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合村裏發生的事情來分析,那青銅槨應該就在村裏。


    之所以這麽分析 , 完全是因為初七之戰。


    這些士兵之所以戾氣這麽重,完全都是因為這青銅槨和鑄鐵棺。兩樣東西都是用俘獲的敵人兵器打造而成的 , 這些兵器的主人大多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 可想而知 , 這兩樣東西可是天下最凶的東西。


    此時我在想 , 隻要是我能找到這兩樣東西 , 我就把這兩樣東西裝好,埋進陳家鋪子的槐樹林裏麵去 , 我倒是要看看陳久寶會怎麽來應對。


    這鑄鐵棺就在井下 , 那青銅槨可比這銅棺大太多了,按理說,這棺槨之間的空間應該有很大的,有一米寬的一個回字形空間。這麽大的一個大家夥,要找到也不是很難。


    我說:“林美嬌說不說 , 這東西就在黃杖子村了 , 不會太遠。我估算了一下 , 這東西應該差不多是兩米厚 , 四米寬 , 六米長的一個東西。”


    小鳳說:“確切說,應該是六尺三寸深,十三尺寬,十八尺長 , 這應該是一個標準的特大棺槨。”


    老黑這時候把那瓜皮帽摘了下來 , 喃喃道:“這麽大的一個東西,能藏在哪裏呢?林美嬌說不能去一個地方,那麽一定這個地方所有人都不會去。接下來我們就在村裏轉悠 , 看看什麽地方是人類的禁區。”


    我點點頭說:“也好。不過我還是打算去拜訪一下林五爺,我想和這個老頭談談。不管他告訴不告訴我銅槨的下落 , 明天一早我會去縣城買到鉸鏈,我們明晚一定要讓鐵棺升井。那鐵棺在井下早就呆夠了。”


    小鳳這時候有些擔憂 , 他說:“在井下還好 , 一旦弄出來 , 這東西煞氣就太重了 , 不會出什麽事情吧。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埋了,等什麽時候需要的話,再挖出來。”


    我搖搖頭說:“恐怕是入土容易,出土就難了啊。我看後院有個柴房 , 我們先把這鐵棺放柴房裏麵。”


    “門太窄了,進不去。”


    “明天你和老黑把窗戶拆開 , 拆成落地窗,然後把棺材放進去,再把窗戶恢複原狀。”我說。


    小鳳歎口氣說:“還是要搬磚,我他媽的搬磚都搬夠了。”


    就在這個晚上,我去找豐滿大姐了,她帶著我去了林五爺的家。


    林五爺住在老房子裏,現在他已經成了一個孤寡老人,在他的屋子裏,擺著很多遺像和牌位 , 家裏的人都死光了,隻剩下五爺一個人坐在炕上靠著被摞 , 靠著大家接濟過日子。


    我倆一進去,豐滿大姐說道:“五爺 , 我來看望你了。”


    林五爺滿臉褶皺 , 眼睛有些不好使了,他揉揉眼看著我們說:“你們是誰啊?”


    “我是大勇媳婦啊!”


    “大勇媳婦啊 , 但是這個不是大勇啊。”


    我說:“五爺 , 我是後搬來咱們村的。”


    “搬來黃杖子??開什麽玩笑。”五爺說完擺擺手說:“快搬走吧 , 黃杖子不是個適合外人的地方。黃杖子不接受移民。”


    大勇媳婦說:“五爺,人家是來看望你的。”


    我手裏拎著倆罐頭 , 兩瓶酒 , 一條煙放在了他的炕桌上,我給五爺鞠躬說:“五爺,開門見山,我有事請教。”


    五爺這時候伸著脖子看看我說:“你是誰?”


    我說:“我叫陳洛。”


    林五爺聽了之後看著我嗬嗬一笑,說:“你側身過去。”


    於是我把臉測了過去 , 他這時候歎口氣說:“陳家鋪子的後人 , 是嗎?長得真像 , 你們陳家的人有個特點 , 耳朵都是圓圓的 , 或者三角的。”


    林五爺這時候突然盯著我喃喃道:“陳家鋪子雞犬不留,黃杖子黃子絕孫。這就是報應!”


    我一聽愣住了,說:“五爺,你什麽意思?”


    “難道你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嗎?”林五爺這時候看看大勇媳婦,說:“大勇媳婦 , 你先回去吧 , 我和這個後生還真的有些事要談。”


    豐滿大姐走後,林五爺說:“脫鞋上來吧,想問什麽盡管問。”


    我點頭誒了一聲 , 脫鞋上炕。林五爺從身後拿出一個紙包來,打開之後 , 裏麵是一隻燒雞,然後五爺拽過來一個紙盒子 , 從裏麵拿出酒杯和酒壺 , 我倆就這麽喝上了。


    沒等我開口說話 , 林五爺說:“你想知道為什麽陳家鋪子會雞犬不留,是嗎?”


