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那些男人在差點被壓斷了腰之後,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從我們麵前逃開了。


    不過,在這整個過程中,歸蝶的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是在問我“有趣麽”。唉,人妻就是不一樣啊,善解人意。知道我最近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神經一直很緊繃就故意給我找點樂子麽?


    紙鶴一路飄飛,竟然朝著江東大學過去了,這讓我多少有點意外,要說這個花筱悠吧,之前雖然不是什麽大明星,卻也是有名有號的宅男女神,她要是出現在江東大學的校園裏被人發現了,被圍觀那是絕對沒跑的。可是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她會做麽?


    不出所料,紙鶴在飛過江東大學門口的時候並沒有飄進去,而是接著往前飛,七拐八繞的,最後,飛進了大學旁邊的園丁小區。


    這個小區我以前來過幾次,道路還比較熟悉,可是紙鶴最終落地的那個門口卻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為別的,前幾次我來這個小區來的就是這家——靜兒的導師陳教授的家!


    “歸蝶,你去外麵窗子那裏守著,要是看到花筱悠跑出去,能抓就抓,抓不了就砍了。”我低聲吩咐了歸蝶一聲,從她手上接過木盒子,把裏麵的兩把兵器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估摸著歸蝶已經出去了,我這才冷笑了一聲按響了陳教授家的門鈴。


    “誰呀?這麽晚過來?是不是來交論文的啊?”一個老頭兒的聲音從裏麵傳了過來,顯然就是陳教授。老頭打開門以後,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我,愣了一下,“沈浩?你怎麽過來了?”


    “哦,沈教授,上次您看,您給我說了那麽多事情,不過我還有些東西想跟您請教,這不,之前咱們在棒子國拿到了一把鉤戟,我把雙刃矛也帶來了,想讓您看看這兩件東西,然後跟您請教一下那個啥。”我嘻嘻哈哈的搭著話。


    “這樣啊……那沒問題,不過,今天家裏有客人,你看能不能咱們明天再談?”陳教授有些為難的說道。


    “哦?有客人啊,那還真是有點不巧,不過……陳教授,您看,您也知道,我吃的是國家的飯,手頭沒事兒啥都好說,但凡有點事兒,就挺麻煩,現在這事兒也是挺著急的,跟著兩個東西有關,上麵限時讓我破案,您看能不能讓您的客人……行個方便。”


    我裝出一副很著急很為難的表情來,並且把公事兩個字說在了前麵。陳教授立刻砸吧著嘴,似乎開始琢磨什麽。過了足足有一分鍾,陳教授才點了下頭,“好吧,不過你得跟我去客房說,現在我的客人在書房,他真的不太方便見外人。你知道我們做考古的,難免會接觸一些不怎麽見光的朋友。”


    陳教授說著話,給我做了個“裏邊請”的手勢。我非常懂事兒的說著我不會給陳教授找麻煩的之類的話,卻在路過陳教授書房的時候,猛地轉身對著書房的門就是一腳。書房的門被踹開了,一個身材不錯的年輕女孩兒正坐在書房的一張椅子上,聽到我踹門,她一邊尖叫一邊用手上的書擋住了下半邊臉。


    “靜兒……”當我看清楚那上半邊臉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隻有眼睛往上的那部分,我還是能看出來坐在那裏的是我的小表妹的。


    “表,表哥……”不知道是吃驚還是害怕,靜兒的聲音有些發顫。


    “沈浩!你這個小夥子,你是怎麽回事兒?不是跟你說了我的客人不希望被別人看到麽?你怎麽還上腳了?硬把門踹開,你這是想幹嘛!?”我還沒從看到靜兒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陳教授的脾氣卻已經上來了,回身指著我火冒三丈的數落了起來。


    “額,這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這要是一腳踢出個花筱悠來,那什麽都好說,可這一腳踢出個靜兒來算是怎麽回事兒?這一下子就從理直氣壯的事情變成了完全沒理的事情了啊。


    “是什麽是!你這年輕人也太沒禮貌了,靜兒丫頭偷偷溜回來看看我這老東西,不想讓你知道,怎麽,你還要打上們來不成?”老頭兒已經從剛剛的暴怒中平靜了下來,語調低沉平緩,卻也很明顯的充滿了責怪的味道。


