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是傾奇者單推人,大家半斤八兩。


    千代憐在內心調侃了一句,接著他和小春偷偷觀察的目光撞在一起,出於禮貌他笑了笑對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小春趕緊挪開眼回應,她還是懂的基本的禮儀,“我叫淺野春,很高興能見到兩位。”


    因為淺野春的主動介紹,千代憐隻好跟了句,“我叫千代憐,這位是傾奇者。”


    他本來隻想打個招呼,沒想多交流,不過交換稱呼也不是什麽特殊的事。


    千代憐沒有多放在心上,隻是他再看淺野春,發現對方欲言又止。


    一下子千代憐看出來她是對傾奇者這個名字感到奇怪。


    淺野夫人同樣明白女兒在想什麽,她趕在淺野春把那個問出來前,先一步讓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當著客人的麵,淺野春不好反駁母親,乖乖坐了回去。


    安頓好女兒,淺野夫人轉頭向千代憐和傾奇者道歉,“小女不懂事,讓兩位見笑了。”


    “沒事。”傾奇者搖頭不在意道。


    千代憐則不好開口,他自己也是小孩,沒辦法應下淺野夫人的客套。


    好在千代憐沒有沉默太久,不出一會他聽見傾奇者微微低頭對他說,“憐,我們過去吧。”


    “好啊。”千代憐當即同意,並在說話時做出期待的樣子。


    傾奇者顯露出淡淡的笑,不知道為何他萌生出一個念頭,他可以趁著這次品嚐富貴人家的飯菜,知曉其中的口味,等日後有機會去給這個孩子做一做。


    根據傾奇者的觀察,小孩子都是喜歡好吃又新意的食物。


    而別的小孩子有的東西,他也希望能給千代憐。


    懷揣著這個想法,傾奇者很認真的吃起來端上去的飯菜。


    在旁吃飯的千代憐注意到這點,不由得他感到驚訝,平時傾奇者隻會象征性的吃兩口,很少像現在這樣吃那麽多。


    這時千代憐再看看盤子裏的蒲燒鰻肉,他想起傾奇者在捉魚時說起吃鰻肉,以及遊戲裏散兵的特色料理也要用到鰻肉……在這兩重的證據下,他得出結論,傾奇者很喜歡吃鰻肉。


    千代憐在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愧疚的情緒隨之湧現出來,他覺得自己像個葛朗台,為了攢錢,不給傾奇者吃喜歡吃的東西。


    默默的譴責自己的摳門行為,千代憐下定決心,回去他就去捉一筐,讓傾奇者吃個夠。


    打定主意,心懷內疚的千代憐吃完了這頓飯。


    放下筷子他沒再多閑聊,直接向淺野夫人提出回去的請求。


    淺野夫人自知這時候阻攔沒有用,所以她很幹脆的同意,親自帶著女兒去送客。


    待穿過庭院,即將來到門口,淺野夫人說道,“二位若想與我們一同出發去鳴神島,隨時可以來府裏找我。”


    說這些話時,她的語氣裏滿是真誠。


    這弄得千代憐更覺得不好拒絕,他避重就輕的回應,“等我們商量好,一定會過來告知。”


    淺野夫人聞言放下心,正當她試圖再說些客套話時,在她身邊的淺野春突然開口。


    “你也要做巫女嗎?”她對著千代憐問。


    說話時,淺野春滿臉驚喜,仿佛是找到知己。


    千代憐哽住,他對成為巫女沒有任何興趣。但看著淺野春這幅期待的模樣,他思考著用詞回答,“巫女是女孩子才能做,我不是女孩子。”


    “那太可惜了。”淺野春的驚喜被失望取代。


    千代憐故意歎氣,心裏卻在暗想沒什麽可惜的,他不想年紀輕輕就開始穿巫女服。


    以八重神子愛捉弄人的性格,隻要他穿上巫女服大概就脫不下去。


    忽然間,千代憐慶幸起當前的提瓦特還沒有留影機,不然比他穿巫女服更糟糕的事就出現了。


    屆時那張片會成為黑曆史,被八重堂經典永流傳,說不定還會展示給旅行者。


    不自覺的千代憐在腦中構建出那些社死的畫麵,這使得他更加堅定的認為,到鳴神島後他要躲著八重神子走。


    這時他轉頭看向傾奇者,對方正從淺野夫人手裏接過一袋摩拉和很多蔬菜水果。


    不論從外表和氣質上來說,當前的傾奇者都很好欺負。


    千代憐這麽想著,自覺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提醒傾奇者,要他小心粉色狐狸。


    可是這個想法沒持續多久,千代憐就發現比起自己,傾奇者應該更不想見到八重神子。


    且不說在遊戲劇情裏他們每次見麵都不怎麽愉快,八重神子是鳴神大社的宮司,是雷神的眷屬,她很清楚傾奇者是雷神製造出的人偶,自然不可能用平常心對待他。


    傾奇者一直因自身人偶的身份而迷茫,這促使他不會想見到一個知曉他身份的人,並通過對方的言行和態度,更一步加深他與普通人不同的認知。


    不知不覺中,千代憐意識到傾奇者或者說未來的散兵,可能比起獲得心,更多的是擁有歸屬感。


    怪不得他是以流浪者這個名字進入卡池。


    漫無目的的思索著,千代憐又回憶起大保底才的抽出來的角色,以及歪了兩次才抽出來的武器,猛然間他的心口開始發痛。


    “憐?”


