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銘軒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神顯得久久無神,身心疲憊,仿佛整個人都疲勞了許多,無精打采。


    銘軒盯著院門發著呆,希望院門會被人推開,希望銘雅不是消失不見,而是出去找找自己了,但這種事很渺小,畢竟以往隻要銘軒出去了,銘雅基本上不會出去尋找,隻會坐在台階上等著銘軒回來。


    銘軒視線移到屋門口的糖葫蘆上,眼睛泛紅,眼淚不自覺的流落而下。


    ……


    蕭景睿走了許久的路,穿過樹林,來到一個山洞近前,山洞不大不小,足有三米之高。


    蕭景睿觀察了一番,並不知道這山洞會是誰的巢穴,也不敢輕易擅闖,但天色漸晚,天氣轉涼,現在又找不到其它落腳地。


    隻得賭一把,賭這山洞內沒有妖獸,提高警惕之心,踏步走進山洞,裏麵暗淡無光,空曠無比,月光根本照不進山洞內,隻得摸黑向裏麵走去。


    裏麵安靜的有些滲人,走著走著,似乎感覺到了冷,打了一個噴嚏,蕭景睿取下腰間銀白酒壺,飲下一大口,暖暖身體,越往裏麵走,溫度越低,但相比外麵的溫度,這裏的溫度蕭景睿勉強還能抗之一二,也不知走到了何處,感覺走了許久,還未走到山洞的盡頭,一想而知這山洞究竟有多大,感覺像個無底洞。


    突然之間,一雙血紅的眼眸出現在不遠處,注視著蕭景睿,眼神中帶著狂虐的狠厲,如嗜血的野獸。


    蕭景睿也注意到了,緩慢停下腳步,與血紅眼眸對視著,兩者氣勢都不輸對方,血紅色眼眸散發而出的氣息,像頂級掠食者。


    蕭景睿眼神中並沒有後怕之色,隻是輕蔑一笑,好聲好氣協商道。


    “今夜無意冒犯,隻求借住一晚,明日便離去,你看可否!”


    妖獸好似聽懂了一般,咆哮著驅趕外來者。


    蕭景睿雖然看不清妖獸的樣貌,但從剛剛它的咆哮聲聽出了是一隻熊瞎子,而且非常殘暴嗜血,但它的境界修為並不高深,這也是對蕭景睿來說。


    蕭景睿看它不思進取,也不在好聲好氣協商,一道劍意從體內散發而出,覆蓋了整個山洞,一把銀白長劍從酒壺內飛躍而出,蕭景睿手握銀白長劍,冷笑一聲。


    “本來隻想與你和平相處,奈何你不思進取,那便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熊瞎子也感應到了他釋放而出的極強劍意,也是退後幾步,有些後怕,沒敢再吱聲。


    蕭景睿並沒有立刻出手,畢竟這裏本就是是它的地盤,也沒有理由出手,今日隻不過是來借住一晚,如果它執意不願接待。蕭景睿也不會勉強,剛剛說過的那些話,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它,好威懾住它妥協。


    時間一點點過去,蕭景睿遲遲未等到回複,再次喊道。


    “如果不回話,我便默認你同意了,到時候,可別趕我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已然過去,依未見回複,蕭景睿便默認它是同意了,收起銀白長劍,踏步向裏麵走去。


    熊瞎子時不時瞄一眼蕭景睿,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剛剛那股獵食者的威嚴,氣勢也下滑了眾多。


    蕭景睿走到離熊瞎子一米之外坐下,背靠石壁,也會時不時打量著熊瞎子,生怕它搞突然偷襲。


    熊瞎子看他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眼神憨厚的閃躲著,不敢直視。


    蕭景睿從他它的反應看出來應該是害怕了,也是安慰道。


    “不必如此緊張,我不會傷害你,我隻不過是借住一晚,把我當空氣即可!”


