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金鋒是騎士團國的準國王這個身份,就擁有無上的豁免權。神州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把金鋒拖去打了靶。


    但是,金鋒殺人的罪行卻是事實。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神州,同樣要麵子。


    要是金鋒不回去,那神州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金鋒的通緝不撤一直擺在那就行。


    金鋒一輩子不回神州,通緝令就掛一輩子。一直掛到金鋒下葬的那一天撤了完事。


    但是,一旦金鋒回去,那神州必抓之!


    如果金鋒敢反抗,必擊斃!


    這是事關神州顏麵問題。沒人敢自己打自己的臉。


    抓到了金鋒,那肯定要坐牢。


    最重要的一點,金鋒偷運出去的那些永不出境的鎮國之寶,必須要收回來。


    這裏麵的文章就太大了!


    就像諾曼說的那樣。不交東西回來,金鋒就有可能坐一輩子的牢。


    就算老戰神也救不了金鋒。


    金鋒可以在高牆大院內享受這個世界上一切最好的生活,但就是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的結果就一個。諦都山被四大勢力撕成粉碎。


    這個世界上除了金鋒之外,再沒有人能抗衡四大勢力。


    當曾子墨驀然想通徹了這一切,幾乎嚇得就要癱倒在地,全身的氣力都被抽空。


    這個計謀算計之毒,算計之狠,算計之準,讓曾子墨逆血翻湧,金星直冒。


    曾子墨絕不會看到這種事的發生。肯定要把金鋒救出來。


    而這個拯救的代價,就是諾曼嘴裏所說的那些鎮國之寶、氣運至寶。


    當這些東西送回神州之後,諾曼他們再從神州那裏拿回去,那付出的代價,就太低太低了。低得來可以用易如反掌來形容。


    金鋒和神州有著本質的區別。


    當這些東西送回了神州,諾曼可以隻憑一個電話就能把自己母親和小妹的屍骸拿回去。


    至於其他東西,諾曼隻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就能如願得手。


    因為,他是諾曼。


    曾子墨駭得三魂沒了七魄,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漫山遍野圍剿金鋒,似乎已經看到了金鋒被抓的一幕。


    抓,都是小事。大不了用東西把金鋒交換回來。


    自己,怕的是金鋒遭遇意外!


    梵青竹在這一刻也想通了諾曼的計謀,嚇得簌簌發抖,半響顫聲叫道:“你的人也在神州。”


    “你們的人也在神州對付金鋒是不是?”


    諾曼眉毛高高的挑著扯出一個笑臉的弧線,嘴裏卻是義正言辭的說道:“請注意你的言辭。梵女士。”


    “我們自由石匠雖然在神州有著幾萬億投資,但我們做的都是最合法的生意。我們的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外商。犯法的事情,我們從來不去做。”


    “當然,我們也有義務舉報犯違法罪的一切行為。”


    這話讓梵青竹氣得嘴皮都在哆嗦,冷冷看著諾曼顫抖罵了句卑鄙,卻是再說不出話。


    “大鐵頭。你的黃粱美夢不要做得太早。不要忘記金先生的厲害。”


    “就算金先生進去了,還有我們在頂著。跟你們鬥到底。”


    諾曼歪著腦袋盯著羅恩皮笑肉不笑的叫道:“歡迎至極,奉陪到底!”


    羅恩毫不客氣回了一句,即刻護著曾子墨就要出門。


    就在這時候,金貝衝著諾曼大聲叫道:“我哥才不會有事。我哥不會死。”


    “你有什麽了不起!我哥的手下敗將,我哥的俘虜。”


    “還有你們,你們全都是我哥的俘虜。”


    “等我哥回來,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我哥一定會把你們收拾哭爹喊娘。”


    金貝撕心裂肺的叫喚叱罵絲毫不影響眾多人的心情。金貝的身份和曾子墨又有不同,四大勢力的人知道金貝的地位和份量,並不與她計較。


    諾曼笑嗬嗬的看著金貝,搖搖頭轉過頭去,高舉酒杯厲聲叫道:“大慶五日,狂歡七夜!!!”


