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柳青在背後搗鬼?”王瀚問道。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有他。”白澤說道,“趙威遠從仙門大老遠跑到這裏刺殺梁王,你們不覺得可笑?這不是一個腦子清醒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那柳青有什麽魔力,能驅使趙威遠幹這種蠢事?”王瀚皺眉道。


    “所以我覺得,這裏麵一定還有其他勢力。”白澤沉聲道,“柳青是太子安插在薑維身邊的眼線,他對我動手,我能理解。畢竟是當初差點威脅到太子地位的人,我與薑維走得近,鎬京那位肯定會有動作。”


    “可這一次不同。”蘇問說道,“這一次,他們不僅是動手,還打算要了我和白澤的命。柳青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可這次牽扯到燕國皇子,事關重大,他還能做到滴水不漏,未免有些恐怖。”


    “你們覺得,還有誰?”王瀚問道。


    白澤與蘇問對視一眼,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即使知道幕後黑手還有誰,也沒用。現在能肯定的,就是有人想要我的命。至於他是誰,還不得而知。”


    “或許抓住柳青,就能順藤摸瓜。”蘇問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王瀚問道。


    “能怎麽辦?”白澤說道,“隻能見招拆招了。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一些人,他們要殺我,我卻不知道他們是誰。可目前來看,至少幕後那人還不敢直接動手,而是布局,想借刀殺人。”


    “如果我們能破局,沒準就能知道一些東西。”蘇問說道。


    “可破局僅僅是我們的力量,遠遠不夠。”白澤沉吟道。


    蘇問麵色複雜,說道:“白澤,這件事我必須對你說。”


    “嗯?”白澤看向蘇問。


    “飛劍傳書是假的。”蘇問臉色沉重,“我沒有接到薛醒師兄的飛劍傳書,我騙他們的。”


    “嗯。”白澤點頭。


    “我也沒能出城找到空禪。”蘇問又說。


    “好。”白澤說道。


    “還有,我在郡城釋放了天劍令,如果何傑師兄還在的話,應該早就來了。”蘇問說道,“可他並沒有出現,我想,要麽他不在郡城,要麽,他可能已經被殺害了……”


    “沒事。”白澤笑了笑,“你安心養傷,接下來的事交給我。放心吧,柳青那個鱉孫兒,跑不了。”


    “抱歉……”蘇問說完,再也支撐不下去,沉沉睡去。


    “你打算怎麽辦?”王瀚看向白澤。


    “你們守著蘇問,我去會一會那個老太監。”白澤說道。


    “師弟,你……”陳情下意識就想阻止白澤。


    “師姐,放心吧。”白澤笑道,“我白澤自幼跟師父遊曆北境,這麽多年來,從未怕過誰。多少難關我也闖過來了,不怕這一個。”


    “可是……”陳情還要再說。


    王瀚卻製止了陳情,對白澤說道:“需要我們做什麽?”


    “什麽都不用做。”白澤笑道,說罷,出門而去。


    “師弟,你怎麽也由著他!”陳情有些生氣,“那些人哪裏是好相與的?隨便一個,都能……”


    “師姐,你相信他嗎?”王瀚說道,看著白澤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當初在山門大會,沒有人相信他能奪魁,我也不信。可他就是做到了。宗師選擇他繼承坐忘峰,一定有宗師的道理。這兩年裏,白澤做出了多少不可能的事情?”


    山門大會奪魁也好,祁連山大獸潮安全脫身也好,千窟城天坑之亂存活也好,白澤都做到了。


    甚至在拜入雲海仙門之前,虎牢關會戰。


    那一場魔亂,殃及整個燕國南域。


    白澤他們的對手,是七十多年前北境國戰四大戰神之首的先軫。


    可偏生就是這種絕境裏,他們還是贏了。


    無論是鬼將軍白澤,還是劍皇傳人白澤,亦或是雲海仙門大公子白澤,這人身上,總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接觸過他的人,不由地相信他,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


    “應該相信他嗎……”陳情一時間怔然。


    也是。


    即使不相信又如何?


    這個死局,除了身在局中的白澤,又有誰能夠解開呢?


    所以隻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白澤出了房門,徑直往前殿走去。


    孤城和葉秋聯手,幾乎要把梁王府整個夷為平地。世子爺梁茂業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愣是一句話不敢說。


    老太監朱祿一見白澤現身,麵上一喜,嘶聲道:“大公子可是想明白了,要與老奴往鎬京走一趟?”


    孤城與葉秋聞言,頗有默契,同時停手,各退五步。


    哪知白澤隻當沒聽見那老太監的話,對孤城說道:“將軍,此前一番談話還未結束,敢問將軍,是否還要繼續?”


    “大公子說這話,本將軍倒是想起來了。”孤城漫不經心地朝曾憲明看去,說道,“曾總兵之前對本將軍說,你有話說。本將軍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公公打斷了。不知曾總兵當時,想與本將軍說什麽?”


    眾人聞言,都朝曾憲明看去。


    曾憲明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隻覺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如同太陽一般,燒得他汗流不止。


    隨著時間推移,此時朝陽已經升到半空。


    隻是陰風陣陣,陽光時而被烏雲遮擋,眼看這一場秋雨就要來了。


    “曾總兵,有什麽話,還不說與將軍聽?”朱祿陰陽怪氣道。


    孤城看了朱祿一眼,冷哼一聲。


    “回稟將軍,公公……”曾憲明渾身顫抖,哆哆嗦嗦,“下官,無話可說!”


    “曾憲明,你可想好了。”孤城冷笑道,“本將軍的脾氣可不怎麽好,你膽敢戲耍本將軍,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曾憲明幾乎把腦袋埋進地裏,一咬牙,高聲喊道:“回稟將軍,下官無話可說!”


    似乎大聲喊出來,就能消除內心的恐懼一般。


    “好,很好。”孤城眼神陰鷙,看向賀良,“賀良,將曾總兵押入地牢!”說罷傳音道,“給本將軍好生招待!”


    “是,將軍。”賀良領命。


    朱祿眼看著賀良將曾憲明帶走,麵色陰沉,卻愣是一句話沒說。


    孤城見狀,也不多說,直接向白澤問道:“大公子,前番交談卻是沒有結束,敢問大公子還有什麽說與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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