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那裏,依舊有火苗在往外噴,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火苗噴射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了,不知道是裏麵的戰鬥接近尾聲,火語已經用不著使用火焰了,還是敵人已經要得手,火語已經快失去反抗的力量了。老實說,這次我們麵對的敵人比以往的都要狡猾,在我心裏,雖然不情願,卻依舊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高。


    白冰靠著牆站在樓梯間門口,遠遠的看著我們兩個在這裏破冰,她的拳腳功夫在這裏是沒什麽用處的,而且她的體力也不允許她做類似的事情了。看到我和高亭越來越焦急的樣子,她把小詩的那個小瓷瓶從衣兜裏拿了出來,“蛤蟆,要不讓小詩先過去看看情況,幫幫忙。”


    “好主意。”我點了點頭,小詩是屍煞,冰塊應該擋不住她,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出其不意的出手來那麽一兩下,說不定憑火語的本事就能翻盤。“小詩,過去幫幫忙。”


    “恩。”我的命令出口,小瓷瓶裏立刻就冒出一股青煙,聚成一個朦朧的人形,對著我們麵前的冰麵鑽了過去。“砰”的一聲,化作了人形的小詩就好像一個活人撞上了牆壁一樣退後幾步跌坐在了地上,一隻手按在腦袋上揉了起來,嘴裏還發出了低低的“哎喲”聲。


    “小詩,怎麽回事?”鬼也會撞在冰塊上撞傷麽?


    “過不去。”小詩略有些鬱悶的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揉著額頭,一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取出她的死神鐮刀。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丫頭和哆啦a夢一樣有個四度空間袋,不然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死神鐮刀放在哪裏了呢?至少那個小瓷瓶是肯定裝不下的。


    小詩過不去,可能是因為這些冰也是有法術力量在加持吧,沒辦法,那就隻能用最笨的辦法,繼續破冰了。


    兩個人,外加一個屍煞,掄著各自的武器,瘋狂的攻擊著冰塊,有了小詩的加入,我們破冰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二十分鍾後,隨著小詩斬殺了第四個雪女妖,通往病房門口的冰牆終於在我們的努力下化成了碎片。至於病房門口那裏,則是被裏麵不停噴出的火焰早就燒出了一個大缺口。兩人一屍煞,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到了門口,說實話,一路破冰過來,我們的體力都消耗的很嚴重,課時沒辦法,總不能丟下火語和玉思言不管吧。可是當我們衝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病房裏的樣子卻讓我和高亭都是一驚。在病房中間正對門口的地方,有一張由扭曲的人體組成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身上還穿著警服,應該是本地的公安局為了保護玉思言而派出來的警察,隻不過現在他年輕剛毅的臉上卻充滿了冷漠與殺意。年輕人的手邊摸著一隻蹲坐在地上的和人差不多大,身上的毛足有二尺長的火紅老鼠,老鼠的嘴裏還不停的噴吐著小火苗,顯然,剛剛我們看到的火焰並不是火語在戰鬥時候弄出來的額,而是這隻大老鼠弄出來的。而在青年人的坐一旁一左一右站立著兩個人,左邊的是一個個子矮小的精瘦漢子,尖嘴猴腮的,應該就是歐照口中的日本猴子,叫木下什麽的那個,而在年輕人右邊的那個女人則是讓我的嘴角不停的抽搐,她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色和服的齋藤歸蝶。


    “沈浩君,好久不見,汝來的比吾預料的還要遲上幾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拿腔作勢的說著,他的頭微微抬起,用下巴指著我,顯然是想做出一副上位者不拿正眼看人的樣子。


    “歸蝶小姐,你為什麽站在那邊,這個家夥又是誰?”高亭還沒看明白是怎麽回事,歸蝶他是認識的,於是很直接的向歸蝶詢問了起來。


    “高大哥,不用問了,我知道中間坐著的這貨是誰。”能讓歸蝶以那樣恭順的樣子侍立在身邊的男人,除了她的丈夫,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還有誰呢?“織田信長,你從封印中出來了?”之前,織田信長一直試圖占據我的身體,在展覽會的事情過後被火語用靈火圈給封印在刀身中,沒想到這一次,他卻跑了出來。


