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逸剛剛站起來,就一隻手捂著額頭,一副酒醉眩暈的樣子,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頭好暈,薰紅,你家在不在附近?我不想回家了,先去你家休息一會兒吧……”


    “我家,離得挺遠的。要不,林姐,咱們在附近找個酒店,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的頭也有點暈。不過沒你那麽厲害。心情不好你就少喝點,平時喝這麽多根本沒事兒,這酒入愁腸的……”我也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隨口還拿著不知道什麽腔調唱了句“抽刀斷水水更流,酒入愁腸愁更愁”。


    眼角的餘光瞄過去,我看到關長壽用手指從桌上撚起一個飯粒,撞了關興平一下,然後讓他看那個飯粒。


    嗬嗬,老東西,想的真好,生米煮成熟飯是麽?


    不知道關興平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三兩步走到林逸身邊,伸手抓住林逸的胳膊,把她攙扶了起來,“要不這樣吧,周小姐,我看你也喝的不少了,我送林小姐去酒店,讓我爸爸送你回家,你看怎麽樣?”


    “這樣啊……”我裝模作樣的用手拍拍關興平的肩膀,“我說,你小子,給我老實點,雖然我林姐覺得你不錯,可以試著發展一下,可是,你要是敢對我林姐亂來的話,小心我冰玉堂的兄弟們,把你的火腿腸……切下來喂狗……”說完,我也不管關興平如何回應,回身一把勾住關長壽的肩膀,“走,老關,咱們不要打擾他們!”


    關長壽真的是巴不得啊,他怎麽能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忙不迭的應著聲,跟我一起離開了飯店,坐上他的車,送我回了周薰紅的家。林逸,則是和關興平一起上了另外一輛車。


    一路上,關長壽都在跟我不停的打哈哈,老東西顯得格外的高興,我跟他說我特別想要一個最新款的lv的包,可是手頭沒錢,老家夥二話不說,給我寫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讓我拿去隨便花。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找支票本的時候,我找準機會把一個追蹤器塞進了座椅的下麵。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周家的樓下,我揮揮手,示意我自己能上樓,把關長壽打發了出去。進入樓道以後,我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要裝女人,又要裝醉,這事兒實在不是我這種沒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的家夥玩得轉的。


    “沈哥,怎麽樣?上鉤了麽?”打開周薰紅家的門,林逸正和周薰紅在那裏看韓劇,真沒想到林逸這種女人也愛看那種東西。看到我進來了,她立刻就迎了上來,給了我一個輕輕的擁抱,“洗澡水我都給你燒好了,今天是不是很辛苦。”


    “喂,林姐啊,你倒是給我留個地兒啊,我也想抱抱沈哥的,那麽久都沒見沈哥了。唉,算了,你們這你儂我儂的,我還是繼續看韓劇,追我的花美男吧。”周薰紅似乎真的想插一手,不過競爭力缺缺啊。


    什麽?林逸不是和關興平去酒店了麽?開玩笑,就算是演戲,我也不會讓我的女人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喝酒,勾搭男人,開房,這要是一個沒掌握好就真的是周郎再世了。我的黑頭發挺好看的,還沒有染綠的喜好,那個和關家父子一起吃飯的林逸,其實就是畫皮鬼張道一。


    我們今天做這場戲,就是要算計關家父子。貝組織的那些家夥,一層層的,把秘密都保守的很嚴,就算是金此曦那種檔次的高層都不知道他們本組織的女王是個什麽樣的人,由此可見一斑。


    單純的抓捕關長壽,不但不太可能找到情報,反而會打草驚蛇,讓那個隱藏在後麵的家夥藏得更深,與其這樣,反而不如順水推舟,直接把眼線安插在他們身邊,去把那個家夥找出來。


    隻不過,還有一點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那個神秘的家夥用符文暗算過我一次,那麽那一次到底是一種安全措施,還是有指向性的行為呢?如果是指向性的,他應該對我的身份早就有所了解了。為什麽關長壽又會想對林逸下手呢?


    說實話,這事點說不通。不但沒有太多對付我的意思,反而是有把關長壽故意暴露給我的味道。又是陽謀麽?我要徹底幫小權弄明白王芳的死因,就不得不順著關長壽的這條線摸下去是麽?


