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你好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吧,別騙我,我知道,其實,你對我的身體也很有興趣,隻不過,隻不過你是在欺騙自己,告訴你自己,其實你喜歡的是田甜,你不應該碰別的女人。”“白冰”把一根手指放到了唇邊,做出一個吮吸的動作,可是隨著這個本應很撩人的動作,她的一顆牙齒居然也從嘴裏掉了出來,“啪嗒”一聲,砸在了桌子上,可是“白冰”卻渾然不覺,繼續用那具讓人難以忍受的身體賣弄著風騷。“來嘛,蛤蟆,我還是第一次呢,你想要的話,我就給你,哪怕隻有這一次,我是不會逼著你跟田甜分開的,人生在世,就應該及時行樂,不是麽?”


    “我去你妹的,我特麽是想及時行樂,可是你特麽也得有樂讓哥行吧!就你現在這幅鬼樣子,就特麽是一個嫁不出去的惡婆娘!”衝著已經沒有人樣的白冰怒吼了一聲,我用衣袖抹了一下臉上的嘔吐物,從衣兜裏掏出符紙就向那個有著白冰外形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貼了過去。


    可是我的符紙還沒有貼到,就覺得頭頂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向我襲來。


    還沒等我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一隻耳朵似乎被人給拎了起來,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疑似白冰的怒吼聲,“好你個蛤蟆,還跟我說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為什麽你說夢話也能說出這句話!”


    耳朵被人狠狠的向上提了一下,我猛地睜開眼睛,隨著那股上升的力道站了起來,眼前是一片光明,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天亮了。而我所在的位置也不是電腦前麵的地麵上,而是坐在電腦前麵那張椅子上。


    “我,這,這是怎麽回事!?”我詫異的看著身邊怒氣衝衝的白冰,腦袋裏麵亂糟糟的,有點搞不清狀況。剛剛,不還是半夜麽?白冰不是已經變成了腐屍了麽?怎麽現在又變成好好的了?難道說我現在是進入了幻境?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你妹!”白冰惡形惡狀的衝我怒吼著,“你昨天半夜打遊戲,打著打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也找了張椅子湊合了一夜,結果我醒得早,說出去買個早餐回來一起吃,好啊你,我剛進門就聽到你在那裏喊‘嫁不出去的惡婆娘’死蛤蟆,昨天夜裏還騙我是什麽鬼罵的,分明就是你罵的!你承認不承認!”白冰說著,提著我耳朵的那隻手又往上用力拽了一下,我趕緊一邊叫疼,一邊求饒。


    在許下諸多好處之後,這姑奶奶才算是勉強滿意的放開了我的耳朵。額的個娘啊,這刑警隊長的手勁兒可是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了的,就算鬆了手,我的耳朵也是一陣陣的疼啊。一邊呲牙咧嘴的揉著耳朵,一邊看向屏幕。原本電腦應該是進入了屏保模式了,被我們這一鬧騰,不知道是碰到了鍵盤還是碰到了鼠標,又回複到了正常的桌麵,屏幕正中心,是個紅色的“失敗”字樣,下麵則寫著我們的戰績。


    看看戰報,我打最後一把遊戲的時候,用的英雄確實是無雙劍姬菲奧娜,而我的死亡次數居然高達八十一次!我了個去的,有沒有搞錯啊,按理說我睡著了以後就不應該再有戰績了啊,最多就是死一次回泉水,呆到遊戲結束,可是為什麽死了這麽多次啊,而且這數字還這麽吉利。


    “我說,白冰,我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電腦有什麽奇怪的?”如果說我是在打遊戲的時候睡著了,那麽我看到的菲奧娜變成女學生被強暴的畫麵就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


    “你睡著了?沒注意,好像就是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幾次‘女鬼殺死了流浪的陰倌’,話說你們這名字起的,你是做好了流離失所的打算了是怎麽的?”


