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兒一看餘幼薇的反應,頓時心裏緊張起來。她不好直說,隻突然伸手,抱住餘幼薇柔軟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將少女放倒在浴池裏。


    “啊!”餘幼薇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一頭栽進浴池,撲騰兩下,還沒坐起來,風翎兒已經趁亂偷偷扯開餘幼薇袖口,看見少女腕上那顆鮮紅的守宮砂還在,這才鬆了口氣。


    “風姨,你?”餘幼薇渾身濕透,襦裙緊貼在身上,差點喝了兩口浴池裏的水,坐起來時臉上,頭上還沾著浴池裏的花瓣,真如出水芙蓉,一時間竟然讓風翎兒呆愣了片刻。


    “要我原諒你也可以。”風翎兒到底是老江湖,很快扯開話題,伸手捏了捏餘幼薇的臉頰,嬉笑道,“你陪我一起沐浴更衣,我就原諒你咯。”


    “真的?”餘幼薇笑了起來。


    “那還有假?”風翎兒笑道,伸手就去幫少女寬衣,“來,我幫你……”


    “別,別!”餘幼薇怕癢,咯咯直笑,“我自己來!”


    “好的吧。”風翎兒也不強求,半躺在鋪滿花瓣的浴池裏,三下五除二,把裏衣也去了,看著餘幼薇,悶聲道,“我說你呀,聽姨一句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幹抹盡他就拍拍屁股走人,這事兒上你可不能犯傻。”


    “知道啦。”餘幼薇一邊寬衣,一邊笑,“他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風翎兒反問,哼了一聲,“你姨我是過來人,你也老大不小了,這些事兒自己得長點心,可別腦門一熱,就把自己一輩子的事兒交出去了。”


    餘幼薇耳根都紅了,儼然十分害羞。


    她無故想起之前在識海空間,白澤對她上下其手,隻覺得這下不僅臉燙,渾身都燙了起來。


    “臉紅什麽?我跟你說正經的。”風翎兒說道,“那小子現在畢竟也就那本事,你可別忘了,那幾個對你也是不懷好意。你要是有心,萬一讓那幾個蠻子注意到他,我估摸著那小子三天兩頭都能碰到暗殺他的人。”


    “我知道。”餘幼薇垂眸,冷靜下來,溫聲道。


    風翎兒隻是歎氣。


    “沒事兒的,風姨,這事兒我有分寸。”餘幼薇把衣物放在一邊,湊在風翎兒身邊,抱著自己的小腿,把下頜枕在珠圓玉潤的雙膝上,滿頭青絲垂落,漂浮在浴池裏,如斯動人。


    風翎兒伸手攬住餘幼薇的香肩,也不說話,把頭枕在她另一側肩上,睜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先天純陰之體。”餘幼薇說,聲音悶悶的,“這種體質,說好,在修行上的確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說不好,風姨,你也知道。像我這種體質,就是他們眼裏絕佳的鼎爐。”


    風翎兒拍了拍少女的肩,神色複雜。


    “後來等我長大了些,我慢慢地才知道,純陰之體,伴侶必須是純陽之體才行。如果不是,除非他把我當做鼎爐,否則就會被我這種體質生生克死。”餘幼薇又說。


    風翎兒心知肚明,他和白澤交手的刹那就知道,那小子煉的是純陽。雖然並非先天純陽之體,可大凡能煉純陽的人,隻能功成,就是後天純陽之體,也能和純陰之體匹配。


    “可他畢竟是劍皇一脈唯一的正統傳人啊。”風翎兒憂心道,“現在他一無所知,可他總有知曉你身份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又想以怎樣的方式麵對他呢?”


    “我也不知道啊。”餘幼薇垂眸,看著浴池裏的花瓣在她眼前轉圈,“可我能怎麽辦呢?你說的那幾個,都不是純陽之體,他們想娶我,意圖還不明顯嗎?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想太多。隻是想逗他玩玩罷了。可等我發覺時,風姨,我才忽然發現,我是真的有點兒動心了。”


    風翎兒安慰她,“沒事兒,還有姨呢。那幾個想動手,也得先過了我這關!放心吧,風姨護你一輩子。”


    餘幼薇吸了吸鼻子,抱住風翎兒,差點沒把風翎兒壓沉到水裏。


    風翎兒卻是不動,隻是輕輕地拍著少女的背,在她耳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她哼了很久。


    久到餘幼薇沉沉睡去。


    風翎兒抱起少女,運氣蒸幹她身上的水分,又給她更衣,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榻上,蓋上輕薄的被褥,這才將自己收拾一番,悄悄推門去了書房。


    有人已經在那等了很久。


    “郡城什麽動作?”風翎兒一改方才的柔情,聲音冷冽。


    “回稟主子,郡城那邊,隻是胡亂搜捕,卻並沒有動手抓一人。屬下懷疑,他們隻是在做戲。”暗衛躬身道。


    風翎兒目光深邃,吩咐道:“繼續盯著侯府,我倒要看看,應自在那個老匹夫究竟想做什麽!堂堂大周國師,親自設局,不可能什麽動靜都沒有。”


