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白澤倒飛出去,直接砸進路邊的一間靈藥店鋪。


    “狗奴才,背叛我大燕,死路一條!”趙威遠期身衝了過去,手中劍殺機畢露。


    白澤爬了起來,悶哼一聲,握劍的手腕整個麻木,湧到喉嚨的血硬是被他吞了下去。


    “住手!”王瀚拔劍,被趙威遠直接一劍抽飛了出去。


    薑維正要動手,坊市裏突然響起一聲怒吼。


    “你敢動我小師弟,姑奶奶我弄死你!”


    “汪汪!”


    白澤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裴果果和大黃。


    想來也是,六師姐天生愛湊熱鬧,這種場麵怎麽會少了她?


    趙威遠劍指白澤,可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緋紅的倩影直接出現在白澤身前,眼眸怒瞪,一拳砸向趙威遠的麵門。


    裴果果和趙威遠都是人尊境的修為。


    可裴果果已經是人尊巔峰,隻差一步便是世尊。


    趙威遠至尊境完全是丹藥堆上來的,哪裏是裴果果的對手?


    “滾開!”趙威遠一劍砍向裴果果的藕臂。


    可裴果果速度更快。


    在那把劍距離她手臂五寸的時候,已經一拳砸中趙威遠的麵門,當場把他的鼻梁打斷,滿臉是血,轟的一聲倒飛出五丈遠,滾了出去。


    “今天姑奶奶不弄死你,我就不叫裴果果!”裴果果看也不看白澤,招呼大黃,“大黃,劍來!”


    “汪!”大黃叫了一聲,張口吐出一把燦紅飛劍。


    “裴師叔!”坊市裏跟裴果果認識的弟子大驚失色,看著那把飛劍迎風就漲,化作一把三尺靈劍,“赤鬆劍!快去找長老,裴師叔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要殺了趙威遠!”


    在場眾人聞聲,都是悚然震驚。


    裴果果的凶名在仙門誰人不知?


    可萬萬沒想到本尊比聽聞中的更可怕,動手就要在仙門殺人,要殺的對象還是北境七大國燕國的皇子!


    “你敢殺我!?”趙威遠爬了起來,麵目猙獰,臉上全都是血,“我可是燕國皇子,你敢動我,我燕國鐵騎必踏平……”


    “這座山門,除了我大師兄,沒人敢跟姑奶奶放狠話!”裴果果赤鬆在手,渾身劍意布滿殺機,震懾得在場眾人皆是臉色蒼白。


    “今天,幹的就是你!”裴果果懶得說廢話,提劍就要砍了趙威遠的頭。


    “都給我住手!”


    坊市當中一聲震天怒吼。


    裴果果提劍已經到了趙威遠麵前,嚇得他兩腿發軟,差點直接跪下。


    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兩人中間,劍未出鞘,擋住裴果果那一劍,劍鞘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來人正是陸沉。


    “執法堂的人來了!”在場眾人鬆了口氣。


    否則裴果果在坊市斬殺趙威遠,恐怕事後誰都不好收場。


    “小師妹,你莫不是忘了本門門規?”陸沉語氣低沉,攔住裴果果,“今日你殺了趙威遠,就算是你,也要被廢盡修為,逐出師門!”


    “滾開!”裴果果眼神凶狠。


    “師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白澤喊了一聲。


    “有本事,你自己上擂台,跟我打生死場!”趙威遠見執法堂的人來了,頓時站直了,咬牙切齒地盯著白澤,“讓一個女人為你出頭,算什麽本事!”


    “有能耐,你就別拿至尊境的修為壓我。”白澤冷笑,“修為同境,小爺弄死你,跟弄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都給我住口!”陸沉語氣不善,震懾兩人,“當我不存在嗎?!”


    白澤將墨玉鏘然入鞘,不置一詞。


    趙威遠胸膛起伏,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愣著幹什麽?”陸沉招呼身後執法堂的人,“都給我帶回執法堂!鬧事的一個不留,全給我帶走!”


