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境。


    此話一出,場上諸人,盡皆側目。


    或許旁人不知劍心境是個什麽玩意,可身為劍修的孤城、白澤、陳情、王瀚,卻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劍境四極之所以沒有劍心境,是因為這一境,根本不是劍境四極可以相提並論的。


    劍心,乃是遠超於禦劍、劍氣、劍意、劍罡的大境界。


    而據白澤所知,劍心境,他師尊謝玄都沒能達到!


    當初在河陽城,陶弘景倒是對白澤提起過劍心。並且當時陶弘景還整了手無氣禦劍,告訴白澤,隻要他達到了劍心境,也可以做到無氣禦劍。


    所以白澤知道的人中,隻有兩個人達到了劍心境。


    一個是當世劍仙李牧之,另一個,就是陶弘景!


    其中,李牧之乃是曆代劍仙神體劍靈體,天生劍心。而陶弘景乃是多年鑄劍,對劍有了得天獨厚的了解,從而修煉出來的後天劍心。


    吳霜此話一出,不僅盧劍雄,就連白澤和孤城,都跟著變了臉色。


    “難不成,這小姑娘竟然是曆代劍仙神體,劍靈體?!”孤城內心駭然,卻越想越覺得靠譜。


    他娘的。


    難怪火神山那連聖人都無法撼動的養劍葫,竟被一個小姑娘輕輕鬆鬆地摘了下來,並且以區區三境知微的修為就能驅使!


    劍靈體。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隻要吳霜能夠成長起來,火神山很有可能要出一位女劍仙!


    難怪當初小火神許鵬死在祁連山,火神山掌教周安屁不都放一個,原來是火神山裏還有一個劍靈體!


    如此看來,死了一個區區許鵬算什麽?


    和吳霜這個未來的女劍仙比起來,就是周安死了又何妨?!


    “霜兒,此事與我火神山毫無瓜葛,你這般插手,莫不是太不懂事了!”盧劍雄一把按住吳霜的肩膀,壓得她不得動彈。


    “師爺……”吳霜還要反駁。


    盧劍雄麵色一沉,怒上心頭,突然臉色一變,一口血噴了出來。


    “師爺,你怎麽了?!”吳霜臉色大變,慌忙扶盧劍雄坐下,神色慌張,聲音都染上哭腔,“師爺,您別嚇唬霜兒啊,霜兒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嗚嗚……”


    “霜兒,無礙……”盧劍雄調息內勁,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笑了笑,說道,“別怕,師爺是挨了葉秋那鱉孫兒一掌,一直壓著那股氣。現在被你激出來,反而感覺好了不少。”


    “師爺,霜兒長大了一定給您出這口惡氣,也給師父報仇!”吳霜哭得梨花帶雨。


    “傻丫頭,師爺頂天立地的,哪能讓徒孫給我報仇?”盧劍雄咧嘴笑道,“葉秋那鱉孫兒也挨了我一劍,這會兒正難受著呢!等下回師爺再遇見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真的嗎?”吳霜半信半疑。


    “師爺什麽時候騙過你?”盧劍雄說道。


    此間插曲,倒是讓殿堂裏緊張的氛圍削弱不少。


    白澤和孤城兩個妖怪心裏已經篤定吳霜多半就是劍靈體,可哪裏敢聲張?


    盧劍雄剛才那番話哪裏是在說葉秋,分明是在警告諸人,誰敢胡言亂語,他盧劍雄一定要了誰的狗命!


    “若是劍心境,本將軍倒是可以理解。大公子的劍招,的確會被模仿,甚至超越。”孤城說道。


    “將軍言重了。”白澤順水推舟,“我在劍道上頗有天賦,可到底境界低微。我想我的青龍劍氣,不必劍心境,便是劍道第三境的劍道高手,也能模仿一二。”


    “大公子覺得,是誰在陷害你?”孤城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孤城擺明了要跟白澤站在一條線上。白澤也沒有隱瞞,說道:“不瞞將軍,昨夜在郡城,我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少年,一身黑袍。”


    “竟有此事?”孤城詫異道。


    “當時我也很震驚,於是就追了上去。”白澤說道,“可惜我跟丟了。後來,我才知曉王府出了刺客。可那時我已經被全城緝拿,想要辯解,也無從開口。”


    “大公子莫怪。”孤城眼神示意,賀良霍然起身,一把抓住曾憲明的衣領,將他扔到白澤腳下。


    “大膽曾憲明,還不跪下!”孤城喝道。


    曾憲明已經被嚇破了膽,哪裏敢反抗,隻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大公子,趙震的人頭,本將軍手下那莽夫已經替你斬下。”孤城說著,將錦繡山河交給白澤,“這鄧印河,就在這把折扇裏,也交給大公子處置。至於那商焱,大公子放心,本將軍也一定要你滿意才是。”


    說著,看向梁茂業,“你說是也不是,世子爺?”


    “將軍所言甚是!”梁茂業趕忙起身,向白澤賠罪,“大公子,是梁某識人不明,以致於這三人擅自做主,汙了大公子的名聲!商焱那廝,不勞將軍動手,梁某一定親手提著那廝的人頭給大公子賠罪!”


    “世子爺既不知情,白澤哪裏敢責怪?”白澤說道,“日前仙門受托護送王府嫡孫小姐回府,我與世子爺那遠親王琦玉倒是頗聊得來,詩雨小姐也是大家閨秀,一路相處,倒也算是相識。”


    “還未感謝大公子一路費心,是梁某的過錯!”梁茂業滿頭虛汗,“此件事了,請大公子務必賞光,讓梁某盡一盡地主之誼。”


    “好說。”白澤笑道。


    “大公子,曾憲明也交給你處置。”孤城說道,“開罪大公子,本將軍是沒臉替他求情。大公子若是心裏不平,本將軍這就砍了他的腦袋,替大公子出氣。”


    說著,不等白澤有所反應,右手呈劍指,直接斬向曾憲明。


    “大公子饒命!”曾憲明隻覺殺機攫取了他的心髒,不能做出半分反抗,隻高聲大呼,“將軍饒命!我有話說……”


    白澤一句“且慢”還沒說出,隻聽門外突然有人冷笑。


    “鎮西將軍如此長他人誌氣,滅天家威風,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來人說話陰陽怪氣,聲音幹澀,讓人聽了忍不住皺眉。


    “哪來的烏龜王八,敢偷聽本將軍的談話?”孤城順勢一指,點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桀桀,脈源天劍?”來人冷笑著化解孤城那一指。


    “好你個烏龜王八,不識好歹,也敢領教本將軍的脈源天劍?”孤城聞言大怒,直接飛身出了大殿,“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脈源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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