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長長吸了口氣:"是我害了他。我養他一輩子。給張家留香火血脈傳下去。"


    轉身仰望那龍虎山,金鋒冷峻的臉現出最淒厲的重重肅殺:"絕不絕滅不滅,六十六代??那就絕了??"


    "那就滅了!"


    金鋒嘴裏獰聲冒出這句話來,青依寒忍不住嬌軀顫抖。已然明白了金鋒的心意。


    這一次。不管張承天能不能做道尊,金鋒必然要殺了他。


    龍虎山上下。更是要連根拔起。


    從金鋒那刺破穹頂的眼眸中,青依寒看到的是血海滔滔屍骨累累。


    大後天。龍虎山,必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青依寒默默點頭:"我去看著他。"


    龍虎山的夕陽同樣極美。多座山峰在夕陽西照下現出那短暫的真容。在億萬道的霞光映襯下,百座群山肅穆威重,拱衛天門山主峰。遠遠望去巍峨壯闊,美不勝收。


    晚霞漫天千鳥歸巢,宛若仙境。


    龍虎河蜿蜒如九曲長龍緩緩流過,河水清幽晚風輕拂溫涼而又愜意。


    一曲悠揚的琴聲在密密的林中回蕩,隨著那清涼的河水慢慢流淌飄向遠方。


    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夜卻是又冷了一些。


    華燈初上的時候,處在龍虎山景區邊緣的林中別墅卻是熱鬧了起來。


    一架又一架的特色木筏從上遊緩緩而下慢慢停靠。


    夜色中,木筏上的人在侍從的攙扶下上岸走進林中的園林別墅。


    沒過一會,那些人又從園林中走了出來趁著夜色踏上木筏漂流而去不知所蹤。


    借著那微弱下玄月倒影在龍虎河上的冷光,隱約模糊的可以看到來的人有的是光頭。有的紮著綁腿,還有的西裝革履。


    有的是肌膚賽雪的美女,有的是高大威猛的壯漢,還有的,則是來自異域他國的白皮。


    從他們的臉上無不是行色匆匆神色凝重,眼睛裏更是帶著比天門山更肅穆的凝重與嚴峻。


    眾多不同人卻是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交錯過往之際全都板著臉一幅冷漠生人互不相識的模樣。


    一隻隻的木排順著九曲龍虎河緩緩流淌而下,就像是一條巨蟒無聲的靠近獵物,隨時隨地準備發起最致命的一擊。


    木排上或坐或站的光頭和綁腿,壯漢和白皮們更像是古時候執行絕密任務的死侍。一言不發沉靜而冷肅。


    隻是那夜風再冷也比不過心頭的冷,河水再涼也比不上神魂的傷。


    沒過一會,木排逐一靠岸。一群群的光頭和綁腿又在侍從們的攙扶下上到岸邊。


    岸邊是一處道門學院的所在,台階上的草坪中,一輛又一輛帶著雙鉤r字母的豪車在淒冷的殘月下閃著奢侈的幽光。


    就在一群年邁的光頭和綁腿準備上車的時候,一陣奇臭的怪味從眾人身後飄散過來。


    那臭味很特別,尤其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特別的吸引人。聞到這種臭味的人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一波異常的水響打破沉寂的夜。一架木排從下遊朔流而上。


    那木排的速度非常的快,轉眼間的功夫就到了眾人的跟前。


    眾多人忍不住回頭過去望向河中,卻是全都嚇了一跳。


    但見在那木排上赫然站著一個鐵塔般雄壯的彪形大漢。那大漢目測身高在一米九往上,身材魁梧四肢粗壯,在那殘月之下好像一頭最凶猛的金剛大猩猩。


    光是那雙象腿就叫人看著瘮得慌,還有那雄闊如長城城牆般壯實的身板,更叫人看得一陣陣心悸。


    那壯漢手裏捏著一根拳頭粗的竹竿,拿在手裏就跟燒火棍一般細小。雙手逮著竹竿隨意出插進不足兩米深的龍虎河,輕輕一撐。


    嘩啦一聲水波聲響起處,木排嗖的下便自如離弦之箭那般飛射出去十幾米遠,直接在平靜的河麵拉出兩條長長的水線。


    水線變成水浪,嘩啦啦向兩岸翻湧而來,啪啪啪的打在岸邊更似如驚濤拍岸。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那金剛大猩猩壯漢的威猛神勇驚著了。


    木排劃過眾人眼簾的那一刻。岸上的眾人又被嚇了一跳。


    木排上好幾個如同僵屍般的男子冰冷冷的站著一動不動,就算目睹著岸邊上的眾人。那些男子同樣沒有任何表情,宛若那行屍走肉的喪屍。更似那來自地獄的幽魂。


    見到這幅活生生湘西趕屍般的詭異場景。岸上的光頭隻感覺脊椎發涼,手心出捏緊了念珠持珠嘴裏更是誦念著佛號。


    而那些個綁腿們在這一刻竟然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黃加紅的符咒。


    也就在這時候,撐杆的那大猩猩壯漢忽然咧嘴一笑。


    漆黑的頭部上頓時出現了兩隻統領般大的白眼珠子。


    陡然間見到這恐怖的畫麵,岸上的眾人頓時嚇得打起了哆嗦往後飛退。當即之下好幾個人就坐了下去。


    "哈--"


    一聲野獸的嘶鳴從那金剛壯男嘴裏發出,膽小的幾個人立馬嚇得尖叫出聲。


    等到那木排飛速消失在視野中好久好久,岸上的光頭和綁腿們這才長出一口大氣。卻是發現背心早已濕透。


    這當口,一個綁腿和一個光頭湊在一起。低低細語了兩句似乎在商量著什麽。


    突地間遠處傳來一聲撕破長空的鬼哭嚎叫。


    "老板兒??我們來了。"


    綁腿和光頭麵色劇變立刻止聲,帶著深深的驚恐和無奈紛紛坐上千萬級的豪車快速走人。


    "老板兒啊老板兒,這裏的臭豆腐太難吃咯。這是我自己做的臭豆腐,臭得很得很哦??"


    慘白的月光下,楊聰聰那雄壯的軀體踩著地麵跑了過來,到了金鋒跟前提起一籃子的的臭豆腐,咧嘴憨厚的笑著。


    "老板兒,這個臭豆腐我沒有加屎。我曉得你聞得出來。"


    "哦豁。老板兒,你咋地又受傷了喃。下回喊我幫你挨刀哇。"


    好些日子都沒見著的洋蔥頭遮蓋住了頭頂的殘月,漆黑泛青的臉上帶著那最淳樸憨厚的笑,天真無邪的眼神裏,流淌出來的,是對金鋒最真摯的依戀。


    在楊聰聰跟前就像是一隻小猴子般的金鋒抬起右拳重重捶打著楊聰聰堅逾鋼鐵遒勁如綠巨人集肌體的胸膛。


    "過兩天去打架。"


    "要得老板兒。沒得問題。"


    楊聰聰拍著胸口大聲的應承,嘿嘿哈哈走上前衝著一個女孩叫道:"嫂子。你咋地把你頭發剃光了喃?"


    "你現在好像一個男娃娃。"


    曾子墨摘掉自己的帽子笑了起來:"我的頭發比你還短了。"


    楊聰聰抬起蒲扇大手在曾子墨的頭發摸了下,再摸摸自己的頭發,徑自嘿嘿嘿的笑起來。


    "還真的是捏。"


    青依寒這當口輕聲開口:"子墨嫂子被人欺負了。大後天去給子墨嫂子報仇。"


    楊聰聰眼睛陡然爆出兩道精芒,一聲虎吼:"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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