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的誠實讓人讚歎。”


    “那麽接下來,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有關於利益的問題了”


    隨後,房間裏的氣氛驟然放鬆了下來,整個談判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雙方初步的交換了合作的意向和想法,隨後許鵬飛帶著人離開了。


    等徐鵬飛離開之後,彼得洛夫起身拿過了那塊“玻璃”,他透著陽光認真的觀察了幾秒鍾,隨後臉上再次露出笑盈盈的神色,自言自語般嘖嘖有聲的感慨說道:


    “都說王燁這個人不同尋常,現在看來流傳的消息不假啊!”


    “接下來真是一場令人期待的合作。”


    最後,彼得洛夫拿著這塊自家花園裏的玻璃,回到了的自己辦公室,然後打開寫字台下麵的保險櫃,將其裝在一個小盒子裏,鄭重其事的放了進去。


    很快,時間來到了四月二十五日。


    紅星聯合體對外公布,他們和蘇聯簽訂了總價值達到三億美元的銅礦石和原油交易合同,整個交易的周期為一年時間。


    此消息一出,在全球範圍內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因為這是自從65年以來,世界上土地麵積第一大和第三大的兩個鄰居國家,第一次公開宣布進行的大規模的商業往來。


    同時,全球石油期貨價格,應聲上漲百分之六。


    四月二十七日早上。


    印度宣布,他們已經完全控製了‘洽巴利’通道地區,並且他們宣稱將會在十五天時間以內,完全切斷巴基斯坦和克斯米爾地區的聯係。


    四月二十八日下午。


    克斯米爾北部地區本土官方組織宣布,他們將會展開全民範圍的公開投票,確定是否要徹底的並入印度。


    四月二十九日上午。


    第三次洽談會再次於燕京開始,會議在六個小時之後結束,老美承諾將會提供現金建設支援和免息貸款,而國內也宣布,這筆錢將會用於從美國采購各種技術和設備。


    四月三十日,王燁坐上了前往燕京的火車。


    “咣嗤!咣嗤!咣嗤!”


    列車奔馳在遼闊的華北平原上,能看到窗外的田野已經變的一片嫩綠,田間地頭有無數男女老少的身影在忙碌,同時在和鐵路時而並行的公路上,能看到轟隆隆卷起一陣煙塵飛馳而過的卡車列車,上麵裝載著各種各樣的物資。


    等王燁抵達燕京,已經是下午四點。


    慣例王燁是去了紅星聯合體駐燕京的辦事處,沒想到剛到辦事處,就發現五機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等候了。


    “王廠長!好久不見!”


    見到王燁之後,這工作人員頗為熱情的和王燁打招呼。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怎麽了?難道部裏有什麽消息傳達?直接打個電話就行了唄,還用跑一躺?”


    這個工作人員和王燁還算是熟悉,因為五機部有時候找王燁有事兒,一般都是他代為跑腿,所以王燁才如此說道。


    聽到王燁這麽說,那工作人員笑嗬嗬的給王燁一邊遞煙一邊說道:


    “嗨,我就是幹這個的,王廠長您客氣了。”


    “我是過來給您說一下明天咱們頒獎的這個流程,明天咱們集合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半,九點鍾頒獎儀式正式開始,本著整齊有序入場的原則,勞模們需要早上一起坐班車去禮堂,班車出發的地點,是咱們一機部大招待所門口,因為來自全國各地的勞動模範們,截止今天下午就全部到燕京了,都住在這個大招待所。


    “按理說,您也是勞模,應該也住招待所,不過您的事兒多,很多也耽擱不得,所以部裏也就特事特辦,您就住在咱們聯合體的辦事處就行,不過在明天早上七點半之前,您得坐車去一機部的大招待所門口,到時候咱們一起集合行動。”


    頓時王燁恍然大悟,思考了一下最近的事情,笑嗬嗬的說道:


    “特事特辦是特事特辦,但是不能搞特殊主義啊!”


    “最近我也沒什麽特別緊急的事兒,再說了頒獎這可是大事兒,我一個人搞特殊也不合適,我看我也去住招待所好了,而且還能和大家交流交流。”


    “錢秘書,應該可以吧?招待所那邊給我留床位了吧?”


