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白就好了,我們這一趟下界,路上也耗費了不少時間,這廟裏也沒什麽香火供奉,不如就去品嚐一下人間的煙火,你且在這裏跪著等我們吧,等我們吃飽了,再回來問你的事情。”餓,是真的有點餓了,這時候都快中午一點了,不管幹啥,都得先填飽了肚子不是。再說了咱們冰玉齋幹活,就算最少的,也收了三根線香做報酬,哪有說給人辦事不收酬勞的道理,其實我就差說“你請我們吃飯吧”了,想必他沒那麽遲鈍吧。


    “別別別,三位神君,這個,既然腹中饑餓,就這樣吧,廟裏沒什麽供奉,我請三位神君到村子裏的飯館吃一頓午飯,權當供奉了,還請三位神君賞個麵子,別駁了我這張老臉。”老男人陪著笑,滿臉的皺紋都快擠成一堆了。


    “如此……好吧。不過,出去以後,你切不可泄露我等的身份,至於稱呼,就喊我高先生好了,那兩位是沈先生和白小姐,有什麽事兒,你就多跟高先生說,他才是祝融神君身邊的紅人,我就是個護法的力士罷了。”高亭說著,好像唐僧拄著錫杖那樣把雙刃矛拄在了地上,你別說,他這麽一整,配上他魁梧的身材,還真的有點金剛力士的模樣。


    跟著點頭哈腰的老男人,離開了火神廟,進了村子裏唯一一家飯館,不過你還別說,這家飯館裏麵弄得還真的是挺幹淨,裝修也敞亮,菜單上的菜肴也是有模有樣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當然,後來高亭告訴我,這火神村的火神廟雖然不大,卻非常的有名,絲毫不遜色於省會的火神宮,所以hn省本地的一些人經常會開車到這裏拜神,這家飯館,就是給那些長途跋涉來拜神的人準備的。


    那話怎麽說的來著,廟小菩薩大,這地方雖然不起眼,但是相對於已經商業化成為了小吃集中地的火神宮,下麵藏著南海的小小火神廟顯然更具備神性。


    點好了菜,遣散了服務員,精神有些緊繃的老男人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我介紹,“三位,我叫顧一山,是個法警,我最近,被我槍斃過的一個犯人給纏上了……”


    第399章 法警生涯


    我叫顧一山,是個法警,也許有人對法警不太熟悉,我們並不是隸屬於公安部門的公安警察,而是隸屬於司法部門的警察,平時法庭傳喚啊,提人啊,在法庭內維持秩序啊,都是我們這些法警的職責。我負責的工作,比較特殊,我是負責打靶的。


    哦,這個打靶,可不是練槍,而是殺人。每次有判了死刑的囚犯,都是由我們這些人來解決的。不得不說,這是一份並不愉快的工作。我不是殺人魔,不管怎麽樣,看到同類倒在自己的手下都不會讓我感到開心。


    這一行啊,一做就是十年,記得第一次做的時候,開槍後那種腦漿飛濺的畫麵給了我太大的震撼。直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我槍斃的是一個女的,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出頭,名字叫什麽我不記得了,實際上,我也沒有去記被我槍決的人的名字的習慣,隻是隱約知道她是因為強迫上初中的小女孩兒出去賣自己的身子,而被抓起來的,被抓以後,還特別的囂張,說什麽今天你們看我的笑話,明天我就讓你們笑到哭。套用現在的話來說,她就是個花樣作死小能手,她做的那些惡心事情原本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還敢跳出來叫囂,除了找死,還能有什麽好結果呢?到最後,不光她自己,連她媽開的ktv以及當地那些和他們有關係的黑幫全都被一網打盡。然後又從其中牽出了更多的犯罪事實,經過法院判決,她和她媽以及黑幫的幾個主要成員,全都被判處了死刑。


