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雖然地盤沒野人山大,但他那邊相當於是絲綢之路的重鎮。翡翠國除了天上之外,所有的翡翠物資都要通過阿瓦軍那裏進出神州。


    現在,脖子被人卡死,以後出氣都他媽困難。


    初始聽見這個消息金鋒氣得飆血,當聽見龍二狗不見了之後,立馬又擔心他的安全。


    二十多年兄弟,血濃於水,換做別人可以不在乎,金鋒不是這種人。


    龍二狗的苦命,比自己都還苦。說起來都是淚。


    想著當年他為自己做的一切,金鋒心口都在痛。


    先前見到龍二狗的那一刻,看見二逼狗慘不忍睹的樣子,金鋒所有的怒火頃刻間消失不見。


    哪知道,這個死逼!


    竟然裝骨折!


    哪個骨折打了石膏的人,紗布上還他媽塗上一大堆血?


    金鋒的所有的同情心一下子化作滿腔怒火,逮著他就是一通暴揍狠k。


    想到這裏,金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拿他沒有任何法子。


    這個死逼,還是有點長進的。


    至少學會了圍點打援,把天捅破之後知道自己惹了彌天大禍,還學會了走為上。


    不像以前一根筋死也要死在那裏。


    來找自己主動認錯,這一點,金鋒倒是完全沒有想到。


    按照他那日天日地的天棒德行,能給人認錯,可以說是天大的改變。


    隻是這個二逼演的苦肉計太過拙劣,差評中的差評。


    看著二逼狗背著自己裝死的模樣,金鋒抬起的隕針又放了下去。


    這個死逼在野人山變化其實也挺大的,這次主動來找自己,證明他也懂事了。


    自己這個從開襠褲一直玩到大的二哥,也開竅了。


    又複點上一支煙,金鋒喝著陰竹水,慢慢調息,嘴裏輕聲細語。


    “三水和三娃子兩個現在做大了。魔都那邊搞垃圾分類回收。他們倆個瞞著我去投標,把魔都所有的可回收垃圾全部包了下來。”


    “兩個狗逼,竟然報價四千萬一年,整整承包了魔都未來十年的所有的可回收垃圾。”


    “這個價比第二名足足高出了兩千萬。十年白白多給了兩個億。”


    一聽到三娃子和三水,龍二狗的臉色便自有了輕微的變化。金鋒看在眼裏,嘴角輕輕上翹,繼續說道。


    “這事到現在他們都沒給我講。競標成功了,有人要找他們麻煩……”


    說到這裏,金鋒故意停住,又喝起了陰竹水。


    果不其然,龍二狗身子繃緊,沙包大的拳頭又捏緊起來。


    “那幫人把三娃子和三水請去吃飯,飯桌上就威脅他們說,垃圾回收必須交給那幫人做,否則的話,就讓三水三娃子離不開複興島……”


    “再讓他們嚐嚐黃浦江江水的滋味。”


    騰的下。


    龍二狗翻將起來,厲聲大叫:“老子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人喃?”


    “老子給他們報仇。”


    “反了他狗日的雜種。老子兄弟的產業都他媽敢動。老子搞死他!”


    金鋒抿著嘴忍住笑,遞給龍二狗一支煙輕聲說道:“三水三娃子的產業你要保,那我的產業呢?”


    “你的產業老子也……”


    一下子龍二狗話語戛然而止,當即甩給金鋒兩道最淩厲犀利的眼劍,一把打落香煙,咬牙切齒叫道:“老子要不是保你的產業,也不會跟阿瓦軍開戰。”


    “橋老子們架的,路也是老子修的,過路費分紅一分沒少給,他媽逼的每次都拿老子們的石頭。老子要是不幹他們。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一塊石頭就是幾萬塊,老子當年收一年破爛都掙不到幾萬塊!”


    “幾萬塊呐,老三!”


