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那一個純潔無瑕的繭被白澤從內部打碎,白衣少年緩步而出,身上道韻流轉,奪人眼目。


    “不愧是山門大會裏奪魁的狠人,太狠了!太上長老的第三招沒把他摁趴下就算了,狠人從裏麵出來,給我的感覺,居然變得更強了!”


    “無量天尊。”


    “這著實恐怖,就離譜!”


    場上僅剩的仙門弟子議論紛紛,白澤從那繭裏走出,看向那道骨仙風的老人,眼底神光熠熠。


    “既有所得,且去吧。”戴詠德見白澤從繭中走出,微微一笑,袍袖一揮,直接將白澤打出廣場地界,身形直接在原地消匿無蹤。


    白澤隻覺身旁的空間扭曲變化,視線從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隻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等白澤再度有腳踏實地的感覺時,四周的景象已經完全不同了。


    隻見此處山清水秀,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白澤舉目四望,周遭天地靈氣之濃鬱,簡直可以用“雲霧”二字來形容。


    山上除了草木山川,再無生靈氣息。


    白澤粗略觀望四下景色,隻見山上有四根巨大的石柱,造型古拙,各有特色。白衣少年正欲有所行動,身邊忽然又傳來空間波動的氣息。


    白澤回頭一看,隻見那空間漣漪結束,一道蒼老的身形從中走出,赫然竟是戴詠德!


    白澤一愣,不明白戴詠德怎麽也跟著過來了。


    “嗬嗬,你小子不必驚疑。”戴詠德笑道,“此處現身的我,不過是一道神念虛影。老夫的本體,尚且還在那廣場之上。”


    “太上長老。”白澤躬身行禮,“不知太上長老,可是有什麽交待?”


    “交待談不上。”戴詠德笑道,“老夫的試煉,能否通過,通過的水準有多高,直接決定了通關弟子所能抵達的洞天福地,是各種等級。”


    “仙門洞天福地,也有等級之分嗎?”白澤問道。


    “有的。”戴詠德說道,“你是一名劍修,拿靈劍來說,靈劍有天地玄黃四字之別,而我雲海仙門的洞天福地,也有天地玄黃之辨。不同等級的洞天福地,其中所蘊藏的秘術玄術,也不盡相同。”


    “原來如此。”白澤說道。


    “你小子所在的洞天福地,名為四極洞天。”戴詠德笑道,跟白澤解釋道,“這四極洞天,乃是我雲海仙門為數不多的天字洞天福地。你們這一批預備參加來年昆侖秘境的弟子中,也隻有你一人有資格來到此處。”


    白澤聞言,詫異道:“王瀚師兄也沒有資格?”


    “稍微差點意思。”戴詠德委婉說道,“這四極洞天裏,有四根石柱,你可看見了?”


    白澤聞言,看向山上的四根石柱,問道:“秘法玄術,就藏在那四根石柱裏?”


    “沒錯。”戴詠德說道,伸手一指,“這四極洞天裏藏著的秘術玄法,其名就叫四極。分別對應仙門四大頂級秘法,攻、守、術、道。”


    “攻、守、術、道。”白澤重複一遍。


    “沒錯。”戴詠德笑道,“近三十年來,你是第五個能在老夫的試煉下來到這處洞天福地的仙門弟子。”


    “敢問太上長老,三十年來,那四人是?”白澤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戴詠德說道,“分別是天柱峰的雲忘歸,斷罪峰的陸沉,夢蝶峰的洛陽,還有你的大師兄,坐忘峰的趙信。那一輩的弟子,被我們這些老家夥稱為黃金一代,不僅出了仙門四傑,雲忘歸、陳陽、陸沉和趙信,而且還有洛陽、董小宛、薛醒、季奎、林蕭。這些人,如今的修為都在五境賢者之上,已經是我仙門的中流砥柱。仙門的未來,也終究要在你們手裏綻放出足以點亮整座北境的燦爛光芒。”


    戴詠德分明在說白澤那些師兄、師姐的名字,可用的稱呼卻是“你們”,不是“他們”。


    顯然,在他的眼裏,這些人裏,還包括了白澤。


    如果說雲忘歸那一輩的仙門弟子是黃金一代,那麽到白澤這裏,就不僅僅是黃金一代那麽簡單了。


    雲海仙門掌教純陽子器重這些人,是因為他要把仙門未來的大任交付給這些人。


    可白澤不一樣。


    白澤雖然被陶弘景賜號青陽,可純陽子要的,不是白澤去當一個坐忘峰未來的峰主,雲海仙門未來的七首座之一。


    純陽子要白澤能為北境證道,登臨七境傳說,修為抵達陸地神仙境,拿起鎮守仙門千年之久的仙劍雲海,成為整座九州新的劍仙。


    九州劍修千千萬,可劍仙從來隻有一個。


    即便是八百年前,那個劍神一劍鎮壓整個時代的歲月,出了一位驚才絕豔,劍道獨步天下,能與劍神鏖戰七個日夜的大劍修許敬亭,他的名號,也僅僅是極光劍仙,而非純粹的劍仙。


    劍仙自荒古以來,一個時代,便隻有一個。


    老劍仙開天飛升之後,才會有新的劍仙出現。


    就如同孔周和李牧之,孔周兵解於龍虎山之前,李牧之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鬥不過孔周。劍仙二字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是一種承載天下劍修氣運的大命運,大責任。


