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她的話,伸手摸了摸鼻子,還真發現自己流鼻血了,急忙慌張的用袖子擦,姚鈺白了我一眼,從身上的小提包裏拿出一包抽紙,並且弓著身子主動幫我。


    近距離接觸之下,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香味兒,我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對於姚鈺,我很少見到她,基本上都是發工資的時候,去財務才能看到她,但是大多數時候,我頂多是拿了工資就走人,對於她這種天之驕子,我根本不敢有過多的想法。


    我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她,而且她還主動幫我擦鼻血,這要是讓別的廠狗看見了,說不得又要打我一頓。不過,我下意識的就拿她和秦瑤作比較。


    秦瑤是安靜,斯斯文文的女孩子,給人一種淡雅脫俗的氣質,而姚鈺麽,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從言行舉止來看,她都屬於那種活潑,熱情的人,這樣的性格比較容易吸引人,難怪全廠的單身狗為她神魂顛倒的。


    “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姚鈺問了我一句。


    我沒注意到她說的話,眼神呆呆的盯著她胸前的那對雪白,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的,看得我的鼻血又噴了出來。


    “哎呀,怎麽止不住啊,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我趕緊回過神來,強製的讓自己的目光從他胸前挪開,再看下去的話,我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兒。


    連忙搖頭說不用了,沒多大事兒,接過她遞給我的紙,揉成一團塞到鼻子裏。


    旋即,看了看她手上被鼻血弄髒了的紙,我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哈。”


    “瞧你說的,不就幾張紙嘛,沒什麽大不了的。”姚鈺噗嗤一笑,露出燦爛的笑容,還有好看的虎牙。


    “你真的不去醫院?”姚鈺又問了我一次,還是不放心我。


    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後,她才鬆了口氣,把那包抽紙遞給我,想了下,然後說自己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我點頭說好,她走了幾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走到路邊伸手給我攔了一輛出租車,還把車費付了,回過頭對我笑了笑。


    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她的車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低頭打量了下手上的那包抽紙,還殘留著她的體香。


    “小夥子,還走不走啊。”一旁的司機催我。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後,先是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拿出上次秦瑤送我的那瓶紅花油,對著鏡子抹藥水,一不小心碰到身上的淤青,疼得我倒吸氣。


    望著鏡子裏自己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心裏的怒火越燃越烈。


    周澤,你他娘的下手也太狠了,等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邊擦藥,邊咬牙切齒的痛恨道。


    忙完了後,我一看時間,下午五多了,全身的骨頭酸軟得,剛想躺下休息,王猛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就聽到他在電話裏問我:“阿明,你是不是被周澤他們揍了?”


    我心想他是咋知道的,不過嘴上說沒有的事,我一整天都擱家裏呢,怎麽可能會被他們打。


    “你小子還當我是兄弟不?周澤那傻逼今天到廠裏,把打你的事兒都宣揚開了,還放話說,如果誰還敢再接近秦瑤的話,下場就和你一樣。”王猛衝我凶道,對於我瞞著他的事兒很是不爽。


    臥槽,周澤,草泥馬的,打了我不說,還壞我名聲,我是那個氣啊。


    我訕訕的笑了笑,跟他說:“我隻是受了點輕傷,但是周澤也好不到哪裏去,被我踹了一腳。”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王猛說了下情況。


    “還真的是,我草他祖宗,你好好休息,下班後我來看你。”王猛破口大罵了一句,不等我說話,急衝衝的就把電話掛了。


    我放下手機後,覺得心裏暖暖的,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其實對於王猛,我了解得也不多,每次問他家裏的事兒,他都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岔開。


    我隻知道他比我晚來廠裏半年多,為人比較孤僻,不合群,加上又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跟別人拳腳相向的,這導致他在廠裏沒多少人緣,隻有我這麽一個朋友。


    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後來被一泡尿給憋醒了,那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隱隱約約間聽到衛生間傳來淋浴的聲音,應該是素姐下班回來了。


    憋了好一會兒,聽到隔壁響起關門的聲音後,我才躡手躡腳的去衛生間,主要是害怕驚動到素姐。


    要是讓她看到我鼻青臉腫的樣子,肯定會猜到我借口請假去跟人打架,說不定又會把我臭罵一頓。


    就在我上完廁所,經過客廳的時候,素姐剛好從她的房間了走了出來。


    我整個人徹底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下。


    “阿明,你……你這是咋了?”素姐一看到我的慘狀,臉色當即白了,走到我身邊,緊張的用手碰我臉上的傷。


    我有點不習慣她的反應,表情不自然的往後退了幾步,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還騙我,你這分明是被人打的,天殺的,哪個混蛋這麽狠心,把你打成這樣啊,嗚嗚!”素姐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梨花帶雨的哭了。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一看到她這樣,我就急了,不知所措的安慰著她。


    等到她情緒穩定了後,我才弱弱的說:“姐,你不怪我跟人打架?”