    嗬嗬,說實話,我們的司法機關,還真的很少這麽利索。那天槍斃這個女人的就是我,這種狗日的東西,就是該死。也就是咱新中國了,要是放到過去,應該讓她們母女騎木驢遊街,然後腰斬或者淩遲什麽的才夠讓人出氣。多好的幾個小丫頭啊,就被她們這些狗日的給毀了。


    法場是個很特別的地方,不到這裏,你永遠不知道誰是真正的英雄好漢,誰是外強中幹的熊包蛋。


    這女人在外麵的時候真的是挺囂張的,可是到了法場上以後呢?除了求饒和哭,也就沒剩下什麽了。


    那天我接到了命令,上麵有人說不想讓她死的太痛快,那話怎麽說的來著,你不作就不會死,上麵有人對那狗日的囂張的行徑非常的不滿,要讓她在死前好好的感受一下什麽叫恐懼。於是,那一天,她先做了陪斃。


    什麽叫陪斃呢?就是讓她和另外一個等待槍斃的犯人跪在一起,在她身邊槍斃人,讓她好好感受那種死亡帶來的恐懼。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濫用私刑,不過對這種人來說,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當天槍斃的人一共有五個,我們就一個個把犯人提到她身邊,然後槍斃,說實話,看到犯人倒下去,帶給我的衝擊也很大,不過還好,我隻有感覺衝擊和惡心,卻並沒有等待槍決的那種恐懼。


    當第一個犯人被子彈打得腦漿橫飛的時候,那位“大姐大”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法場,第二個犯人被槍決的時候,惡心的屎尿味兒,已經開始從她下身向外彌漫。而在第三個犯人被槍決的時候,她幹脆就嚇昏了過去。


    當時我就問是不是差不多了,但是帶隊的隊長說,對這種狗日的東西,再怎麽也不算多。在決定了讓她陪斃的時候,隊長就已經考慮過這種情況了,昏過去不要緊,有冰水還怕不醒麽?隊長不但用冰水澆了她,還等她徹底清醒以後,才當著她的麵,崩了她媽。嗬嗬,大姐大,到了這時候,連堆狗屎都不如,腦袋不停的在地上磕著,說自己是賤人,是婊子,是王八蛋,求我們趕緊殺了她,別再嚇她了。等她磕夠了,我把那顆子彈打進了她的後腦。那一瞬間,腦漿飛濺,甚至還有幾滴濺到了我的臉上。


    自己殺人和看別人殺人的感覺絕對是兩回事,那種強烈的惡心感讓我立刻就彎腰嘔吐了起來,隊長拍拍我的背,告訴我這是每一個執行打靶任務的法警都要經曆的事情,做得多了,就習慣了。


    那一天,我足足抱著馬桶蹲了兩個小時,是抱著,而不是大便什麽的,因為一些老同事告訴我,這是祛除那種殺人後的惡心感最快的方法。我說不上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樣的,抱著惡臭的馬桶,感覺還真的好了一點。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了我的打靶生涯,我堅信每一個死在我手下的罪犯都是死有餘辜。直到半個月之前一個名叫洪照直的犯人跪在了我的腳邊。


    這個洪照直不是什麽好人,不,何止不是好人,簡直應該說是十惡不赦,他在衡南和嶽南兩地往複流竄、大肆作案,10年間盜竊兩起,搶劫、強奸、殺害女性27起,其中6起強奸後殺人未遂,有11名女性慘遭其強奸殺害,最小的受害者才隻有12歲。這樣的家夥,槍斃他十次,都不嫌多。


    可是,就在我準備行刑的時候,這個死刑犯卻開始大喊,說我不能殺他,他還不能死,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他不能死,我不能殺他。


    一個流竄犯,他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完呢?是還有壞事沒做完麽?沒有人會去管他喊什麽,他的罪行判淩遲都不為過,對這種人,根本就連惻隱之心都欠奉。我沒管他喊什麽,這種在刑場上才想起來喊冤或者不想死的,我實在是見得太多了。不過,這個死刑犯在最後的時候終於放棄了喊叫,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當時,我並不覺得什麽,隻是執行了任務,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一次很普通的任務,卻成了我噩夢的開始。