    “是啊,出來了,這都是沈浩君汝的功勞,如果不是汝讓汝那個朋友去修複妙法千五村正,把捆著吾的靈火圈消融在了南海的烈焰中,吾也不能如此簡單的脫身而出。可惜啊,相對汝這個蠢貨,那個女人無論是腦子還是行動都快得很,本來吾等是打算奪取她手上的寶物的,可惜當吾等趕到這裏的時候,這間病房裏就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不過,那也並不奇怪,對於一個孤身挫敗吾那麽多強力手下的女人來說,吾等應該給與其相對應的尊重。”年輕人,或者說織田信長的話語中充滿了傲氣。


    “織田信長,這麽說,你已經是貝組織的走狗了是麽?”左手舉起雙刃矛用閃著森然寒光的矛尖指向織田信長的臉。而在我身邊的小詩則是一直盯著信長身邊的歸蝶。歸蝶察覺了小詩的目光,他顯得非常不自在,微微的側過頭去,讓目光離開了門口。


    “走狗?哈哈哈哈,吾怎麽可能甘心做一群凡人的爪牙!吾等和貝組織,已經達成了同盟關係,等吾等聯手滅掉汝等這群隸屬於中原的修行者,汝等口中的華夏大地將被吾日出之國與古滇國收歸旗下,汝,覺悟吧,念在吾與汝相識一場,汝若是肯加入吾的帳下,吾必當分一國與汝,讓汝過上衣食無憂的一方大名的日子。”沒想到,還真是沒想到,自詡為第六天魔王的織田信長身上居然還存在著人情味這種東西,念著和我的交情,想要招安我?


    “我說,織田信長,你也是奔波了一夜,沒睡好吧,招安我,做好你的大名?人可以給人當奴隸,卻不會去給狗打工,你懂麽?即便我在這裏過得不好,也比在爾曹夷狄妖魔之類手下做個藩王來的舒坦,至少,我不虧心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那句話,雙刃矛突然顫抖了起來,似乎要脫手而出一樣,但是那種感覺卻讓我覺得它和我更加親近了,是共鳴麽?果然,這個家夥最推崇的東西就是所謂的民族自尊心,自豪感吧。還真是一把古怪的武器。


    “既然如此,沈浩君,就不要怪吾心狠手辣了,吾與汝現在是敵人,隻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織田信長手一揮,歸蝶手中立刻出現一把長刀,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向我衝了過來,而那個猴子一樣的家夥也從背上摘下一條三節棍,衝向了高亭。


    “歸蝶……”我心中一痛,曾經的戰友就要兵戎相見了麽?因為村正的這段,我曾經那麽傷心,法事要讓歸蝶恢複到過去的狀態,讓村正恢複完整,可是現在呢,妙法千五村正確實是恢複了完整,歸蝶也恢複了原本那充滿精力的樣子,可是刀刃卻是在向我砍來,這就是人們說的,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是麽?


    “對不起。”刀矛相交的那一刻,一聲低沉的女生傳進了我的耳朵,歸蝶那一貫端莊雍容的麵容已經不在了,換上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即便是刀魂,她曾經也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的人,當我發誓要讓它複原的時候,不論是我還是她,都已經不再把對方當成了武器或者持有者了。我能夠理解她對我兵戈相向的理由,更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可是,我不能輸。不管是貝組織,還是小鬼子,想要侵犯我華夏大地的,就要從我們這些陰倌,這些修行者的屍體上踩過去才行!


    左臂瘋狂的舞動了起來,我沒學過什麽武術,隻是那麽自然而然的揮舞,可是每一次舞動長矛,都能恰到好住的化解歸蝶的攻擊,並給以最沉重的反擊。隻不過……雙刃矛好像隻是對我的左手情有獨鍾,它所灌注的力量也隻存在於我的左手上。隨著我和歸蝶的交手,除了左臂外,身體其他的部位都在不停的傳來酸疼的感覺。想想也是,這一晚上出了多少事情,在火神廟裏打,在橋上打,在路上打,又砸了近半個小時冰塊,身體不乏力,那才叫奇怪。扭頭看看高亭那裏,醫院樓道的地形本來就不適合他的發揮,體力方麵,也存在著和我一樣的問題,即便有小詩在旁邊協助,他還是被那個拿著三節棍的倭寇猴子打的連連後退。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要想個辦法,辦法,有什麽辦法!?


