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旦現在接近力竭的狀態,想要戰勝這兩個家夥,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隻能硬撐。


    我如果不出手,今天都要栽在這裏。


    但宗七七卻根本不想鬆手,反而加大了力氣,指甲都掐進了我的肉裏,不斷搖頭道:“不要、不要……”


    我皺起眉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正準備強行推開她時,便聽到周圍傳來了吼叫聲。


    “殺!!”


    “保護楊哥!!”


    “衝啊弟兄們!!”


    我連忙抬頭看去,隻見在泥頭車後頭,又有幾輛車停了下來,那都是掛門的兄弟,是來幫我的。


    場麵,頓時亂作了一團。


    原本招架不住圍攻的戒色,拖著負傷的手臂,衝到了我的身旁,在這些賣武郎的幫助下,抵擋住了第一波攻勢。


    來的太及時了!


    我略微鬆了一口氣,這時後方又衝上來了一批人,大概十幾個賣武郎,形成了前後截擊之勢。


    賣武郎動起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原本我們隻有挨打的份兒,但現在場麵變成了五五開。


    街頭混戰,吼殺非常刺耳。


    唯一麻煩的點是,張花旦一人招架的兩名高手,卻無人阻攔,已然將張花旦打吐了血。


    這時。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馬路邊竄了出來,看上去是一個傴僂著身軀的老頭,但輕鬆一出手,便將那兩名高手擊退,胳膊上留下了厚厚的劃痕。


    “成老!”


    我眼神一凝,認出了他。


    成老沒有廢話,轉頭便對我斥聲道:“快走,這裏不宜久留!”


    “好!”


    我連忙點頭,這時戒色也衝了過來,一把架住了我:“大哥,這娘們交給我,你跟張花旦先走!”


    “咱們分頭走!”


    說罷。


    也不等我反應過來,戒色就一把扛住了宗七七,朝著人群外衝了出去。


    成老攔住了那兩人,張花旦也騰出身軀來,攙扶著我往外跑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成老帶來的掛門人和宗衡山派來的地痞流氓打的風風火火,沒多久就有另一批家夥也插足了進來。


    不出意外,應該也是江湖人士。


    我心中猛然回想起來,不久前我抓住過一個穿梁子,他說我在八門裏有懸賞,這就意味著……


    不僅是宗衡山想弄死我,還有來自八門的各種江湖人士,都想來弄死我!


    我臉色微微一變,難怪成老說此地不宜久留,恐怕他也收到了消息,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


    “快走!”


    我催促了一句,張花旦很聰明,直接攔住了邊上的一輛車,把車主硬生生拉了下來,送我們上了車。


    一路狂飆。


    直至我再也看不到後方的情況,緊繃的身軀才敢放鬆下來。


    戒色的選擇是正確的,分頭走可以避免我們都遭殃,因為我不確定到底有多少人想攔我,想要我的命。


    “去哪兒?”


    張花旦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我腦子不斷運轉,這個時候去哪兒都不行,因為我不知道前方有什麽東西在等我。


    我在陵城能信任的人,隻有三個。


    一個是餘天嬌。


    一個是柳爺。


    還有一個狽王!


    身為暗八門蜂花燕鵲四大門的老大和掌控者,他一定有辦法能幫我脫身!


    我找張花旦要了手機,打給了狽王之前留給我的號碼,一被接通後我就奄奄一息道:“狽王,撂擔子,有事求,棺材事!”


    這是一句江湖春典,意思是我有大麻煩了,不幫我這個忙可能會進棺材。


    但我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道女聲:“你,你是楊承業?我認得你的聲音!”


    狽王的女兒?


    我有氣無力道:“讓你爸接電話,快!”


    那女孩卻根本意識不到我的處境,反而輕哼一聲道:“你讓我找我就找呀?你這人真沒禮貌!你求求我,我就叫我爸過來!”


    “快!別他媽廢話了!”我直接對著電話那頭吼道。


    她似乎被我給嚇到了,電話那邊明顯一頓,緊跟著一道嘟囔聲響起:“叫就叫,吼什麽吼!”


    說罷。


    她將電話擱置,半分鍾後我聽到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就是狽王的聲音:“楊先生,出什麽事了?”


    “我遇到了點麻煩,要藏身地,最好是閻王廟,荒郊群,現在整個八門都在查我!”


    我簡單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


    閻王廟,荒郊群,指的是不會有人來的地方,狽王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


    “你在哪?報個坐標,我派人過去接你!”


    狽王的聲音也有些著急起來。


    我看了一眼窗戶外,立馬報出了一個地標,讓張花旦往那個方向開,這樣就能第一時間匯合。


    十分鍾後。


    我和張花旦上了狽王的救護車。


    沒錯。


    一輛救護車。


    並非是為了救我,而是路上沒人會懷疑救護車,更沒有人會來阻攔救護車,隻要喇叭一響,大部分車都會讓道。


    這就是狽王的高超之處。


    他這樣做不但可以保證我的安全,也不用擔心被八門的穿梁子、狗鼻子等追查。


    但因為身上傷勢過重的緣故,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對於外界的情況也沒力氣關注。


    等我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頭頂是醫院裏常見的直照燈。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消毒水味。


    幾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正眉頭緊皺地在我身上動手術,其中一個看到我醒過來了,便立馬沉聲道:“病人醒過來了,麻醉師怎麽搞的?快加大麻醉劑量!這手術不是鬧著玩的!”


    “來了!”


    耳邊傳來一個護士的聲音。


    我卻掙紮著說道;“不用打麻藥,我能撐得住。”


    聽到我的話,幾個醫生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有一些意想不到,但主刀的醫生猶豫了一陣後,竟然點了點頭,允許了這個做法。


    “楊先生,您放心,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是省醫院的外科主刀醫生,我姓劉,這次狽王放了話,如果你死在病床上,我要賠上這條命。”


    “您得堅持住。”


    我腦子裏一團漿糊,隻能勉強理解他的話,下意識點了點頭:“放心,我現在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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