    洪照直執行槍決後的第七天,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什麽東西盯著我,但是幾次回頭,卻沒有看到身後到底有什麽。冬天了天黑的早,讓我感覺有些後脊梁發麻,我們做這種工作的,對於鬼神之說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尤其我老婆,怕我沾上邪氣,還專門去廟裏給我求了護身符,希望能保佑我平安。那時候我還在琢磨,自己會不會這麽就讓厲鬼給盯上了?後來想想也不太可能啊,畢竟我們這一行,就相當於古代的劊子手。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是尋常鬼魂敢去招惹的麽?那種濃重的煞氣,它們回避都嫌來不及吧。


    回到家以後,我就像往常那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小說,我老婆,則在廚房裏張羅著飯菜,然後門鈴突然響了,我一看監視器沒有人,看貓眼還是沒有人!那個門鈴不使勁按不會響的!我不知道怎麽想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順手打開了一條縫但馬上就關上了!倒不是發現了什麽,我隻是覺得那感覺很不對勁,一路上,就感覺有人盯著我,現在門鈴又莫名其妙的響起來,會不會就是那個盯著我的人在等我開門的一刻,做一些什麽呢?


    做警察的,都免不了會遇到打擊報複之類的事情,即便我隻是個普通的法警。我的同事就曾經遭遇過類似的事情,被槍斃的犯人家屬跑上門去找他的麻煩,說他是殺人凶手。其實那又關我們什麽事呢?殺人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扛大包當小工一樣,隻是一份工作,無論抓捕還是審判都跟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們隻是負責最後的執行罷了。


    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麽,老婆做的飯菜特別的鹹,鹹的我都有點吃不下去,而且,她炒的豬血有一股很特別的血腥味,就好像我在法場上殺人後聞到的那種一樣。我當時就覺得很惡心,炒熟的豬血怎麽可能有那種血腥味呢?可是當我問我老婆的時候,她卻說味道很正常,根本就沒有血腥味,更沒有很鹹。


    於是,那天的晚飯,我沒怎麽吃,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因為我太緊張了吧。我才五十歲,頭發卻已經花白了,很多人都說我是壓力太大,沒辦法,我還做不到殺人而不感到壓力。


    原本以為,睡著了以後就沒有事兒了,可是我好像錯了,在睡著之後,我就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跟我說話,說我不該殺他,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他不該死,還不到他死的時候。那時候,是在做夢吧,在夢裏,我感受到了一陣陣的無力感,而在無力的同時,我也回想起了那個聲音,那就是之前在刑場上說自己還有事沒有做完的死刑犯洪照直的聲音。


    那一刻,我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猛地張開眼睛,卻驚恐的發現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做夢,在我的床邊赫然站著一個彎眉、三角眼、小嘴看起來似乎笑容可掬的詭異男人。這個,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我親手槍決掉的洪照直!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洪照直!


    第400章 求助之路


    “你是說,死刑犯的鬼魂出現在了你的床邊?這事兒還真的是挺少見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做神棍的天賦啊,白冰就沒有,她這一句話問出來,就讓顧一山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好了,不鬧了,我們不是什麽神仙。”自己承認總比被別人揭穿來的好,我很欠揍的笑了笑,把證件遞了過去,“其實我們三個也是警察,不過我們隸屬公安部門,我和這位美女,是隸屬於hb省公安廳的,被借調來辦案的,這位是你們省公安廳特別行動組的副組長,高亭高警官。”