    “是,屬下遵命!”暗衛得令,身影立刻消失在書房當中。


    ……


    侯府遇刺的沒過兩天,就被蓋了下去。原因無他,青冥劍宗廣發除魔令,北境參戰的各大山門已經來齊,就等著青冥劍宗牽頭,正道聯盟大舉進攻千窟城,將魔宗山門一舉覆滅了。


    青冥劍宗宗主肖敬不負眾望,於丹陽郡城最好的酒樓萬春樓舉行會晤,邀請各大山門的領袖商議動手的方案。


    一時間青冥劍宗的舉動,牽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有心人卻發現,丹陽郡裏出沒的各大宗門,雲海仙門的影子越來越多。


    可這些人好像都很忙,幾乎是在哪看見雲海仙門的人,他都是行色匆匆,仿佛有幹不完的事兒。


    氣氛一時間顯得十分詭異。


    可這並不影響肖掌門的鴻鵠之誌,會晤一連進行了三天,三天之後,最終方案終於敲定,正道聯盟擬在三天後集結,攻打魔宗山門千窟城。


    可讓正道聯盟有些奇怪的是,原本他們以為隻有雲海仙門隔岸觀火,大周天子將國師應自在派到丹陽郡,多半是要聯合正道聯盟一起進攻千窟城,畢竟魔宗山門是在丹陽郡內。


    可沒想到征戰在即,國師毫無作為。


    至於理由?


    自然是威遠侯遇刺重傷,世子忙著滿城抓捕刺客,郡府守軍幾乎全都有搜捕任務,整天到處亂跑,哪裏有時間跟正道聯盟去攻打魔宗山門?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國師這是在教唆世子耍賴,哪有滿城搜捕刺客連一副畫像都沒有的?這不是鬧著玩嘛!


    可這位國師大人還就真敢這麽鬧著玩。


    郡府守軍沒日沒夜地搜捕刺客,竟愣是沒有抓到一個嫌疑犯,而且竟然還做到了所過之處軍民一派和諧,全然沒有雞飛狗跳之勢。


    用白澤的話來評價國師這般作為,就六個字,“真他娘的絕了”!


    到頭來隔岸觀火的不僅是以雲海仙門為首的北境各大山門,還加上了整天忙著搜捕刺客的丹陽郡府兵。


    雲海仙門的人是真忙還是假忙大家不清楚,可丹陽郡的守軍那是貨真價實的忙。


    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師大人要測量丹陽郡地形,準備大顯身手,親自畫一幅丹陽地形圖,等他回了鎬京時親手呈給周天子領賞呢。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正道聯盟出征前,丹陽郡總算是雨過天晴,迎來了久違的陽光。


    這似乎是個好兆頭。


    出征的當天,青冥劍宗宗主肖敬進行了激情洋溢的動員大會,然後率領聯盟全員,奔赴那個隻有他知道在哪的神秘魔宗山門,千窟城。


    聯盟出征的那天,忙著滿城搜捕刺客的世子大人總算是擠出時間,為聯盟舉辦了盛大的歡送儀式,搞得丹陽郡城萬人空巷,場麵一度十分壯觀。


    “預祝肖掌門早日凱旋歸來!”世子帶人在城樓上大聲疾呼,“剿滅魔宗,聯盟必勝!”


    “剿滅魔宗,聯盟必勝!”


    郡城舉城高呼呐喊,聲震雲霄。


    白澤聽聞郡城傳來的消息,差點沒笑死。老國師跟世子這出簡直就是在跟純陽子唱雙簧,一個舉城歡送助你凱旋,一個就在這等著看你笑話,絕了。


    白澤嚴重懷疑老國師跟他那位腹黑的掌門師叔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不然怎能如此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白澤就在平安鎮閑住下來。


    平日裏多半都是修行打發時間。


    餘幼薇基本不露麵,偶爾一兩次,身邊還跟著位防狼一樣防他的風翎兒,別說湊過去說兩句話了,就是多看她一眼,風翎兒都瞪著眼珠子一副恨不得吃了白澤的樣子。


    搞得白澤很是無奈。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風翎兒有事外出,白澤哪還記得那女人的警告,等她前腳出門,白澤後腳就伸進了餘幼薇的閨房,拉著她避開眾人就要去逛街。


    逛街是假,跟餘幼薇到處走走,培養培養感情才是真的。畢竟客棧裏龍叔一直都在,白澤也不敢在餘幼薇的閨房裏多待片刻。


    “咯咯,看把你急的。”餘幼薇嬉笑道,故意刺激白澤,“怎麽,風姨在的時候你像隻縮頭烏龜。風姨剛走你就探頭探腦啦?”


    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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