    不過,有時候想想,這種陽謀也未必就是壞事,洪嬌嬌那次不就是麽?花筱悠借我的手,幹掉了已經失去控製還要反過來控製她的洪嬌嬌。而這一次,會不會也是貝組織內訌的產物?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


    算了,我現在也不琢磨那麽多有的沒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那位關興平關公子應該已經帶著畫皮鬼張道一到了酒店的客房了吧,嘖嘖,希望他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不過,這可能性似乎不大啊……


    第749章 林逸是我的女人


    “喂,老板,你現在就位了麽?那個關長壽怎麽樣了?你有沒有派人跟著他?”剛脫下那層人皮走進浴室,林逸就舉著我的手機跟了進來。打來電話的,自然是張道一,不過這家夥現在說話的聲音還是林逸的聲音,應該是還沒有製服關興平,躲在什麽地方給我打的。


    “有人跟著他,不過他現在剛剛離開我這裏還不知道具體去哪裏了。過一會兒我才能給你消息。”關長壽那邊,有周薰紅在調配,冰玉堂兄弟們的眼線撒的到處都是,想突然消失都不可能。


    “好的老板,不過,嘿嘿,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張道一的聲音充滿了嫵媚的味道,這讓我不由得瞟了一眼林逸。林逸現在也是粉臉緋紅,沒辦法,誰讓哥這正要洗澡呢。


    “說吧,什麽事兒,別吞吞吐吐的,利索點,拖久了露出馬腳就不好了。”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把那些粉紅色的想法全都晃了出去,林逸的心思我是懂的,為了這個家和諧,林逸考慮的很周到,之前她之所以要把我扔在家裏而去醫院陪沒什麽大事兒的白冰,說白了,就是不想在白冰之前和我圓房,以免作為“正房”的白冰日後知道了心裏不爽。


    “哦,老板,是這樣的,我那個什麽,你知道的,我們畫皮鬼啊,之所以有這麽個技術,除了隱藏自己以外,就是為了方便吸取活人的精血,老板,你看我跟了你之後,你肯定是不會讓我隨便吸取活人的精血,這,眼前有個送上門來的壞人,你看看……能不能讓我開開葷啊?”張道一說的居然有些扭捏。


    這個……我的嘴角有些抽搐,雖然知道他是張道一,可是臉還是林逸啊,想到他去用那種方法吸取活人的精血,這還真是讓人蛋疼。唉,算了,愛吸就吸去吧,自古皇帝不差餓兵,既然有現成的壞人,就當是犒勞了。“你注意點,別把人弄死了,咱們現在要的是偷梁換柱,可不是替天行道。”


    “放心吧老板,我有分寸的,愛死你了,木馬!”隔著電話,張道一居然給了我一個熱吻,我那個雞皮疙瘩啊,掉了一地,你丫的敢不這麽惡心人麽!


    沒等我再說什麽,張道一就飛快的掛斷了電話,就像是怕我反悔一樣,而林逸也飛快的收起了手機,逃也似的溜出了浴室,我說,你不至於吧,好歹給哥搓個背什麽的啊……


    作為一個皮匠,張道一的手藝絕對是不錯的,可是即便如此,套在我身上的那層人皮內部,還是有一些脂肪殘留的,這弄得我很不舒服,這個澡,足足泡了半個小時,等我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林逸和周薰紅正在一台筆記本電腦前看著什麽。


    “怎麽樣了?有什麽發現?”我坐到林逸身邊,很自然的摟住了她,嘖嘖,沒轍,一想到和她一模一樣的張道一現在在和關興平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就心煩,還是這樣摟在懷裏感覺踏實些。


    屏幕上是一張江東市的交通圖,一個紅點正在交通圖上不停的閃爍著。而那個紅點停留的地點赫然竟是江東大學所在的位置。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這家夥跑到江東大學去幹什麽?


    周薰紅白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然後拿出手機翻了個號碼撥了出去,“鉤子,你那邊跟的怎麽樣了?老東西在江東大學是誰跟進的?”問完了,她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紅姐,我跟著呢,你別說,這些腦滿腸肥的老東西長得個豬頭樣,可是兜裏有錢啊,那些女學生們,唉,真是糟踐了,等等,出來了。”電話那邊的人突然激動了起來,“唉,我去,特漂亮一妞兒唉,好像是那個什麽土木係的係花上了老家夥的車,紅姐,咋樣,需要咱們兄弟們上去找找他麻煩麽?”


