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謙虛是好啊。”狐王說道,“不過本王的女兒,本王還是了解的。緋兒能平安歸來,我父女二人能得以團聚,還得感謝你。此間事了,本王就以長輩的身份邀請你去桃山做客,少俠切莫推辭。”


    “榮幸之至。”白澤說道。


    “哈哈哈,持劍者就是太過謙虛。”一旁有人笑道,“修為到了六境,那是斬身一重蓋過一重。即便一個時代的天驕,能以小聖搏大聖,已經是天縱之才!持劍者還未曾斬身,殺力已經能壓過白骨夫人,如此恐怖的實力,若是斬身,那還了得?”


    周遭七嘴八舌,狐王仔細一聽,這才知道白骨夫人叛走罪城,且已死在白澤手下!


    那久居上位的王者內心驚駭,看向白澤的目光熾熱起來。


    如此戰力,妖都年青一代當中,恐怕也隻有妖都聖女鄔嫻雅能和白澤一較高下!


    此女天縱奇才,在白澤以持劍者的身份出現之前,妖都那些大人物,大多都已在心中認定,鄔嫻雅就是這一代妖帝之後新的妖帝!


    若是白骨夫人真的死在白澤手下,那可真是一個足以震撼整個三絕天的勁爆消息!


    “緋兒,你們一路趕來,也屬實辛苦。”狐王心思一動,笑道:“不如且去我桃山行營歇息。”


    火緋兒點頭應允,看向白澤。


    白澤正要答應,卻聽霍都說道:“等等……先前的事情,對不住了!這些天我一直都很後悔,若是你們有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


    白澤微微一笑,說道:“霍兄不必介意,形勢所迫,由不得人,不能怪你。”


    霍都一聽此話,眉宇之間的皺紋登時平複,展顏一笑,說道:“白兄海涵!對了,你那兩位朋友前些天找到了我,現在也在我妖都大營。”


    “他們都平安?”白澤心中喜悅,向狐王告罪,跟著霍都離開此地。


    火緋兒眼見白澤走得絲毫不拖泥帶水,不知不覺間蹙起秀眉,心裏莫名感到失落。


    狐王將一切看在眼裏,天上一眾天驕各自散去,一行人回到桃山行營,狐王屏退眾人,房間裏隻剩他和火緋兒兩人。


    “緋兒,你且將事情原委好好說一說。”狐王說道,“白骨夫人叛走罪城一事非同小可,父王心裏也好先有個準備。”


    火緋兒刪繁就簡,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來。狐王越聽越心驚,對白澤的身份愈發好奇起來,問道:“那白澤,是何出身,他可對你提起過?”


    “跟那位在天水關大顯神通的前輩,一起從靈氣荒漠來的。”火緋兒說道,“穿越兩座天下時受了重傷,三道丹田全部閉鎖。”


    “什麽!?”狐王駭然,“他竟然貫通了上中下三個丹田?”


    狐王心驚不已,此種修煉手段,難怪白澤殺力如此之強!劍修的戰力本就是一眾修士當中頂尖的存在,加上此子的修煉方式,恐怕至少也是蠻荒時代以前的古法!


    三道丹田同修,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如今的時代,已經是聞所未聞!


    “這人三道丹田閉鎖,還能力壓貫胸國那刀客。”狐王沉吟道,“難怪貫通三道丹田之後,能讓白骨夫人飲恨。”


    “忘了說,當時布下殺局的不隻有白骨夫人。”火緋兒心裏譏誚,複又說道:“除了他,還有三人。一個罪城大聖,一個天地門長老,還有一個罪城邪修,探花郎。”


    “都死了?”狐王問道。


    “沒錯。”火緋兒說道,“都被他殺了。”


    “嘶……”


    狐王倒吸一口涼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澤口中的“僥幸而已”竟然如此恐怖!


    未曾斬身,以一己之力連斬四位六境強者!此等人物,已經不能用常理揣度!


    那桃山王者止不住地想到一個人。


    一個千年前鎮壓一個時代,逼得三絕天所有強者出不了頭的人。


    劍仙桓溫!


    “緋兒,此事關係極大。”狐王說道,眸光懾人,“若是白澤有如此殺力,至少是罪城,想要他性命的人絕不在少數!尤其是如今那位前輩和罪城二祖不知去向,若是罪城那些人執意要出手抹殺白澤,恐怕即便是妖帝陛下出手,也難以保全他的性命。”


    “父王不說,自然不會有其他人知曉此事。”火緋兒說道,“退一步講,彪爺不在,他的師父卻是已經來到這座天下。有那位前輩在,父王覺得,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


    “他的師父?”狐王追問道,“緋兒,你見過那位前輩?”


    能教出此等驚才絕豔之人的存在,又是何種境界的恐怖?


    “我沒有那個榮幸。”火緋兒說道,“倒是父王,差點有機會和那位前輩見一麵。”


    “哦,此話怎講?”狐王問道。


    “沒什麽。”火緋兒微微一笑,“那位前輩對阿澤說,要為他走一趟桃山,登門提親。”


    “竟有此事!”狐王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有些話他不方便說破,可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自家女兒身上的變化。


    狐王心底狂喜,麵上卻強裝淡然。


    “緋兒,你和白澤……”


    火緋兒眼底的譏誚再也藏不住,哼了一聲,說道:“我自然是拒絕了。”


    “什麽?!”狐王的神色陡然破裂,聲音猛地拔高,“緋兒,你莫不是糊塗了!”


    “父王莫不是忘了?”火緋兒笑道,“蟠桃宴之前,你已經和猴王約定,要把我嫁到猴山,許配給崇明。那時火浣長老還對我千般勸說,讓我不要衝動。父王覺得,女兒這麽一個著急待嫁的人,有什麽臉麵讓那位前輩登門提親?”


    狐王的臉色變了幾變,聲音低沉下去,說道:“緋兒,那不過是崇明的片麵之詞。火浣不明就裏,她的話如何能當真?你自幼在為父身邊長大,為父又怎會置你的幸福於不顧,不和你商量,就貿然為你定下婚事呢?”


    “嗬嗬,妖都可謂盡人皆知的事情,父親還在裝糊塗呢?”火緋兒譏諷道,“一棵蟠桃樹買一個桃山不值一提的長公主,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父親。”


    “緋兒,你!”狐王舉起右手,一巴掌就要落下,卻被那女子輕易閃開。


    狐王這才恍然,火緋兒已經邁入六境。再不是那個任他拿捏的丫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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