    流離失所麽……一提到這個詞,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夜店裏的事情,那個時候,我被妙法千五村正裏的血殺之氣所控製,揮著刀砍死砍傷了那麽多人,可是白冰卻說讓我跑,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等她幫我尋找洗白的機會。我不知道之前那些事情到底是在做夢還是被鬼怪拉進了幻境裏,但是那裏麵的那個白冰似乎看出了什麽。沒錯,我愛田甜,我為了她遠離了燈紅酒綠的淫靡生活。可是,白冰呢?如果有一天白冰真的像那裏麵的一樣,拋掉了所有的尊嚴和偽裝來誘惑我,我能抵擋的住她的誘惑麽?


    也許我不是什麽高富帥,但是我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情聖。白冰對我有意,這一點,我老早就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在我麵前露出那副女漢子的張狂樣子而是繼續做個冰山美人。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事情原本也不是用想的就能解決的。


    重新坐會電腦桌前我把昨夜和我一起打遊戲的幾個玩家全都加為了好友。我清楚的記得在我看到紙人強暴英雄之前我一次都沒有死過,那麽,那八十一次死亡的過程也許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啟示……


    看著白冰買來的包子,我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難得咱們的冰山美女親自買早餐給我吃啊,可是我特麽的現在真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啊。看到白冰的臉我就會想到昨天那個不知道是夢還是幻境的東西裏看到的那些東西,想著她做些那麽嫵媚的動作,身體卻在一寸寸腐爛,我的胃液就在不停的翻騰。


    “我說,你怎麽不吃,這包子很好吃的,你要是不吃,我就拿去喂路邊的流浪狗了。”白冰看著我拿著一個包子放到嘴邊又拿開,放到嘴邊又拿開,不禁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那感情好……”我隨口應了一句,換來了惡婆娘一個碩大的白眼。我連忙把那個包子扔進了嘴裏隨便嚼了幾下脖子一梗,整個咽了下去,這就是哥嗓子眼粗,換個別人,非噎死不可。“好,好吃。”


    白姑奶奶終於被我的二逼樣子給逗樂了,捂著嘴悄悄地笑著。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白隊長,沈大師你們昨天晚上怎麽樣啊?沒有出什麽事吧?”錢局長一推門,帶著一臉賤笑走了進來,不過,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長袍帶墨鏡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走起路來裝腔作勢的,一看就是個標準的神棍。


    “昨天晚上?熱鬧的很呢。”白冰自然也看到了那個白胡子老頭,臉色沉了下來,“錢局,您身後這位先生是……”


    “哦,這位啊,白隊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省城來的陸不同陸大師,昨天剛剛到咱們江東市。陸大師,這位美女是橋西分局刑警隊的白隊長,這位是冰玉齋的沈大師。”錢胖子滿臉堆笑的給我們做著介紹,可是我們雙方的臉色卻都不善。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規。陰倌這一行講究的是一事不煩二主,除非接了活兒的陰倌自己說自己搞不懂需要請同行來幫忙,否則的話,主家自己請其他陰倌來就是對原本那位陰倌的大不敬。而涉及到事件中的兩位陰倌往往就會因此結仇。一般來說,除非故意踩人或者事先不知道,否則是沒有陰倌會去接別人的二手單子的。


    “陸大師是麽?看來是法力高深的前輩了。不知道陸大師這次來是打算做什麽的?”我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玩意兒說到底爭得不是錢,是一口氣。想壓我一頭,要是毛大師來了,壓我一頭我也認了,這個陸不同算是哪個草坑裏冒出來的?


