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苓發現小說裏未寫明的細枝末節,隨著她的穿書起,正慢慢伸展開來。


    那些沒有邏輯的劇情,也逐漸變得合乎情理,不全是作者君歪曲的內容。


    原主爹見她隻鼓掌,沒有話要說的樣子,激得他怒火攻心地指著她的鼻子,怒斥道:“你這不孝女!老子供你吃穿不愁,也供你要啥有啥,不是讓你不學好,吃飽了撐著地頂撞老子!”


    正在一旁觀戰的老村長,怕事態發展得越來越嚴峻,忙杵著拐杖走來。


    “阿德啊,先消消火,苓苓也不小了,你領回家說說就好,別當眾傷了孩子的臉麵!”


    莊明德想想也在理,強壓下心裏的怒氣,黑著臉道:“今天你不用吃飯了,去跪你娘的牌位,什麽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在哪,什麽時候再來吃飯!”


    莊苓感覺心裏針紮似的疼,她忍不住吼道:“如果我娘還在世,決不會讓我受委屈!”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她感覺渾身變得輕盈,再無左右她話語權的怨念感。


    莊明德臉色難看地抬起手,準備再甩她一耳光的時候,老村長忙拉住他的肥臂。


    “哎呀,苓苓還小,又受了難,咱可不能再傷孩子的心了啊!”


    莊苓不想再理會原主爹,佯裝哭著跑開。


    因為她自知多說無益。


    在小說的劇情裏,她感覺看上女主的男人都有毛病,腦子沒有分辨對錯的能力。


    無論女主做什麽都是對的,就算是有錯,也不會是女主的錯。


    那些沒有理智可言的男人,會拚命找原因證明女主做得對,她懶得對牛彈琴。


    錯了,是對頑石彈琴。


    莊明德看著她跑遠的背影,他無奈搖頭,轉而向曲瑤笑道:“今日之事,真是抱歉,我送你回家吧!”


    曲瑤想婉拒,可對方當眾為她保全名聲,還動手打了他自己的女兒,她也不能不識好歹,隻能強顏歡笑地應下。


    ……


    晚霞彌漫,預示入夜。


    村戶外未燃燈的紙竹籠隨風飄搖,有一孤單的小姑娘正沒有方向地亂跑,似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小姑娘的身後,少年緊跟著她的腳步跑,不遠不近地保護著她的安全。


    莊苓跑到累,緩緩停下腳步,她扶著樹身喘氣,偶爾會看向城隍廟的位置。


    雖然她有上帝視角,但看的角色不是原主,而是女主。


    莊苓知道今晚女主安排好家裏人的死期後,會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跑到城隍廟,等待華清派的金長老親自來接。


    尋常情況下,修仙門派不會特意到指定地點去接人。


    尤其是門派裏的長老,更加不可能會屈尊降貴。


    然而女主不同尋常,擁有絕佳的五行靈根,標準的大女主屬性。


    當時女主測試靈根所造成的轟動,怎麽可能會不引起華清派的重視呢?


    若非女主硬要回家告別親人,不然女主都脫不開身,她記得華清派可是恨不得綁著女主走呢。


    華清派之所以那麽急切,是因為女主的天賦確實牛,非常牛。


    在她所看過的這本修仙文裏,以靈根的純淨度,屬性的多與少,來決定修仙者們天賦的優劣。


    這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風、雷、冰等,屬性擁有得越多越有潛力的同時,也意味著自己會少有受克製的屬性。


    莊苓正回憶著劇情,忽然想到女主離開前,曾端著下過蒙汗藥的飯菜上桌時,意外看到女主哥端詳著太極魚木鐲,嘀咕道:“那娘們穿那麽好,怎麽會戴著便宜貨?”


    當時她以為是劇情需要,作者君借描寫女主哥的手腳不幹淨,還愛占女人便宜的潑皮人設,來減輕女主會心狠手辣的惡行。


    後來她看到太極魚木鐲碰巧沾到女主的血,自動化作黑白太極魚玉鐲,內藏天池和地火時,才知道是作者君給女主送金手指。


    若是不出意外,她覺得女主哥嘴裏的娘們,應該是倒黴的原主。


    這尼瑪絕了,原主從頭到尾都是女主的工具人啊靠!


