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月月男友啊……”


    男友粉後援會會長一愣,看了太宰治一眼,神情古怪。有一種“我們之間出了個叛徒”“你xp真怪”的感覺。


    “鶴影君的男友我可當不了,”太宰治掙脫了他,試圖逃跑。


    “回來。”他再次被抓住,“禁止打擾私生活。”


    太宰治:……


    :)


    “喜歡鶴影大人弟弟的粉絲也不少。”他歎了口氣,“喜歡哥哥可以搞年上,喜歡弟弟可以搞年下,骨科cpyyds,唉。”


    說是男友粉後援會,其實也有不少cp粉,還有混邪單推一體機,攻受都可。有關西宮鶴影究竟是攻是受的爭吵每年都要在內部引發大戰。


    “過去,鶴影大人還看過我們會產出的cp糧……”他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有一種要當場淚崩的趨勢。


    太宰治聽到了幾個關鍵詞,渾身寒毛一炸,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漫上心頭。cp糧什麽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有人在外麵覬覦西宮月昳也同樣恐怖。


    “可我真是西宮月昳男朋友。”


    “後援會哪個人不是鶴影大人的男朋友?”


    “我真的是……”


    西宮月昳一回頭,就看見太宰治正在被人量子糾纏,並且罕見地被扯進了對方的邏輯圈。


    有點好笑。


    他站在那裏,含著笑看了一會兒,等到太宰治已經無力反駁的時候才走近。


    “太宰君,吉田君。你們在做什麽?”


    太宰治撇嘴:“月月,你看戲看得好快樂。”


    “誒……難道你真的認識……”


    還未等吉田說完,西宮月昳就已經站到太宰治麵前,前傾身體,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是男朋友。”沒有太大的情感,就隻是為了在他人麵前做一個小標記,因此一觸即分。


    可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單看二人視線碰撞時的黏糊和柔軟,就絕對不能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麽。


    吉田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


    喜歡的偶像沒了。喜歡的cp,迎來一死一活的be之後,也徹底塌了。


    太宰治才不在意西宮鶴影粉絲的表情,他故意伸手去牽,用的是最黏膩的十指相扣的方式。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吉田一眼,臉上的炫耀都要衝出天際了。


    “走吧,我們去吃午飯。”


    西宮月昳當然隨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西宮月昳觸碰到冰冷的墓碑時,才終於有一種結束了的實感。


    他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火葬場,又撿了自己的骨灰,現在看著自己的墓碑,陷入沉思。


    他終於把最艱難的一部分給熬過去了。


    沒有人會打擾他獨自站在這裏,他是最有理由沉浸在悲傷中的那個。這是一片靠海的山坡,有著自由無垠的海洋、一望無際的天空以及偶爾落下的白色海鷗。


    墓碑留著給活人紀念,骨灰則是在思量過後決定隨輪船送入大海,海葬,以最沒有束縛的方式消失在了天地間。


    西宮月昳不免想到他自己,如果他自己出了意外,又會以什麽樣的情況離開呢……


    “回家吧。”他語氣平淡,“我有些頭疼。”


    接觸太多的負麵情感本就是一件壓力大的事,何況他還有些感冒。這一天下來,竟感覺自己比跑了個馬拉鬆還要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很勞累,精神上也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倦怠感。


    他這時候隻想回床上去躺著,拋開一切想法好好睡一覺。


    他還得感謝太宰治幫忙攔著媒體,要不然在他出現在大眾視野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記者們圍攻了。這些人有點像是揮不散的蒼蠅,閃光燈和提問聲不間斷地響起,在耳邊嗡啊嗡,完全就是精神攻擊。


    天知道明天又會有怎樣的新聞報導。


    太宰治替他披上外套。


    回到車裏,隔絕了風,西宮月昳才覺得好受一點。他接過織田作遞來的熱水,在後車座窩起來休息了一會兒。


    “我是不是應該鍛煉一下?”他躺在太宰治懷裏,迷迷糊糊的,“好累啊,太宰君。”


    溫涼的手指穿過發絲,輕輕按揉著。太宰治學會了一點簡單的按摩技術,又很會哄人,西宮月昳躺了沒多久就困極了,他枕在柔軟的大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著了。”太宰治衝著後視鏡比口型,和織田作交流,“有一點發燒。”


    沒有好好休息加上過度勞累,讓原本的感冒愈發嚴重了。


    太宰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一些照顧人的辦法。雖然西宮月昳從未表現出要依賴他的想法,但太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個可以被依賴的位置——他自己把看不見的職責放在了肩膀上,自己先把自己束縛在這個感情的牢籠裏。