    “不用了,你們好好的跟著就好了,多餘的事情別做,一會我再跟你聯係。”掛了電話,周薰紅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關長壽這個老家夥,也太不厚道了,勾搭哪個係的學生妹不好,非要勾搭土木係的,那本來就是個女生少的堪比國寶大熊貓的係好不,這是不給工科的男生留活路啊。


    過了大約三十分鍾,那邊傳來了消息,關長壽帶著女學生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就沒出來了,估計他之前就在小區裏給那個女生買了一套房,現在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唉,真心替小權和王芳不值,就被這麽一個貨給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們。


    確定關長壽不會到處亂走之後,我就不需要再等待了,穿上一件大風衣,遮住麵孔,我讓林逸在這裏等著,自己帶著周薰紅到了張道一和關興平所在的那個酒店。張道一之前有用短信把酒店的名字和房號告訴我,我直接在大堂開了一間他們隔壁的房間。


    張道一這一頓估計是吃飽了,他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算上我在家洗澡還有趕到這裏的時間,這個畫皮鬼足足和關公子折騰了快有兩個小時啊。英女皇保佑,這位可憐的留學生可千萬別死在畫皮鬼身上。


    “哎呀,老板,真舒服,好久沒吃這麽飽了……”給我開門的張道一依舊是一副林逸的樣子,身上就裹著一條浴巾,那樣子極盡妖嬈啊。


    “行了行了,你給我收斂收斂,頂著我女人的臉出來打野食,你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怎麽樣了,人沒死吧。”我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麽服務員在看著,這才和周薰紅一起進了房間。


    不得不說,這貨還真是摳門,你說你打算勾搭林逸吧,好歹你也找個什麽五星級酒店,開個總統套房什麽的啊,就開這麽個普普通通的商務大床房,哥想不鄙視你都不行啊。


    關興平此時正倒在床上,雙目緊閉,麵色發白,看上去頗有點那啥過度的樣子。


    “這貨咋暈過去的?打暈的?”我湊過去推了關興平兩下,這貨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是,老板,我就是吃飯的時候多吃了兩口,放心吧,頂多腿軟個三五天的,死不了。”張道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伸了個懶腰,然後示意我們稍等,拿起他的那個手包,進了衛生間,隻不過是兩分鍾左右,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要說美,剛才那個扮相實在是美,不過說起順眼來,還是眼前這樣更好。


    “沈哥,現在要弄醒他麽?”周薰紅拿著一瓶酒店附贈的礦泉水,在手裏搖來搖去,隻要我一聲令下,就讓我們的關少爺好好的清醒一下。


    “先別,先讓張道一把他的皮畫出來。”我對張道一做了個“動手”的手勢,張道一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其實,老板,我覺得直接從他身上把皮扒下來更好,保證原汁原味,不會被人看破。”


    “別廢話,現在還不到讓他死的時候呢,等會我還要問話。”抬手在張道一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個暴栗,張道一則是一邊叫喚著“你怎麽能如此不尊重老人家”一邊從包裏掏出他的筆墨和一張人皮開始勾勾畫畫。


    人皮畫好了之後,我給白冰打了個電話,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一隊執行“掃黃”任務的警察就出現在了這家酒店。在一片亂哄哄的場麵之中,我們把關興平弄上了警車,直接送到了橋西分局的審訊室裏,可憐這位剛從英國回來的大少,在被冰水潑醒的時候,嘴裏還念念叨叨的喊著“美人”。


    “關少爺,或者說,關興平同學,你這還迷迷糊糊的做著春夢呢?”我沒讓任何穿警服的人進來,就我和周薰紅兩個人在審訊室裏看著被捆在審訊椅上的關興平。


    “你……你是誰?”也許張道一吃的真是太多了,這貨被冰水澆醒了,卻依舊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我是誰?你想知道是不是?”我伸出手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因為冰水的存在,這幾下“啪啪”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你丫的知道林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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