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


    稍微洗漱,我習慣的朝著廚房看去,廚房裏麵靜悄悄的,嘴角不由勾出一抹苦笑。


    素姐,已經回到了大東。


    東子,乘坐淩晨四點多的飛機飛往旭日,此時恐怕已經到了。


    猛子和李明月還在醫院之中,鉤子也不知道將夜店那邊理順了沒有,流年那邊……


    將昨天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我微微歎口氣,看著洗漱間玻璃之中的自己,淡然笑笑。


    有句話說的很對,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怕死。


    “明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門外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我眉頭微微皺起,加快了洗漱速度,一分鍾後已經精神抖擻的出現在門口。


    “明哥,我叫安嶽,鉤子哥離開的時候,讓我在您身邊聽您的指揮。”一個英俊的帥小夥恭恭敬敬的看著我,認真說道。


    “很不錯,那我以後就交給你了。”我笑著說道。


    以前都是鉤子跟在我身邊處理一些雜事,現在換個人,還是一個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還在廠子中做廠狗的時候。


    其實這世界上埋沒的人很多,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會一飛衝天。


    從明麵上看,我是散盡家財,甚至將身邊能用的人都遣散了,實際上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


    就好比眼前的安嶽,不過他到底能到什麽樣的程度,就看他自己夠不夠努力了。


    “明哥,我一定會好好幹的。”安嶽激動的滿臉潮紅。


    “那就看你表現了。”我哈哈大笑一聲,拍拍他肩膀,“走吧,今天可是重頭戲。”


    ……


    洛陽區。


    新建的會所今天張燈結彩,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一輛輛車子停到會所地下停車場,然後在廣省人們耳熟能詳的大人物一個個從上麵走下來,然後在一身作戰服的大漢指引下進入會所。


    “整個會所分為十五個功能區,無論你是想找刺激,還是享樂,都可以在這裏找到滿意的答案,下麵我帶大家去看看天然溫泉區,這可是我們會所的主打。”


    一名俏麗的女子麵不改色的帶著七八個奇裝異服的小混混在逛著。


    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要驚掉下巴,怎麽看,那漂亮的小女子和那些個色眯眯的混混不是一路人。


    不過在會所之中,這樣的情景很常見。


    這些帶領人參觀的女服務員都是從流年那邊抽調過來的,所以才會看上去格格不入,不過過段時間會所這邊本身的服務員培訓出來,她們還是要回到流年的。


    “九爺,好久不見了,您老人家身體安康。”


    “小虎哥,你可是來遲了,身為半個主人,這樣可不對。”


    “這不是刀哥嘛,我還以為你不會給這個麵子,快裏邊請。”


    ……


    我和安嶽站在會所精英廳門口招呼著眾位大佬。


    不僅僅是九爺以及舒明航過來,還多了很多陌生麵孔。


    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我都笑著打招呼,禮節一定是到了,不過看很多人,根本不是因為我的麵子而過來。


    實話說,我也沒給他們發過請柬。


    可是他們仍舊來了。


    來者不善呐。


    等到中午十二點,精英廳已經人擠人,流水一般的食物上來撤走,每個人都湊在自己相熟的圈子談笑風生,當然也少不了某些身上帶著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們互相對視。


    “鷹揚集團副總經理左之助三郎先生前來道賀。”


    一聲呐喊,整個精英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門口我的身上,還有那身後跟著一大群人,臉上卻帶著笑容的左之助。


    “明哥!”


    站在我身邊的安嶽一臉激動,雙眼之中閃著怒火,就要朝著左之助衝去。


    “你想做什麽?一邊安靜呆著!”


    我一把拽住安嶽,在他耳邊低喝一聲,不顧他那委屈的表情,靜靜的站在了門口。


    此時,左之助也帶著人走到我眼前。


    “劉君,你會所開業,也不說通知我一聲,這不我得到消息,眼巴巴的帶著人趕來了。”左之助滿臉笑容,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我冷笑一聲,“你這樣的客人,我可不敢邀請,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某些時候直接給我一槍,那我不冤死了。”


    “劉君這是怕死嗎?不過我可以理解,畢竟誰都怕死。”左之助臉上笑容不變,說出來的話讓人作嘔。


    他來,就是為了砸場子,說這樣的話不足為奇。


    “看你出門還帶著這麽多保鏢,我真替你累得慌。”我淡淡說道。


    大廳中傳來壓抑的笑聲。


    左之助剛剛說我怕死,就被我反將一軍,說到怕死,是我這個身邊隻有一個小弟的人怕死,還是出門前呼後擁的他怕死?一目了然。


    眾人不笑才怪。


    “我從來沒否定過自己怕死,不過我很好奇,劉君你敢在這裏殺了我嗎?我保證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動。”


    左之助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就站在這裏,想必你也想要早點將我弄死,何不就趁著現在?”


