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書院說是書院,其實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私塾。


    大約可以容納兩三百人左右在裏麵學習。


    當時李懷生家父親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把李懷生送進書院的。


    在大乾朝不是你想讀書,就能讀書的。


    每個想讀書的適齡兒童,入學之前官府都會特意的組織一次考試。


    隻有考過的才能繼續入學,若是失敗則不可以去私塾或者書院讀書。


    李懷生通過考試後,他父親便開始各種走訪。


    拜訪到清水縣張先生的時候。


    張先生是不太想收李懷生的,因為他手裏的學子也不少。


    實在無暇他顧,隻能拒絕李懷生父親的請求。


    李懷生的父親知道張先生是位認真負責的人。


    鐵了心要讓李懷生到張先生手下學習。


    因此他每天都帶著李懷生去拜訪張先生。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張先生被李懷生父親的舉動感動到。


    於是便收下了李懷生,認真負責的教導他。


    兢兢業業從沒有一絲放鬆。


    可是沒想到李懷生之前不能理解父親的舉動。


    以為張先生是故意要這麽幹的,就是想落自己父親的麵子,就是不想收自己。


    所以在課堂上才會出言不遜,因為在他心裏。


    張先生就是個無德之人,他的所學不配教自己。


    不過現在的李懷生早已不是當初的李懷生了。


    外表沒有變化,但內在的靈魂變了。


    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和張先生的難處。


    張先生一人負責清水書院兩百多學子是非常吃力的。


    多一人,他就要多花一分心絲。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不可能所有人都照顧過來,但他還是本著授業解惑傳道的原則。


    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教導學子,最重要的一點。


    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上門拜訪學子的父母雙方。


    匯報學子在書院的情況。


    這樣的先生在整個清水縣裏可是獨一份的存在。


    其他先生從來沒像他般做過。


    李懷生看著麵前稍微有點老舊腐朽的書院青門。


    向著書院裏麵大聲呼喊。


    “張先生,陳家村李懷生求見!”


    隔了半天沒人應答,在呼。


    “張先生,陳家村李懷生求見!”


    這時青門打開了,穿著黑色衫服的稚童,頭探了出來。


    “李懷生,張先生說請你離開!”


    “他與你早就沒有師徒情分。”


    李懷生笑容滿麵地將賣來的禮物從謝宛諭手裏接過來。


    “小兄弟,等一下!”


    向著稚童走去,將禮物遞到稚童手裏。


    “麻煩小兄弟,將這些禮物替我轉交於張先生!”


    稚童看著手裏這五花八門的禮物,一臉驚訝。


    “這些東西可不是便宜物品,我幫你送給先生看看!”


    “先生收不收我可管不了。”


    李懷生連忙點頭。


    “麻煩小兄弟了!”


    稚童抱著懷裏的東西,進了書院。


    謝宛諭看著東西全被拿進去,很是肉疼。


    “夫君,張先生會不會收了東西,然後把我們晾再這?”


    李懷生拉住謝宛諭的手,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娘子,張先生人很好的,不會這麽做的!”


    謝宛諭聽後沒有說話,隻是暗自蜚腹。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會不會?


    青門打開了,不過這次不是稚童。


    而是身穿白色留仙裙的四十歲美婦人走了出來。


    臉上掛著盈盈笑意,輕移蓮步。


    李懷生看見了,連忙拉著謝宛諭跑了過去。


    恭敬地彎身一拜。


    “學生李懷生見過師母!”


    說完擺手指向自家娘子。


    “師母,這是我內人,謝宛諭!”


    謝宛諭後知後覺,溫柔地欠欠身。


    “宛諭,見過師母!”


    美婦人正是張先生的妻子,何秀玉。


    何秀玉笑意滿麵,上前拉著謝宛諭的手,看向李懷生。


    “師母還是頭一次見懷生,你妻子過來呢!”


    又轉頭看向謝宛諭,握了握她的手。


    “宛諭娘子長的真俊,不愧是懷生的妻子。”


    謝宛諭臉忍不住紅了,羞答答起來。


    “師母,您才長的俊,看得宛諭好生羨慕!”


    何秀玉拉著謝宛諭就往青門裏走去,轉頭看向李懷生。


    “你師父在雅閣等你,你自己過去!”


    “師母和你娘子敘敘!”


    李懷生喜出望外。


    “謝謝師母!”


    說完跟著進了青門。


    此時書院內比較冷清。


    因為今日張先生定的休沐日,放學子們都回家了。


    李懷生看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書院小道。


    順著道,七拐八彎地走到間竹屋前。


    看著竹屋門開,向裏麵望去。


    身穿灰色儒生服的四十多左右的男子正在席坐研讀書籍。


    連忙抱拳彎身一拜。


    “學生李懷生見過張儀張先生!”


    張儀點點頭,眼沒有離開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灰色墊子。


    “站在外麵不好,你進來吧!”


    語氣裏有些許無奈。


    李懷生小心翼翼地坐在席墊上。


    大氣都不敢喘,安靜瞥向張儀手裏的書籍。


    張儀也沒有說話,翻看著書籍。


    一時間竹屋裏隻有短短續續地翻書聲。


    李懷生聽在腦裏就如同催命符般。


    不過他不敢出聲打擾,他怕一出聲張先生就趕他走。


    隨著時間的流逝,張儀手中的書也看完了。


    差不多過了半刻鍾的樣子。


    起身將書放回角落裏的書架上。


    又回到席墊上坐著。


    帶著絲絲欣慰感,緩緩說道。


    “快一年沒見了,性子也安靜了下來。”


    “本來不想見你的,奈不住你師母愛吃點心。”


    “我也許久沒有碰過酒了,看到女兒紅忍不住嚐了一口。”


    李懷生尷尬地笑了笑。


    “師父和師母喜歡就好,懷生還得感謝師父和師母願意嚐呢!”


    張儀聞言搖搖頭,臉上有抹笑容。


    “你小子呀,真會打蛇上棍,算了,不說你了。”


    “可是學業上有什麽疑惑?”


    “今日師父為你解解惑,也算還禮了。”


    李懷生小心翼翼地低下頭,不敢看張儀。


    “師父,我想回書院學習!”


    “再過不久鄉試就要開始了!”


    “我這次不想再失敗了!”


    張儀麵色僵了僵,想起了李懷生在他講課時總發出奇怪的聲音。


    但是這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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