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如果這個計劃能夠通過的話,將會是接下來數年時間內,我們國內保密等級和規格最高的工程了。”


    最後,魏青山老人忍不住如此感慨說道,而周金烈老人則歎氣說道:


    “我隻希望,他們那邊不要出現問題。”


    “咱們這邊可以搞軍事化管理,還是比較好控製的。”


    “不管怎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管怎麽說,我們都不可能虧,隻不過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畢竟,那可是機床啊!”


    說完之後,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王燁就是等消息,然後再次接觸三井惠,最後開始推進合作進行。


    在結束了這個“敏感”話題之後,辦公室裏的氣氛都鬆弛了不少,王燁再次給兩位領導添上茶水,其中周金烈老人露出笑容說道:


    “不管怎麽說,你們聯合體這一次,算是正兒八經的起飛了。”


    “我看等天氣暖和,你們的擴建工程還要繼續,現在的規模根本滿足不了你們的生產需求,都說世事無常,這就叫世事無常啊!”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三線廠,最後能搞成這種規模?絕無僅有啊!”


    周金烈老人感慨了兩句,然後再次詢問道:


    “怎麽樣?生產壓力大不大?”


    “前幾天剛接了巴基斯坦的訂單,現在沙特的訂單又攆了上來,實在不行咱們就冬天施工,困難可以想辦法克服的嘛!”


    “至於人員你也不用擔心,別說要過年了,這麽多外匯,還過個屁的年!”


    “你要多少人,我給你多少人!”


    麵對周金烈老人的說法,王燁略微搖了搖頭說道:


    “有壓力,不過整體倒也還好。”


    “反正巴基斯坦那邊購買的貨物一大半都是一些民用產品,通過之前的全省產業鏈大會,我們基本上把能分配的生產內容都分配了出去,現在全省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國營廠,都在哢哢的生產,卯著勁兒給我們這邊供應。”


    “至於軍工方麵,現如今我們和魯齊省七家三線廠達成了戰略合作,他們替我們分擔了不少製造壓力,而且不少非核心產品,我們也都通過兩部委外包了出去,所以生產壓力雖然有一些,但是沒有到影響交付的地步。”


    “而且如果軍工產業鏈大會能夠順利進行,我們還可以進行項目拆分,然後以更小的製造單位,分包給更多的軍工廠。”


    說到這裏,王燁似乎生怕兩位領導誤會了什麽,趕緊說道:


    “當然了,這都是權宜之計。”


    “等天氣暖和了,擴建工程還是要繼續的,畢竟隻有規模上去了,交付的速度才能加快,否則太長的交付周期、太慢的交付速度、大量的訂單積壓,也不利於我們的高速發展和產品迭代。”


    “而且我們和宋指揮也聯係好了,那邊會幫我們協調鐵路修建的工作,就是給我們廠區通一條鐵路,連通從雲台市到琴島市的鐵路。”


    “這樣可以大大的增加我們的運輸能力。”


    對於王燁的這個說法,旁邊的魏青山老人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應該修鐵路了,運輸是發展的命脈。”


    “目前咱們國內的鐵路太少、別說是和發達國家相比,和一些較為突出的發展中國家相比,差距也是很大的。”


    “至於公路,雖然總裏程不算少,但是人均不夠多。”


    “質量更是一言難盡!”


    魏青山老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歎了口氣。


    畢竟作為國防部的領導,對於國內的運輸情況基本算是了如指掌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不比交通運輸部門的領導差,原因很簡單,打仗最重要的基礎就是“地理”,再加上戰略運輸和投送,能不清楚嗎?


    “對了王燁,伱之前不是說,你要真的搞拖拉機嗎?”


    “搞的怎麽樣了?有眉目了嗎?”


    隨後魏青山老人如此問道,王燁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訕笑說道:


    “暫時,相關工作還沒有正式開始。”


    對此魏青山老人並不意外,隻是很認真的說道:


    “王燁,真的可以搞一搞。”


    “而且不隻是拖拉機,還有其他的工程機械,比如推土機、挖掘機、裝載機、吊車等等,過去這些工程機械設備,國內隻能自產一些低低端的,中高端都需要進口,消耗外匯就不用說了,關鍵也沒有主動權!”


    “再說了,你們的重卡列車我見過了,真是好東西,可以極大的增加咱們的運輸能力,我想既然這個你們都能搞定,那其他的工程機械,或許有難度,但是也不是不能攻克的,不是嗎?”


    “就算咱們搞不了真正高端的,搞中端的也行啊?”


    “確實,出口武器掙外匯是爽快,但是工業是牽一發動全身的領域,你提出來的產業鏈非常好,但是產業鏈想要進步,我看交通運輸得跟上。”


    “所以我說,你們應該搞工程機械,畢竟接下來幾年,咱們的基建工程肯定會越來越多的,因為想要發展經濟,不修路是不行的,到時候你們一方麵能直接出售產品掙錢,另外一方麵產業鏈配套運輸也能提高,這不是良性循環嗎?”