    “是!”執法堂的人連忙抓人。


    “我自己會走!”裴果果瞪了靠近的執法堂人員一眼,赤鬆一拋,飛回大黃嘴裏。


    “都給我規矩點,少給我搞事!”陸沉將當事人,包括王瀚,薑維,方生,蘇問,全都帶走,臨行前警告在場其他人。


    ……


    仙鶴從坐忘峰外來,執法堂的人在紫竹林找到林蕭,叫他去斷罪峰領人時,這位坐忘峰如今的一把手劍眉一揚,問道:“怎麽,我那小師妹又惹什麽麻煩了?”


    “不隻是裴師叔。”執法堂的人說道,“還有白澤師叔。”


    “啊?”林蕭一愣,“白澤能惹什麽事?”


    林蕭看來,白澤品行穩重,不至於在仙門鬧事啊。


    “師叔還是先隨我去執法堂吧。”執法堂的人說,“路上我再詳細說與師叔聽,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罷,走吧!”林蕭動身前往斷罪峰。


    路上,林蕭聽執法堂的人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麵色不悅。


    “師叔?”執法堂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區區一個皇子,也敢在仙門如此囂張?”林蕭說道,“我北境第一仙門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要我看,這分明是那姓趙的小子挑事在先。你白澤師叔地品行我是知道的,他不是招惹是非的人。”


    “師叔說的是。”執法堂的人陪笑,“也正因如此,陸師叔才在裴師叔動手砍下趙威遠腦袋的前一刻才現身。其實陸師叔早就在那裏,故意讓裴師叔動手給趙威遠一個教訓。”


    “什麽?”林蕭語氣不善,“你說陸沉早就在那?好你個陸沉,人在坊市,竟然看著我小師弟被那個姓趙的小子欺負?大師兄不在坐忘峰,就當我坐忘峰是好欺負的?”


    “這,師叔,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執法堂的人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可林蕭已經先他一步直奔斷罪峰去了,就是有心要追,也追不上了,眼睜睜看著林蕭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


    “完了完了。”執法堂的人騎在仙鶴上生無可戀。


    斷罪峰。


    雲海仙門七峰,斷罪峰是為仙門法家。


    仙門對外行動,對內執法,隻要不涉及潑天大事,都是斷罪峰在處理。


    執法堂是為斷罪峰對內執法機構。


    事情陸沉已經親自處理完畢。


    裴果果和趙威遠動手殺人未遂,罰在斷罪峰思過崖麵壁三個月。


    考慮到兩人有仇,擔心在思過崖再幹起來,陸沉將裴果果的處罰交由坐忘峰一把手林蕭代為執行。


    至於趙威遠,人就待在思過崖麵壁,已經被執法堂的人帶走了。


    王瀚,方生,蘇問,薑維四人,批評教育一次,責令三天內將千字檢討文寫完,交到執法堂。


    而白澤作為當事人,身為趙威遠的師叔,不能以寬厚之心對待小輩,言語過當,責令遣返坐忘峰,禁足一個月,不得出山,反思過失。


    林蕭趕到執法堂時,其他人已經都被自家長輩盡數帶走,隻剩下陸沉拉著臉哄他的小師妹。


    “我說小師妹,你動手就動手,隨便意思意思就行了。”陸沉苦口婆心,“你明知道我就在附近,還要打要殺的,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


    “那個姓趙的,膽敢欺負我師弟!”裴果果語氣很衝,“我坐忘峰就這麽幾個人,大師兄出山前特意交代過我們,要是山門有了新的師弟師妹,一定要悉心照顧!大師兄才離開山門五年,怎麽,有不長眼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還不能弄死他?”


    “弄死哪能行?”陸沉歎氣,“仙門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個道理,小師妹你是懂的呀!我想著睜隻眼閉隻眼,你出出氣就行了,你還真要弄死他?那畢竟也是燕國的皇子,真弄死了,這不是給我們斷罪峰添亂嘛!”


    “行了陸沉。”林蕭乘風而來,從天而降,負手而立,看了陸沉一眼,語氣疏離地道,“人我帶走了。有什麽處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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