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日本女人的最後一句話為她刷了一個大大的好感度,德國和日本同為二戰的戰敗國,可是德國如今已經獲得了歐洲民眾的原諒,日本卻在亞洲的圈子裏掀起一次又一次的輿論大戰,究其原因,就是日本的當權派,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讓民眾知道二戰中的真實曆史。不願意讓後輩知道他們那醜惡的侵略嘴臉。如果這批日本人是真心要來做這些事情的話,那麽幫他們一把,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第225章 莫名的窺視


    “這一間大廳,就是展覽戰國群雄物品的展廳,排在展廳第一部分的,是戰國時代享有軍神之稱的上杉謙信公所屬的遺物。”淺井市首先帶我們走進的是擺放日本戰國時達諸多大名遺物的綜合大廳,“在殺伐無常,狂爭亂鬥的戰國武將當中,上杉謙信以尊神佛、重人倫、尚氣節、好學問的高節之士見稱,令人感到不愧是混亂中的一股清新氣息。貫徹忠義的上杉謙信在整個戰國時期內是個另類,但是正因如此在各國及大名之間口碑一向很好,就連常年對立的武田信玄和北條氏康在臨死時也告誡後人上杉謙信可以信賴。”這個淺井市的漢語也是出奇的好。


    說實話,對於淺井市的介紹,我有點興趣缺缺,倒是在那一大堆盔甲用具中一個刀架上的一把刀吸引住了瞎子的眼球,他捅了捅我,小聲說道:“你看那把刀嘿,看著挺不錯的樣子,要是哥們兒弄到手這麽一把,嘿嘿,不就跟你的湊成一對了,別的不提,日本刀確實是好東西啊。”


    “怎麽,張秦先生喜歡這把刀麽?”瞎子雖然是壓低了聲音的,可是她那粗狂勁兒,就算低,也低不到哪裏去,淺井市聽到瞎子的話,笑了笑,上前幾步,從刀架上摘下了那把刀遞給瞎子,“中國有句古話叫‘寶刀贈英雄’,這把小豆長光太刀相傳是謙信公鍾愛的秘藏之刀。據說謙信公的家臣在街上看到一個背著一袋紅豆的瘦弱男子,袋子裏的紅豆無意中落到他佩戴著的鞘已經缺損的刀上,立即就被切成了兩半,於是家臣買下了這柄刀並獻給了謙信公,謙信公愛不釋手。謙信公死後,這柄刀被拿出去研磨,從此下落不明。如果張秦先生真心喜歡的話,市就做主,把這把小豆長光贈予張秦先生。”說罷,雙手捧著那把刀,遞到了瞎子麵前。


    這一下,倒把瞎子弄得有點手足無措,“額,我說那個大妹子啊,這,這不太合適吧,這玩意兒,也算你們國寶級的東西了吧,就這麽送我了?”


    看到瞎子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們三個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我說瞎子啊,人家送你你就收下吧,剛剛淺井小姐都說了,那什麽土豆長光在上杉謙信死了以後就失蹤了,人家這麽慷慨的送你,那必然是仿品了。對吧,淺井小姐。”


    淺井市笑意盈盈的點點頭,“沈先生說的沒錯,不過,不是土豆長光,而是小豆長光。這把小豆長光雖然是仿品,卻也是一文字派的作品還是有一些收藏價值的。不過說起來……”淺井市的眼神落到了我腰間的妙法千五村正上,“沈先生也喜歡我們日本出產的刀麽?可否將您的刀給我看一下,市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對刀也是有一定愛好和研究的。”


    “這個啊……”我抓起淺井市手上的那把仿品小豆長光塞給瞎子,然後對著那女人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我這把刀是特殊的法器,不能隨便出鞘,是戰鬥用刀,不太方便給人觀賞。”如果換個國家的人,甚至說是在其他場合一個日本人提出來想看我的刀,我都會毫不吝嗇的給她看,可是這個環境有點特殊,他們本來辦的就是戰國古物展,我這把刀恰恰是日本戰國大名織田信長的刀,這要是露了白,他們搞個外交照會什麽的,要求我把刀物歸原主,就怕我自己不願意,上麵也會給我壓力吧。


