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是個怎麽樣的國家?”


    “你見過水嗎?表麵上看平靜無波,但其下暗潮洶湧。”說話的青年臉上一抹輕佻的笑容,“神明用那嚴苛的法律規範每個人的言行,用以維持表麵的平靜,但我覺得……暴風雨要來了。”


    “聽上去,你不太喜歡你的國家。”旅伴搖了搖頭。


    “那璃月又是怎麽樣的一個國家呢?”青年好奇詢問。


    “璃月啊,是個與神明同行的國度,是帝君庇佑大家,是契約的國度。”提到自己的國家,旅伴語氣激動,“出來這麽一走,我就越發想念璃月港的千帆,想念萬民堂的美食,也想念……啊,回去一定要跟岩王帝君上一炷香,若非他的保佑,我也不會在遇到丘丘人圍攻時被你救了下來。”


    “聽上去是很美好的地方呢。”青年語氣悠悠,句尾輕輕上挑,越來越輕,最後變味了輕聲的歎息。


    “契約,這種不就像是正義一樣刻板又無趣。唉……早知道選蒙德了。”不過想到蒙德的戰鬥力大半被團長帶走,青年隻能再度歎了口氣,“隻希望岩神真如傳說中那樣不常出現吧。”


    眼前,璃月港的入口越來越清晰,嚴肅方正的千岩軍仔細地盤查每個路人。而大部分行商也是習慣了這一套,認真地說明自己的來意,提交貨單和需要被盤查的貨物,一行人井然有序。


    很快,隊伍就排到了青年和他的旅伴身上。


    “璃月的?”千岩軍掃過兩人的樣貌,拿出了另一個審核記錄的本子。


    “是是是,我就是璃月港本地……不不不,他不是。”旅伴把身邊的青年讓了出來,正要介紹時忽然愣住了,這一路走來,他似乎都不知道身邊這個青年究竟叫什麽名字。


    “你好,我是雲慕白,來自楓丹。”青年笑容溫和,周身氣場柔和親切,但說出來的下一句話卻給了所有聽到他話語的人十分的震撼,“是這樣的,我來是為了和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結婚的。”


    正奮筆疾書記錄著資料的千岩軍手一抖,一大團墨水滴在了紙麵上,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看向青年的目光都帶著莫名的震撼。


    “你瘋了?”旅伴也嚇了一跳,他衝上去拽著青年的袖子使勁搖晃,注意到四周已經隱隱約約透露出不善的目光,焦急開口,“快把你的話收回去啊。”


    一個外國人,站在璃月港的入口,當著千岩軍和廣大的璃月子民和外國商人的麵,調戲岩王帝君……


    他這是想死啊!


    空氣死寂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千岩軍的小隊長率先冷靜了下來,語氣柔和卻又強硬,“雖然你對我們帝君大人的崇敬大家都體會到了,但這種要求請不要再說了,這會對大家造成困擾的。”


    哦,懂了。


    這是個從外國來的瘋狂帝君廚。


    雖然熱情的有些可怕,但好像外國人總是比含蓄的璃月人更熱情奔放一些。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視線掃過分好看的楓丹客人後,紛紛移開了視線,然而,他們卻聽到青年依舊平靜,似乎還帶著些笑意的反駁。


    “不是這樣的,我的確是來結婚的。”


    “我是個預言家。”青年慢條斯理地解釋,“前幾天我做了個預知夢,具體不便詳說,但如果我們不能結成婚姻,那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非常非常可怕。”


    事情就這麽鬧大了,消息由璃月港的門口傳播,迅速傳遍了整個璃月。


    “真的假的啊?”


    “明顯是個想出名想瘋了的家夥!他居然敢玷汙帝君大人的清白,千岩軍為什麽不把他趕出去。”


    “氣死我了。”


    “但……我聽說他被凝光大人邀請上了群玉閣,你們說該不會是真的吧。”


    “什麽!”群玉閣那是什麽地方,許多本國的大商人都沒資格登上,一個胡言亂語的外國瘋子怎麽能上去的?


    ——


    群玉閣瓊樓玉宇,雕梁畫棟,飛簷鬥拱,極盡奢華。站在群玉閣上俯瞰整個璃月港,雲慕白看到了與潮濕昏暗的楓丹完全不一樣的豔色。


    看上去倒是比楓丹舒心多了。


    “可是覺得此地與楓丹別有不同?”柔和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雲慕白回頭,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白發女性正嫋嫋而立。


    “這位想必就是天權星凝光大人吧,冒昧來訪。”雲慕白微微彎腰,鞠躬行禮。


    “我知道你。”凝光揮了揮手,身後雕花木門依次打開,露出了更為華麗奢侈,精光璀璨的內部,“雲先生,請吧。”


