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白將視線從客棧門口針鋒相對的夜蘭和達達利亞身上收回,轉頭盯著鍾離那雙金色瞳孔,心髒在不自覺地緊縮。


    明明還是那個人,為什麽總會帶給自己一種危險的壓迫。


    “我怎麽會害怕呢,他們哪有你可怕啊。”


    “隱藏了許多秘密的鍾離先生。”


    雲慕白的話語成功吸引了仍在對峙的兩人的注意力,他們停下了正在關於岩上茶室的話題,齊齊轉頭朝門口望來。


    雲慕白環胸輕哼,愉悅地擺著腳尖,既然我不好過,不如大家一起不好過。


    鍾離你就算有再大的陰謀,被兩個國家的人盯著自然也施展不開吧。


    三方對峙,起碼要比雙方的爭鋒好玩多了吧。


    都打起來好啦。


    雲慕白徹底愉悅地想著。


    但也許是他針對鍾離的意味太過明顯,也許是鍾離隱藏地太好,總之夜蘭和公子在看了一眼鍾離之後又齊齊收回視線,公子還朝著鍾離友善地點了點頭。


    完全沒人理會雲慕白的話題。


    沒有人相信雲慕白的話語,他們全都忽略了鍾離身上那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


    亦或者……


    是鍾離隻把異常暴露給了自己?


    雲慕白心底別扭地想著,最後看著一片亂哄哄的客棧大堂,咬咬牙轉頭回到樓上。


    此時的客房內,雲慕白看著自己已經收拾妥當的行李,想到自己隻差一天就不會被攪進這一蹚渾水中,頓時又在心裏罵了幾句鍾離。


    “吱呀”一聲,木門被人從門口推開,一道身影從門外映照在門內。


    雲慕白抬頭,隻見鍾離長身玉立,表情沉穩地走近。


    看著雲慕白正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盯著房間內一大堆的行李,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猜到你搬不動這些,我幫你把它們搬下去吧。”


    “鍾離!”


    看著青年如同沒事人一般靠近,雲慕白終於憋不住,他一把拽過鍾離的手,抬手揪住對方的衣領,惦著腳尖氣勢洶洶地質問出聲:“你究竟要做什麽?”


    鍾離順著雲慕白拉拽的力道俯下身,兩人的距離頓時靠得極近,彼此呼吸交纏,鍾離垂眸,清晰地捕捉到麵對自己的青年那掩藏在張牙舞爪下的膽怯。


    是被自己嚇到了嗎?


    鍾離有些愉悅地勾起嘴角,抬手撫摸上青年柔軟的發頂,手指沒入那漆黑發絲間,安撫一般地梳理著對方的頭皮,慢慢向下,最後落在了那青年白皙的後頸。


    帶著皮革手套的手指輕輕揉捏著青年的後脖頸,如同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咪,拇指上冰冷的金屬指環漸漸染上了青年的體溫,看著逐漸鎮定下來的青年,鍾離這才緩緩開口:“我對你沒有什麽惡意,起初隻是覺得你的預言很有趣。”


    一個恰巧出現的預言,一個在他所有先手安排已經完成後突然入局的青年。


    在了解之後,他卻越發覺得有趣,雲慕白一個對神明有著截然不同看法的人,視神明的權柄與無物的普通人。哪怕是曾經無神的國度坎瑞亞也隻是背棄神明,隻有雲慕白隻將整個提瓦特大陸上的神明看做另一種生物。


    就像是不同係的史萊姆,大家也許有實力上的克製,卻不存在地位上的分別。


    他不認可水神對楓丹的控製,肆意破壞那公平的表象下脆弱的支點,逼得楓丹的審判庭以違背神明那公平的權柄的代價對他進行秘密逮捕後又來到了璃月。


    用謊言讓璃月人關注到他與契約之神的婚禮,這何嚐不是又一次對神明的挑釁呢。


    鍾離有點好奇,雲慕白對自己的恐懼源於對自己的未知,那麽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又是什麽態度呢?


    是變成已知之後的平靜,還是……


    雲慕白等了等,見到鍾離隻是捏著自己的後脖頸,笑得毛骨悚然卻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他隻能僵硬著身體開口:“起初……那現在呢?”


    “現在覺得你整個人都與眾不同。”鍾離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出讓雲慕白目瞪口呆的一句話,“我希望你能成為摩拉克斯的伴侶。”


    這樣說著,鍾離的手終於放開了雲慕白的後頸,曖昧地向下滑動,輕撫過青年筆挺的肩背,攬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肢,而後微微收緊力量,讓兩人的身軀緊貼在一起。


    雲慕白腦海中還在旋轉著鍾離那句“成為摩拉克斯的伴侶”那句話,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正和鍾離親密地貼在一起,過分靠近的距離下,雲慕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隱藏在精致外衣下強壯的身軀,熱意瞬間爬上他的臉頰,意識頓時一片模糊。


    等,等等。


    一個過於親密的擁抱,這太超過了,顯然超過了以往鍾離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朝著那隱晦的不能言說的範圍擴張。


    等到雲慕白終於從微微燥熱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整個人已經徹底被鍾離壓製。


    “呼”雲慕白微微喘息,後知後覺的掙紮出了鍾離的懷抱,“你快放開我!”


    鍾離也不打算將青年逼得太緊,隻是鬆開了擁抱,眸子靜靜凝望著青年狼狽整理稍顯淩亂的衣衫。


    雲慕白會是什麽反應呢?


    鍾離有些期待。


    雲慕白驚慌地躲到了窗口旁,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海風的氣息,這才慢慢平複下急促的呼吸。


    好一會兒後他才終於冷靜了下來,停滯的大腦緩慢而僵硬地開始轉動。


    鍾離的意思是,他希望自己這個虛假的預言家成為那位逝去的岩王帝君的伴侶。


    但結合鍾離那過分曖昧的動作和暗示,雲慕白腦子裏亂哄哄一片。


    “鍾離,你……身為璃月的百姓,對你們的神明有什麽惡意嗎?”


    不僅打算給自己剛死的什麽神明和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騙子湊成一對,還打算……


    想到剛剛擁抱時感受到的軀體,雲慕白的臉色紅了紅。


    作為自認為的水神最大的敵人,給水神找過最多麻煩的雲慕白都沒想過要做這麽荒唐的事情。


    “鍾離,你是變態嗎?”


    “唔?”本以為自己暗示十分明顯的鍾離微微一愣。


    他金色的眸子盯著臉色一片緋紅,眸子微微閃爍,神色間滿是糾結尷尬的雲慕白,迅速想明白了對方腦海中的意思。


    “果然,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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