    “哼,前輩嘛,那是必然的,至於法力什麽的也未必見得有多高強,不過比你們這些後生晚輩還是強一些的,不知道沈小友師從何處啊?法力何以差勁如斯,連個纏人的小鬼都收拾不了呢?”陸不同說話的時候滿是傲氣,大有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架勢。


    “我無門無派,也沒什麽師傅,我會的東西都是從書上學的,還有跟我兄弟一起研究出來的,這個不勞您費心。我說陸大師,您過來一次就是來欺負個小鬼的麽?小鬼我也不是沒辦法,隻是世間萬物都逃不出一個因果循環,小鬼既然跟著錢局長,那也是一場因果,沒有什麽傷人害命的事情,還是成全了他的因果,讓他自行離去比較好,畢竟,渡總比收來的合乎天道。”我隻是想讓小鬼多折騰錢局長幾天,給他點教訓,沒想到這個老家夥卻以為我是個沒本事的,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跑到這裏來顯擺。


    第182章 失蹤的表妹


    “強詞奪理,鬼魂強行留在人間,本來就是有違天道的事情,年輕人,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死撐著對誰都沒好處,畢竟陰倌這碗飯,不是靠吹牛吃下的。”陸不同說著,眼神落在了我靠在牆邊的妙法千五村正上麵。看到那把妖刀的第一眼,老家夥就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然後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我,“怪不得小兄弟你不肯幫錢局長把那個小鬼收了,原來你走的也是邪門路數,依老夫看來,說不準……哼哼。”他冷哼了兩聲,臉上那副小人得誌的表情讓我隻想抽他。“說不準啊,那個小鬼就是你自己養的吧,放出來害人,等被害的人受不了了,就跳出來扮作救世主,然後狠狠撈一筆。哼,你們這種人,就是修行者中的敗類。”


    老東西一副義正言辭的說辭,直說的錢胖子都開始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向我。


    “你樂意怎麽想,是你的事情,這把刀是我殺鬼子得的戰利品,你眼紅啊,眼紅自己殺鬼子去。”我用腳在刀身上一勾一挑,用手接住村正,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錢局,既然您另請高明了,我也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這個活兒我本來也沒打算接,是你們死乞白賴的要我來給你幫忙,現在既然你找別人了,我也懶得伺候你。惡婆娘,咱們走!”錢局長還想跟我說什麽,讓我一把就給推開了,老東西既然懷疑我的本事,我也就沒必要跟他廢話,一個教育局局長,哥現在就不放你在眼裏你能把我咋滴!


    在我走過陸不同身邊的時候,小詩突然出現在空氣中,鐮刀一揮,刀刃就直接架在陸不同的脖子上,鋒利的鐮刀把他的山羊胡子都給削掉一半。小丫頭沒廢話,隻是對著他比了一個中指,就迅速的消失了。


    “你,你果然不是什麽好人!拿著把邪氣就算了,還飼養邪物,年輕人,你最好不要靠著這邪物到處害人騙錢,否則落到老夫的手裏,我一定會給你個好看的!”陸不同確實是個老江湖,小詩的死神鐮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我沒看到他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可是當他發現地上掉了一小撮白色的山羊胡的時候,立刻變身為憤怒的小鳥,衝著我咆哮起來,這種公式化的威脅,誰會當回事啊?我回敬了他一根中指,頭都懶得回,拉著白冰,離開了教育大廈。


    ……


    強買強賣的事情,咱不幹,既然人家不需要咱了,也樂得清閑。把白冰送到警局,我自己回了冰玉齋。沒想到,剛剛走到冰玉齋的門口,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周薰紅!


    估計大多數人都對這個丫頭沒有印象了,鄭少那件事的時候,我在夜店找蘇福的時候勾搭的那個小太妹,就是周薰紅。隻不過今天這個小太妹的打扮實在是太古怪了,要不是她一看到我就撲上來抱著我的胳膊喊“浩哥”我真的認不出她來。


    有多古怪?其實也不是很古怪,她就是穿了一套日本電影中常見的那種水手服,泡泡襪,還把原本亂七八糟的頭發弄成了黑長直。如此小清新的小太妹,真是讓人不太習慣。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不是說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麽?”胳膊被小太妹死死的抱著,隔著並不多的衣服,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滑膩,這讓我很不舒服,抽了兩次,想把胳膊抽出來,卻沒想到這丫頭抱得實在太緊,根本就抽不出來,我也隻能隨她去了。


    “我是你欽點的副手,當然是來給你報告冰玉堂的發展情況啊。”周薰紅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發,發展?”我徹底愣了,當時我就是應個景,隨口答應他們那幫熱血青年拉個堂口,我琢磨著我隻要一直不出現,過不了幾天,那幫閑人也就都散了,誰想到今天周薰紅居然跑來給我報告發展情況了,這也太特麽匪夷所思了吧。“我說你們那群人沒有散了?還在一起呢?”