    魏青山老人的這個說法,得到了周金烈老人的認同,而王燁則點了點頭說道:


    “您說的對,其實我也是這個想法。”


    “隻是我們現在人手不足,隻能先發展最掙錢的,再談其他的。”


    “所以我剛才說,等春天之後,我們還是要進行擴建的,規模比上一次擴建還要大,人員需求更多,這樣我們才能騰出手,發展民用領域的產品。”


    聽到王燁這麽說,旁邊的周金烈老人忍不住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然後才說道:


    “前幾天在一機部開會,我見到了魯齊省工業廳的老汪。”


    “你是沒見到,笑的那叫一個合不攏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二十郎當歲,過年就要娶老婆呢!”


    “見到我那叫一個熱情,握著手死活不鬆,後來開會的時候,他一張嘴就是哈哈哈,等他上去講完話,給下麵其他人羨慕的夠嗆,畢竟你們聯合體隻一家企業,直接就把整個魯齊省的輕工業都帶活了,過去可沒有現在這個生產規模!”


    “如果接下來,你們的規模繼續擴大,工程機械之類的民用產品上馬,那可是重工業,我看你們魯齊省的工業規模,恐怕要直接躍居全國第一位了。”


    “工業廳的老汪,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聽到周金烈老人這麽說,頓時三個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隨後三個人又閑聊了幾句,話題再次轉移到了和沙特的合作方麵,魏青山老人端著茶杯問道:


    “對了王燁,關於薩特勒的那個安保公司的項目,你是怎麽打算的?”


    “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或者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說!能配合的,一定配合你們,配合不了的,也想辦法配合你們,畢竟接下來和沙特方麵的合作,對我們而言太重要了!”


    “上麵都說了,絕對不容有失啊!”


    聽到這裏王燁才想起來,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道:


    “這個項目,我寫了詳細的報告,您看看。”


    王燁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來一份報告,然後遞給了魏青山老人,同時解釋說道:


    “其實這個項目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簡單之處在於,其實隻要基奎特那邊同意,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問題,複雜就在於,他們那邊會提出什麽要求,還有相關的訓練問題。”


    “而訓練問題的關鍵,就是人手,我需要教官。”


    “領導們,這個一定得幫我協調一下,否則我就真的抓瞎了!”


    對於王燁提出的這個要求,在場兩位領導並不意外,畢竟和坦桑尼亞是朋友,所以對於坦桑尼亞也算是比較了解,非常清楚他們的部隊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隻能說在非洲那邊,他們的水平還算湊合,但是不能多看,上火!


    如此情況下,作為安保公司肯定是不行的,送到沙特也是球用不頂。


    所以訓練肯定是必須的,但是光靠坦桑尼亞自己的人訓練,那也訓不出來個什麽水平,最後還是得從國內想辦法。


    “那是當然的,畢竟沙特是咱們的朋友,坦桑尼亞也是咱們的朋友,這也算是多贏的合作,還涉及到這麽大的生意,咱們自然得出出力。”


    “再說了,咱們什麽都不多,就是人多!”


    周金烈老人笑著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更不用說,經過幾次開會之後,大家夥兒認為你之前提出的外派安保防禦的計劃確實是有必要的。”


    “畢竟就前段時間,咱們派遣到坦桑尼亞的技術團隊住處,就已經遭到了幾次小規模的襲擊,不過那邊的防禦整體還算是不錯的,沒有人員傷亡。”


    “但是可以想象,伴隨著咱們第三世界工業大循環計劃的推進,未來這些事情會越來越多,咱們不得不防,也不能把自己人員的安全交到別人的手裏,最後還是得咱們親力親為,自己拿槍保護咱們自己啊!”


    “如此一來,你搞這個安保公司,正好也能給咱們探探路,打個樣!”


    聽到周金烈老人這麽說,王燁鬆了口氣,心中由衷的高興了幾秒鍾,然後旁邊的魏青山老人直接問道:


    “你大概需要多少人?都要什麽兵種?”


    “有什麽其他的要求嗎?”


    麵對這個問題,王燁指了指魏青山老人手裏的文件說道:


    “說實話,我不懂作戰指揮。”


    “所以我就按照老班長帶新兵的法子計算,就以十比一來說,第一批大概需要三到五千的各種戰士,如果按照五千人計算的話,希望其中兩千人是偵察兵部隊的尖子,剩下的三千則是陸軍各種不同兵種的尖子,我上麵都有列舉。”


    “未來也不排除需要海軍和空軍的戰士。”


    “至於具體的要求,其實也沒什麽要求,就是咱們得說明,這個活兒是去外國工作的,而且有比較高的危險性,但是薪資待遇很高。”


    “盡量以主動報名的方式來,畢竟強扭的瓜也不甜不是?”


    聽到王燁這麽說,頓時兩位領導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最後直接笑了,而魏青山老人更是嘖嘖有聲的感慨說道: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遠的!”


