就連鬼都不見幾個。”


    “你和你那醫生老婆,準備怎麽發展?我是覺得,她隻是需要一段時間緩衝一下,然後還是會接受的。


    畢竟,她那種女人,說實話,你賺到了,天曉得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居然還有這種類似古代大家閨秀的產生,她父母肯定也是個奇葩。”


    “嗯。”周澤點了點頭,自己那嶽父嶽母,確實很奇葩。


    嶽父當過醫院院長,自己也經營過一家醫療公司,按理說應該是絕對的成功人士,但在某些方麵,卻顯得很封建很頑固。


    “這樣子的女人,隻要你馴服了她,她會心甘情願地給你相夫教子。”許清朗露出了向往之色,“我也想要這種女人。”


    “你已經是了。”周澤補刀。


    “還是說說你的問題吧,你以後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是吧?”


    “應該吧。”周澤說道。


    “那肯定也會睡一起的吧?”許清朗伸出手,抖了抖,繼續道:“我說的‘睡’,是一個包含著很多複雜動作和特殊體位的動詞,你能懂吧?”


    周澤點點頭,他依然不知道許清朗到底是什麽意思。


    “嗯,那麽,你的問題來了,你現在用的是徐樂的身體,如果你們真的睡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徐樂把你給綠了?”


    許清朗眯了眯眼睛,這一刻,他笑得很促狹。


    然後,


    周澤陷入了沉思。


    “甚至,你的dna,也不是原本的你的,而是徐樂的,也就是說,你們在經過了‘睡’這個極其複雜豐富的動詞過程之後,生出來的孩子。


    其實也不是你的孩子,而是徐樂和林晚秋的孩子。


    對吧?”


    然後,


    周澤再度陷入了沉思。


    許清朗越說越起勁,看著周澤繼續沉默,他心裏簡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當初白夫人讓手底人抬著八抬大轎過來接自己時,


    是周澤偷偷伸出指頭指向自己,


    這個仇,他可是記在小本本上了!


    周澤喝了一口水,不動聲色。


    “是不是覺得很憂慮很彷徨?”許清朗問道。


    “爽的是我自己。”周澤回答道。


    許清朗皺了皺眉,繼續道:“但是這身體是徐樂的,你和她睡時,是徐樂的身體。”


    “爽的是我自己。”


    “但孩子dna……”


    “爽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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