    莊苓哪甘心自己穿書後,也做女主的工具人,她要去拿回屬於原主的太極魚木鐲,而且太極魚木鐲是原主娘的遺物。


    那會女主契約太極魚木鐲成黑白太極魚玉鐲後,意外看到手鐲變化的霄霆,誤以為女主和失蹤在外的莊氏六小姐莊鑰有關係,便硬拉著女主去認祖歸宗。


    那太極魚木鐲的背後,代表著修仙界裏,世家財力最盛的莊氏。


    莊氏之所以最有錢,是靠著家族傳承下來的地火和大量上了年份的高級藥材,拿走了丹藥生意的大頭,不少世家對此都嫉恨在心。


    自從擁有精純地火,能練出極品丹藥的天才煉丹師莊鑰失蹤後,莊氏再無地火傳承者出現,高級藥材的產出也逐漸供應不上丹行內煉丹師的需求。


    各大世家察覺到時機,開始明裏暗裏地打壓莊氏,出高價拉走莊氏丹行裏的煉丹師,強行分走莊氏的丹藥生意,一點點吞噬莊氏的底蘊。


    女主被迫隨著霄霆回莊氏時,莊氏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氣到犯病的莊老太拉著女主的手,臥在床邊歎氣。


    “家族的未來,本不該由你一個孩子去承受,偏偏太極魚選中的人是你,祖母希望你能像你娘親一樣勇敢,幫助家裏度過難關!”


    這波臨危受命的劇情走下來,女主也不算出師無名,她記得小說裏描寫過女主內心的獨白。


    【那眉眼慈愛的莊老太看著她時,滿懷期待的目光令她說不出真相。


    許是天意,獨屬家族傳承的神器,之所以會選中自己,是為了幫助莊氏度過危機!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白拿人家的神器,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是她的行事準則。】


    莊苓想到女主在小說裏正義凜然的心理描寫時,簡直無法直視她所看到的市儈女主!


    如果她沒有穿進書裏,也沒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看到女主本人就不會覺得劇情割裂。


    雖然小說裏沒寫明女主早就認識原主,但她穿進書裏後,她知道女主的心裏肯定清楚太極魚木鐲的來曆。


    偏偏女主清楚,還能坦然接受下來,委實是心理素質過硬啊!


    莊苓不可能順應劇情的走勢,她穿進書裏就是為了改變原主悲慘的命運。


    現在快到吃晚飯的時間,她得趕在女主之前拿回太極魚木鐲,免得又來按部就班的原劇情。


    當她轉過身,準備往回走時,突然看到長身直立的路非雪,不由地愣了愣。


    路大神怎麽會跟著她?


    莊苓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想咧嘴笑地打招呼,卻忽然感覺臉動一下就疼得不行!


    當她想抬起手擋臉,遮掩自己的醜態時,他走到她的麵前,抓住她的手腕後,猛地將大掌內看不出顏色的黑團,快準狠地按在她的側臉!


    “啊啊啊疼…”


    莊苓忍不住發出殺豬般地嚎叫聲,眼淚花子不受控製地往外竄!


    路非雪蹙眉,隻道:“知道疼,怎麽才哭?”


    莊苓茫然地微歪著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


    路大神這話…是指她挨了原主爹的巴掌後,卻沒有哭的意思嗎?


    嘁,這有什麽好哭的呢?


    莊苓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人寵的孩子,哭得再大聲也得不到幫助,隻會令大人們更加心煩。


    若不是原主所經曆的屈辱,需要靠哭來抓住圍觀群眾的同情心,不然她才不屑於哭呢。


    那原主爹之所以會打她,是為了替女主出氣,她對三觀不正的原主爹去哭,又能得到什麽回報?


    莊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漠然道:“他又不在乎我的委屈,我哭了給人看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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