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這不是夢,這是責任。”歸蝶的臉色突然肅穆了起來,“這是拿起妙法千五村正之人的責任,天下人,妙法千五村正隻會陪著天下人奮戰到最後一刻!”


    “噗呲”隨著一聲刀子入肉的輕響,我的後腰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微微扭過頭一看,在我身後的,正是那個剛剛在屋子裏擦拭斷刀的男人,而他手上拿著的,則正是我剛剛插到腳下的妙法千五村正。


    “如果,你不能履行這份責任,那麽,就死吧。”歸蝶的嘴角,突然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要麽殺人,登上天下之巔,要麽被殺,成為其他人的墊腳石。這,就是宿命。”


    “如清涼池能滿一切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醫,如暗得燈,如貧得寶,如民得王,如賈客得海,如炬除暗,此法華經亦複如是,能令眾生離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縛。”就在我想著自己是不是會倒在這個可笑的宿命之下時,一段經文突然在這黑暗的空間中響起,眼前的畫麵開始變得扭曲,模糊,歸蝶那美麗的容顏也變得怪異起來,好像一個中世紀的老妖婆。這經文我很熟悉,正是銘刻在妙法千五村正刀身上的《妙法蓮華經》,可是,是誰在念經呢?難道是村正自己在念經,對抗自己的器靈刀魂?


    不,不對,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我聽過,而且,還是最近聽的,刀子插得好疼,是誰,究竟是誰在念經,是來救我的人麽?


    眼前的黑暗,在一瞬間化作片片黑暗的殘片破碎開來,眼前出現的,依舊是那個我們在調查的房間,所不同的是,玉思言此時正捂著流血的胳膊靠在牆邊,我的肚子上確實插著一把刀,沒錯,就是我的妙法千五村正。血液順著刀身一點一點的向下流淌著,而我的身邊,一個人正在不停的念誦著《妙法蓮華經》。“我……我這究竟,究竟是怎麽了?”我不知道我是在問玉思言還是在問身邊的人,不過在問話的同時,我扭頭看了一眼。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在我身邊不停念誦經文把我從那個黑暗的世界中解救出來的人居然不是瞎子不是白冰不是毛大師不是陸不同而是我一直像防賊一樣防著的尾張株式會社的副社長——月光宗春!


    “蛤蟆,你,你恢複神智了麽?”玉思言說著,似乎想向我這邊走過來,可是她剛剛抬腳,就腳下一軟,跪倒在地上,在她剛剛靠著的牆壁上,赫然留著一道無比炫目鮮紅印痕。


    “我,我沒事,你,你的傷,嚴重麽?”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說出我沒事這句話的,麵子作祟,還是什麽?但是我真的很關心玉思言的傷勢,直覺告訴我,她背上的傷,就是被我砍得。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醒來了就好,沈先生,我現在立刻打醫院的急救電話!你們,你和玉小姐一定要挺住,我們,我們不能讓那些極右組織的混蛋得意!”月光宗春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慨,這一次中國之行讓他損失了十幾名出色的員工,現在,又是我和玉思言。嗬嗬,這一刻,我開始相信他了,相信這個帥得不像話的日本鬼子。或許,他說的那些,和平交流的願望,都是,真心的吧……


    第254章 覺悟


    在手術室裏呆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說起來,以前中過幻術,入過魔,但是自己插自己一刀,這還真的是第一次。給我動手術的大夫,都說我的刀真好。沒錯,刀真好。刀子過於鋒利,以至於我腸子和肚子上的切口全都是光滑平整,甚至刀身還堵塞住了腸子的切口,沒有讓腸液流到腹腔裏腐蝕我的髒器。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麽?


    躺在手術台上,我的身體失去了知覺,腦子卻沒有一刻停歇過,妙法千五村則,歸蝶,我一次次的入魔都是因為你麽?那麽,之前跟我說話的那個魔王也是你麽?我該怎麽處理這把刀呢?拋棄麽?有些無奈,那把刀就好像是毒品一樣,一旦沾上了,就讓人無法放下。因為有了它,我才可以和那些妖邪們對抗,可以無懼出現在我身邊的妖魔鬼怪。如果沒了這把刀呢?我還剩下什麽?符紙,陸不同研發的裝備,以及自己僅僅擁有的那麽幾個法術。靠這些,我能把我的陰倌之路走下去麽?