    素姐說:“你都成這樣了,我還能怎麽怪你?阿明,我知道你恨姐,恨我經常針對你,可姐以前那都是為了你好,你剛出來,不知道人心的險惡,萬一行差就錯怎麽辦?就拿上次你和周澤打架的事兒來說吧,周澤他舅舅是廠長,我要不那樣,人家廠長知道了,一句話就能開除你,要是你沒了工作,”


    嗡,我腦子一炸,呆呆的看著素姐,兩隻耳朵嗡嗡直響,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擔心我閱曆不深,交錯了朋友,可我卻誤會了她,還把她恨得要死,還在陌陌上那樣報複她。


    “姐,我……我……”我慚愧的就想把陌陌上的事兒說出來。


    不等我跟素姐說完,她捂著嘴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心亂如麻,發現自己的心好痛,想要進她房間跟她道歉,卻發現的雙腳很沉重,沒資格麵對素姐。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一看,是王猛打來的,他叫我出去。


    我緩了緩情緒,晃晃蕩蕩的開了門出去,隻見王猛站在門口的過道裏,靜靜的吸著煙。


    他看到我後,下意識的把手伸到後麵,仿佛想要對我隱藏什麽。


    “你沒事吧?”他踩滅了煙頭,擔憂的問我。


    我突然跳到他身後一看,他背後那隻手提著一根鋼管,是那種水管,空心的,真正讓我震驚的是,鋼管上麵血跡斑斑的。


    “你……你……”我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王猛跟人打架了!


    再聯係到之前的事兒,很明顯,他打得人是周澤,目的是為我報仇。


    王猛咧了咧嘴,沒心沒肺的說:“那孫子今天讓我堵廠門口,揍了幾棍子。”


    “猛子,你不會下死手了吧?”


    王猛下手向來沒輕沒重的,我怕他不小心做過分了,到時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連累到我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我擔心他被廠裏開除。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道:“放心吧,我留了分寸的,不過誰叫他們敢欺負你,在床上躺幾天是免不了的了。”


    “猛子,我……我……”人家為了我這樣做,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矯情,那啥,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王猛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就打算回去。


    我急忙拉住他,說來都來了,走,進去坐會兒。


    王猛朝屋裏看了看,說還是算了,免得讓你姐看到,又要罵你了。


    素姐以前反對我帶不想幹的人進家門,為此,我還被她罵過好幾回,顯然,王猛也不想我難堪。


    一提到素姐,我整個人頓時就有精神了,挺了挺胸膛,說放心吧,她可是我姐。


    王猛被我整迷糊了,哐啷一下,把手裏的鋼管丟得老遠,還是跟我進了屋裏。


    “呀,猛子也來了,快坐,阿姨給你倆煮點粥,一起吃點吧。”素姐這時候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對王猛點了點頭,笑著說。


    “阿明,咋回事兒啊,你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等素姐進了廚房後,王猛這才放開了,用胳膊拐了拐我,納悶的問道。


    我每跟他細說,驕傲的道:“以後你就這裏是自己的家,想來就來,我和素姐都歡迎你。”


    拗不過素姐的熱情,最終,王猛還是吃了一碗小米粥,跟我說了會兒話就回去了。


    吃完飯後,我搶著就要去洗碗,素姐死活不讓我洗,從自己的房裏裏拿了一瓶藥水出來,朝我招手:“阿明,過來,讓姐給你上點藥。”


    我連說不用,之前自己上過了,她瞪了我一眼,我縮了縮腦袋,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


    “脫掉衣服!”


    “啥?”


    “快點!”


    我不好意思的脫掉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身板兒。


    素姐一看到我身上的肌肉,小臉兒刷的就紅了,咬了咬嘴唇,還是給我上藥。


    為了防止尷尬,我刻意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不過我還是感覺到,素姐給我上藥的手都是顫抖的。


    興許是察覺到了我倆之間的曖昧,素姐匆匆給我擦完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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