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佯裝鎮定,召回山鬼,五道化身分身同時回歸本體。少年心裏不免慶幸,還好山鬼姐姐陷入沉眠,否則知道他用本命飛劍砸菩提,瞪他一眼,白澤都能內疚好幾天。


    “各位,怎麽,想分一杯羹?”白澤環顧四周,現身的人有四個,隻有一個是生麵孔,五短身材,其餘三個都是從雲海仙門進入昆侖秘境的。


    那玉鍾的主人赫然竟是瑤池聖地的聖女俞聽雪,西邊一個正是天源聖地聖子徐裕光,東邊那個乃是青冥劍宗年青一代翹楚刑毅。


    “嗬嗬,白師兄誤會了,師弟路過此地,看見金光逼天,不免好奇,故來看看。”青冥劍宗的刑毅笑道,


    “師弟恭喜師兄煉化至寶,這機緣乃是天定,師弟怎敢妄想?”白澤挑了挑眉,看了刑毅一眼,似笑非笑。


    青冥劍宗的鱉孫沒一個好東西,說話陰陽怪氣,明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什麽機緣天定,這不是擺明了挑事?


    修士的世界裏,自古以來都沒有什麽天定之說。修士逆天而行,機緣向來是強者得之。


    果不其然,刑毅此話一出,徐裕光頓時陰陽起來,看向瑤池聖女,說道:“這位道友說話未免武斷。本聖子看來,那至寶分明已經是瑤池聖女的囊中之物,卻被白澤師弟生搶了去。要說天定,依本聖子看,那至寶合該是俞姑娘的,你說是也不是?”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刑毅。


    刑毅臉色一僵,騎虎難下,正要說話,那瑤池聖女卻替他解了圍,哼道:“天源聖子,無需你插手此事。”徐裕光臉色有些掛不住。


    白澤聞言,哈哈大笑,說道:“你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瑤池聖女光風霽月,你這癩蛤蟆,怎麽,還想吃天鵝肉?”白澤擺明了挑釁,俞聽雪聞言隻覺白澤為人輕浮,刑毅麵上不動,心裏卻是竊喜。


    而那五短身材的男人眼見要起爭端,心知瑤池聖地和天源聖地還有雲海仙門、青冥劍宗都不是什麽好惹的善茬,識趣地遁走。


    即便是青冥劍宗不自量力,和雲海仙門爭雄,宗門死傷慘重,乃至於宗主肖敬都傳言走火入魔而死,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天源聖子錦衣華服,向來被門中弟子奉承慣了,哪裏能聽白澤這種羞辱的話?


    當即勃然大怒,獰笑道:“瑤池聖女素有雅量,不與你這豎子計較,本聖子可不是好脾氣,向來嫉惡如仇,今日便替瑤池聖女教訓教訓你,教你如何做人!”


    “什麽狗屁聖子,說起話來冠冕堂皇。”白澤挑釁道,


    “你莫不是忘了,當初在仙門山水居,上一個這麽跟老子說話的,被小爺我親手揍成豬頭。怎麽,你這勞什子聖子,也想步他後塵?”俞聽雪聞言,多看了白澤一眼。


    難怪那日張晉川鼻青臉腫,竟然是被他收拾了。瑤池聖女不免對白澤起了幾分好奇,這出言不遜的少年有何能耐,竟然能把精修金光咒的張晉川揍成那副模樣。


    “猖狂!”徐裕光冷笑道,


    “張晉川對你手下留情,一時大意,你還當真以為你是他的對手?”


    “對付你左右是綽綽有餘。”白澤報以冷笑。話不投機半句多,徐裕光飛身掠下山穀,直奔白澤而去,同時祭出法器,乃是一根通體晶瑩的玉尺,渾身殺意凜然!


    白澤擺明了殺雞儆猴,毫不畏懼,直接收起本命飛劍山鬼,赤手空拳與那天源聖子較量。


    徐裕光眼見白澤連劍都不出,頓時臉色漲紅,心知那小子存心羞辱他,更是怒火中燒,出手便是殺招!


    兩人動手都是須臾之間,隻見山穀當中金光乍起,徐裕光欺身的刹那,白澤一個起手式,渾身金光粲然,六合衝拳毫不留手,直奔天源聖子腦門!


    拳勁激起風浪,觀戰的瑤池聖女和青冥劍宗年青一代翹楚都吃了一驚。


    “好生剛猛的拳法!”刑毅看不出來門道,可俞聽雪卻從白澤的起手式裏分明覺察到了謝家的拳法路數。


    謝安。俞聽雪立刻想到這個名字。玉尺近在眼前,可白澤的拳勁更快!


    徐裕光怎麽也沒想到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竟然在白澤的蠻力麵前馬失前蹄。


    拳勁激起狂風,狠狠地砸在天源聖子的腦門前,發出一聲巨響!


    “咚!!”徐裕光轟然倒飛,跌入叢林。白澤心裏冷笑,如今他徒手出拳,便是不用《六合拳譜》,全力也有九十鼎力,三級魔獸徒手打死,便是尋常四階魔獸,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小子想在美人麵前出風頭,看小爺揍不死你!白澤臉色陰沉,他向來記仇,當初在山水居,雖說打人的是張晉川,可徐裕光和王莽兩人也跑不了。


    今天就算是給小蠻討個公道,先把徐裕光揍得滿地找牙!日後遇見王莽,再去收拾他。


    “你竟然偷師龍虎山秘法金光咒!?”徐裕光衝出叢林,麵上竟然絲毫無損,儼然是有護體秘寶擋住了白澤的拳勁,大喊道,


    “好一個豎子,金光咒乃是龍虎山八大神咒之一,向來隻有天師一脈嫡係弟子才能傳承,本聖子看你是不要命了,這也敢偷?!”此話一出,俞聽雪和刑毅的臉色都精彩起來,心思各異。


    白澤毫不在意,笑道:“瞎了你的狗眼,小爺我用的是真氣護體,什麽金光咒銀光咒,我看你這勞什子聖子別是打不過我,在找什麽借口?嗬,就算是找借口也不動點腦子。你既然說金光咒是龍虎山秘法,小爺我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北境,從哪學的金光咒?”徐裕光噎住,白澤周身的護體金光乍一看的確像是金光咒,可到底那種感覺還是和張晉川的護體金光不同,莫不是那金光真是這小子的護體真氣?


    徐裕光想要說些什麽,白澤哪裏肯給他機會掰扯,大喊一聲


    “廢話少說,看招”!提著拳頭就直奔那天源聖子而去,左右出拳,招招都專挑痛處打。


    徐裕光疲於招架,手中玉尺被白澤牽製,一時間連他的護體金光都破不了,登時落入下風,被追著一頓猛打,直把他的護體秘寶砸得隱隱發抖!


    “果真是莽夫!”徐裕光心道,這才清楚地意識到那時張晉川並非大意,而是真的陰溝裏翻船!


    同等境界,這白澤的力氣簡直如同凶獸一般,若非護體秘寶,此時他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晉川誤我!徐裕光後悔不迭,早知如此,何必去招惹這煞神?!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瑤池聖女和那青冥劍宗的小子都在看著,如此這般被白澤壓著打,日後他天源聖子的臉麵往哪裏擱?


    若是事情傳將出去,便是天源聖地也要蒙羞!北境蠻夷,果真盡是粗魯之輩。


    修道之人,哪來如此恐怖的體魄?簡直是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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