    我,好像有點過於急於求成了。一直以為自己很牛逼,可以斬妖除魔,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個陰倌,可以拍著胸脯說“有鬼怕什麽,交給我”。可是事實是什麽樣子呢?一旦離開了那把刀,我就被打回了原型。單純以外物強化自己,終究不是長遠之計。看來這次事情之後,我有必要放下一切工作,好好的進行一下修煉了。


    當我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有好多人圍了上來,老爸老媽,白冰,瞎子,靜兒,高靈韻等等,甚至還有月光宗春。可是我沒有看到玉思言。對啊,我是看不到她,玉思言受的傷並不比我輕多少吧,可是我的手術室外有這麽多人守著,而她呢?“玉,玉……”我的神智依舊是清醒的,身體卻麻木的很,麻木到我甚至連話都說不完整。


    “玉思言那邊,有小權盯著呢,你別擔心了。”白冰雖然這麽說,臉上掛滿了擔憂的神色。


    “傷……”我想問她的傷到底怎麽樣了,在那間休息室裏,我看到過玉思言的傷口,那道傷口幾乎把她的後背劃成了兩半,隻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白冰,你就別騙他了,我認識蛤蟆這麽多年了,他並不是一個受不起打擊的貨。”瞎子拍了怕白冰的肩膀,似乎是示意她不要再隱瞞什麽了。“玉思言現在還在搶救,她的傷非常的重,嚴重失血,而且刀口很深,深到傷到了脊椎。大夫說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那個女人,就算能救活,她的下半輩子,可能也隻能依靠輪椅了。”


    “什……麽!”我的手開始顫抖,玉思言的脊椎受傷了麽?這輩子都可能再沒辦法站起來了麽?是我,是我造成了這一切,是麽?是我的意誌薄弱,被齋藤歸蝶影響了心神,是我,都是我,都是我這個沒用的家夥……眼睛,開始濕潤,除了眼淚,我甚至沒有其他辦法來表達我的自責。


    護士把我推到了病房裏,老爸和白冰一起,把我搬到病床上,對這一切,我毫無感覺,我隻知道自己是個傻逼,是個弱者,是個可能毀了同伴一聲的混蛋。


    “蛤蟆,給你看看這個。”瞎子破著腳,湊到我的床邊,舉起手機打開一個視頻給我。視頻中,玉思言趴在手術台上,一邊吊著血袋,一邊用慘白的臉對著手機屏幕。“張秦,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我的事情告訴沈浩,把這段視頻給他看。”玉思言的聲音很虛弱,但很清晰,“沈浩,我知道你現在在自責,可是,你要知道,那並不是你的錯。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你,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在自責的發抖。傻,傻瓜,不管我是殘廢了,還是沒能從手術台上走下來,你都不需要如此自責,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宿命。”玉思言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淒美的笑容,“野狗終須山上葬,將軍難免陣前亡。自從加入特別行動組的這一天,不光是我,你和張秦也應該做好隨時死去,隨時麵對戰友死亡的心理準備。雖然我們從來都不被政府所承認,但是這個組織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抱著守護普通人的心思在拚命戰鬥。如果我死了,請,不要悲傷。你要做的,是連我那份責任一起扛在肩上。繼續走下去。好羨慕你們這些會法術的人啊,像我這樣的,就算功夫再好,就算有個和火語並稱的綽號,也終究隻能算個內勤。沈浩,把我那份責任,一起擔起來,我相信,你能做的,比現在的我倆,更出色……”玉思言的笑容,定格在了畫麵上。


    視頻,就隻有十幾秒的時間,我卻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漫長和沉重。我之前,是太幼稚了麽?一直以來,我就把加入特別行動組當做是一種交易,我幫他們幹活,他們幫我提供對付貝組織的幫助。而那些降妖除魔的事情,多半,我都隻當做是一種工作,而不是一種責任。可是,這個女人,她為什麽能如此堅強,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時候,還來向我說教,告訴我要做好麵對死亡,麵對同伴死亡的準備,告訴我即便她死了或者殘了都不是我的責任,而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這是為什麽?責任,是責任麽?回想過去的種種,相比這個女人,我真的是好幼稚,幼稚到以為我所經曆的這一切隻是一個遊戲,一個故事,而我是遊戲的玩家,是故事的主角。在我的思想裏,隻要我能一路走下去,一切困難就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麽?回想一下過往的一切,多少次我都是靠著運氣熬過來的,可是,幸運女神會一次又一次的眷顧我麽?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像玉思言一樣,被推進那個生死未卜的手術室,等待自己未知的命運呢?


