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錢,坐上王龍興的車,我們一路開到了位於南郊的一處莊園,相對於王龍興在東郊的那處莊園,這裏可是簡陋了不少,也沒有什麽警衛,隻是在大屋的門口,有兩名穿著白色兜帽長袍的所謂“聖女”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著迎接客人。


    不得不說,心仁教的這些“聖女”挑選的還真挺不錯的,從麵相上看,一個個都是清純端莊的模樣,讓然看在眼裏,起不了什麽邪念。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見過的幾個聖女,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六。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並不算是聖女,隻有十二個穿著鵝黃色兜帽長袍的女人才算是聖女。


    “王教友,今天是帶新的教友來了麽?教主已經在裏麵恭候新教友很久了,跟我來吧。”顯然,王龍興之前是跟他們打過招呼了的,門左邊的那位聖女說完以後,就打開門請我們進去。


    穿過一條門廊,走進了一樓的大廳,這裏布置的還挺不錯的,很淡然,不像一些宗教那樣,要麽是怪裏怪氣的壁畫,要麽是詭異的符號,這裏就是堆滿了很多綠色植物,在植物中還有一些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弄得好像一個小型的野生動植物園似的。


    在大廳中間的地麵上,畫著一個圓形的西方樣式的魔法陣,分為內、中、外三圈,最外圈是十二名穿著鵝黃色兜帽長袍的聖女,中間一圈坐著的是四名穿著綠色兜帽長袍的神師,內圈隻坐著一個人,是個穿著藍色兜帽長袍的人,看不清麵目,不過按照這個分級製度來看的話,那個穿藍色長袍的,應該就是這心仁教的教主了。


    王龍興示意我不要說話,自己則靜靜的跪伏在地上,等著這些口中不停念叨著什麽的家夥們進行他們的儀式或者功課,直到十多分鍾以後,那些人才停止了口中的念叨。


    “王教友,久等了,這一次,是帶新的教友過來了麽?”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藍袍人開口了,聽聲音,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站起身來走到了王龍興的麵前,王龍興的頭垂得更低,嘴裏說道:“是的,教主大人,這位沈浩先生,想要加入我們心仁教,與我們一同沐浴在心神的榮光之中。”


    “這樣啊,很好,王教友,你辛苦了,能讓心神的榮光在世上多散布一分,你的功績也就多了一分,等你死了以後,你的靈魂也可以率先得到進入真理之園的機會,在心神的榮光下,永享安樂。”藍袍人說完,就扭頭看向了我。


    我沒有像王龍興那樣非常自覺的跪在地上,隻是比較閑適的站著,那位教主看過來的時候,我也沒有躲閃,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現的不卑不亢。


    “這位朋友,你願意加入我們心仁教,沐浴在心神的榮光之下麽?”藍袍教主的聲音裏並沒有什麽蠱惑的味道,隻是一句很正常的詢問,這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難道這些家夥,在招攬我們這些金主的時候,不應該用一些精神類的小手段麽?在我的角度,可以看清他的臉,那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麽特色,扔到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恩,是的,雖然我還很年輕,但是人總要為將來做打算況且,坐擁千裏也不過臥眠七尺,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比金錢、地位什麽的,來的更加實在。”既然這位教主沒用手段,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赤裸裸的表達了我的欲求,並且把腳邊的那個裝著五十萬現金的提箱推到了教主的腳邊。


    教主略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見過我這麽直接的,旋即微微笑了一下,“看來,王教友的宣傳方式有些不對,讓沈先生有些誤會了,我們心仁教並不是靠著超凡的醫術斂財的組織,而是一個以善為中心的宗教團體,這樣吧,既然沈先生人到了,錢也拿來了,卻對我們有一些誤解,那麽,不如沈先生暫時成為我們的見習教友,參與一下我們教團的日常活動,之後再決定是否要入教,不知道沈先生意下如何?我認為這樣做是對沈先生的負責,也是對心神的虔誠。”


    這是要幹嘛?信教還要先做實習生麽?難道說,這個老家夥是知道我的底細?或者是想給我來一手欲擒故縱?算了,不管是什麽,我先暫且答應他好了。“好的,教主大人,我是個俗人,沒什麽本事,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錢了,不管是正式入教還是做實習生,這筆善款我都是要捐給教裏的。”


    “恩,非常感謝沈先生的善舉,白羊聖女,從今天開始,七天之內,請你陪同沈先生,開展教務,讓沈先生了解一下我們心仁教的日常事務,以及行為準則,並對沈先生的接受程度進行一個考量,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沈先生就是我們的教友了。”藍袍教主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扭頭對著身後依舊坐著的人說了一句。


    “是。”距離我最近的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袍的聖女應了一聲,站起身走過來,從地上拎起了放著五十萬的提箱默默的站到了我的身後。