    第421章 逃亡


    “歸蝶,你退下去吧,我不想和你戰鬥。織田信長,你要是個男人,就出來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別特麽躲在娘們兒的屁股後麵躲清閑!”請原諒我,大腦實在是不夠發達,也許是被喊蠢貨喊得多了吧。沒錯,我就是一個蠢貨,接連不斷的被調離,然後被拖時間,被消耗體力,最後來到了一群敵人麵前。火語的離開,應該不是在這些家夥來了以後吧,要知道這些倭寇別的不行動作還是挺快的,如果等他們來了才撤退,那一場激戰是免不了的,可是我一路上來都沒有看到半點戰鬥的痕跡,那就說明火語是在小鬼子到來之前就帶著玉思言轉移了。很可能,就是我打電話求援的時候吧,她已經知道其中的貓膩了,可是,這可惡的女人竟然不告訴我。是故意要看我出醜麽?嗬嗬,也是啊,在她眼裏我就是個廢物,一個害得她最忠實的朋友變成了廢人的廢物,看看我的笑話,也是一種不錯的娛樂方式,不是麽?


    歸蝶聽了我的話,並沒有放棄攻擊,但是攻擊時候的動作卻明顯的放緩了下來。而且每一刀,都是瞄著我身上並不致命的地方去砍。


    “哼,汝等小輩何勞本王出手?即便本王出手了,讓刀和汝打還是吾拿著刀和汝打,能有多大的區別呢?”織田信長抬起一隻手來,慵懶的撐著自己的下巴,“濃姬,不要留手了,盡快解決戰鬥,吾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他們玩耍。”


    歸蝶美麗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滿是絕望的狠厲,手上的動作再次加快,妙法千五村正對著我瘋狂的劈砍了下來。“鏘鏘”連聲中,我發現歸蝶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使用出什麽技巧,而是很單純的對著我的雙刃矛劈砍。


    作為妻子,她不能違逆自己的丈夫,於是,就想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切,是麽?她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雙刃矛的恐怖,那是可以使她一擊而斷的東西,他卻依舊是那麽瘋狂的劈砍。我懂了。歸蝶,你是想逃避,是麽?


    再一次格開村正,我沒有繼續和歸蝶糾纏,而是撲向了一邊把高亭和小詩打得節節敗退的日本猴子。長矛橫掃見,日本猴子及時的發現了我的偷襲,用雙節棍格擋了一下長矛,整個人就像棒球一樣被砸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我的後背上也傳來一絲絲涼意。


    “八嘎!你們竟然偷襲!”日本猴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發出了幾聲難聽的骨節響聲,還沒等他再說什麽,小詩就已經迎了上去,揮舞鐮刀繼續和他纏鬥在一起。


    “蛤蟆!”走廊的勁頭,傳來了白冰的慘叫聲,她雖然離得遠,卻能很清楚的看到歸蝶的那一刀,從我的後背上砍了下去。“不,不……”這個一貫堅強的女人似乎被抽幹了所有的離奇,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哭泣了起來。村正的鋒利,她非常的清楚,這一刀斬實了,我,就是一刀兩斷的下場。


    我沒有理會白冰,隻是回頭看著握著刀同樣在我身後發傻的歸蝶。“歸蝶,你真的下得了手,是麽?”


    “我,我……”歸蝶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又看看我背後那條開始往外滲血的傷口,“你還是認真起來,好好的打吧。別,別逼我……”


    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我知道,傷口並不深,或者說根本就是很淺,淺到剛剛劃破皮膚而已“惡婆娘,哭什麽哭!老子沒事兒!”衝著白冰的方向吼了一嗓子,扭過身來,麵對歸蝶。“我沒想過逼你什麽,隻是在我們兩個之間做個了斷,省的誰都下不去手罷了。”右手探進腰包,拽出來三個赤硝摔炮,對著歸蝶一揮,歸蝶下意識的一閃,可是赤硝摔炮卻沒有丟向歸蝶,而是丟向了那邊和高亭他們纏鬥的日本猴子。


    在歸蝶和日本猴子同時閃躲的一瞬間,我從腰包的小袋裏掏出一個密封袋,隨手撕開,抓出一把粉末對著歸蝶丟了過去,歸蝶尖叫一聲急忙躲閃,我衝到日本猴子身邊再次一矛把他給拍飛了,同樣扔了一把粉末之後,拽住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卻還想繼續強攻的高亭扭頭就跑。高亭也知道今天在這麽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回身劃出一道劍氣,阻擋了一下日本猴子,跟著我一路奔向樓梯口。


    “濃姬,攔住他們!”濃姬就是歸蝶,看到我們即將離開這裏,織田信長那個老混蛋也著急了,可是歸蝶此時已經是麵頰潮紅,用手中的刀拄在地上,兩條大腿夾得緊緊的,不停的輕輕摩擦,已經完全失去了追擊我們的力氣。


