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川下意識就用手臂擋住,剛想把騰蛇放出來,正好看到了白諾司震驚的臉色。


    霍然川動作一頓,收回了動作,任由金雕將他重重的撲倒在地上,白諾司瞬間顧不上脫衣服了,他趕緊站起身跑過去,緊張的拉兩下金雕:“金雕先生你冷靜啊!霍院長可是你的好朋友,如果你清醒了,一定會後悔傷害他的!”


    霍然川心想,它要是清醒了,估計會下手更重……


    金雕被白諾司拉著,根本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傷害到小可愛,可是,小可愛竟然護著這個男人,金雕突然變得好傷心。


    畢竟曾經它送過翎毛給小可愛,可是當時的小可愛沒有收。


    但是現在,小可愛的身上,卻披著霍然川的“羽毛”!


    在金雕的認知裏,小可愛這是接受了霍然川了!


    它委委屈屈的收回爪子,把按在地上的霍然川給放開了。


    霍然川沒事,但是看到白諾司擔憂的目光,他就默默伸手按住胸口。


    白諾司趕緊過來扶住他:“霍園長,你沒事吧?”


    霍然川捂著胸口低聲說:“我沒事。”


    白諾司皺眉:“怎麽可能沒事呢?你剛剛被砸的很重。”


    被金雕按下去的那一刻,“嘭”的一聲,白諾司都被嚇到了好嗎。


    金雕看著小可愛扶著霍然川,還細聲細氣的問這問那,它就狠狠用翅膀拍了幾下牆,發出尖銳的鳴叫。


    金雕又氣又傷心,它要鬧了!


    山洞的牆壁被它拍的震顫起來,泥土石塊刷刷的往下掉,霍然川立即把白諾司的頭按在懷裏,用身體護住白諾司,並且立即起身說:“我們先出去。”


    就金雕那樣的力道,再拍兩下,說不定山洞都得塌下來。


    於是,在白諾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霍然川護著拉出了。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都快破曉了,這一夜過得,簡直驚心動魄。


    金雕看著白諾司跟著霍然川出去了,更是憤怒傷心,它在山洞裏鬧起來了,一邊嘶叫一邊用翅膀扇大牆壁,仿佛在泄憤。


    白諾司擔心的溫暖:“金雕先生這是怎麽了?”


    不會又是發病了吧?


    白諾司甚至想過去看看它的情況,聽起來,金雕先生好想很傷心?


    霍然川立即拉住了白諾司的手臂:“這個時候,你不能進去。”


    白諾司擔憂的說:“那怎麽辦呢?霍園長,它是不是不舒服?”


    霍然川有些心虛:“嗯,它或許是心裏不舒服。”


    白諾司疑惑的看著他,因為白諾司對鳥類築巢期是不太理解的,更何況還是精神體金雕。


    有些鳥類的精神體,會通過唱歌或者跳舞、展示羽毛的方式求偶。


    像金雕,就會把自己最漂亮的翎羽送給配偶。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霍然川還是耐心的給白諾司解釋:“金雕求偶的方式,就是送它自己最漂亮的羽毛,你的身上還沒有它的翎羽,但是你卻穿著我的外套,被獸性左右的金雕,以為你接受了我的‘羽毛’,就是答應了我的...求偶,所以,它不太高興。”


    霍然川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難為情起來了。


    求偶什麽,雖然他確實想要追求白諾司,但是一切都還沒開始呢,現在說出來,真的有點尷尬。


    金雕精神體算是比較君子的了,它尊重伴侶的選擇,沒有因為伴侶的“背叛”而傷害伴侶,也沒有對競爭對手下死手。


    這意味著它的人性正在慢慢覺醒,或許有一天,它真的能夠回到主體陳旻的精神海中。


    白諾司聽到這裏,也有些尷尬的臉紅起來,他看了看身上穿著的霍然川的外套,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起來了。


    可是如果現在就脫下來,豈不是就顯得他心虛嗎?


    白諾司撓撓頭,有點手足無措。


    霍然川咳嗽一聲,又說:“它在鬧,在試圖毀掉自己的巢穴,也是希望你能夠回去哄它,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哄它呢?”


    白諾司遲疑的開口:“沒,沒有吧?”


    隻不過,看到金雕無聊,給它拿了音樂播放器,看它身上被雨淋濕了,所以給它拿毛巾,看到它獨自呆在籠子裏太孤獨,所有給它帶了盆栽,每天給它開窗曬太陽,看到它把不喜歡的食物剩下,還會跟它說話,給它做喜歡吃的食物……


    這樣想下來,白諾司突然也不確定起來了。


    或許,他確實經常在哄著金雕?


    現在金雕鬧脾氣,把自己弄的一身都是土,渾身髒兮兮,還把整個山洞都給拆的亂糟糟的,原來,它是在用這種方法,試圖得到白諾司的注意,希望白諾司能夠回去哄它呀?


    隻要它每天窩在籠子裏等待,時間一到,白諾司就一定會到,它已經習慣了小可愛會向它走來了,所以現在,它也在山洞裏等待。


    霍然川好不容易把白諾司帶出來,金雕也沒有發難,霍然川不想讓白諾司再進去。


    他拉著白諾司的手,低聲說:“它既然讓你走了,你要是再回去,它不讓你走怎麽辦?”