    “不是,陳教授。我剛才就是感覺這裏有個很熟悉的人,正好最近在抓捕一個犯人,我哪兒想到是靜兒啊。”我的情緒也平穩了下來,事出無常必有妖,我是來抓花筱悠的,現在花筱悠沒有見到反而是見到了靜兒。這還真是有趣。“靜兒,你還拿那本書擋著臉幹什麽?沒臉見你表哥我啊。”


    “額,被你猜中了……”靜兒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的臉……起了好多難看的大疙瘩,哥,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跟陳教授說,我這兒沒什麽事兒的,真的。”


    除了聲音怪以外,靜兒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滴汗珠。我不由得樂了。靜兒天生陰陽眼,體質偏寒,在這種季節,還不是真的很熱的時候,正常情況下,她是根本就不會出汗的。而且,臉上起了什麽東西,需要用書本擋住這麽大的一部分呢……


    “乖妹妹,讓哥好好看看你的臉!”說著,我向前一竄,伸手抓向靜兒手中的那本書……


    第776章 半臉符文


    看到我伸手要抓她手裏那本書,靜兒立刻就把身子在椅子上一轉,向後躲去,我那一把竟然沒能抓到。不過她閃躲的姿勢有些怪異,似乎走路不是很方便。


    原來如此。我的嘴角翹了起來,書桌上還放著一些化妝工具,以及一些味道古怪的顏料。這套東西和張道一經常帶在身邊的那些東西還真的是很像。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我沒有再傻追,而是一抬左手,一個火球往靜兒可能逃跑的方向丟了出去,然後緊跟兩步,在她無法閃躲的情況下一把奪下了那本書。


    “哼,果然是個冒牌貨!”我冷冷的盯著幾乎被我逼到牆角的那個“靜兒”。她的臉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部分拚接起來的一樣,上半部分比較蒼白,靜兒天生陰陽眼體質偏陰,又是學考古的,除了去探墓外很少做一些戶外活動,所以皮膚白比較白。然而,眼睛以下的部分,則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很健康的,有點淡淡小麥色的膚色,這種膚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靜兒的身上。反倒是……上一次見到花筱悠的時候,她的膚色似乎就是這種淡淡的小麥色。“說吧,你到底是誰,別跟我打馬虎眼,還有,陳教授,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裏,不然,對你我都沒有什麽好處。”


    書房裏的空間比較狹窄,不適合揮舞背上的那兩把長柄武器,不過沒關係,哥還有英格拉姆m10啊,之前決定把它帶出來,就是為了在一些比較狹窄的空間裏方便攻擊的。“哢嚓”一聲,子彈上膛。


    “那個,別誤會,沈浩,千萬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在說話的時候就退到了房間的一角,方便我同時看到那兩個人,而我手上的英格拉姆m10也並沒有指向那個假扮靜兒的女人,而是指向了門口的陳教授,這顯然讓他很緊張。


    “哦?陳教授,那您倒是說說,事情是什麽樣子的,我想的又是什麽樣子的,如果你能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也許我會暫時放下槍。”我冷冷的看著陳教授,這間書房不知道是因為陳教授的工作還是什麽關係,並沒有對外的窗戶,出入口隻有一扇和客廳隔著的磨砂玻璃窗以及陳教授所在的門口,所以我根本不擔心那個“靜兒”突然跑掉。


    “這個……實際上……”陳教授沉吟了一下,伸手到衣兜裏似乎想要掏什麽東西出來。我立刻把槍口對向了他的腦袋,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那個“靜兒”突然張開雙手向我撲了過來。


    “砰”的一聲,背後背著的雙刃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了起來,對著“靜兒”就掃了過去。“靜兒”顯然沒有想到我還有這麽一手,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雙刃矛的杆子抽在了小肚子上,倒飛了出去。可就是這麽一分神的功夫,陳教授已經從門口退了出去。


    我連忙衝到了書房門口,卻見陳教授跑進了臥室,“咣當”一聲把門關了起來。這樣,我反倒是安心了。我是那地方,你就是想逃跑,要往哪裏逃?恐怕隻有跳窗了吧,而跳窗的話,歸蝶在下麵可不是看熱鬧的。


    回頭看看哪個被雙刃矛抽飛的女人,我不由得笑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我和這兩把武器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身後就能出現一雙無形的大手,就仿佛是專門為了操控這兩把武器而生的一般,這也是冉天王留給我的遺產吧。


    女人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整個身子就好像一個大蝦仁一樣蜷曲在地上,不停的低聲呻吟著,其實剛剛的那一下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會造成這種傷害,可是這個企圖偽裝成我表妹的家夥,卻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啊,為什麽會傷得這麽重呢?