    “哦,這樣啊,那是市唐突了,不過從刀鞘上來看,這倒很像是和這裏展出的一樣的戰國時代的武器。”淺井市說著居然很不禮貌的伸手在我的刀鞘上摸了一下,而她的眼中居然閃過了一絲眷戀的神色。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種窺視感從旁邊的展台上傳了過來,我猛地回頭看去,卻隻看到空蕩蕩的大廳中滿是古意的器物。


    “淺井小姐,那邊那一組是什麽?”我指著窺視感傳來的方向,問淺井市。


    “哦,這一組啊,這一組展出的是戰國大名武田信玄勢力的遺物,中間位置的那套紅色盔甲就是有戰國第一兵法家之稱的武田信玄公的盔甲,信玄公被譽為戰國第一名將,是和軍神謙信公齊名的戰神信玄公。”淺井市非常盡職的為我們做著解說。


    “唉,我說,你們日本的神怎麽那麽多啊?我看小人書裏說你們日本有八百萬諸神,這一個戰國時代又是軍神又是戰神的,他們又我們中國的殺神白起猛麽?”似乎是那些神的稱號讓瞎子有些不爽,提了個挺刻薄的問題。“他們一輩子殺了多少人。”


    “額,這個……”淺井市明顯被瞎子問愣了,“戰國時代的具體殺人數量,現在我們早已經沒法計算了,不過以第四次川中島大戰為例,謙信公率領一萬三千人的部隊和信玄公一萬八千人的部隊進行了大戰,這在戰國史上也算投入兵力很大的戰役了。隻是不知道張秦先生口中的殺神白起是什麽人。”


    “哦,還真是縣長打架啊,我看你們那個神啊,封的還真有點過了。”瞎子這貨聳聳肩,居然把話題丟給了我,“我說蛤蟆,白起的戰績是多少來著,給這位東瀛姑娘講講。”


    “白起啊,我們中國也有一個戰國時代,白起是戰國四大名將之首。”這裏的展區布置都差不多,正中是大名們的位置,馬紮子上坐著一副盔甲,兩邊陳列著生前用過的一些東西,大名旁邊是兩排盔甲,每幅盔甲旁邊都擺著個牌子,寫著盔甲主人的生前事跡,身邊擺放著少量的武器等物品。我雖然在給淺井市講解,眼睛卻一直落在那副標注為“武田信玄”的盔甲上,如果我的方向感沒有錯的話,剛剛那種窺視感,就來自這幅盔甲。“隸屬於秦國的武安君白起,一生未嚐敗績,攻占城池七十餘座,一生殲敵約一百六十萬人。”


    “額,這……天朝大國果然是天朝大國。”不用看,我都知道淺井市的表情好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日本就那麽幾個島,能有多少人,一百六十萬的殲敵數,不知道把他們那個戰國時代的所有軍力加到一起能不能達到這個數呢。


    “人口基數不同,淺井小姐不用太在意,我這個兄弟有點口無遮攔,我們兩國之間存在一些芥蒂,希望你理解。”雖然是我解釋的白起的,但是這個話題終究有點不厚道,人家又是要收錄史實,又是送給瞎子寶刀的,說話太刻薄了,總是有點不好。“淺井小姐,我想知道這副盔甲之前有沒有表現出什麽奇特的地方。”


    “奇特的地方?”淺井市猶豫了一會,皺起眉頭來思考了幾秒鍾,然後很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副盔甲之前一直被武田家的後人收藏著,並沒有聽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次還是我們會社的社長親自和武田家進行交涉之後才接到了這副盔甲出來進行展覽,沈先生,請問這副鎧甲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麽?”淺井市作為這次日方的重要人物,自然知道我和瞎子所負責的是哪一方麵的保安工作。


    “不妥麽?目前還沒有,隻是感覺這副盔甲有些問題。瞎子,結界符帶了麽?”剛剛那種窺視的感覺其實也是一閃即逝,不過就那一下也足夠讓我對這盔甲提高警惕的了。


    “帶了,你是要封住這盔甲?”瞎子是我的好基友,這點事情不用說他也能猜到。從包裏掏出四張結界符,翻過圍欄走到那副盔甲旁邊,把四張符分別貼到了盔甲腳下的四個方向。


    “呼——”淺井市似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雙手合十不知道念叨了一些什麽,然後轉過臉來用一種略帶崇拜的語氣跟我說:“能請到兩位中國的高人做我們這次展覽的安保,真的是非常的榮幸。有些東西本身就是具有靈性的,也許在原本的地方放置著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而換了個地方以後,就會出事,沈先生能夠提前發現,這真的是太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她說這句話時候的語氣有些怪異,可是到底哪裏怪,卻又有點說不出來。


