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啊。”


    “對對對,是我是我,我335兵工廠老梁啊。”


    “最近怎麽樣?身體還好嗎?”


    “還好是吧?”


    “什麽事?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你們研究員蘇晨不是過來做了個裝甲嗎?”


    “沒有沒有,沒有闖禍,沒有影的事!”


    “你們這個研究員這麽出色,怎麽可能有問題,就算是有問題,那也是我的問題。”


    啊?


    有問題,也是你的問題?


    這是什麽話?


    杜之方抓著電話筒,心想他老梁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之前想找他借調些稀有金屬,不是說陰天,就是說下雨,再不就是車胎爆了,總之就是不肯借。


    現在這是玩的哪出?


    “老梁啊...”杜之方眼睛微眯,“你到底什麽事?”


    梁國棟說,“啊...是這樣的。”


    “這裝甲不是做出來了嗎?”


    “現在需要測試一下。”


    “就是需要測試的裝備咱們兵工廠真沒有,得找就近軍區去借。”


    “人家說這吧這事比較麻煩,要你去說明下情況,對方才肯借。”


    杜之方第一個反應就是新型裝甲還真給他做出來了?


    這都到測試階段了?


    可不對啊!


    這兵工廠怎麽可能會沒有測試的裝備?


    測試個裝甲,還要專門找到軍區去借?


    “老梁啊?”


    “諾大個兵工廠,你告訴我說沒有測試裝甲用的裝備?”


    杜之方敲了敲桌子,“你是閑的沒事,拿我逗悶子呢?”


    “來來來,你跟我說說看。”


    “到底什麽玩意,你兵工廠沒有?”


    “需要特地跑去找軍區借?”


    “坦克。”梁國棟說,“坦克這玩意,咱335兵工廠可真沒有啊。”


    什...什麽玩意?


    坦克?


    就測試個裝甲,還需要用坦克來測試?


    怎麽測?


    裝甲放地上,坦克直接碾過去,看看能不能這裝甲能不能承受?是這意思嗎?


    可也不合理啊!


    拿槍突突幾下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得用上坦克?


    想不通!


    根本想不通!


    一個重達幾十上百噸的鋼鐵巨物和小小的一個人形裝甲,這倆玩意怎麽會被聯係到一起?


    杜之方皺著眉頭開口,“我想不明白。”


    “來,你來告訴我?”


    “怎麽用一輛坦克給一個裝甲做測試?”


    “老杜你糊塗了?”梁國棟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坦克還能怎麽測試?”


    “當然是裝填好炮彈。”


    “瞄準直射。”


    “給裝甲來上一發,看看它抗不抗炸就完事了。”


    杜之方:“?!”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杜之方覺得自己的小腦都萎縮了。


    拿坦克主炮打裝甲?


    這跟高射炮打蚊子有什麽區別?


    不!


    還是有區別的!


    不會真有人傻到真去做這種事情!


    杜之方感覺自己被耍了,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梁廠長!”


    “我真的很忙,沒空和你逗悶子玩。”


    眼看杜之方真急眼了,梁國棟連忙開口說,“老杜,你別急啊。”


    “你聽我給你說。”


    “這之前,我們已經做過了許多測試。”


    “60迫擊炮、80山炮、100毫米口徑火炮...”


    杜之方越聽眉頭蹙得越緊,“真的?”


    梁國棟說,“看你這話說的?”


    “我還真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


    杜之方也覺得對方不應該會開這種玩笑。


    可....這事聽起來委實太過不可思議了。


    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便這話是從一個兵工廠的廠長嘴裏說出來的。


    “你稍等下。”杜之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轉手給軍區陳長官去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並說自己到時會親自到軍區去填寫書麵申請報告。


    無他,這樣效率最快。


    走正常流程沒個三五天下不來。


    在搞定陳長官之後,杜之方給梁國棟回了個電話,“我明天會和坦克一起到335兵工廠。”


    “我倒想看看那個所謂的超級合金,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這麽神乎其神?”


    說完杜之方掛斷了電話。


    梁國棟看向蘇晨,“成了,明天坦克就能到。”


    “就是...你們杜副院長也要跟過來看一眼。”


    蘇晨點點頭,“領導嘛,過來指導下工作也是應該的。”


    梁國棟心說分明就是懷疑真實性,特意跑過來看一眼,你這家夥倒是真會說話。


    晚些時候,到了吃飯的點。


    梁國棟說無論明天測試能不能通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是當下取得的成果,也是曆史性的!


    這怎麽能不慶祝一番?


    理由很充分。


    當晚幾個人自己,開了個小慶功會。


    335兵工廠造出了這麽個玩意,他這個做廠長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鐵板釘釘的事。


    如今看蘇晨那是越看越順眼,眼見蘇晨杯子空了,那都是立馬起身拿起飲料給續上。


    孫工見了搖頭苦笑說,來兵工廠將近二十年了,可從沒有這待遇。


    夏文海向來有什麽話直說,說你要是像蘇研究員一樣搞出這麽個東西來,別說讓廠長站起來給你倒飲料了,就是給你在地上磕兩個都不是問題。


    梁國棟臉上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孫工拿腳直踹夏文海。


    蘇晨舉起杯子說,全憑梁廠長照顧,否則還真不一定做得出來。


    梁國棟頓時又笑容滿麵,一個勁地說以後但凡材料不夠,一句話的事情,給你解決得妥妥的。


    夏文海一臉不解湊到孫工身旁輕聲問,“老孫,你踹我幹嘛?”


    ........


    第二天,


    約莫十點出頭。


    坦克轟隆隆的開進了335兵工廠。


    與坦克一起的還有杜之方。


    一切需要準備的早已準備好。


    測試場上,


    超級合金早被擺放好,就等著坦克過去開上一炮。


    隻不過....因為昨天瘋狂測試的原因,場地坑坑窪窪,看起來像是經曆過戰爭一般。


    看著眼前這一幕,杜之方心中越發將信將疑起來。


    難不成...真的是真的?


    他回想著昨天梁國棟所說的話,用100毫米口徑的火炮,都沒能擊穿超級合金,甚至連半點痕跡都無法留下。


    眼下明顯被炮擊出來的彈坑可沒有假。


    杜之方又湊上去看超級合金,驚訝的發現隻有三毫米厚。


    三毫米厚的超級合金抗住了100毫米口徑的火炮!


    這是什麽恐怖的概念?


    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杜之方臉上卻是強裝鎮定。


    “開始吧!”他下達了測試的命令。


    經過十幾分鍾的準備,坦克的主炮發射。


    120毫米口徑的炮彈,從坦克炮管噴射而出,狠狠的撞擊在了超級合金上。


    轟然爆炸的聲音,震得許多人陣陣耳鳴。


    許久之後,硝煙散去。


    已經有了經驗的戰士們,上去在塵土中尋找超級合金。


    沒花多少時間,超級合金便被戰士們所找到。


    拂去塵土,超級合金被立了起來,以便領導們仔細觀察。


    在陽光的照射下,超級合金表麵輝光流轉。


    依舊完好無損。


    梁國棟已經麻木了。


    他卻是從超級合金反光的表麵,看到杜之方因驚訝而緩緩張開的嘴。


    杜之方站在超級合金麵前,愣了足足數分鍾之久。


    而後他從懷中拿出了衛星電話,撥了過去,片刻後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杜之方神色複雜的開口,“老斐....我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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