    聽到王燁這麽說,這位工作人員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嗨,這叫特殊主義嗎?王廠長您言過了。”


    “大家都是為了國家建設而工作,分工不同工作內容也不同,您是咱們的創匯標兵,忙就是忙,您不去,大家都明白也體量,沒人會有意見的!”


    很明顯,這工作人員以為王燁誤會了,趕緊如此解釋說道,隨後兩人推辭客套了一番,最後還是聽了王燁的,也就是晚上去住招待所。


    下午五點半,王燁提著旅行包,裏麵裝著明天要穿的新衣服,來到了招待所。


    取了號碼來到二樓,剛推開房間門,就看到一個穿著工人裝束,帶著工人帽子的中年大叔正坐在那裏一邊抽煙一邊喝茶水。


    “哎呦,小同誌你好啊!”


    看到走進來的王燁,這大叔頗為自來熟的打招呼,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


    “您好!您好!”


    王燁一邊走進來一邊笑嗬嗬的揮手打招呼,隨後等王燁坐下,這位自來熟的東北工人勞模大叔,再次率先開口說道:


    “我叫張德柱,遼沈人,是搞鋼鐵加工的,小同誌怎麽稱呼啊?”


    聽到大叔這麽說,王燁趕緊說道:


    “我叫王燁,山晉人,不過是在魯齊省工作,搞機械的。”


    王燁此話一出,頓時這位名叫張德柱的大叔就打開了話匣子,嘖嘖有聲的說道:


    “魯齊省啊?魯齊省不得了!”


    “紅星聯合體小同誌你肯定是知道的吧?你們魯齊省的優秀單位,全國的創匯標兵,是這個!”


    大叔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大拇指,對此王燁隻能尷尬的笑一笑,同時點頭說道:


    “知道,知道,那是大單位。”


    隨後王燁不再言語,畢竟這時候王燁如果指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其實我就是紅星聯合體的廠長。”那就顯得太過於裝逼了。


    聽到王燁這麽說,那名叫張德柱的大叔嘿嘿一笑繼續說道:


    “嗨!豈止是大單位,那簡直太大了!”


    “人家那單位,每個月的鋼鐵和零件需求量,臥槽!那可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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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去年如果不是因為紅星聯合體,我們後半年的生產份額也就是正常的那麽回事兒,吃飽肯定是沒問題,但是也沒什麽油水。”


    “但是就因為紅星聯合體,嘿嘿嘿,那可是好好的忙了幾個月,過年的時候大肥豬可沒少殺,豬肉燉風粉條子,那才叫香呢!”


    “我因為是勞模,廠子裏還多給我分了個豬頭,做了滿滿一鍋豬頭肉。”


    “那豬頭可是老大了,整整一個正月都沒有吃完,現在說起來,我還能想起來那股子香味兒,再喝上一口燒刀子,嘿!美啊!”


    語氣中,這位名叫張德柱的大叔充滿了自豪和驕傲,甚至還有一點點的炫耀,隨後話鋒一轉看著王燁問道:


    “小同誌,你是你們廠子裏的勞模,過年發什麽了?”


    麵對這個問題,王燁一時間直接愣住了,隨後王燁認認真真的回憶了一番,去年過年的時候,廠子裏麵發的東西不少,但是給自己發了什麽呢?好像什麽也沒有發?還是被自己的父母領回去了,自己完全不知道?


    下一秒,王燁突然想到了,過年三十那天自己繞著全廠拜完年,最後確實是提了些東西回家的。


    “一包瓜子,一包花生”


    在張德柱大叔的注視中,思考遲疑了“許久”的王燁,雙手比劃了一下袋子的大小如此說道,頓時這位大叔就似乎明白了什麽,笑嗬嗬的說道:


    “瓜子和花生啊?那也不錯了!”


    “畢竟小同誌伱還年輕,我看頂多也就二十多歲吧?再幹上三五年,肯定也能分豬頭,再不濟也得給你多分一套下水。”


    “別瞧不起下水,做好了那也是好菜,尤其是大腸”


    隨後,這位大叔詳細的給王燁講解了一番,該如何在數九寒冬天寒地凍的狀態翻腸子才能洗的最幹淨,以及怎麽用大醬烀滿滿一鍋的豬下水。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六點半。


    “哎呀呀,不早了,咱們得去吃飯了。”


    “對了,小同誌你結婚了嗎?”