    就這樣,淺井市帶著我們看完了這個群雄大廳,又帶我們參觀了豐臣秀吉勢力和德川家康的勢力所處的那兩個小廳。讓我鬱悶的是一路走來,瞎子什麽怪異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我卻總是覺得在被人窺視,除了之前的武田信玄,在豐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鎧甲上我同樣感受到了那種看不到的眼神。那種窺視感甚至比我們被莫名其妙的監視時的感覺還要強烈。


    當淺井市要帶我們參觀最後一間存放織田信長勢力遺物的展廳時,我的心底居然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別扭感覺。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在不安的同時,居然還有幾分親切。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子可是根正苗紅的華夏人,為毛這些鬼子的遺物都會對我起反應,難道說……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腰間的妙法千五村正。難道說這一切的異常都是因為它?


    第226章 死了一個


    踏進最後一個小展廳的時候,很奇怪,和我在展廳外那種感受不成正比的是在這個展廳中我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被窺視的感覺。不過,和之前的幾個展廳不同,織田信長勢力的這個展廳布置的格外精致,光人物生平介紹就掛了一長串,在正中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副看起來挺肅穆的鎧甲,黑色為主基調,中間配以白色條紋,頭盔上鑲著一塊金色的金屬片,上麵還有一個櫻花圖案。不用問,這就是那什麽織田信長的鎧甲了。


    與別的展廳戰將分列兩邊不同,織田信長的鎧甲左邊掛著一個男人的肖像那應該就是織田信長本人,右邊,則是一個木架子上掛著一件女性穿的和服,和服旁邊掛著一副展開的畫卷,畫卷有些泛黃,但是依稀能看出畫上的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作為雄性動物,看到女人的畫像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可是這兩眼看過去,卻讓我覺得有些怪異。我總覺得,我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女人。那女人梳著一個類似馬尾的發型,鬢角兩縷長發垂下,相貌美麗而英氣勃發,身上穿著一身簡約的黑色和服,但是從剪裁上看卻有些像後來的旗袍,和服的下端有著和火語風衣相似的金紅色鑲邊,整個人昂然而立,英姿勃發,給人的感覺就是那嬌小的身姿下隱藏著巨大的力量。


    “沈先生一路走來都沒有對那件藏品表示出如此大的興趣,難道說,沈先生對歸蝶夫人的事情有特殊的愛好麽?”淺井市問道。


    “歸蝶夫人?”這名字倒是挺好聽的,不過,這個女人,到底在哪裏見過呢?我應該見過她的,可是,如果她是日本戰國時代的人,我又怎麽可能見過她呢?


    “齋藤歸蝶。又稱‘濃姬’,是信長公的正妻。父親為日本戰國三梟雄之一的齋藤道三,於1549年嫁給信長公做正室。她的不羈與堅強,在那個男子做主的時代中猶如破繭而出的綺麗蝴蝶,在烈火硝煙中華麗飛舞。與豐臣秀吉之妻寧寧以及前田利家之妻阿鬆並稱‘戰國三夫人’。不過她沒有子嗣,按照日本史學家的記錄習慣,對於大名們沒有子嗣的妻妾基本是是不予記載的,所以在幫助信長公吞並了她的家鄉美濃後,歸蝶夫人的行蹤就成了一個迷。”淺井市微微仰起頭,“不過我比較願意相信的說法是歸蝶夫人和信長公在本能寺之變中雙雙隕落,一世人,兩夫妻,在生命的最終時刻能夠攜手前行,終究比一個人默默無聞的獨活下來更讓人向往。”


    淺井市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生命的最終時刻,還能攜手相伴麽?一個人獨活下來,這不就像是我和田甜的事情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那幅畫卷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


    我的確見過這個什麽歸蝶夫人,那天在教育大廈,我和學生女鬼戰鬥的時候因為小詩而動了殺意,進入了入魔狀態,在我腦子混亂甚至連重傷的小詩都想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忍者裝的美麗女人出現在我身邊,在我身上蹭來蹭去,還對著我的耳朵說一些蠱惑性的話,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那個女忍者,就是這幅畫卷上的齋藤歸蝶!


