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人攔,掏了一百五十的入場費,便進去了。


    這四九城第一的場子果然夠豪華,遠不是金城的同類場所能相提並論的。


    台上有樂隊在唱歌,獻唱的還是如今一個正當紅的女歌手,下麵卡座上的客人不是很多,可台邊送的花籃卻排了滿滿一圈。


    這些隻是散客,真正的大客在樓上包間,需要提前預訂才能有位置。


    我選了個靠邊角的黑暗角落坐下,就有服務生送上熱毛巾和一瓶免費贈送的水,再遞上單子。我捋著單子看了半天,叫了個最便宜的果盤,水果沒幾塊,三百!


    普通人家進門吃幾塊水果,哦,還有贈送的一瓶水,一月工資就沒了。


    坐下之後,便有花園子的園頭,人家叫公關經理,過來問我需不需要人陪聊天,我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打聽下價錢,然後就立馬表示沒興趣,再之後就沒人來打擾我了。


    安靜地聽了幾首歌,我便借著黑暗起身往衛生間去,順路迷了個服務生,跟他換了行頭,讓他去卡座上頂位置,我則托著瓶洋酒上了二樓。


    二樓的奢華更上一層樓,但擺弄的事情卻是大同小異。


    隻是男男女女更加衣冠楚楚,尤其是包廂服務的公主少爺,帥氣漂亮,比屏幕上的影星都更勝一籌。


    我轉了一圈,看了會熱鬧,收了一千塊的小費,把進門的本錢賺回來,便又往樓上走。


    陶明亮雖然不怎麽到這裏來,但在這邊卻有一間辦公室。


    這是我今天的目標。


    把這間辦公室布置上,陶明亮所有在麵上的點就全了。


    網織好,也就該提繩了。


    辦公室在頂樓盡頭,寬大豪華,收拾得一塵不染。


    外麵是辦公間,沒什麽可說的,裏麵有休息用的套間,床鋪浴室一應俱全,還有各種助興的小玩意,相當有特點,從痕跡來看,床比外麵的辦公桌使用頻率高。


    我做好布置,正要離開,卻聽門鎖響動,心裏一動,掛在窗簾後方。


    兩個人走了進來,把門一關,也不開燈,跟著就有衣物摩擦、摟抱喘息、親吻撫摸,兼中雜著“輕點、你弄痛我了、別、不行、沒事、別怕、想死我了……”之類的斷續碎語,有男有女,都很激動。


    我不禁眯了下眼睛。


    巧了,這兩人我都見過。


    就這麽持續了幾分鍾,女人突然連續說了幾聲“不行”,喘息著道:“真不行,萬一讓老板撞見,我就沒法活了。當初來的時候,老板可是跟我們豔姐說得清楚,靠他這寶地吃飯行,可不能糾纏你們這些人,知道了就要全都趕走。我們姐妹好不容易得了這麽處寶地,還捧了玲子這個花頭出來,要是因為我被趕走,豔姐不得打死我?”


    男人急吼吼地道:“沒事,老板今天不會過來,你這帶子怎麽係得這麽死。”


    女人道:“你別騙我,申經理早上通知,說老板今天約好了要來會貴客,讓我們豔姐別給玲子排單,哎,別摳,疼。”


    男人喘著粗氣,道:“老強知道個屁,陶爺剛都到後門了,突然說有事,把會客給推遲了,特意打電話給客人那邊解釋。為了這事,那邊老大不高興,電話裏就罵了陶爺一通,陶爺當時臉都青了,可那樣也沒鬆口,到底沒進門。哎,你這又變大了,不是去做手術隆胸了吧。”


    女人道:“你輕點,疼死了。隆什麽隆,這是換的罩,香港那邊的新產品,有聚攏效果。敢罵老板的,都是不一般的天上神仙,老板有什麽大急事敢這樣推人家。輕點,輕點,你又不缺女人,至於次次都這麽猴急嘛。”


    男人道:“別亂打聽,找死呢?特麽的,怎麽解不開?”


    女人道:“我哪敢亂打聽,就是擔心老板得罪了哪路神仙,害得場子開不下去,我們姐妹可又要找地方討飯了。你說不會有事吧……嘻嘻,好燙啊……”


    男人道:“放心吧,陶爺的根子深著呢,天塌了場子都不會有事。嘶……趕緊解開……嘶……”


    女人嘻嘻笑道:“老板真不會再殺個回馬槍了?你可得給我個準話……”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你特麽有完沒完,說了不會來了,告訴你也不怕,陶爺有神仙庇護,不聞不見便能趨吉避凶……嘶……這是陶爺身邊的尤道爺有次喝美了跟我透的,說我放棄江湖虛名,跟了陶爺那是跟對了,將來絕對不會差了……嘶……他這肯定是覺得有什麽不對了,才會不進場子……嘶……我剛跟他那年,有一回要坐飛機,都眼瞅瞪機了,他突然就說不坐了,明明著急,趕不上這趟飛機就得耽誤事,可他說什麽也不肯上飛機,硬是讓我們幾個開車拉著他跑了一千多裏去辦事,為此還賠了老大一筆錢,可回頭我們才知道,那架飛機在天上碎了,二百多人死的精光……嘶……呃!”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女人輕笑了一聲。


    衣物落地。


    腳步聲慢慢向著臥室這邊移來。


    烏沉的光芒在房間中掃過。


    那是蒙了黑布的手電筒光亮。


    持著手電筒的女人不著寸縷,頭發用布包著,踮著腳尖,走進臥室。


    光潤的皮膚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宛如玉石,不見一根毛發。


    人自然不可能一根毛都不長,而是用藥泡過,去掉全身的毛發死皮,確保赤身動作時,不掉落任何身上物。


    這是花園子的秘技。


    既可以造出所謂的冰肌玉骨,滿足豪客的特殊要求,也可以在竊秘取物時不留下可供追查的餘物。


    女人進到臥室裏,沒有任何猶豫,便直奔東牆。


    那牆上掛著幅水墨畫。


    畫上是個對月起舞的古裝女子,纖細飄然,不類生人。


    女人沿著畫框邊摸索片刻,不知觸到了什麽,那畫向左側平移開,露出一個密碼鎖的保險箱門。


    她把耳朵貼到箱門上,慢慢擰動密碼鎖。


    動作很專業,水平其實一般。


    她至少錯過了四次機會。


    但她試的次數並不多。


    顯然早就知道了密碼的範圍。


    十幾次嚐試後,保險箱門打開,露出裏麵的物是。


    沒有什麽錢財。


    而是一個黑漆漆的細口長瓶。


    女人露出成功的喜悅,伸手就去拿那瓶子。


    幾乎就在她伸出手的同時,旁邊畫上對月舞動的古裝女子慢慢轉頭,看向女人,臉上慢慢堆起一個扭曲的笑容。


    「今天去做了牽引治療,脖子嘎巴嘎巴的,讓我時刻提心吊膽,總覺得下一秒會被拔斷脖子,變成唱小曲的靈吉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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