    萬一金雕又覺得,白諾司不要霍然川,重新又選擇了它怎麽辦!


    金雕那樣鬧下來,果然沒多久,山洞就轟隆一聲,塌了。


    霍然川麵無表情。


    白諾司擔心的不行:“園長,它真的沒事嗎?”


    霍然川:“放心,它真沒事。”


    估計就是受了點情傷罷遼。


    山洞變成了一片廢墟。


    過了幾秒,從廢墟裏走出來一隻渾身灰撲撲的金雕。


    金雕渾身都是砂石泥土,它垂著頭,一幅喪失生活欲望的模樣。


    小可愛沒有了,愛巢也沒有了,它甚至還沒來得及把巢築好。


    小可愛都還沒有給它生蛋。


    金雕雙眼淚汪汪的走出來,看了白諾司一眼,隨後,它蹲在山洞門口的角落裏,默默的掉眼淚。


    白諾司:“……”


    霍然川:“……”


    霍然川的臉色差點沒崩住,陳旻的精神體怎麽是這樣子的啊?


    它都不要臉的嗎?


    白諾司皺著眉頭,見不得金雕這樣。


    金雕一邊掉眼淚,一邊鬆開護在胸口的翅膀,隻見它的胸口中護著的,竟然是個小籃子,籃子裏,裝著五個盆栽。


    霍然川:“……”


    這一幅孤兒寡父被拋棄的既視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白諾司看著那五盆毫發無損,甚至連灰土都沒沾上多少的盆栽,他緩緩走到金雕跟前,蹲在地上的金雕,比站著的白諾司還高。


    它眼睛很亮,帶著期待看著白諾司。


    白諾司伸手,輕輕得的撫摸了一下金雕的頭,溫聲說:“別哭了,金雕先生。”


    金雕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白諾司。


    白諾司慢慢跟它說:“今天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救了小一和小五它們,但是,現在都要天亮了,我們該回家去了。”


    白諾司看著塌了的山洞:“山洞雖然很好,但它不是我的家,還有小一和小五它們的家人,也在玫瑰園內的公園裏呀,對不對?”


    金雕委委屈屈的垂著頭,一幅聽不懂的樣子。


    白諾司走過去,伸手抱住金雕的脖子,安撫的在金雕的頭上撫摸:“跟我一起回去吧?好嗎?我還有崽崽們要照顧,它們還在家裏等我呢。”


    金雕才不管那些崽崽們,它自己的崽崽就在自己的懷裏呢,隻要自己的崽崽好好的,別人的崽崽怎麽樣,又關它什麽事呢?


    可是,小可愛這樣抱著它,又這麽溫柔的跟它說話,它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雖然小可愛的身上,還穿著其他雄性的“羽毛”,雖然它知道,即使和小可愛一起回去,小可愛也不會接受它的翎羽。


    金雕靠在白諾司的肩膀上,眼神很難過。


    小可愛要回去守護他的崽崽們,那它以後,就守護小可愛好了。


    金雕在心裏默默的想,與此同時,它還抬頭,去看站在旁邊的霍然川。


    霍然川挑眉,警惕的和金雕對視。


    金雕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小可愛竟然喜歡這樣的類型,但是其實,它曾經的人形主體,也不比霍然川差,也不知道小可愛會不會喜歡。


    如果小可愛喜歡的話,那它也不是不能考慮,和那個人類主體一起擁有小可愛。


    小可愛和它的主體生崽崽,和它生鳥蛋,好像並不衝突的樣子?


    霍然川看著金雕的神情,挑眉:“你又在想些什麽?”


    金雕的腦回路,他是真的服氣的。


    金雕不管霍然川,但是它神情的鬆動,卻讓白諾司感覺到了。


    白諾司高興的說:“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了嗎?”


    金雕把籃子的盆栽再次交到了白諾司的手裏,點點頭。


    白諾司有些激動:“你真是太好了,金雕先生,你還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金雕心想,真想報答就以身相許好啦,其他有的沒的就算了。


    金雕默默歎氣。


    金雕同意了,那一切就好辦了,霍然川怕驚擾到金雕,最終隻聯係了蒙斯,讓他一個人開著飛行器過來,直接把他們帶去了醫院。


    金雕還不能出現在人前,所以,它直接被送到了白諾司隔壁的病房,它身上啥事沒有,帶到病房裏,是為了讓它離白諾司近一點,別到時候又發瘋。


    白諾司換了一身病號服躺在床上,雖然他一直強調自己沒事,但是霍然川還是讓醫生給他檢查身體,重新包紮了所有的傷口。


    就是腰部的撞傷有點嚴重,醫生囑咐他這兩天要好好休息。


    這一通忙碌下來,時間都到了中午了。


    白諾司是閑不下來的,他心裏一直在記掛著小獅子。


    發生那樣的事,又一晚上沒有見到小獅子和蛇寶寶,白諾司的心裏就跟有螞蟻在爬一樣,真是一刻都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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