    “那咱們就走一步看一步。”


    “就按照你說的,五千人,各種都有,我們盡快給你協調,保證都是尖子,保證戰鬥力,你就放心的用去吧,絕對沒問題!”


    “說實話,就這五千人,如果武裝起來,就非洲那地方,嘿嘿”


    最後,魏青山老人點了點頭,就算是答應了下來,而周金烈老人一邊喝茶一邊好奇的朝著王燁問道:


    “至於具體的章程,你有什麽想法?”


    “說給我們聽聽,讓我們也做個參考?”


    對此,王燁自然是毫無隱瞞,直言不諱的說道:


    “接下來,我先給基奎特發電報,如果他大致同意這個意見,那我們就能繼續往下談,如果他直接不同意,那就什麽好說的了。”


    “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可能過完春節之後,會去一趟坦桑尼亞麵談。”


    “到時候就讓我們的教官們和我直接一起過去,同時配套的簡單的武器和彈藥,也會提前直接運輸過去。”


    “剩下的,就是交涉和談判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會在那邊直接找一塊地方,然後搞一個訓練基地,我們出教官,他們出人,最後經過訓練,派遣到沙特去,最後拿錢。”


    “大概就是這麽一個流程。”


    聽到王燁這麽說,兩位領導沒有什麽意見,然後王燁才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


    “當然了,剛才說的隻是前期目標。”


    “未來我希望這個安保公司,可以越做越大,畢竟我們聯合體現在的對外貿易非常多,以後免不了有相關人員需要外派和出差,那麽安全問題同樣需要考慮,在我看來,由這個安保公司來負責,就是很好的辦法!”


    “另外,我們還能拓展其他的客戶,反正他們出士兵,我們賺外匯,我看這個生意怎麽搞都不會虧的,還能拉動我們聯合體的武器出口,這不是雙贏嗎?”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家安保公司,我會以高標準嚴要求來打造他們。”


    “不說別的,起碼這個武器裝備方麵,我們準備給他們專門打造一套體係,會延續咱們國內的路子,但是層次和規格要更高,說白了就是砸錢進去,總會有不一般的效果,戰鬥力肯定嘎嘎往上漲。”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


    “這是一個探索!”


    “我們現在沒有錢,再加上規模龐大,裝備無法更新換代,但是安保公司不一樣,他們人員數量不多,而且掙的是美元,那自然就不缺錢,到時候我們的新產品,都可以給他們來試用,獲得第一線的反饋,這樣才能查漏補缺,繼續改進和提高。”


    “最後,也給我們自己裝備,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兩位領導,覺得如何?”


    當王燁介紹完畢,隻見魏青山和周金烈兩位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最後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魏青山老人直接豎起大拇指說道:


    “好!當然好!”


    “我就知道,你小子幹什麽都不一般,都能幹出花兒來!”


    “可以,我看就這麽搞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至於周金烈老人更是忍不住直接調侃說道:


    “說實話,我第一次聽到雙贏是這麽理解的。”


    “一方麵用人家的士兵創外匯,一方麵還出口裝備創外匯,合著錢都被你掙了,你掙了兩次錢,叫雙贏啊?哈哈哈哈哈!


    隨後,雙方又簡單了聊了幾句,時間就來到了下午四點鍾。


    王燁送別了兩位領導,最高級別的保密狀態解除,白亭玉進來收拾了一番茶具,重新給王燁泡茶,而王燁坐在那裏,似乎在怔怔的思考著什麽。


    片刻之後,王燁回到辦公桌後坐下,攤開稿紙開始寫道:


    “基奎特,我的朋友,你好!”


    “你的之前發過來的電報,我已經收到了,而你需要的內螺紋鋼管和砸炮,也在緊鑼密鼓的生產,很快就可以發貨了,希望你們可以憑借這些東西,創造豐厚的利潤,你朋友在這裏,由衷的祝福你們。”


    “另外,隨同這批物資發出的,還將會有一份禮物。”


    “裏麵是關於內螺紋鋼管的十餘種禁止說明,都是經過我們嚴格測試的,屬於絕對要禁止的那種,威力非常恐怖,非常不安全的產品。”


    “除此之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在稿件中,王燁把這個合作簡單的進行了一番描述,並且給他們展示了一定的利潤,讓他們明白這種合作對他們是有好處的。


    “在我看來,對你們而言,這次合作的好處有兩方麵。”


    “一方麵,可以獲得一定的經濟收入。”


    “畢竟沙特的富庶,你們應該有所耳聞,而你們經過長時間的戰爭,部隊規模肯定比較龐大,而隨著經濟建設的需求,維持較高的兵力也會有一定的壓力,不如換個思路,不止是解決了人多的問題,還能給你們帶來不菲的收益。”


    “一方麵,我相信通過這個合作,你們的戰鬥力可以繼續增加。”


    “畢竟我們過去雙方的合作是非常愉快的,未來這些老兵們,從安保公司退出之後,你們還可以返聘回去,成為部隊的教官”


    洋洋灑灑之間,王燁寫了超過五千字,直到夕陽落下,房間歸於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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