    這是搞什麽?給實習生配隨身導師麽?不過上次宴會的時候,我掃了那四個聖女一眼,一個個都是身材出眾,麵容姣好,說不得,這也是心仁教招攬教眾的一種手段吧。


    “好了,沒什麽事兒的話,王教友,沈先生,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我期待著七天之後,沈先生可以順利的加入我們心仁教,和大家一起沐浴在心神的榮光之下。”說罷,那個教主居然就送客了。


    沒啥好說的,我跟著王龍興走出了別墅,那個什麽白羊聖女居然也拎著提箱跟我們一起上了車。這是哪一出啊,難道這七天是不分晝夜的讓她隨侍在身邊?天呐,要真是這樣的話……白冰還不宰了我啊!


    “我說,沈老弟,教主可是格外看好你啊,你可別辜負了教主的厚望。”給車子打著了火,王龍興對我說道。


    “哦?什麽意思?”


    “咱們心仁教有黃道十二宮聖女,有些教徒是可以直接入教的,有些教徒卻需要經過一個感悟期,來感悟心神的仁慈,一般經曆感悟期的教友,都會有一位聖女陪同,但是十二位聖女也是有階級劃分的,其中最為高貴的是上三宮聖女,分別是白羊、天秤、處子,然後是中三宮聖女,雙子、水瓶、雙魚,以及下六宮聖女,金牛、巨蟹、天蠍、獅子、摩羯、射手,一般來講,帶新人的都是下六宮聖女,中三宮聖女都極少做這種事情,更別說是上三宮聖女了。”王龍興這老家夥有一大特點,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那種是男人都懂的笑。


    “那不同的聖女,有什麽實質上的區別麽?”我有點搞不懂他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當然有區別了,聖女身上都是有心神的神力加持的,越純淨的聖女,雙修的時候對身體就越有益處。”王龍興在那裏洋洋自得的說著,我卻有一種一口鹽汽水噴死他的衝動,而後座上那位白羊聖女卻是一言不發,對王龍興這種明顯帶有褻瀆味道的話語聽而不聞。


    聖女,嗬嗬,這也叫聖女?不過是高級點的那啥罷了。


    “王教友,把我們放倒武城街口就好了。”進入市區後,一直沒說話的白羊聖女終於開口了,不知道為啥,我覺得她的聲音好像有幾分熟悉,卻又絕對不是身邊的熟人。


    “為什麽要去武城街,難道晚上心仁教在那條商業街還有宗教活動?”這個地點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武城街,是江東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之一,各種商鋪林立,卻絕對不是宗教團體開展活動的好地方。


    “不是,隻是小耗子你還欠我十串烤串,三杯奶茶,兩個棉花糖,也是時候該還了。”白羊聖女說著,拉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非常美麗的麵孔。小耗子……這對我來說是個特殊的稱號,從小到大,似乎隻有一個人這麽喊過我,我定定的望著白羊聖女的臉看了很久,最後終於一拍大腿,“楊排風!天呐,你怎麽會在這裏!”


    楊排風,自然不是她的真名,因為她總是叫我小耗子,我才用楊家將裏那個燒火丫頭的名字來稱呼她,她的真名叫楊彩楓,是我初中時代的同班同學,一個貌不驚人的小胖妹,後來初中畢業以後,就跟她從部隊轉業的老爹一起去了春城,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居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重逢了,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聽說白羊聖女是我的舊識老友,王龍興這個老色狼說話終於收斂了一點,隻是一個勁兒的說我和心仁教有緣,把我們放到武城街口之後,他再度向我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容,就揚長而去了。


    至於我們倆……啥也不說了,擼串!敘舊!


    第488章 偷包看人


    十幾年的時光,一個貌不驚人的小胖妹,居然就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這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坐在路邊的燒烤攤上擼著串,你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話癆一樣的家夥就是剛剛那個文弱沉靜的白羊聖女。


    “我說楊排風,你這些年咋過的,你老爹不是轉業以後在春城做幹部去了麽,你說你這官二代的,怎麽不乖乖的在那邊做個公務員,跑來參加什麽心仁教幹嘛?”我一邊嚼著烤肉一邊含糊的問道。


    “去,什麽楊排風,我叫楊彩楓,如果你樂意,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喊我聖女大人,雖然你還沒有正式加入本教,不過我不介意啊。”楊彩楓白了我一眼,拿起一串烤的流油的大腰子,啃了起來。


    “喂喂喂,拜托,你剛剛那樣子,確實人五人六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幅吃相,乖乖隆地咚的,你哪有點聖女的模樣啊?你看人家誰家的聖女像你一樣大晚上坐在路邊攤跟個爺們兒一起擼串?還專門挑最肥的大腰子。”黑線,滿頭都是黑線啊。


    “切,吃大腰子怎麽了?吃大腰子怎麽了,這叫三淨肉,你懂不懂?知道什麽叫三淨肉麽?就是我沒看到它被宰殺的樣子,沒聽到它被宰殺時候的慘叫,它也不是專門為了招待我而被宰殺的。這種肉是幹淨的,別說我隻是個聖女,就算佛祖高僧什麽的,也是可以吃的。少見多怪。”楊彩楓狠狠丟給我一個白眼,“再說了,我又不是總部那些專門培養起來的聖女,我這種半路出家的,能在人前裝出那副樣子就算不錯了,難道跟你個小耗子我也得裝啊?”