    “喂,別在地上裝死了,難道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當做沒有看到你麽?還是說,你希望我現在去找陳教授的麻煩而白白的放你跑掉?”緩步走到“靜兒”身邊,用英格拉姆m10指著她的腦袋。


    “你,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找到這裏的?你不是受了重傷,在醫院裏養傷麽?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快你就出來了……”女人在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吸著冷氣,這幾句話,她沒有進行什麽掩飾,我終於聽出來了,嗬嗬,這個女人,還真是熟人呢,我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半張臉和我表妹一模一樣的家夥,居然真的是花筱悠。


    “為什麽沒有在醫院裏養傷?這也能算個問題麽?花筱悠,你不是第一天跟哥接觸了,我的體質什麽樣,你不知道麽?”我把花筱悠提了起來,按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從窗簾上撕下了兩條布條,把她的雙手捆在了一起。


    不過在我把她的雙手扭到背後然後把她的身子直直的壓在沙發上的時候,花筱悠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更加痛苦的呻吟聲,這還真是讓人不太理解啊,那一下對她來說真的有這麽疼麽?


    “體質,好吧,蟑螂一樣的惡心體質,算你贏了……”花筱悠的腦門上冷汗不停地冒著,順帶著,那一片的皮膚好像有一些模糊的感覺。這是怎麽回事兒?顏料化開了?我湊過去仔細一看,卻愕然的發現花筱悠上半邊臉上的根本就不是張道一的那種普通化妝,而是一個個極其細小的符文!


    這個發現,讓我的眼睛立刻就紅了。這種符文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最初見到它的時候,就是在艾瑪的精神世界中,那個和教授談事情的靜兒臉上的。第二次見,則是不久前在那個車禍鬼陸葩身上看到的,渾身上下都纏繞著這種符文的陸葩力量比一般的車禍鬼強了何止一點半點……


    “你臉上的東西,是誰給你畫上去的!”我對著花筱悠吼了一嗓子。


    “那,還用……問嗎?這間書房裏,連一麵鏡子都沒有,你說……會是誰幹的?”花筱悠疼的連整話都說不出來了,臉上卻依舊勉力擠出來一個嘲笑的表情。


    “你是說,給你畫這些的是陳教授!?”我不由的把目光轉到了對麵的那扇臥室門上。“上次雇人去天王墓毀壞冉天王屍骨的,是不是就是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是吧,不然……還會有誰呢……額……”花筱悠額頭上的汗水越冒越多,符文一片片的被汗水泡壞,讓她的上半邊臉有了一種支離破碎的異樣感覺。


    “等會再跟你算賬!”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端起衝鋒槍衝向了陳教授的臥室,可是剛剛踏出書房的門我就傻了,剛剛明明看著書房外麵就是客廳,可是當我踏出來的時候,眼前的景物卻變成了一間書房,而書房的沙發上還有個痛苦扭動的女人,正是花筱悠。


    我的心裏立刻就“咯噔”一聲,難道我這是已經踏進了陳教授的什麽圈套裏麽?回頭又一次衝出了書房,可是眼前出現的卻依舊隻是書房。


    “嗬嗬嗬,你剛才,就不該放走他……現在,你還想抓他……你以為,你是誰?”花筱悠“噗通”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個團,然後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好像這樣會讓她舒服一點似的。


    “告訴我,怎麽離開這裏!”我三兩步衝到花筱悠的身邊,一把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花筱悠呻吟了一聲,身子微微的扭曲著,麵部的神色更是痛苦。


    “我……我怎麽可能告訴你,難道,就為了讓你把我帶到,帶到警局關起來麽?別,別開玩笑了……”花筱悠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滿是痛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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