    “刷刷刷”,從牆壁和房頂之類的地方,冒出了足有七八個一身忍者打扮的家夥,擋在了我們的身前真是沒想到,我們一路破冰過來,卻沒有發現這走廊的上下左右居然還藏著人。好在他們出現的同時,白冰的槍就響了,讓這幫忍者也有點手忙腳亂。


    “別擋道,否則你們一個個都得死!”高亭怒吼了一聲,雙手夾住巨劍的劍柄一搓,巨劍以中心線為圓心旋轉了幾下,“白冰閃!”高亭對白冰怒吼了一聲,白冰會意立刻跳到了樓梯間裏,高亭的手在巨劍尾端一推,口中大喝一聲“百劍訣!”巨劍頓時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劍雨,幾乎是順著樓道平推了過去。幾個忍者躲無可躲,硬生生的被這招百劍訣給插在了對麵的牆上,一個個從牆上鏟起來都不用切就可以下鍋燉了。


    “猴子!濃姬!汝等兩個在幹什麽!”聽著信長的怒吼,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歸蝶癱坐在地上,兩隻手已經開始在自己身上亂摸,而那個日本猴子卻是滿麵通紅,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歸蝶,衣服隨時都可能撲上去的樣子。


    “我說,沈浩兄弟,你給他們扔的是什麽東西?怎麽都變成這樣子了。”白色粉末產生的神奇效果讓高亭瞠目結舌。


    “沒啥,一些民間科學家弄出來的玩意兒。”恩,科學家,一定是科學家弄出來的,我會告訴他這些是我在剛到啟東縣的時候,在小旅館裏,抓了個準備用這些藥粉做壞事的混混,然後從他家裏抄家抄出來的麽?不過這東西也真的是夠霸道的了,連歸蝶這樣的刀魂都能受到影響,改天有時間一定要回去逼問一下那幾個混混,他們的配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任憑他們算來算去,也沒有算到過我會用這種賤招吧,其實這幫家夥的計算真的是挺周到的,把我們的體力都幾乎拖垮了,要是真的硬碰硬的話,今天我們三個估計全都得交代在這裏。


    白冰失血過多,動作很遲鈍,我幹脆把她背了起來當先向樓下跑去,高亭舉著巨劍跑在後麵斷後,小詩上躥下跳的提防著任何可能出現敵人的地方。就這樣我們一路跑到了一樓,也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了。


    出了樓梯間拐過一個拐角,就是住院部大門,可是當我們拐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家夥早就在那裏等著我們了。


    那是一個身材不輸於高亭的壯漢,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身上穿著一身簡化到極點的鎧甲,除了鎧甲外,他的身上還有一些怪異的綠色藤蔓纏繞在上麵,看上去,有點軍用的外骨骼的感覺。


    這人原本是背對著我們坐在地上的,聽到了動靜,拎著一把長槍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我們,“等你們多時了。”那是一張很粗狂的臉,滿臉都是絡腮胡子,麵頰上還有好幾道很明顯的傷疤,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從戰場上洗練出來的彪悍味道。


    “我乃……”大漢好像想說點什麽,可惜啊,我不是那麽厚道的人。


    “沒空聽你囉嗦!”他才說了兩個字,我就衝了上去,雙刃矛狂舞,砸向了他的胸口。剛剛我歸蝶對戰的時候,我有點舍不得再次把歸蝶的本地打斷,所以在戰鬥的時候並沒有出全力,可是眼前這貨我又不認識,砸死了也活該。


    “鏘!”金鐵交鳴聲中,大漢居然就那麽輕輕巧巧的用他的槍身擋下了我的雙刃矛,而他的腳步竟然沒有挪動一步!


    “我靠,開玩笑吧,這家夥是什麽做的!?”首先發出驚呼的不是我,而是高亭,在奈何橋上,他可是親眼看到了我是怎麽一矛就把一個刀狩鬼給砸飛的。


    “哈哈哈哈,還真是個性急的小子,不等人把話說完,就要動手,是麽?”大漢雙手一推,竟然推得我站不住腳,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有什麽好說的,你當在這裏,無非就是織田信長他們一夥的,想要我的命罷了,幹嘛說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眼下,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誰知道後麵的織田信長會不會親自追下來。


    “原來如此,看來歸蝶夫人的話,也沒必要向你轉達了。”大漢的眼睛裏冒出了兩股凶光,“那麽,今天,你們就都留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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