    熊瞎子低吼了幾聲,便閉上了眼眸。


    蕭景睿也沒再打擾它,同樣閉上了眼眸,但警惕之心並沒有完全放下,畢竟對於這種嗜血成性的熊瞎子,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


    銘軒已經渾渾噩噩睡去,眼角依然常含淚水。


    青石小鎮內,福祿路一家酒樓一樓內基本上都坐滿了人,熱鬧非凡,酒樓二樓卻隻坐著一名魁梧男子,顯得有些僻靜,魁梧男子滿臉胡茬,長得凶神惡煞,眼神中滿是狠色,身旁板凳上擺放著一把大刀,魁梧男子大口大口飲著酒。


    一名消瘦如柴的白衣男子走進了客棧,並沒有在一樓過多停留,而是直奔二樓。


    酒樓小二眼見,急忙走上前攔去了白衣男子的路,提醒道。


    “這位客官,二樓可去不得,你還是在一樓得了!”


    白衣男子眼眸微眯,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二話不說,出手掐住了小二的脖頸,還沒等小二掙紮,白衣男子手猛地一扭,嘎嘣脆的聲音從小二脖頸出傳來,小二嘴角流出鮮血,氣息也隨之斷了。


    白衣男子不屑一笑,把手中的小二扔向一旁,並沒有在乎旁人的眼光和議論聲,自顧自向二樓走去。


    酒店一樓議論聲非凡,也有人被嚇破了膽,向酒樓外跑去,同樣也有不怕死之人,並沒有理會這種事情,依然毫無顧忌吃著東西,喝著酒,說著笑。


    酒樓掌櫃也不敢吱聲,隻得叫人把小二的屍體抬下去,無奈歎氣一聲,吩咐底下人去轉告小二的家人,並且給予了一些錢財,這些錢財也能維持他的家人生活許久了。


    白衣男子走上二樓,看著魁梧男子壯碩的背影,咧嘴一笑。


    “敢問……閣下是狂之五嗎?”


    狂之五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衣男子,輕蔑道。


    “找我何事!”


    白衣男子自我介紹,道。


    “在下,牟青鬆。”


    狂之五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不耐煩道。


    “有事說事,沒事就去見閻王爺。”


    牟青鬆並無懼怕之色,滿臉笑意道。


    “要是無事,自然是不會來找你。”


    狂之五不耐煩,爆了一句粗口,左手握住大刀,右手一掌拍在桌麵上站起身,桌麵瞬間坍塌,狂之五舉起手中大刀指向牟青鬆,眼神中滿是怒色。


    “你廢話真tm多,要不是我今日心情好,你已經下地獄了。”


    就算狂之五如此,牟青鬆眼神中依然沒有懼色,也並沒有計較什麽,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袋銀兩,在手中拋了拋,隨後扔向狂之五,語氣冰冷道。


    “今日前來,請你幫我殺一人。”


    “下次找我辦事,別說那麽多廢話,我並不是每日都有這麽多耐心聽你廢話。”


    狂之五放下大刀,接過錢袋,同樣在手中拋了拋,並沒有打開錢袋確定一番,便揣進了兜裏,問道。


    “你要殺誰?”


    牟青鬆神情淡漠道:“沐之妍。”


    狂之五並不知道沐之妍是誰,也沒興趣知道,反正在狂之五眼裏,不管是何人,都會死在自己刀下。


    “地點何處!”


    牟青鬆從袖中抽出一張畫像,遞給狂之五。


    “她明日要來這裏拜訪一人,你明日在外攔截她即可!”


    狂之五接過畫像,打開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明日等我消息。”


    話罷,狂之五便向樓梯走去。


    牟青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酒樓一樓的眾人眼見狂之五下來,瞬間安靜了下來,沒人再敢吱聲,甚至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眼神閃躲,內心後怕不已,等狂之五離開之後,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再次恢複熱鬧模樣。


    寅時,山洞外聚集了十幾頭狼,並沒有一頭狼敢靠近山洞,而是在外咆哮著,好似在挑釁著住在洞內的熊瞎子。


    “嗷嗚~嗷嗚~”


    狼聲傳入蕭景睿耳中,並沒有去理會,但它們不依不饒的咆哮聲,吵的蕭景睿實在是睡不下去,睜開眼眸,神情一狠,銀白長劍從酒壺之中脫穎而出,猶如離弦之箭飛向山洞外的狼群。