    換言之,天下劍修越強,劍仙就越強。


    天下劍修勢頹,劍仙也會因此受挫。


    劍仙以劍證道,道成則天下一切劍,皆是劍仙之劍。


    可惜的是,劍神一劍鎮壓整個時代的歲月裏,沒有劍仙。或者說劍神不肯接劍仙之名,九州天下根本沒有劍修敢自稱為劍仙。


    所以到最後,即便強如許敬亭,也隻能得一個極光劍仙的名號。


    這就和天下第一偏偏自稱天下第二是一個道理。劍神在那個歲月裏無敵於天下,他不以劍仙證道,試問還有誰敢以劍仙證道?


    劍仙自荒古以來,一個時代,便隻有一個。


    老劍仙開天飛升之後,才會有新的劍仙出現。


    就如同孔周和李牧之,孔周兵解於龍虎山之前,李牧之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鬥不過孔周。劍仙二字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是一種承載天下劍修氣運的大命運,大責任。


    即便是八百年前,那個劍神一劍鎮壓整個時代的歲月,出了一位驚才絕豔,劍道獨步天下,能與劍神鏖戰七個日夜的大劍修許敬亭,他的名號,也僅僅是極光劍仙,而非純粹的劍仙。


    換言之,天下劍修越強,劍仙就越強。


    天下劍修勢頹,劍仙也會因此受挫。


    劍仙以劍證道,道成則天下一切劍,皆是劍仙之劍。


    可惜的是,劍神一劍鎮壓整個時代的歲月裏,沒有劍仙。或者說劍神不肯接劍仙之名,九州天下根本沒有劍修敢自稱為劍仙。


    所以到最後,即便強如許敬亭,也隻能得一個極光劍仙的名號。


    這就和天下第一偏偏自稱天下第二是一個道理。劍神在那個歲月裏無敵於天下,他不以劍仙證道,試問還有誰敢以劍仙證道?


    “這是一瓶辟穀丹,你且拿著。”戴詠德將一個白玉瓶扔給白澤,說道,“小子,你在這四極洞天裏能參悟多少東西,全憑造化。老夫隻告訴你,你在這洞天福地裏的時間是有限的,隻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就會被洞天福地遣送出去,出口還是那處廣場。至於你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如果要離開這裏,可以。但是你記住,一旦出去,就意味著你主動放棄了繼續在這裏修行的資格,可聽明白了?”


    “弟子聽明白了!”白澤說道。


    “好,那你去吧。”戴詠德說罷,神念虛影在四極洞天裏化作一縷清風,在白澤眼裏直接消匿無蹤。


    白澤並不著急。


    一直等到戴詠德神念分身的氣息完全消散,白澤這才不緊不慢往山上而去。


    既然有三個月的時間,白澤心裏盤算,這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至少將山上四根石柱其中的一根參悟明白。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抓緊時間直接去麵對石柱皓首窮經地去修行,而是去分辨一下那四根石柱所對應的攻、守、術、道四極的位置。


    守字對於白澤來說,可有可無。


    謝玄當年對他說過,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


    所以四極秘術,他想參悟的,隻有攻、術和道。


    白衣少年步步登山,神情悠然。


    山上四根石柱巍峨聳立,白澤來到第一根石柱麵前,隻見那石柱上密密麻麻,鐫刻著玄之又玄的秘法符文。


    那白衣少年隻看了一眼,毫不留念,轉身就走。


    第二根石柱上山河錦繡,草木榮枯,有日月星辰點綴滄桑歲月,乃是一幅道韻深奧的圖卷。


    白澤依舊隻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第三根石柱上的內容仿佛摩崖石刻,可石刻的不是文字,乃是一人持劍起舞。


    白澤還是隻看了一眼,掉頭就走。


    第四根石柱。


    那白衣少年來到第四根石柱麵前,隻見那第四根石柱上隻有九個字。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白澤甫一見那九字真言,登時愣住,隻覺那九個字仿佛是一把巨大的開天神斧,直接劈開了他的魂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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