    群玉閣內,雲慕白坐在茶幾旁,看著桌麵上盛放茶湯的精致杯盞,抬頭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凝光。


    “雲慕白先生在楓丹的事跡讓人震撼。”凝光打量著麵前的青年,青年年紀不大,摸約二十來歲,容貌是極為符合璃月審美的精致,氣質親切柔和,仿佛能迅速和所有人成為相交多年的朋友。


    “我隻是個偶爾會做預知夢的人罷了。”看著凝光緩慢地翻閱著手中的厚厚一摞關於自己的資料,雲慕白卻也臉不紅心不跳,依舊貫徹自己的人設。


    “你在楓丹戲耍欺瞞自己的神明,引得審判庭派人追殺,一路南下不過是為了璃月的庇護。”凝光笑容清淺,“如果你願意為我工作,我也可以以七星的名義為你擔保,但那樣讓人誤會的話語就不要再多提了。”


    “我可從不說謊。”雲慕白搖了搖頭,語氣誠懇,笑容更是真誠,他眨巴著眼睛,“我是真的做了個可怕的預知夢啊。”


    凝光指尖輕點太陽穴,看過青年生平經曆的她自然清楚青年輕慢的外表下內心的執拗。能為了一個不合理的法條死磕,攛掇引導楓丹上上下下全部違背了水神的法規,逼得水神不得不一而再地修改法條卻拿這個家夥毫無辦法。


    利用神明的權柄限製神明,這樣的人……


    應該和刻晴很談得來吧……前提是如果沒有鬧出今天的鬧劇。


    凝光腦海中思緒飛轉,卻也不影響他接下來的動作。


    “啪”資料本被扔到了桌麵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凝光周身的氣質淩厲,“先生,你在楓丹的言行我們無權管理,但璃月和岩王帝君可不是你能消遣的。”


    “凝光大人,我可沒有半句謊言。”


    凝光威逼利誘對他毫無影響,哪怕是在群玉閣,他也一口咬定自己的“預言”


    但明知道這不過是青年的謊言,凝光也不能怎麽樣,畢竟預言的結論總是掌握在預言家的腦子。


    ——


    “哈哈哈哈”北國銀行內,執行官將瀏覽今天的情報後笑得開心,他抬手找了個下屬,安排道,“這位從楓丹來的預言家可是大名鼎鼎啊,我在至冬都聽說過他的傳聞,唔,給這位預言家送個帖子吧,我明日就去拜訪他。”


    看著手下匆匆離去,公子達達利亞才收斂起笑容,目光悠悠望向窗外,“真是太有趣了,這璃月的局勢,果然還是越混亂越好啊。”


    窗外,黑色長發金棕色發尾的青年緩步而過,他身後蹦蹦跳跳的梅花瞳少女正嘀嘀咕咕抱怨,“鍾離客卿你又買了好貴的東西,再這樣下去我們往生堂就要虧本關門了!”


    “……一般理性而言,往生堂是不會虧本關門的。”


    “說得倒是輕巧,你又不是堂主。”女孩氣呼呼地叉腰。


    忽然,兩人同時停住腳步朝一家酒樓的門內望去。


    此時的酒樓大廳內,一夥人正吵嚷喧鬧著什麽,仔細聽去,卻是一個醉漢地嚷嚷。


    “都,都說了,我隻是意外聽到的。”


    “凝光,凝光大人,嗝兒,打算在請仙典儀上為帝君舉辦神婚,人選,人選都訂好了。”


    “客卿先生,你說裏麵在胡說八道什麽?”胡桃腦海宇宙貓貓正在思考。


    “唔,不清楚。”鍾離隻是微微一愣,而後搖了搖頭,“大概和每年請仙典儀前的流言蜚語差不多吧。”


    鍾離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女聲哀怨的附和,“是啊,聽說還是個外國人,真不公平,為什麽不能選個璃月的啊。”


    “不對不對,你們那都是傳言。”終於,一個富商忍不下去了,他起身拍了拍桌子,清了清嗓子,“那隻是個楓丹來的瘋子,他說帝君不和他結婚會發生可怕的事情,你們想想這種事,怎麽可能嘛。”


    “唔?”門外靜站的鍾離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語氣。


    “怎麽了?你也覺得那個預言很荒謬?”胡桃看向自己一向神秘的客卿,“客卿大人可有高見?”


    “不,某種意義上……那預言……”鍾離輕輕歎了口氣,“請仙典儀在即,隻希望凝光大人能盡快解決傳聞吧。”


    “嘻嘻,我覺得這種傳聞還蠻有趣的,帝君大人單身幾千年了吧,也會寂寞的吧。”胡桃蹦蹦跳跳地繞到了另一邊,“不過也說不準,隻有凡人才會想要個伴侶吧。”


    “凡人才需要伴侶嗎?”鍾離垂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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