    嘩啦啦,整個房間一片沸騰歡騰。聲音穿破五彩玻璃傳遍天際。


    這是屬於四大勢力的勝利,最難得的一次勝利。值得狂歡更值得慶賀。


    落寞的羅恩臉上帶著深深的焦慮,沉著臉一言不發。羅本和羅亞族長戴了麵具讓人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他們內心的焦灼絲毫不比曾子墨少。


    如果真如諾曼設計的那樣,聖羅家族同樣凶多吉少。他們最在意的金約櫃一旦落入四大勢力手中,那將會是一場末日浩劫。


    自約櫃消失了兩千六百年直到現在才在金鋒的幫助下尋摸了出來,要是約櫃被隱修會和神聖之城分別占據,聖羅家族窮其十世都拿不回來。


    一邊的狂歡的四大勢力和跪舔的千億富豪,一邊是無人理睬惶惶急急的金家軍和聖羅家族。


    巨大強烈的反差對比如此的諷刺如此的揪心!


    曾子墨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即將崩裂的思維,跟隨羅恩出門。


    眼前豁然開朗,叫曾子墨難以睜眼,更讓曾子墨難以呼吸。


    陽光透過五彩玻璃打在那窄窄古老的窗戶上,倒映出一個最絢爛的圖案。


    忽然間,一道光熾亮爆盛亮起。


    那一道光下有一個斜長彎曲的身影慢慢牽直,占據了那最絢爛的圖案的中心,將五彩玻璃上的神明踏在腳下。


    這一刻,那光影仿佛成為了陽光下整個世界的焦點。


    被陽光刺痛的曾子墨微微偏頭,正要側身出門的那一霎那,一個最驚喜振奮的聲音在曾子墨耳畔炸響。


    “哥!”


    “哥,你回來了!”


    曾子墨嬌軀一震,忍不住抖了下,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


    圖案中的的光影漸漸在自己眼眸中凝聚成一個實體,又緩緩組合成一個人的模樣。


    “子墨。怎麽了?”


    一刹那的瞬間,曾子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宛若做夢,羸弱的嬌軀發出篩糠般的顫抖,瞬息間,曾子墨淚如雨下。


    顫抖而又僵硬的軀體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才抬起一根手指。


    “金鋒……”


    一句金鋒出口,曾子墨再不壓抑克製,撲向金鋒的懷抱。倒向那最完全的港灣。


    眼前的人,是金鋒。


    是金鋒啊!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所有的淒苦,都在這一刻化作最驚喜的重逢。


    離去不過短短數個小時,在曾子墨的心中卻是如同一個世紀那般久遠。


    “怎麽了?子墨。”


    去而複返的金鋒抱著曾子墨,看著那慘淡如雪的臉,露出一抹驚容。懷中子墨不住發抖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涼的。


    “對不起,我把事,搞砸……”


    “了……”


    金鋒握住子墨冰冷的小手,聽著子墨的哭訴,目光漸冷。


    緊緊偎依在金鋒懷抱,曾子墨清淚長流,不停自責,痛不欲生。


    “沒事。都過去了。我回來了。辛苦你了。”


    曾子墨臻首埋在金鋒肩頭不住搖動,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急忙脫開金鋒懷抱從顫聲叫道:“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葉布依……”


    驀地間曾子墨發現了金鋒臉色的不對勁,猛然心一抽顫聲叫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直到這一刻,曾子墨才看到金鋒那一張失魂落魄的臉,就連最亮最攝人的眼睛都變得黯然無光,哪有昔日千分之一的神采。


    他的手,竟然比自己的還要冷。


    一下子,曾子墨心頭湧起最不祥的預感,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身子冰涼,僵硬如鐵


    “金鋒……葉布依他……是不是……”


    金鋒輕輕搖頭,摟著子墨附耳輕語。


    轟!


    曾子墨的腦袋轟然爆開,呆呆傻傻看著金鋒;“你說什麽?葉布依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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