    “沈浩先生,請你振作起來,玉小姐的話你都聽到了,她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迷惘的樣子!”床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用《妙法蓮華經》救下我的月光宗春。在月光宗春的身後,淺井市雙手捧著一把刀,就好像歸蝶那樣捧著。


    “月光宗春先生,對不起。”我慘然一笑,也許是麻藥的勁兒開始過去了吧,身上漸漸的有點知覺了,舌頭,也開始靈活起來。“我們本來是負責安全工作的,沒想到卻接連的死人,丟東西,到最後,還需要月光先生出手來救我。真的很慚愧。現在我和玉思言都受了重傷,張秦的腿傷也還沒好,我會向省廳報告,請他們派更加強力的成員來協助你們完成這次展覽。”


    “沈先生過謙了,敝人從來沒有怪罪沈先生的意思。隻是關於沈先生這把刀,敝人有個不情之請。”月光宗春說話的時候,淺井市已經捧著那把妙法千五村正走到了他身邊。“剛剛在沈先生動手術的時候,我和阿市對這把刀進行了一下鑒定,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把刀,就是傳說中我們尾張國的英雄,織田信長公的佩刀——妙法千五村正。村正在日本,一直有著妖刀的稱號。以宗春當時所見,沈先生是被這把妖刀反噬,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在沈先生養傷的這段時間,我希望能把這把妙法千五村正放到我們的展廳之中,一是進行展覽,二是暫時讓沈先生脫離妖刀的影響,沈先生這次受傷很重,繼續留著這把村正在身邊的話,我擔心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淺井市捧著那把刀,她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種異乎尋常的神采,應該怎麽形容呢,我也說不出來,該用狂熱來形容麽?感覺她就好像捧著自己的親人一樣。不過,這個也並不稀奇,她對織田信長那一家子的東西好像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偏愛。不然也不會在十兵衛自焚的時候還留在那個展廳。也許,她的祖上是織田家什麽人吧。


    “沒那個必要。”我勉強想撐起身子,卻被瞎子一把按住了,“別亂動,你的傷很重。”“好了,我知道了。”微微點點頭,伸直身子,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把刀,是我的戰利品,我不會交給任何人的。”


    “沈先生,敝人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現在,沈先生受傷住院,把它留在身邊也是個不安定的因素,如果這個時候,這把妖刀再作怪,以沈先生的身體狀況,我怕它會危及沈先生的生命。”月光宗春的臉上,寫滿了真誠。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你們把它拿走。咳咳……”很努力的想要抬起手臂,可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這把刀,的確是一把妖刀,會迷惑人的心智,也正因為這樣,我必須把它留在我的身邊。現在,它的花招我基本上都見識過了,它再想對我做點什麽,也很難了,如果落到平常人的手裏,真不知道他們會拿這把刀做出什麽事來。尤其,還有那個人的事情沒用弄清楚。”


    我對著月光宗春眨了一下眼睛,後者立刻會意,知道我說的是明智十兵衛,長歎一聲,點點頭,讓淺井市把刀放在了我的身邊。“那,沈先生,一定要盡快好起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們都要把原定的七日展覽期做足,我們,需要你!”


    第255章 水療術


    “嗚嗚嗚嗚……”一陣哭泣聲從床邊傳來,微微睜開眼睛,卻看到小詩趴在床邊,小身子不停的抖動著。她是在哭泣,是麽?“臭丫頭,你,你哭什麽?”努力的抬起一隻手,放倒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我……”小詩緩緩的抬起手來,明澈的大眼睛下滿是淚痕。“沒用。”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就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足足過了半分鍾,她才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搖晃著我的手,讓我那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麵頰。


    “你要我打你?傻丫頭,爸爸怎麽舍得打你呢?”我沒有抗拒小詩的動作,不過我的手在每次接觸她臉蛋的時候都努力讓動作放的輕柔一些。“好了,傻丫頭,不要自責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小詩這樣的表現,是在自責,責備自己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沒能及時出現。說實話,我也挺奇怪的,為什麽那時候沒有看到她,不過那並不重要,人活在世上,有底牌是好的,但是不能時時刻刻都依賴著什麽底牌。我喜歡小詩,我接受小詩的幫助,我疼愛她,但是這並不是危險時刻我期待她出手救我的理由。


    小詩的眼圈裏,再度冒出了淚水,不過她沒有繼續用我的手去打她的臉,而是把我的手緊緊抱在她的胸前,就好像害怕我突然離去一樣。


    “小詩,你當時沒有出現,是有原因的,是麽?”從第一次遇見小詩開始,她就總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從來沒有拋棄過我,這一次,我被困在那個幻境裏的時間應該也不是很短,正常情況下,在我用刀砍傷玉思言的時候小詩就該出來阻止了。可是她沒有,直到我給自己來了個串糖葫蘆她都沒有出現,我不相信這是她故意的。


    小詩點點頭,從我枕頭底下摸出那個小瓷瓶遞給我。然後,她用手指在小瓷瓶的瓶口撫摸了兩下。


    瓶子,瓶口,難道說……“丫頭,當時有人把你封在了瓶子裏,讓你出不來?”小詩不是萬能的,那種小瓷瓶,原本就是為了禁錮鬼魂而存在的,如果是有人封了瓶口,她自然是出不來的,不過,即使是洗澡的時候,小瓷瓶都會被我放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不應該有什麽人能對那個瓷瓶做手腳的。


