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弟。”陳陽一本正經,“師兄看你擂台賽上,有一劍乃是真火劍意!這真火劍意好啊,真火修煉有道,就可以運用在丹鼎乃至煉器之法上,師弟有沒有興趣來我赤陽峰?”


    “這,”白澤猶豫片刻,說道,“師兄,我煉的道意。”


    道門三柱,道心、道意、道氣。


    “道意?”陳陽又說,“道意好啊!我丹鼎之法也可以參悟道意嘛!”


    “那個,師兄。”白澤有些尷尬,“我是劍修。”


    “劍修好!”陸沉接話,“師弟,我看你小小年紀,已經到了劍境四境第三境!我斷罪峰別的不說,劍修當屬第一!你要是來我斷罪峰,師尊他老人家必定收你做關門弟子!師尊對劍境的參悟,在整個北境,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中州論劍大會,也得有我師尊的排麵!”


    “陸沉!”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把陸沉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裴果果那頭神獸拽著林蕭一路狼奔過來,人未至,聲先到,“你敢跟我坐忘峰搶人!?姑姑我可告訴你,沒門!白澤已經是我坐忘峰的人了!”


    林蕭聽了頭大,小聲問裴果果:“搞什麽名堂?陸沉什麽時候成你侄子了?這不是亂了輩分?按理你得叫他師兄……”


    “無量天尊,這死丫頭怎麽來了?”陸沉臉色一變,“林蕭不是把她拉走了嗎?不妙不妙,各位師弟師妹請務必考慮來我斷罪峰,師兄臨時有急事,不方便再與你們攀談,走也!”


    王瀚剛想說什麽,陸沉已經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陳陽一見裴果果,也是臉色大變,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怎麽這些人一見果果師妹,就全都跑了?”洛陽好奇道。


    “大約是前段時間跟這小丫頭打賭,輸了個片甲不留。”雲忘歸笑道,“陸沉師弟輸了見麵要叫小師妹一聲姑姑,陳陽師弟還欠小師妹三爐靈寶丹。”


    “小師妹還真是到哪都是攪動一片風雨。”洛陽忍不住笑道。


    白澤一看裴果果來了,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救星來了。


    有個裴果果這個攪局者出現,白澤很快脫身。


    山門大會總算落下帷幕。


    白澤,薑維和孫琦都被錄取。


    雖說是外門,可雲海仙門七峰畢竟是在一處,以後見麵的機會也不少。


    當夜,白澤服下大還丹從打坐狀態蘇醒,總算傷勢基本已經不是大問題,靜養幾天就能痊愈。


    可反觀王瀚,到現在走兩步還是顫巍巍的。


    九色鹿的翡翠實在是不要太好用。


    夜深人靜,白澤將白天代宗交給他的奪魁獎勵取了出來。至尊丹他現在用不著,《大日金輪劍譜》也不急著看。


    也算是瞌睡了送枕頭。


    白澤修煉劍意紫府,真火劍意,青木劍意和水屬劍意他都已經有了門道,唯一需要的隻是時間。


    可對坤土劍意和白金劍意,他是毫無頭緒。


    如今這本《大日金輪劍譜》恰好就是白金劍意修行劍譜,下一階段的修行,正好可以由此作為突破口。


    白澤對陶弘景的承諾,山門大會奪魁,加入坐忘峰也已經差不多算是完成了。


    如今閑來,眼下不如煉化那奪魁獎勵裏的靈虛盾甲。


    白澤修行以來,走的基本都是進攻路線,防禦手段除了道門氣鍾,也就氣運山河裏的天涯咫尺勉強也算保命手段。


    在防禦方麵,的確一直都是白澤的問題。


    否則在與蘇問的比試裏,他也不會投機取巧,想了個蠻橫的手段,直接把蘇問一劍撞出擂台。


    如果他也有蘇問麒麟盾甲那般強橫的護盾,就是跟他耗,也能把蘇問也耗趴下。


    畢竟苦海九重天方才渡海,白澤的真氣量遠超同一境界的修士。


    如今這靈虛盾甲正好是解了燃眉之急。


    白澤將靈虛盾甲取了出來,盾甲尚未認主,在手心裏不過小小一麵靈盾,紋理玄妙,看上去品階和墨玉一般,都是玄級上品靈器。


    “此等靈寶,需要滴血認主,然後方能煉化。”白澤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靈盾表麵,隻見血滴迅速融入盾甲,片刻便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白澤已經感知到他的神魂與盾甲產生了一絲玄妙的聯係。


    白澤不再多想,閉目凝神,潛心煉化靈虛盾甲。


    半個時辰過後,白澤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精光一閃,翻手之間,靈虛盾甲已然消失在他手心當中。


    白澤內視苦海,巨大的漩渦氣海,一麵盾甲正浮沉其中,周身吞滅著縷縷鴻光。


    煉器之法玄之又玄,靈器分類有一種分法,是認主靈器和非認主靈器。前者便是靈虛盾甲這種靈器,修行者可滴血煉化,收入苦海。


    而後者,就好像墨玉,無法滴血認主,誰持有此劍,便是此劍的劍主。


    認主靈器好在可以收入苦海,用真氣時刻溫養,比非認主靈器更契合修士神魂。


    可弊端也比非認主靈器要大很多。


    修士手中靈器若是損壞,如果是非認主靈器,不會對修士神魂有所傷害。可如果是認主靈器,那麽精神在損壞的刹那,也會對宿主的神魂造成程度不一的損害。


    “靈虛盾甲。”白澤心中默念,動用苦海中的盾甲。


    隻見鴻光吞滅,白澤周身突然被一層戰甲覆蓋!戰甲呈玄色,威風凜凜,直如沙場點兵的少年將軍。


    “這靈虛盾甲果然神奇!”白澤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房間裏的銅鏡自賞起來,“竟然還能根據宿主心意變化形態!這戰甲形態,倒是讓我頗為滿意。”


    白澤又試了幾次,熟練掌握收放之法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可白澤心情亢奮,根本沒有心思睡覺,於是把燈挑亮了些,秉燭夜讀,將那本《大日金輪劍譜》拿在手裏,認真研讀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天已經大亮。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大。


    白澤眉頭一皺,這聲音,明顯不是薑維,也不會是方生。對方的氣息也很陌生,白澤收起劍譜,前去開門。


    與此同時,隔壁的薑維也聽見了動靜。


    隻是昨日與王瀚和蘇問連戰兩場,他的傷勢可以說挺重,所以沒有動作,依舊在打坐調息。


    他不是白澤,沒有九色鹿的翡翠護體。


    一時半刻想要恢複傷勢,沒那麽簡單。


    “誰?”白澤語氣不善,來到仙門之後,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舉止如此粗暴,敲門聲簡直沒把房間裏的人放在眼裏。


    目中無人。


    “開門!”門外的人說,“白澤,我知道你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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