    暴怒痛罵的龍二狗牙齒咬著下唇,那樣子就跟一個盛怒的獅子,眼睛嘴巴雖然腫得老高,但卻像極了一個凶猛的厲鬼一般。


    金鋒神色平和,將煙撿起來自顧自的點上:“你他媽的開一槍就是三塊錢。甩個手雷就是兩千塊。”


    “打一發炮彈就是一萬九……”


    聽到這話,龍二狗眉頭一抬眼珠子暴凸,死死盯著對金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金鋒繼續說道:“打一發西北風就是二十萬。”


    “操!”


    龍二狗當即就給金鋒豎起中指,一把又從金鋒手裏奪過香煙。一邊皺眉抽著,一邊咳得彎腰。


    “你這一仗,打沒了整整幾十個億。”


    “三水三娃子在魔都十年掙的錢,還他媽沒你打兩個月仗的五分之一多。”


    “咱們老家廢品站一百年都掙不到這幾十億。你五十天就打沒了。”


    這話叫龍二狗完全張不開嘴,隻是搶過金鋒的煙一根接一根的抽。抽了半天,龍二狗狠狠把煙盒砸了,恨聲叫道:“這煙老子抽不慣。”


    早就料到這招的金鋒二話不說就把另外幾盒不同牌子的香煙遞了過去。


    “老子統統抽不慣,全都抽不慣。”


    耍起無賴的龍二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忽然間腦袋往後砸在後麵的梁柱上,雙手不住打著自己的腦袋。


    這是龍二狗最後的一招了。


    自打十八歲那年之後,龍二狗再也沒用過這招。


    金鋒輕聲說道:“行了。你他媽也是二十六的人了。堂堂司令。我再說你,你臉上也過不去。”


    “還是那句話。錢。我不在乎。金老三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夠你玩好多回。咱們兄弟不說這些。”


    “禍是你闖的,簍子是你捅的,我是你兄弟。這個鍋我給你背了。”


    這話出來,龍二狗果然停住,雙手抱著自己腦袋,肘枕著膝蓋,腦袋就垂在腰間。又裝起了死皮。


    金鋒指著龍二狗輕聲說道:“現在兩條路給你走。第一,回去跟彭天王道歉。我準備了一億五千萬。一億給彭天王,五千萬給阿瓦軍李威。”


    當即之下,龍二狗猛然抬起頭來,臉青了,眼睛也綠了。眼眶也紅了。


    這樣的要求完全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正要咆哮的當口,金鋒沉聲說道:“第二,你回來。老子給你買條街你自己開小吃店。讓你狗日的再去伺候人去。”


    龍二狗眼球布滿血絲,開始飆血,口鼻裏又開始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金鋒木然說道:“第三,老子替你去給彭天王和李威道歉。”


    龍二狗凸爆的眼球死死直直的盯著金鋒,渾身打著擺子,急喘厚厚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促,好似那即將爆發的火山,積蓄多少個世紀的怒火在下一秒就要猛烈的爆發。


    “老三!”


    “金老三!!!”


    猛地間,龍二狗一把抓住金鋒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嚎叫出來:“老子保證不再有下一次了!”


    “我他媽求你了!”


    “我他媽再犯錯,我就把我腦袋砍下來給你!”


    “可以不!”


    聽著耳畔那驚雷般的嘶吼,金鋒一眼不眨盯著龍二狗。許久許久才輕輕擦去臉上的口水,靜靜說道:“二哥。老戰神走的時候給你說的話你還記得不?”


    “野人山,它是我最後的老窩子。這是咱們兄弟最後的棲息地呀。”


    “也是我的命根子。”


    “我的命根子都沒了,那我,也就沒了。”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太陽終於沉入了香山之後,餘暉萬道依舊化作道道利箭殘留在天空之上。


    那紅紅的火燒雲依舊如往昔一般漫卷,將夕陽後的天都城染成一片金色的橘紅。


    一團微不足道的黑雲從遠處疾馳而來,宛如那歸家的遊子一頭裝進億萬裏的火燒雲中,慢慢跟母體融為一體。


    早燒不等黑,晚燒半個月。


    那紅得驚心的火燒雲默默地向人們展示,在未來的半個月內,天都城依舊是最酷熱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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