    小詩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被我立在床邊的妙法千五村正。


    “你是說,你是被那把刀封在瓶子裏的?是齋藤歸蝶做的?”不得不說,這個女鬼,或者說這個器靈真的很強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影響我的心智,要不是每次總能好運的被人拉回來,也許我早就成魔了。


    小詩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不太明白她這個動作的意思。是,又不是?那到底是什麽呢?唉,怎麽樣才能恢複這丫頭的說話能力呢?那樣的話,很多事情做起來就要方便的多了。不過,說起來這間醫院的恢複速度還真是快,明明之前那麽多人被侵蝕成了蛆人,不過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恢複正常運轉了,還真的是很有效率啊。


    小詩看著我的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拉起了我的左手,按在我腹部的傷口上。纖細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點了兩下。


    “怎麽?你是說,我的手可以用來恢複傷口麽?”有些無奈的笑笑,每次一看到左手我覺感覺悲催,這幾個月來,我左手上開的口子比我這前半輩子加到一起都多,而且,九成以上都是特麽是我自己割開的,還能不能再悲催一點啊。不過很奇怪的是,除了左手掌原本的斷掌紋之外,即便開過很多口子,我的左手上卻並沒有留下新的傷痕。等等,沒有留下傷痕?對,不光沒有留下傷痕,左手上的傷口還複原的特別快。幾乎每次割傷以後,最多睡兩覺,手上的傷口就會愈合,一點傷疤都沒有,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能一次又一次,毫不在乎的給自己放血吧。


    “小詩,我該怎麽做?”小詩既然讓我把手放在傷口上,她一定知道什麽。丫頭沒說話,隻是用小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後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裝滿了水的杯子,輕輕的把裏麵的水倒了出來。


    “水,你是要我釋放水靈氣來治療傷勢?”我能想到的答案隻有這一個,而小詩則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我來試試。”微微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一種類似於冥想的狀態。說實在的,我之前是經常用陰煞之氣和水靈氣,但是對於調動它們,卻沒有什麽心得,我的使用方法就是簡單粗暴的放血,讓蘊含靈氣的血液流出來,這個水靈氣,要怎麽調動才好呢?對了,八卦符令!我之所以隻能使用八卦符令之中的坎水符令,就是因為在我的體內存在水靈氣,那麽,當我使用八卦符令的時候,體內的水靈氣是怎麽運轉的呢?


    “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坎之卦,水華天幕。”我一邊閉目感受著,一邊釋放了一次水華天幕,那一刻,我分明感受到了左手之中,那團極其濃厚的水靈氣分出了一絲的能量,先是用極快的速度,在我念誦咒語的時候,在我的身體裏麵遊走了一圈,然後,又流回左手,從勞宮穴鑽了出去,床邊立刻形成了一道水華天幕。有意思的是,在這道靈氣繞到我的傷口的時候,被小小的阻隔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打通了什麽通道一樣,從傷口的一側鑽進了另外一側。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傷口竟然傳來了一絲癢的感覺。


    癢,這對傷口來說,真的是好事,因為我們隻有在傷口開始愈合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癢。也就是說,水靈氣的運用真的對我的傷口有好處。


    感受到了這些,我簡直是欣喜若狂。又接連放出兩道水華天幕,傷口處,又傳來兩噝很癢的感覺。沒錯,就是傷口愈合的感覺。不過,我總不能一個勁兒的往出扔水華天幕吧,雖然傷口是在愈合,但是效果並不顯著,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我就這麽扔下去,估計沒等我的傷口愈合,體內存儲的水靈氣就先耗光了。


    必須想個辦法,想個能讓靈氣在體內或者傷口運行,卻不用把它釋放出去的方法。我又放了兩次水華天幕,很快的,就從裏麵找到了關鍵。在我念誦咒語的時候,靈氣就會在我的身體裏麵運行,而當我最後念出“水華天幕”的時候,那絲靈氣就會鑽出體外,形成天幕。也就是說,靈氣就像是子彈,而那句“水華天幕”則是子彈上膛之後用來擊發子彈的撞針或者扳機。如果,我不扣動這個扳機呢?


    手,按在傷口上,嘴裏默默的念誦著咒語,“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坎之卦,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坎之卦,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坎之卦……”隨著我的念誦,能夠感到靈氣在身體內快速的運轉了起來,可是,不對,這有些不對!在我想來,這種水靈氣的滋養應該是溫婉柔和的,可是隨著我連續念了三次八卦符令的咒語卻沒有念出最後那句“水華天幕”,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在我體內不停遊弋流轉的水靈氣逐漸變得狂暴了起來。它們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我的感覺也從一開始的清涼舒爽變成了痛苦狂躁。這,這是因為什麽,就是因為我沒有按照規矩來使用法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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