    “額,原來,是這樣啊。”聽到我們是同行,而且高亭的等級遠在他這個法警之上,顧一山的怒意似乎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隻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可笑,可笑啊,我這麽大年紀了,居然真的相信了這世界上有神仙存在,還被三位給忽悠了,這還真是,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別這麽說,顧大叔,這小子綽號叫蛤蟆,就是一個神棍,職業忽悠人的,麵對這種職業選手,我們這些安善良民上當也是正常的。顧大叔,你接著給我們說說之後的事情吧,我挺好奇的,而且這個神棍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你把事情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得上你也說不準呢。”叫顧同誌,或者叫老顧,似乎都有點不合適,所以白冰直接喊起了顧大叔,不過為啥我聽著總是能聯想到《水滸傳》裏的顧大嫂呢?法警終究也算是警察,如果能幫的上忙的話,我們倒是真的不介意幫幫他,反正歐照那小子在南海還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能出來。


    “好吧,既然是同行,我就給你們說說,你們不要笑我就好。”顧一山清了清嗓子,臉上寫滿了無奈,看來剛才是真的把我們當神仙了。“那後來啊,我就給嚇醒了,坐起身子來才覺得其實看到洪照直的事情其實也是做了個夢,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定是之前無意思的覺得他死前說的話很奇怪,就記下來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怪夢。可是在那天之後,我有接連做了兩天的夢,夢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的,到了後來,事情就變得更加離奇了,不隻是做夢,而是在醒著的時候看到。有時候,我會在水杯的倒影裏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有時候,會在鏡子看到,有個人影閃過,甚至玻璃上,馬桶的積水裏,我都看到過那個人影。而最讓人恐懼的事情是即便隻是一閃而過,我也能清晰的看到彎眉、三角眼、小嘴的那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我可以肯定,我看到的那個人影不是別人,就是洪照直。”


    “那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一些有實質性傷害的事情呢?比如對你和你的家人下手什麽的?”顧一山的情況明顯是被鬼魂纏住了,隻是不知道這個鬼魂纏著他是為了什麽,單純的索命麽?我看不太像,畢竟那個洪照直死前說的並不是什麽怨恨的話,而是說他還有事情沒有做,這麽看起來的話他可能是希望老法警顧一山能幫他完成他沒做完的事情。


    “沒有,除了有時候飯菜和茶水的味道會變得很怪以外,還沒有對我做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可是就算是這樣,每天那個鬼影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的,也讓我的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我向單位請了假,想找人幫忙看看這事兒,然後就四處打聽哪裏有能人。最後有個朋友介紹說在月山區的中心公園,有一個高人,每天早上會在小樹林裏晨練,晨練結束後擺個卦攤,一天隻算三卦,也不問人索要錢財,隻說但凡算得準的,日後應了卦,提幾斤水果來看看他也就是了。我當時覺得這應該是個有道行的,就買了點點心什麽的,提前跑到月山區的中心公園,在小樹林裏等著。”


    “那,那個高人跟你說什麽了?”高亭倒是聽得來了興致,作為省廳的特別行動組副組長,發掘人才也是他的工作範圍,如果顧一山說的這個高人真的有本事的話,那他倒不妨去跑一趟。


    “別著急,反正這話也在心裏憋了好久了,我慢慢給你們說。現在是冬天了,天亮的晚,我趕到小樹林的時候,天還黑著,其實從那事兒以後,我挺怕走夜路的,不過沒辦法,就算怕,也得繼續走下去,否則,沒人幫我。一路上,我就覺得我身邊一直有人在窺視著,不過我都是假裝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即便知道,我也拿他沒辦法。我在林子裏呆了一會兒,就看到有一個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須發皆白大約七十歲左右的老人拎著個小包,從林子外麵走了進來。我並不確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而他則隻是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就拎著東西走到了樹林中間的一小塊平地上,放下東西,打起了太極拳。”


    聽顧一山說到這裏,我心中不由得暗笑了一聲,這老頭好手段啊,如果這不是顧一山要找的人,那顧一山不可能特別的說他,老頭每天就算三卦,有一些迷信的,早早起來去等他,這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顧一山又不是去晨練的,他還能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麽?至於不理顧一山自顧自的打太極,那是在故意吊顧一山的胃口,給他看高人的模樣罷了。這也算是我們神棍,額,不是,我們陰倌這樣行需要學的消費心理學了。