    “半路出家?”我抓住了她話裏的一個字眼兒。


    “是啊,本姑娘本來呢,是大學畢業以後打算做個無憂無慮的小米蟲的,可是你知道麽,我老爹啊,那段時間身體變得很差,我們帶他去醫院檢查,才知道他因為長期應酬,自己本身有愛喝酒,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晚期了,那段日子,是我們一家最難過的日子。後來有人介紹,讓我們加入心仁教,說心仁教可以治療我爸的病,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我們就去了,結果我爸的病真的被他們治好了,大夫說我爸的肝髒外觀上有些奇怪,可是驗血的結果卻很好。”


    “於是你也入教了?”楊家爸爸的情況,應該就和王龍興還有謝總他們差不多吧。


    “是啊,我是從來不會相信那些亂七八糟忽悠人的宗教的,可是這種擺在眼前的事實,說不相信,那真是自欺欺人了。於是我也加入了心仁教。小耗子,這真的是個不錯的教團呢,扶危濟困,懲惡揚善,在教裏做事情做的越多,我就越喜歡這個教團,後來,總部的大教主找到我,說教團要向外發展,需要甄選十二名聖女,大教主覺得我很適合,於是,我就應了下來。”


    “等等,你剛才說大教主?難道我之前見過的那個教主並不是心仁教最大的?”按楊彩楓的話來分析,心仁教的總部其實並不是我今天去的那個地方,而是在她後來去的那座城市春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春城是南疆那邊,yn省的省會,而yn省和gz省正是古滇國的所在地來著。


    “當然不是了,你去的隻是我們心仁教江東市分部,跟你說話的那位是小教主,小教主的地位相當於本部那裏的神師,比大教主還要低一級的。我跟你說,小耗子,信我們的教吧,這個教派真的很不錯的,做的全都是一些好事兒。”


    說實在的,我對心仁教的懷疑非常的重,可是如今跟我說這些的並不是其他那些陌生的教徒,而是我初中時代關係最好的同學之一,叫她楊排風,除了損她是個燒火丫頭外,也因為她為人耿直,好打抱不平,按理說,她應該不會騙我才對。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


    “啪”一聲響,把我從走神中拽了回來,定睛一看,楊彩楓的上半身已經從桌子上探了過來,一隻手,抓在了我的衣兜旁邊。額,不是,不是抓在我衣兜旁邊,而是抓住了一隻已經有一半伸進了我衣兜裏的手。“你想幹嘛?”楊彩楓的聲音格外的陰冷,而手的主人,則是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一頭五顏六色的殺馬特發型,看一眼就覺得不是好人。


    “不幹嘛,手頭緊了,想借幾個錢花花,怎麽,美女,你抓著我的手,是想把你的人也一起借給我們麽?”偷東西被抓了個現行,殺馬特少年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用一種調戲的口吻說著話,聽那語氣,似乎完全不在乎被抓住一樣。


    “不知廉恥。”楊彩楓的聲音更加的陰冷了。


    “哦?美女,廉恥是誰,我還真不認識啊,兄弟們,你們有人認識一個叫廉恥的麽?”隨著殺馬特的大聲說話,不遠處一桌上,站起來四個和他穿著打扮差不多的殺馬特,一邊嘻嘻哈哈的說著流氓話,一邊拎著酒瓶子、凳子什麽的走了過來。


    “不知道?那今天姐就讓你知道知道!”附近的人都在圍觀,有的是看熱鬧,有的是敢怒不敢言,而楊彩楓則是放下狠話之後,一用力,就把殺馬特的手拽出來按在了桌子上,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抄起兩根穿串兒的鋼簽對著殺馬特的手背紮了下去。


    “噗呲”兩聲,鋼簽狠狠的紮入了手背,殺馬特少年頓時一聲慘叫,一邊甩手一邊抬起腳來就想踢楊彩楓,誰知道楊彩楓的動作更快,一腳掃到了殺馬特的腳上,殺馬特頓時站不穩倒了下去,可是一隻手還被按在桌子上,頓時,胳膊脫臼的聲音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我勒個去的,誰能告訴我這妞兒哪一點像是個聖女啊,聖女貞德也沒這麽火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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