    聽到門外的響動,名叫張德柱的大叔一拍大腿如此說道,然而王燁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他再次轉移了話題,說到了結婚。


    “沒有。”


    王燁非常老實的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一時間,張德柱大叔再次來了聊天的興致,一邊招呼王燁往外走去吃飯,一邊笑著說道:


    “還沒結婚啊?我看你得有二十五六了,不是小年輕的時候了,該結婚了。”


    “莫不是家裏還沒有準備妥當?三大件還差哪一件?嗨,你現在是全國勞模,回去之後就單位肯定給你分房子,有這樣的榮譽,我看三大件起碼頂兩件!”


    “不像我家那個小子,球也幹不成,在廠子已經幹了三年了,還是個翻砂工。”


    “要不是我和孩子他娘給他從牙縫裏麵扣,好說歹說給他湊了一套三大件,然後又扯下臉麵去找領導,把我們之前住的兩居室換成了兩個小房子,他去年也結不成婚。”


    “說起這個,還得感謝紅星聯合體,不管是電視機還是洗衣機,都比其他牌子的便宜不少,關鍵價格便宜就算了,那質量可是一點都不差,而且外觀特別的大氣。”


    “沒事兒,小同誌你長的人高馬大的,娶老婆不成問題,大不了多攢兩年,到時候什麽都有了。”


    “別怨你父母沒本事,他們也不容易”


    在張德柱大叔絮絮叨叨的聲音中,王燁和他匯入了勞模的人群中,一起朝著招待所的食堂走去,一路上耳邊聽到了無數次被提起的紅星聯合體。


    那一刻,說實話王燁很開心,非常開心,心中的喜悅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原因無他,自己所深愛的這個國家,相對於曾經的那個時空,因為自己的出現和所作所為,已經出現了了小小的改變,而且變的似乎更好了。


    第二天上午七點半,眾人上車,趕往禮堂。


    九點鍾,頒獎儀式正式開始,一批又一批的勞模上去頒獎,然後喜笑顏開的走下來,包括王燁熟悉的張德柱大叔。


    十點半,偌大的禮堂裏,所有人的胸前都已經掛上了勳章,隻有王燁還沒有上過台,很明顯不遠處的張德柱大叔看向王燁的表情,已經有些狐疑和疑惑了,似乎甚至在懷疑,王燁是不是假的勞模,混進來長見識的?


    “接下來,頒發82年全國創匯標兵、改革先鋒獎章。”


    “獲獎者為魯齊省雲台市淶陽紅星機械和鋼鐵聯合體廠長,王燁同誌!”


    “王燁同誌,請上台領獎!”


    下一秒,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王燁站起來,沿著過道朝著台前大步走了過去,那一刻原本寂靜莊嚴肅穆的現場,響起了一片驚歎的聲音!


    “他他他這個小夥子是紅星聯合體的廠長?”


    “王燁!王燁!我就說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老張!你和王廠長睡一個屋子,居然什麽都不知道?哈?”


    “牛!太牛了!這下回去你有的吹了!你和王廠長睡過一個屋?”


    “我的老天爺!這也太年輕了,嘖嘖嘖~”


    那一刻,坐在那裏的張德柱下意識的張大了嘴,仿佛能塞進去一顆老鵝蛋,而旁邊的另外一位勞模,滿臉驚歎的低聲說道。


    終於,當二兩重的純金獎牌掛在自己的胸前時,王燁忍不住鬆了口氣,同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未來再接再厲,國家和人民都需要你。”


    “是!”


    最後,王燁認真的如此說道。


    上午十一點半,頒獎典禮終於結束了,王燁剛從禮堂出來,就看到了國防部的工作人員早已經在那邊等待了。


    “王廠長,這邊!這邊!”


    看到對著自己激動揮手的工作人員,王燁點了點頭不問緣由的快步走了過去,然後那工作人員滿臉興奮,壓抑著聲音對王燁附耳說道:


    “領導讓我轉述,談妥了。”


    “一百零九億美元!”


    “包括二十九億的免費建設支援,以及八十億的無息貸款,十五年期,沒有任何抵押。”


    “款項三天內全部到賬。”


    “我們的部隊已經開始集結,準備進行軍演了。”


    “等款項全部到賬,我們即刻開拔,另外那兩條運輸船,還需要王廠長幫忙協調。”


    那一刻,王燁感覺心髒劇烈的跳動了一下,臉頰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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