    被叫到名字的千代憐回過神,望向傾奇者,麵對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紫色眼睛,欣慰感蓋過心痛。


    抽卡歪了,但是他見到真實角色,假如他能活下去,未來說不定還能見到更多遊戲內的角色。


    千代憐這下開始感覺自己賺了,遊戲公司老板虧到騎自行車上班。


    在欣慰感中千代憐說道,“抱歉,我走神了。”


    “可能你是困了。”淺野夫人熟練的接話,一般來說小孩子都容易犯困,也是因此她提議,“你們稍微等等,我遣人雇車送你們回去。”


    千代憐一聽要雇車送他們回去,當即搖搖頭,“不用了夫人,我們住的地方不通車。”他沒有撒謊,那偏遠的海邊隻能靠兩條腿抄小道走過去。


    傾奇者也知道這點,所以他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那邊淺野夫人得知車過不去,也隻好做罷。


    不想再多停留,千代憐拉了拉傾奇者的手,兩人默契的向淺野夫人說再見,隨後向那座海邊小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淺野夫人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後知後覺的她想起另一件事。


    在最初打聽到傾奇者這個稱呼的時候,她僅是感覺耳熟,沒有去多想。


    今天聽見千代憐親自介紹,她才意識到傾奇者不是代號,是個名字。


    假如她的記憶沒出錯,在踏韝砂也有個被人們叫做傾奇者,並以此為名的人。


    那個人在禦影爐心出問題以後,被派去鳴神島求援,可是在他成功把來自鳴神島的消息帶回踏韝砂沒多久,便不見了蹤影。


    並且自從那個人失蹤,那名來自楓丹的工程師開始向很多人詢問關於他的消息。


    回憶著過去那些被忽略的細節,直覺告訴淺野夫人,所有事件的背後有著某種微妙聯係。


    記下這件事,淺野夫人沒有把內心的想法表現出來,她如同什麽都沒想到一樣帶著女兒回到宅邸內。


    伴隨門緩緩關上,頭戴鬥笠的少年在淺野府對麵的小巷裏現身,他有著與傾奇者相同的麵容,但氣質卻與傾奇者大相徑庭。


    少年掃了眼淺野府的大門,幾秒後他壓了壓帽子轉身走向小巷深處。


    與此同時通往海邊的小路上,千代憐牽著傾奇者的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腳步因困頓變得淩亂。


    “憐,不用勉強自己。”傾奇者無奈的說。


    千代憐因被叫到名字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揉了揉眼睛含糊的反駁,“我沒有很困。”


    看著他這幅睜不開眼的模樣,傾奇者無奈的提議,“我來背你,這些瓜果蔬菜可以先放下,明天再來取。”這條小路基本上無人經過,不怕有人拿走。


    “不用,不用。”千代憐胡亂的擺擺手,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還是淺野夫人有經驗,小孩子確實容易犯困。


    “你這樣走,一會摔倒就不好了。”傾奇者循循善誘。


    千代憐一聽摔倒,立刻想到第一次見到傾奇者時的場景,這使得他感到猶豫。


    見到千代憐表現處鬆懈,傾奇者蹲下身,“上來吧。”


    “謝謝。”千代憐最終妥協。


    感受到貼到背後的心跳,傾奇者很輕鬆的把身後的人背起來。


    那顆心跳動擔心讓他有種自己也有了心的錯覺。


    在心跳聲中,傾奇者誕生名為滿足與釋然的情感,以至於他覺得也許正如他過去的朋友所說,缺少心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總會有其他人會把自己的心跳分享給他,就像分享他們的喜怒哀樂。那些來自於他人的心跳與感情,能彌補他因缺少心而產生的虛無感,令他在世上找到歸屬。


    傾奇者感受著那股複雜的感情,與之相對的那個華美又空洞的房間浮現在眼前,與那套房間一同出現的還有無窮無盡的空虛。


    隻是這次那份空虛已不能如漩渦般把傾奇者拉扯進來。


    “憐,明天要不要和我去一個地方。”傾奇者對睡過去的千代憐小聲問道。


    千代憐模糊的嗯了一聲。


    然而傾奇者沒有在意,他繼續說下去,“那是曾經我居住過的屋子。”


    他想在前往鳴神島前與這個孩子一起與過去做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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