    “剁椒魚頭。”一名服務員端來了菜肴,報了下菜名就出去了,可我卻分明看到顧一山望向那個服務員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的味道。


    “怎麽?又看到鬼影了?”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恩,剛才,那個上菜的服務員,就是一副洪照直的模樣。”顧一山的話讓我和高亭不由得對望了一眼。洪照直,他有這麽神通廣大?我和高亭可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我現在沒用牛眼淚開眼,要是有鬼魂走到我身邊的話,我也不可能感應不到的。“沒事,咱們繼續說吧,我都習慣了。”老法警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當時,我等著那位高人打完了拳,天光放亮了,他在從小包裏拿出馬紮和算命的黃布,我才湊上去打起了招呼,高人說,他一進樹林子,就看出來我身上有問題了,可是有些事情他不想管,管了就是惹麻煩,要是我不主動找他,他也不會理我。現在既然我主動找上他了,也算是和他有一段因果,不管也不行了。他沒讓我跟他說我身上發生的事情,隻是給我把了把脈,看了看我的印堂,然後,讓我給他寫個字。他給我測測字,我心想這事情是洪照直引起的,就寫了個‘洪’字,高人說,洪和紅同音,又有三點水,紅和水加在一起,就是血,我這事情和血光有關,而洪字右邊有個共,左邊是水,說明我是拿政府薪水的,這件事雖然與血光有關,但是是政府的公事,不是我的私事。我當時就驚呆了,這高人說的和我身上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麽差別。於是我就問他,我也是為國家辦事才惹禍上身,問他能不能幫我破解一下。高人說這事兒他能幫我辦,但是要折陽壽的,我畢竟做了這麽多年警察了,這點話,還是聽得懂的,我就說,隻要能幫我解決身上的麻煩,酬勞什麽的一定少不了。於是,他就讓我等著他,在樹林子裏又給前來求卦的人起了兩卦,才帶我回了他的家。”


    “這人有點門道啊。”一開始我還以為顧一山說的高人是個十足的神棍,現在看起來也不盡然,顧一山並沒有說自己是幹什麽的,也沒有說是因為什麽事情,老頭卻能通過一個字算出來那麽多東西,顯然是有點真本事的。


    “恩,他的家裏,就跟電視上演的,僵屍先生裏,林正英的家裏似的,供奉著很多東西,還有一些黃紙法器什麽的,他先是在祖師爺的塑像前上了香,然後讓我也跪著上了一炷香,然後說要起壇作法,讓我和纏著我的鬼魂好好的溝通一下。他在一張桌子上布置好了法壇,把一盆水放在了我和他之間,還告訴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個纏著我的鬼魂就會出現在水盆裏,讓我好好跟他溝通一下,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麽,畢竟他的死並非是因為我,我隻是個劊子手而已,十有八九,是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的。我聽了他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蒲團上,等著高人做法把那個鬼魂找出來,讓我們好好談談,可是,高人才剛剛做了一半的法,就停住了,身子詭異的浮空,就好像讓人掐住了脖子給提起來了一樣,還沒等我反應,高人就被那隻看不見的手給扔了出去,撞在了牆上,落到地上後,還吐了血。我趕緊起來去扶他,他讓我不要管他,幫他打個120就好了,他說那東西的戾氣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對付不了,想和那東西交流或者消滅它,我就得來火神村的火神廟,求火神廟的廟祝幫我,才有可能擺脫那東西。”


    火神廟的廟祝,短時間內,他是見不到了。同僚倒是有幾個。“高組,怎麽樣?整麽?”我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依舊抱著雙刃矛的高亭。


    “組你妹,真見外,叫高哥。”高亭先是對我伸了一根中指,然後從剁椒魚頭的盤子裏夾了一筷子魚肉丟進嘴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第401章 不肯應召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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