    現在看來,那個女忍者在那時候出現,應該不隻是偶然那麽簡單吧。如果她是織田信長的老婆,她的鬼魂附在織田信長的刀上,卻跑來蠱惑我,她又想做什麽呢?


    瀏覽完所有的展廳,我們對淺井市道了謝,徑自進入了博物館方麵給我們特別行動組準備的休息室。


    進了休息室,瞎子張嘴想要說話,可還沒說出來,就被玉思言伸手阻止了,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箱子,把瞎子手上那把小豆長光拿過來,放進箱子裏,鎖好,然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懷疑這把刀有問題?”玉思言的行動,已經很明了了。


    “一文字派的作品,即使是一把小豆長光的仿品,也是價格不菲的,雖然她也算是個高層負責人,但是把這麽貴重的物品,隨手送人,顯然不符合常理。十有八九,是裝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玉思言拍了拍那個箱子,“特製的,可以隔絕一切電磁信號。”


    “這小鬼子,心眼兒就是多,不過,你說他們監視咱們有什麽用,咱們這負責保安工作的,按理說,他們應該不用提防這邊政府派來的人吧。”瞎子砸吧砸吧嘴,顯然沒想那麽多。


    “這隻是我的推測,暫時還沒有辦法證實,等我把這東西送到技術部門檢查一下就知道了。至於原因,你們記得毛老是怎麽跟你們說的麽?”白冰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我,這讓瞎子的嘴角有些抽搐,記得一開始的時候,我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逼,遇到事情,還是瞎子幫忙拿主意,可是現在玉思言都直接忽略瞎子來問我了,世事無常啊,世事無常啊。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小鬼子是想來我們這裏搞鬼麽?所以才要監視我們?”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開始迎接我們的三個人不知道你們注意了沒有,這些人跟我們通常意識上的領導層不同,一般幹這種事情的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可是你看這三個人,為首的那個人雖然說話比較世故,看上去卻也就是二十歲左右,我甚至懷疑他還不到二十歲。這樣一個人在中國可能還沒大學畢業呢,怎麽可能負責這樣一起跨國的事物,那個淺井市看起來倒是比較正常的,不過另外一個男人雖然也長得很英俊,但是眉目間卻有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陰鶩感,讓我相信他們隻是單純的展覽活動組織者,這真的很難。”


    玉思言說著,鋪開了一張博物館的結構圖,“而且,我覺得他們這一次的展覽意圖也有些問題,你們看。”她指了指那張圖。“博物館的整個地形就好像是個糖葫蘆,最大的展廳在最外麵,裏麵一次是二三四號三個小型展廳,所謂的戰國群雄占據最外麵的大展廳,這個很正常,但是在小展廳的安排上,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如果按照時間順序或者曆史貢獻來排布,那麽所謂的戰國時代三英傑,應該是織田信長占據二展廳,太閣豐臣秀吉占據三展廳,最後收關建立德川幕府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安排在最後的第四展廳,可是你們看,他們的安排順序則是把織田信長從二號展廳的位置抽了出來,放到了最後,而且在布置上比前麵三個展廳都要細致,你們說,這代表了什麽?”


    玉思言這妞,跟白冰比較聊得來,跟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去很少說話,聽她一次性說這麽多話,還真的是第一次。“我說,妞兒,你讓我們說什麽啊?你這一長串分析下來,看到的你都說了,跟福爾摩斯似的,你不會是傳說中的邦女郎吧。我去,我還真像過把007的癮。”瞎子咧開大嘴調侃道。


    “我本來就是特工。”玉思言沒好氣的白了瞎子一眼,“不過我不會隨便和007那樣的男人上床的。更何況你還不如007呢。”


    “你是說,他們格外看重織田信長,是麽?”我打斷了他們兩個沒營養的對話。


    “沒錯,格外的看重。”玉思言點點頭,“隻是不知道這份看重到底是為了什麽。”


    玉思言剛剛說到這裏,博物館裏突然警鈴大作。緊接著,玉思言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不是別人,正是跟我們分開還不到半小時的淺井市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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