    “浩哥,你琢磨什麽呢,我們怎麽可能散了呢,雖然你一直都是打醬油的,但是鄭少可是一直在替浩哥你打理著呢,你在這裏也是鄭少告訴我的,要不,就憑你給我那個故意寫錯一位的電話號碼,我可找不到我們家老大。現在我們不光是守著一條街,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酒吧,嘿嘿,浩哥,你可是我們的大老板呢,什麽時候跟我去咱自家的場子裏玩玩啊?”周薰紅衝我眨眨眼睛,那模樣卻也是俏皮可愛,真想不到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說,你這身打扮到底是怎麽回事?”才短短一兩個月沒見,周薰紅這丫頭顯得比以前成熟多了。不過鄭少這家夥還真是讓人有點摸不透。他是讓我當出頭鳥,還是說真的是在給我培植勢力呢?以他最近的所作所為來看,我更願意相信是後者。鄭少這人吧,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奸大惡,隻是有點紈絝子弟的習氣,要是真的拿你當朋友了,也是挺不錯的。


    “哦,鄭少說的,我是總聯絡官啊,就是四姐頭了,打扮的要像個樣子,而且鄭少說浩哥你比較喜歡正經女孩兒,你看我今天這身打扮正經不正經啊?”說著,周薰紅鬆開了我的胳膊,在我麵前轉了一個圈,把她的衣服和身段展現了出來。都說青春無醜婦,雖然周薰紅長得不如惡婆娘那種一線美女,可是也算是中上,配上這身衣服還真的是有點誘人的味道。“恩,好看。”對這種半生不熟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吝嗇禮貌性的誇獎。


    “嘻嘻,我就知道浩哥一定喜歡。”周薰紅收到了誇獎,笑的更開心了,重新抱上了我一條胳膊。


    “你先放開,讓我把店門開了。”我晃了晃胳膊,小太妹識趣的放開手,不過當我打開冰玉齋的卷簾門的時候,周薰紅突然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


    “浩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周薰紅也算是個腦子轉的很快的,當她看清冰玉齋的招牌之後,立刻就想起來找我幫忙,嘖嘖,也罷,誰讓她是我的總聯絡官呢,替她做個活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周薰紅的事情,其實也不複雜,她說她有一個名叫王媛雯的表妹,失蹤了十幾天了,家裏人怎麽找都找不到,到警察局立了案,也一樣是沒結果,她現在知道我是做陰倌的,就想讓我試試,能不能招到王媛雯的魂魄。如果招到了,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如果招不到,至少說明她還活著。


    招魂這事還真是經常做,都快成我們冰玉齋的招牌營生了,瞎子帶回來的引魂香還剩下不少,我索性就讓周薰紅回去取來一些她表妹常用的東西。這丫頭也算是機靈的,估計是因為他們這些找刺激的孩子沒少玩碟仙之類的東西吧,她拿來的是一把桃木梳子,上麵還帶著幾根頭發。


    做通靈之類的事情,需要用到的東西,也是有等級之分的,最好的,自然是死者身體的一部分,通常用的都是頭發指甲之類的,第二等的就是梳子發卡之類的頭部用品和內衣。內衣褲是貼身的衣服,和身體的聯係最緊密,而梳子則是經常會接觸頭部,並纏住一些頭發,所以它的靈性甚至還在內衣之上。第三等的,是外衣。最末一等,則是一些比較尋常的常用器物。


    我從梳子上取下那幾根頭發,纏繞在蚊香一樣的引魂香上,然後用線繩把桃木梳子懸吊在引魂香上方,在引魂香外麵用聚陰符擺下八卦符圈,以滋養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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