    本來我是想知道銅槨下落的 , 想不到的是,林五爺竟然說到了這件事上。我一直很納悶兒,總覺得陳家鋪子被滅門是因為那九件東西,看來並不是這樣 , 而是另有隱情。


    我說:“五爺,看來你什麽都知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後麵的那個北大墓 , 當年國軍炸了大墓的墓門,將裏麵的好東西洗劫一空,最後隻剩下那棺槨怎麽都挪不走,他們已經聯係好了收家,有美國人出三百萬美金要買這棺槨。於是,國軍裏麵的一個叫胡忠奎的師長懸賞五千大洋,我們兄弟就接了這個活兒。”


    他隨後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兄弟八個根本抬不起這大棺槨,知道你們陳家鋪子的八仙厲害 , 於是我們就派人去請陳家八仙。陳家八仙請陰兵,還真的就把這棺槨給抬了出來。誰知道日本的一個大隊早就在周圍埋伏好了 , 棺槨剛抬出來,還沒來得及上卡車 , 就在這黃杖子村裏打了起來。”


    林五爺這時候眼睛紅了 , 渾身顫抖。他好像是回憶起了當年的時候 , 隨後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說:“仗打了整整一周 , 七天七夜 , 打完了屍體都不見了。你說這是邪不邪?當時,我們就都知道壞了。”


    他這時候皺著眉頭看看我說:“國軍和鬼子都 不見了 , 隻留下了滿地的鮮血 , 接下來我們全村人清洗了三天三夜,才算是把血都洗幹淨了。子彈殼整整裝了十大車,一車幾十麻袋,累得牛上不去坡。”


    林五爺這時候眼神迷離了起來,隨後 , 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 盯著我說:“就是這天的傍黑 , 村裏的二傻子光著屁股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 站到了村口牌樓上朝著下麵喊叫著。”


    “喊什麽?”


    “他喊 , 陳家鋪子雞犬不留,黃杖子斷子絕孫。”


    林五爺這時候臉色煞白,他說:“二傻子在上麵喊了三天三夜,黃杖子村的人和陳家鋪子的八仙都嚇壞了 , 三天過後 , 二傻子從上麵跳了下來,頭朝下,直接就摔死在了村頭的青石板路上。”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 , 我們兄弟和陳家八仙,一個個的都死去了。怎麽死的都有 , 死得離奇古怪。陳家八仙本來是來這裏賺錢的,結果命都搭在了這裏。後來 , 陳家的人把陳家八仙的屍體都運回去了 , 我還清楚地記得 , 那時候裝了九口大紅棺材 , 都是上好的木料。因為這件事,林家的人總覺得欠陳家的,老一輩人都在記著這件事,但是年輕人就都記不得了。”


    “為什麽是九口棺材?”


    “那時候有個小學徒 , 名字很好記,叫陳趕生。”


    我一聽腦袋翁一聲,說道:“叫什麽?陳趕生?”


    “是啊 , 那孩子當時也就是十一二吧,真的死的太可惜了。”


    “趕生死了?”


    “死了啊,怎麽了?”


    我算了下日子,如果趕生叔那時候十一二歲的話,這時候也有六十多歲了吧,這歲數可有些對不上了。這個傻趕生,果然是 一具活屍。


    我走了神,回過神之後,趕忙搖搖頭說:“五爺,沒什麽 , 我就是問問。”


    五爺這時候歎口氣,說:“我知道的都說了 , 你還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


    我這時候看著五爺說道:“這棺槨的下落呢?人都死了,棺槨還在啊!”


    林五爺聽了之後由於了一下,隨後看著我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人不能白死吧。”我說 , “這棺槨一天不入土 , 這黃杖子就一天不安寧。你也看到了 , 黃杖子村的問題有多嚴重 , 賭博成風 , 貪圖享樂,男女關係更是亂的不行 , 眼看這個村子就真的完了。”


    “已經完了 , 已經很多年沒有生小孩子了,黃杖子村已經斷子絕孫。二傻子告訴了我們這個事實,我們必須接受。”


    我說:“要是能把那棺槨埋了,問題也許就解決了。”


    “抬不動的,那棺槨真的太重了 , 沒有人抬得動。陳洛 , 你不會是想來抬那棺槨的吧 , 不要忘了 , 陳家鋪子已經雞犬不留 , 你還是遠離家鄉,亡命天涯去吧,這樣還能為陳家留下一條血脈。”林五爺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 說:“再過三天 , 我就要去找我的兄弟們了,陳洛,你來的剛好是時候。”


    我這時候也端起了酒杯來了 , 說:“五爺,我也幹了。”


    我一口幹了之後 , 將酒杯一放說:“五爺,鐵棺我找到了 , 也不算是我找到了 , 而是鐵棺找到了我。你們把鐵棺給沉入古井了,是嗎?”


    林五爺直著眼看著我說:“你怎麽找的?這 , 這不可能找到。”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說。


    接著 , 我把鐵棺對著我喊救命的事情說了一遍,林五爺聽了之後歎了口氣,說道:“陳洛,不要動它 , 千萬不要撈上來,一旦這東西升井 , 那麽就是無邊的災禍。”


    我卻看著五爺說:“五爺,你告訴我銅槨在哪裏了,我要請陰兵,將棺槨抬走,找個地方埋了。這樣的話,能解了黃杖子的煞氣,更能了解一樁夙願,我們的人不能白死。”


    其實我可沒有這麽偉大,我隻是想發財。要知道 , 隻要先把這副棺槨安頓好了,接下來就可以去北大墓去探一下了 , 即便是什麽都沒有,也能積累經驗 , 為探南大墓做準備。


    林五爺這時候抓著酒壺往酒杯裏倒了一杯酒後 , 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 陳洛 , 你再喝一杯酒 , 喝完之後,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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