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


    眼睛一閉,用力一扯,扯下兩三根羽毛。


    麻雀子疼得直叫喚:“疼疼疼疼疼!”


    “你要我毛幹什麽?”閉著眼睛把毛遞給了許織雲。


    許織雲接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了一個其他問題:“為什麽閉著眼睛遞毛?”


    麻雀子回了簡短的兩個字:“心疼。”


    “好好好,知道了,不過你放心,你的毛會發揮作用的。”


    麻雀子問:“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作用?我可是忍痛割愛把毛給你的。”


    “將計就計啊。”


    “啊?”給麻雀子聽蒙了。


    “宰相府內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除了渣爹和大姐,還有兩位人物也該打打交道了,總不能等她們先找上我們吧。”


    原主記憶中惡毒姨娘和三妹妹是兩個有點腦子但不多的女人。


    對付三妹妹,隻能將計就計,讓你上鉤。至於惡毒姨娘如何對付,到時候再說。


    麻雀子來宰相府有一兩天了,但是連基本的人物關係都沒有理清楚,傻乎乎地問:“那兩位人物是誰?”


    許織雲沒想到麻雀子會對宰相府的情況這麽不上心,但一想到其就是個愛吃愛喝愛廢話的麻雀精,隻能耐著性子解釋:“我說的是我三妹妹和她媽媽雪姨娘。”


    麻雀子又問:“這兩個人好的壞的?”


    回答了一個字:“壞。”


    “那你準備怎麽陷害?需要我做什麽嗎?”


    許織雲沉吟不語,半晌開口:“需要。”


    伏在麻雀子耳朵說了一陣,麻雀子點了點頭,說:“好,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


    子時。


    天空早已暗淡,遠山已然看不清,蟲鳴與鳥啼聞不見。


    “困死爹爹了,這麽晚喊爹來院子做甚?”宰相打了個哈欠,不滿地說。


    言簡意賅:“看戲。”


    宰相的眼珠子轉了轉:“什麽戲?”


    “爹爹您不是說不喜歡看到明爭麽,今夜就有一場暗鬥的戲可以看,希望看完之後爹爹可以公平處置。”


    “你爹乃是清官,最是講究公平公正。”


    “有爹爹這麽說就放心了,希望到時候爹爹不要反悔,當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許織雲笑了笑,指了指一邊的草堆,“委屈爹爹趴在草堆裏,好戲即將開始。”


    .


    亥時一刻。


    夜風寒冷,許織雲攏了攏衣襟。


    “噠噠噠——”


    腳步聲愈來愈近,一位身著長裙的女子出現。


    通過原主的記憶與圖文結合,許織雲判斷出了來人身份——


    宰相府三小姐許雪兒。


    “不知二姐姐夜半三更喊我來,所謂何事?”


    許織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少安毋躁,等人齊了再說。”


    “天冷了,也不知道多穿一點。”許織雲走上前,理了理許雪兒的衣衫,又拍了拍其的後半日。


    過了一會,綠水匆匆趕來,見三妹妹也在這有點傻眼。


    許織雲說:“沒事,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白天你設計讓我落水,我配合你了,也栽贓大小姐草菅人命了,你也給信守承諾,把錢給我了吧。”


    謔,挺能編。


    那便陪你演一演吧。


    “你隻是配合,但並完全有陷害到大姐姐,這算哪門子完成?你說呢?”


    “我……那你給一半錢!”


    “我有說我是你背後的主子嗎?這麽急著問我要錢,一口咬死我是你的主子,想潑我髒水啊?”


    “我沒有……”


    綠水話未說完,許織雲就打斷了:“那真正的主子是誰呢?讓我們來看看吧。”


    綠水暗道不妙,這許織雲不會有什麽狠招吧?


    從衣袖裏緩緩掏出一封信,展開,大聲念了起來,這是故意讓趴在草堆裏的宰相聽見:“我,許雪兒,希望與許輕柔結盟,聯手整死那殺千刀的許織雲……”


    後麵寫了“綠水詐屍”事情的全過程。


    “信是偽造的!”許雪兒大喊。


    “是嗎?那我給你再看一樣東西。”許織雲掏出了麻雀子的兩根毛,“我晚上睡覺聽見有鳥叫聲,甚是煩躁,一季度,拿彈弓給它打掉了幾根毛,它嘴裏叼著的信也掉了下來,然後它就害怕地飛走了。”


    “都說動物有靈性,你房內養的那隻麻雀應該也很聰明吧,不知道它會不會像鴿子一樣送信呢?”


    “你胡說!兩根毛證明不了什麽!”


    “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三妹妹是打死不承認了。爹爹,出來幫個忙。”


    什麽?宰相也在?


    綠水和許雪兒心頭一緊。


    宰相從草堆裏爬了出來,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服,把草與灰塵抖落:“需要爹爹幫什麽忙?”


    “煩請爹爹派人去看看三妹妹養的麻雀是否還在以及去對比一下此信字跡與三妹妹平日的字跡。”


    “好。”宰相頷首,立刻派了幾個丫鬟按許織雲所說的去做。


    不一會,那些丫鬟回來了。


    宰相問:“查得怎麽樣?”


    許雪兒抿著唇,一言不發。


    “回稟老爺,鳥籠開著,鳥已不見蹤影,但掉落在籠中的毛與二小姐給的毛是相符,是麻雀之羽。”


    宰相又問:“那字跡呢?”


    “字跡是一樣的。”


    “好你個許雪兒!”宰相發飆了,“竟敢陷害你二姐姐,還試圖將你大姐姐拖下水,你安的是什麽心?罰你抄一百遍的《三字經》,現在就去抄,抄不完不許出門!”


    “許織雲,你給我等著!”在經過許織雲身側的時候,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行啊,我等著你。”許織雲還嫌氣不死人,補充了一句,“記得認真寫《三字經》哦,最好是一筆一劃的那種。”


    許雪兒沒有回答,低著頭離開。


    綠水則被打了四十大板,鮮血淋漓。


    掙紮了一會,不動了。


    宰相上前查看,伸手探了鼻息。


    下一秒,綠水兩隻眼睛猛地睜開,但聲音卻是很虛弱:“奴婢知錯,希望老爺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以。”宰相想了想,回答,“那你便和另一個丫鬟一起侍奉二小姐吧,如何?”


    綠水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話說你的另一個丫鬟呢?”宰相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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