    “呸!還特麽副總經理,這臉皮也太厚了。”


    “旭日人一向都是這樣,臉麵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塊遮羞布。”


    “明知道人家不可能現在動他才這樣有恃無恐,真是長見識了。”


    ……


    大廳之中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都在說左之助厚臉皮,我卻能感覺到幾股不同尋常的注視。


    九爺,舒明航以及跟著九爺到來的白人老頭。


    他們眼中都是玩味,似乎很好奇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怎麽樣選擇。


    “劉君,難道你不敢嗎?過了今天,你想要再次找到我,可沒那麽容易了。”左之助從懷中抽出一支雪茄,身後的保鏢給他點著,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指指自己的額頭,“來啊,誰特麽不敢做,誰是懦夫!”


    我身邊的安嶽氣的滿臉通紅,再也忍不住朝著左之助喝罵道:“你特麽算什麽東西,殺你髒了我們明哥的手,有種你等著,你要是能活著離開廣省,我特麽自己了斷自己!”


    “說什麽呢!”


    我朝著安嶽嗬斥一聲,淡然笑道:“人家可是國際大集團的老二,那叫一個牛逼哄哄,一言不合直接派殺手的,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人家一顆子彈打的。”


    話音落下,我能感覺到眾人臉色微變,一個個看左之助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在道上,行凶殺人並不少見,很多無法調和的矛盾,隻有用鮮血才能洗刷,可是一旦到了某種高度,很少有人談打打殺殺了。


    並不是他們願意放棄手中的利益,而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這個世界並不太平,不管你是有一個省的地盤還是手下馬仔上萬,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隻有一條命。


    也是我之前感慨的,越有錢的人越怕死,因為他能享受到很多好東西,死了這些東西可都無法享受了,而且還不知道便宜了誰。


    故而很多人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會聯合起來形成一個隱晦的圈子,無論彼此之間有天大的仇恨,允許龍爭虎鬥,哪怕血流成河,但絕對不允許請殺手,下毒暗殺什麽。


    因為誰也不想這樣的遭遇落在自己頭上。


    左之助之前的行為,犯忌諱了。


    沒人提出來的時候,鑒於左之助的狠辣以及地位,大家夥隻當做沒看到,反正也不關他們鳥事,更關鍵我的地位,還進不了他們那個圈子。


    可是今天我直接說出來,他們再也不能假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現在在這裏的不僅僅是他們一個層麵的人,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


    他們如果不作出一個姿態,會被人默認為隻要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哪一個大佬都不會覺得自己位置有多穩固,要知道有能力的人大都有野心,為了利益,他們不得不用有能力的人,而能力人的野心,卻讓他們小心翼翼的防著。


    誰也不願意明天自己的下屬就開個懸賞弄掉自己。


    “來者是客,明子,差不多的了。”九爺率先開口。


    “旭日人都是臉皮厚,明哥你別他一般見識。”


    “左之助,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你來這裏丟人現眼做什麽?”


    眾人紛紛開口,當然九成九都是站在我的立場上。


    “怎麽,不敢和我動手,發動眾人給你撐腰?劉明,你特麽果然是一個懦夫,李明月愛上你,真是瞎眼了。”左之助氣呼呼的喊著,口中什麽難聽就說什麽。


    我能看到左之助眼中的狡詐,他是想要激怒我,而且我敢保證,在我將槍從懷中拔出來的瞬間,準心還沒對準左之助的時候,一顆子彈就會從我的眉心穿過,將我的腦袋炸成稀巴爛。


    左之助這招數誰都能看得出來,可是今天這場合,他這個叫陽謀。


    我要是動手,最好的下場都是當場身死。


    如果我不動手,任由左之助這樣辱罵,那我這會所還怎麽開業?誰特麽願意聽一個軟蛋的話。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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