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譚悅想起來了。


    這個男人她前兩天夢到了。


    她有一個童年玩伴。小時候,在她整日獨自待在別墅裏的時候,總有一個隔壁的小男孩來敲她的家門,帶她出去玩。


    小男孩家裏養了一條德牧狗,和她關係也很好,隻不過後來德牧狗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毒蛇咬死了。


    譚悅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道:“我知道你了。”


    “封柏。是你嗎?”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人,道,“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封柏有一瞬間的遲疑,眉目間好似有理不清的憂鬱,“我回來很久了。”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譚悅站在原地沒動,男人的身周還有許多變異動物以他為中心,他本人就是一個謎團。


    封柏語塞:“我……”


    “抱歉。”他沒有說下去。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秘密。”


    “是這些動物讓你怕我嗎?我可以讓他們離開。”封柏微微皺著眉頭,認真地詢問譚悅。


    “不用了。”她轉身往回走,“我要休息了,有什麽事明早再說。”


    譚悅毫不留情地離開,封柏在原地,陰影蓋住了他上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周身拱衛的變異動物紛紛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夾著尾巴發出恐懼的嗚嗚聲……


    “封柏”回憶起初見譚悅的時候。在他回憶的視角裏,他是從地麵上看她的。他看見她和另一個小男孩在愉快地做蛋糕。


    她稱呼男孩為“阿柏”。


    嫉妒慢慢從他的蛇心裏蔓延出來。


    那隻該死的德牧狗突然像是感受到什麽一樣,衝它不停地亂吠……


    ……


    次日一早。


    “我x!這什麽東西!”


    最先起床的異能者戰士一出門,便看見門口靠著一個人。隨著門被打開,倚靠在門上的身體滑到他的腳上,把這人嚇了一跳。


    封柏用手撐地,支起了歪斜的身體,另一隻手摸了摸發熱的額頭,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憔悴感。


    “你……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


    他的身體真是太差了。


    說話間,屋子裏陸陸續續走出來十多個人,紛紛打著哈欠,手裏提著洗漱用品準備排隊洗臉刷牙。


    女生的房間門也開了,譚悅昨晚用了請神卡,野獸狀態下不需要過多的睡眠。她昨夜回到房間後,出於不知名的原因一夜沒敢睡,今天依然神采奕奕,比大多數異能者戰士都精神。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在門口碰瓷的男人,走上前道:“你來幹什麽?”


    “我——”


    譚悅打斷道:“你等等。”


    隨即,她走到周成華的屋子前麵敲門,把老大哥帶了出來。


    “你繼續。你要跟我們行動嗎?”


    封柏點了點頭。


    他說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我可以用情報來換。你們想去高塔,我恰巧知道高塔的情報。”


    突然,身邊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子的聲音:“不用你提供情報。”


    眾人一愣,扭頭看向聲音來源。


    隻見上次任務時靈魂出竅的小女孩又一次站在他們的麵前,這一次的身軀依舊是半透明的。


    “我從高塔來,你們可以問我。”她抬頭挺胸道,順帶鄙夷地看了一眼封柏,“至於這個人,你們想怎麽處理都無所謂。”


    ……


    小女孩說高塔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基地,而她是高塔的001號實驗體。


    “我這幾次都是偷著跑出來,如果你們要去高塔,千萬不要透露我的存在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高塔在做什麽實驗?”有人問道。


    小女孩閉口不言。她做了一個用拉鏈封嘴的動作,然後熟練地轉移話題。


    令人意外的是,她認出了譚悅手上的小龍,並問道:“這位哥哥在二次發育,需要轉換藥劑嗎?”


    “轉換藥劑是什麽?”


    “轉換藥劑就是能讓哥哥順利變成人的藥劑。二次發育的生物係異能者很難重新變成人,我也經曆過。”她撇了撇嘴。


    譚悅一愣,小龍長大以後很難變成人嗎?


    她問道:“哪裏有這種藥劑呢?”


    “高塔的實驗室裏。”


    周成華把大家都集合起來,重新製定作戰計劃。


    “那真的是正常的實驗室嗎?”他皺死了眉頭,沉吟道。


    秦疏燁道:“我看那根本就是個非法實驗室,做一些違反人倫和道德的勾當。失蹤的小隊留下的手稿就是研究如何攻破高塔的,說明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和談。我們驟然前去拜訪,還會打草驚蛇。”


    小女孩不肯透露更多的內容。目前不知道她是敵是友。


    譚悅覺得,小女孩確實是在幫助他們,但她一定有自己的保留。這種保留可能出自於她與高塔實驗的關係——也許高塔的實驗讓她受益。


    他們有心想逼問,可她是以靈體的狀態出現在大家麵前。人類對靈魂方麵的研究進度幾乎是零,根本沒辦法奈她何。


    “但她說的藥劑很可能存在。”一位隨隊的研究人員說道,“秦珩的二次發育一旦完成,很可能從此無法再以人類的形態生存,這樣對他個人是很不利的。”


    周成華認可研究人員的話。


    “左右非法的實驗室都要被取締。為了秦珩的藥劑,我們需要潛入。”


    說到潛入,眾人齊刷刷看向聞子希。


    聞子希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幹什麽?不會全指著我一個人吧?”


    “當然不,但你有讀心的能力,需要擔任此次行動的主力。你隻需要接近高塔的主要人員,就能探聽到隻言片語的秘密。”


    聞子希當然得硬著頭皮同意。她從來沒承擔過如此重要的責任,不禁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虎父無犬女,周部長的女兒必不可能軟弱可欺。


    就在他們製定作戰計劃時,房間門被敲了敲。


    封柏從門外走進來,開門見山說道:“我真的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


    譚悅莫名看這個人心裏不舒服:“你以什麽立場提供幫助?”


    封柏終於坦誠道:“我也曾經是高塔的研究對象。他們在我身上做實驗,已經有三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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