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道:“是個可造之才,不能殺。”


    她點了點頭:“聽你的,老公。”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亂喊什麽玩意?”


    她笑了起來,一會就不斷咳嗽,應該是動到了傷口。


    我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她卻突然道:“等等,還有個事要麻煩你,醫生說我要躺十天半個月,你得親自幫我。”


    我問道:“什麽忙?”


    她陰沉著臉道:“瘸子不見了,我派人搜查了半天,甚至還托人去緬國打聽了一下,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僅沒有出逃,反而像是躲進了什麽荒郊野外,根本找不到他。”


    “你不是懂卜卦之術?幫我算一算,他在哪兒。”


    “不除掉這個心頭患,我沒法順利接管地盤。”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便叫她喊來手下,要來了幾枚硬幣,按照簡單的卦法算了算。


    “艮為山,山火賁,離指東南。”


    “卦象顯示,他仍然還在陵城,而且在東南方的某個擁有文化底蘊之地,跟水有關。”


    餘天嬌聽的一頭霧水:“能準確點不?你說的這些也太玄乎了,我壓根不知道怎麽找啊!”


    我沒有回應,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解卦,解的都是表象。


    若想卦象準確,動用壽命是最方便的。


    但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從現在這個卦象上分析,再附加上一些簡單的猜測,比如假設我是瘸子,我會躲在什麽地方?


    兩者相互思考。


    猜出具體方位,其實並不難。


    “不用那麽麻煩,我知道他在哪。”


    我看向餘天嬌,跟她說了一個地址。


    她麵帶驚訝:“當真?”


    我點頭。


    她二話不說,立馬叫來手下,讓他們帶上五六人,還有兩把火銃,去我說的地址找人。


    找到後,直接帶走弄死。


    不需要任何遲疑。


    但一定要避開公家。


    將近兩個小時後。


    手下傳回消息。


    瘸子被做掉了。


    餘天嬌一臉驚歎,問我是怎麽算到的?


    我直接告訴她,首先從卦象上來看,其實東南方隻有一個地方符合,就是我們前天落腳的老茶館。


    曆史悠久,還跟水(茶)有關。


    另一方麵,則是自我代入。


    假如我是瘸子,我要避開的一共有兩撥人,第一撥就是公家,畢竟那裏有一大批貨物,還死了那麽多人,一查就能查到他頭上。


    另外一撥,就是餘天嬌的手下。


    如此一來,最合適的地方,無疑就是老茶館了,距離事發地點又近,公家就算查,也不會查的太仔細,又能夠避免被餘天嬌找到。


    “你這人的腦子,真是夠複雜。”


    她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沒再停留,轉頭回了自己的病房。


    當天淩晨四五點。


    張花旦睡醒了。


    我給了他兩條選擇。


    第一,瘸子已經死了,他接下來的醫藥費我全包,以後跟著我做事,保證不會虧待他。


    第二,我把他送到餘天嬌手裏,讓他跟著餘天嬌做事,或者選擇跟瘸子一起死。


    他沒有回答我,我也不著急。


    第二天一早,我讓戒色給我辦理了出院,醫生告訴我現在出院對傷勢不好,我沒有理會。


    因為今天,是老三的頭七。


    跟老喇嘛有關的一切,我都解決了。


    也算是給他報仇了。


    葬禮,當然不能缺席。


    戒色也不想留在醫院,就跟我一起走了。


    他動用的術法,屬於嵩山的一種失傳絕技,通過刺激穴位,就能短時間內激發潛能.


    雖然事後的副作用很大,但還沒有淪落到隻能躺在床上的地步。


    我們坐上了村裏的客車,去往市中心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


    途中,我想起了唐三彩和古曼童的事情,如果那場火沒有連它們一起燒掉的話,這會兒多半已經充公了。


    無妨。


    反正這兩樣東西,都不是什麽好貨。


    拿在手裏,終歸是燙手山芋。


    且不說唐三彩,本就屬於文物。


    那古曼童,來曆也不正當。


    交給公家處理,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到了市中心,我和戒色第一時間跟唐淺舞和白姐匯合,跟她們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兩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讓我們下次別這麽衝動。


    我倒是沒說什麽,這次純屬是為了救李紅月,才深入參與掛門間的地盤爭奪,我本身還是樂意袖手旁觀的。


    奈何沒得選。


    一番溝通過後,我來到了李紅月病床前,她的肉身仍然一副蒼白模樣,身上掛滿了各種檢查儀,胳膊上還掛著營養液。


    白姐在我耳邊無奈說道:“醫生說她是植物人狀態,問我們是怎麽造成的,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點頭道:“陰魂離體,在常人眼裏,確實跟植物人沒差。”


    我掏出了金缽,將其放到了李紅月身前,讓眾人退後一些,而後撕開了上麵的法咒,又配合了一些簡單咒語。


    金缽晃蕩了兩下,陰魂回歸李紅月體內。


    這個過程,並不繁瑣。


    她很快醒了過來,先是茫然看了一下四周,而後眼淚爆發而出,一把抱住了我,哭了起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半晌。


    她才緩和下來,低著頭道:“我對不起大家……”


    我本來還憋著一肚子話,想訓她一頓,但聽到她這麽說,也就沒了那個想法,搖頭說道:“算了,都過去了。”


    “人沒事就好。”


    戒色插話道:“可不是嘛,人沒事就好,那個……紅月姐,今天是老三的葬禮,你跟我們一塊去祭拜嗎?”


    李紅月用力點頭:“好。”


    我們一行人離開了醫院。


    殯儀館的事項,早已安排好,老三的遺體也送去火化了,為了讓他走的風光一點,唐淺舞還特意買了個十八相送。


    就是一群穿著打扮都挺社會的大學生,在門口跳社會搖,一邊跳一邊哭喪。


    我看了有些無語,白姐卻告訴我,老三生前就喜歡看這玩意,好像叫什麽土味大賞。


    我摸了摸鼻子,既然這樣那就沒法了。


    死者為大嘛。


    葬禮舉行的非常順利,讓我沒想到的是,餘天嬌還派了幾個手下過來,一同隨了禮,送的東西是一顆精心雕琢的玉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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