    也許這就是負起責任吧,他以前沒注意過這些事情。


    說白了,他自己也才十幾歲,即便才能超絕,年少就可以身居高位,但上麵總有更高的人在兜著事。他可以放心地惹禍、談點戀愛、發一點脾氣。


    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他大概也會像以前那樣繼續維持小貓咪的身份,隻需要滿腦子裝好甜膩膩的愛情,沒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考慮。


    回家的時候,西宮月昳還是沒有醒過來,而且燒得越來越厲害了,額頭的溫度像是附著了一層火焰,燙人。太宰治都分不清他是在睡眠,還是已經燒到昏迷。


    織田作之助已經把車速盡可能地提快了,用最快的辦法回了家。


    太宰治想把西宮月昳抱下去。


    “……統。”


    “什麽?”他聽見了幾個模模糊糊的音節,沒能辨認出是什麽。


    西宮月昳揪著他的衣角,眉緊緊皺著,臉頰泛著不健康的潮紅色。沒有清醒,方才的音節大抵隻是混亂之中的夢囈,也許沒有任何的意義。


    太宰治歎了口氣,把人抱回臥室,半強迫式地喂了一點藥。


    西宮月昳徹底病倒了。


    他坐在床沿,凝視了一會兒。西宮月昳似乎一直在做噩夢,眉頭就沒有放鬆過,睡了沒多久就下意識蜷縮起來,把自己埋進被窩。倒是沒有再出現夢囈的情況。


    退燒藥應該很快就能發作。


    太宰治把人從被子裏推出來一點,他怕西宮月昳這樣會導致窒息。自己也脫了外套,打算陪著睡一覺。


    織田作之助輕輕敲了門。


    “什麽?”


    “有人來拜訪。”


    “趕走就好了。”太宰治有點不耐煩地揮手,“又是那些惡心人的記者嗎?”


    “是異能特務科。”


    ……


    西宮鶴影的事情在警方那兒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落進了異能特務科,由專業的研究人員分析究竟是什麽異能力導致的死亡——但因為西宮月昳不太同意,屍體沒有得到解剖和化驗。


    飛速地下葬了。


    “鶴影君生前也是我們異能特務科的編外成員。”前來拜訪的人,太宰治並不認識,他坐下,因為麵對的是傳說中最殘暴的afia幹部而有些不安,“我們有權利也有責任去調查他的死亡原因。”


    “噢。”太宰治漠然,連茶都沒有給這幾個人準備,“直接切入正題吧。”


    有一個異能特務科的成員大概是身居高位的時間久了,沒有受到過這樣冷漠的待遇,當場就想要指責幾句太宰治:“真是囂張……”都已經脫離afia了,洗白還得依靠他們異能特務科,也不知道在囂張什麽。


    周圍立刻有一位女性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太宰君,我知道你和我們的同事,阪口安吾,私交甚篤。”


    太宰治麵無表情。


    “但今天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們隻想和西宮月昳談談。”


    “我來轉告給他,不行麽?”


    男人麵露難色。如果把太宰治牽扯進來,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就要以幾何倍數上漲了。他今天看見太宰治,仍舊覺得這少年戾氣太重,一點也不像是脫離了afia、決定做個好人的模樣。


    也不知道種田長官是怎麽答應的。


    就像他從來不理解為什麽種田長官會答應西宮鶴影成為編外人員,明明那人的性格根本就當不了政府人員,所擁有的前科也足夠坐牢一輩子……他眼裏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鬱。


    有才能的人,總是可以更特殊一點的。


    “不想談的話,現在就請離開吧。”太宰治等了幾秒沒等到反應,就開始下逐客令,“我可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他看見異能特務科的好幾個人都表現出了一點憤怒,冷笑的表情更甚。


    “唉。”為首的那人歎氣,“那我就直說了。鶴影君的傷口確實是異能力者所為,而且或許有兩種的異能力交織。一種是破壞,一種是治愈。在我們的記錄之中,並未找到有符合條件的異能力者,這也許證明了橫濱有一位強大的、未曾記錄過的陌生異能力者存在。”


    “這很危險。”


    “說點我不知道的。”太宰治仍舊沒有什麽反應。


    “經調查發現,在西宮鶴影死亡前,曾經有過向外界泄露重要情報的行為。”他拖了那麽久,才終於把重點說出來,“事關重大,希望西宮月昳可以配合我們。”


    泄露情報當然是重罪,但人已經死了,所能調查的線索就少了很多。


    太宰治靜了一會兒。


    “所以,你們是想要在這個時候把西宮月昳帶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馬甲全員be後我被迫吊唁自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瀑並收藏馬甲全員be後我被迫吊唁自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