    銀白長劍刺穿一頭狼的身體,其它狼眼見不妙,紛紛開始向樹林深處逃竄。


    蕭景睿這次是警告,並沒有趕盡殺絕,要是那些狼群還敢回來,蕭景睿可不會心慈手軟了,銀白長劍回到酒壺之中,閉上眼眸,進入睡夢中。


    熊瞎子好似已經習慣了,並沒有睜開眼眸,平日裏這些狼群沒少來挑釁熊瞎子,熊瞎子意氣風發的時候,也會咆哮著追出去與它們理論理論,奈何它們實在是太過狡猾,見熊瞎子出來,便撒腿就跑,熊瞎子也無可奈何,隻得回去,回去之後,它們又會跑回來,繼續咆哮挑釁,來來回回幾次,熊瞎子的銳氣也被消磨殆盡,所幸不去理會。


    蕭景睿感覺到了冷,蜷縮在一起,依然無法留住溫度,睜開眼眸,呼出一口熱氣,看了看遠處的熊瞎子,把身體挪了過去,抱著熊瞎子毛茸茸的大腿,閉上眼眸,溫度瞬間飆升。


    熊瞎子被他這一舉動,嚇得驚醒過來,警戒看著蕭景睿。


    蕭景睿拍了拍熊瞎子的大腿,懶懶散散道。


    “太冷了,借你大腿一用,明日還你。”


    熊瞎子也沒有介意,閉上眼眸,與蕭景睿同床共處。


    清晨,雞還未打鳴,蕭景睿便早早起來,與熊瞎子道別之後,便繼續趕路。


    熊瞎子跟著來到洞口,目送蕭景睿離去,直到蕭景睿身影消失不見,熊瞎子才繼續回到洞內。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在銘軒的身體上,銘軒渾渾噩噩睜開眼眸,被陽光照射的有些睜不開眼,眼睛有些紅腫,起來第一時間,便是掃視屋內各個角落找尋銘雅,奈何屋內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銘軒撒腿跑出老宅,由於昨夜很多人都已經入睡,不敢去敲門打擾,隻得等到今早,挨家挨戶詢問,附近的鄰居都問遍了,奈何每人的回答都一樣,都是沒見過。


    銘軒心灰意冷,低迷的向自家老宅走去。


    隔壁老宅一名年幼的小女孩,透過院門縫隙看著銘軒。


    銘軒瞄了一眼隔壁的院門,發現院門打開了一點,同樣也看見了一隻清澈的眼睛,銘軒對小女孩笑了笑,笑得很勉強。


    小女孩小心翼翼,問道。


    “小軒哥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看你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銘軒強顏歡笑道:“我把小雅弄丟了。”


    小女孩撓了撓頭,好似在回憶什麽,好像想到了什麽,抱歉道。


    “昨夜我看小雅姐坐在門外睡著了,想必她是在等你回來,我怕她感冒,便叫她來我家中睡,昨夜我也睡著了,忘記告訴你了,抱歉。”


    銘軒聽這話,欣喜若狂,跑到小女孩跟前,笑著問道。


    “沒關係,她醒了嗎?”


    小女孩神情有些不自然,思來複去,並沒有任何隱瞞,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早就醒了,可她剛走出我家院門的時候,被一個姐姐帶走了。”


    銘軒聽這話,明顯慌了,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銘軒壓抑著心中情緒,小女孩很膽小,害怕嚇著眼前的小女孩,聲音壓的很低,問道。


    “你知道那個姐姐是誰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道:“小雅姐好像認識那個姐姐,小雅姐看見她的時候,滿臉笑意,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而且……還是小雅姐自願跟她走的,小軒哥哥你也別太過擔心。”


    既然是銘雅認識的人,就不會傷害她,銘雅也就不會有危險,銘軒心中的顧慮消退不少,也並沒有那麽擔心了,鬆了一口氣,關心問道。


    “小雅,沒給你添麻煩吧!”


    小女孩搖了搖頭,道。


    “昨夜,我爹爹沒有回來,我才敢把小雅姐帶回家的。”


    銘軒囑咐道:“下次千萬別做這麽冒險的事情了,萬事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小女孩笑著點了點頭。


    “我爹爹應該快要回來了,不能跟你多聊了。”


    話罷,小女孩便把院門關上,跑回了屋內。


    銘軒盯著她家的院門發了一會呆,便也回到自家老宅,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屬實有些餓,看著放在地上已經兩天的燒餅,也顧不了那麽多,拿起便往嘴裏塞,即使已經變了味,也並沒有吐出來,而是硬吞了進去。由於昨夜沒有休息好,害怕下午放奶牛沒盡力,索性躺在草席上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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