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千七百年前的玻璃器皿啊。


    要是摔了碎了,那就是千古的罪人了呀!


    而馬觀複和十大博物館的館長大佬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種東西,就算是自己拿的時候,也是小心了又小心。一旦有個閃失,砍腦袋都不抵其罪。


    當一幫人提心吊膽看著小男孩把玻璃大鵝舉過頭頂細細觀看,再把玻璃大鵝反過來看另外一麵的時候,所有人的血壓瞬間升高到二百八。心肝顫得不行。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要完事的時候。


    小男孩竟然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拿著玻璃大鵝拍起了視頻。


    這一刻,膽小的人嚇得閉上了眼睛,完全都不敢再看下去。


    終於,小男孩拍完視頻將大鵝交還給金鋒,金鋒笑著說道:“你將來有本事把兩幅禮佛圖石碑拿回來,這個玻璃大鵝就送給你!”


    聽到這話,那小男孩的眼睛頓時亮了,稚嫩的臉上露出最堅定的神情。重重點頭!


    而這話聽在現場人眼裏,很多人臉都變了。


    接下裏忽然有個人高高的舉起手,湊到金鋒跟前,卻是恢複了神誌的湯道遠大院長。


    現在的湯道遠大院士就跟一個小學生般的拘謹和惶恐,顫悠悠微笑著說道:“金院士,我能不能也摸摸摩詰居士的寒山雪訪圖?”


    “我主要想看看他的顏料……”


    金鋒嗬嗬一笑,看了看黃冠養,黃冠養跟著嗬嗬一笑,又看了趙慶周。


    跟著現場一幫人全都嗬嗬笑了起來,直把湯道遠笑得心底直發毛。


    “當然可以!”


    “湯院長要是有心想看。我把話丟在這。”


    “凡是我金鋒所藏的畫作,美協畫院的同誌誰想看,都沒有問題!”


    “要求很簡單……”


    “交出讓我們大家滿意的作品來!”


    湯道遠身子一震,麵色整肅,大聲叫道:“沒問題!”


    這當口金鋒麵向全場,腦袋微昂朗聲說道:“國寶就是給人看的,也就是給人摸的。”


    “從今天開始,我要打破以前的慣例。”


    “凡是我金鋒所藏任何物品,除去兩件東西之外。其他任何物品包括海龍佛牙、包括道經師寶神印……”


    “零距離!隨便看!”


    “隨便摸!”


    此話一出,無數人悚然動容,驚駭萬狀。


    更有無數人死命鼓掌,拚命的叫好!


    半個小時後,金鋒高調複出的視頻傳遍全國。他最後所說的那些話也響徹了神州的天空。


    冬日的魔都就像是一個紅顏遲暮的少婦,褪去了那最後一抹的風韻,卻留下了曾經動人的過往。


    微風輕輕刷著遊子疲倦的臉,帶起幾率微白的發,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默默打開遊子的心房。


    溫暖的陽光照在冬日午後的魔都,窄窄的弄堂裏有老人們在靜靜的享受生命最後的陽光,而高樓大廈中,更有年輕的人們在看不見的陽光下努力的為著美好的明天奮鬥。


    聽窗外,有風來,隱約還能聞見花開!


    花開伴著那悠揚的琴聲慢慢地飄散在百年老洋房的空中,清越空鳴,靜謐思人。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燕南歸。”


    “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空靈百靈的歌聲在風中飄揚,幽綿長長,撕裂肝腸。


    歌聲停處,琴音繞梁,那催人淚下的歌聲慢慢飄飛,終於隱匿在繁華喧漠的萬丈紅塵中。


    “老師。您說,聖琴繞梁還會在這世上嗎?”


    “怕是找不著。餘音三日繞梁不絕,說的就是它。”


    “本身製作聖琴繞梁的人就沒個準信,年代也難以考證。”


    “傳說和野史記載,繞梁的第一代主人是夏朝末代皇帝夏桀所有。”


    “妹喜最擅長就是彈琴深受夏桀喜愛,獨寵於她。酒池肉林裂帛音,官帽萬重頂。”


    “也就是因為夏桀太過殘暴導致夏朝滅亡,由商湯代之。”


    “在商周時代,繞梁並沒有記錄。到了楚莊王時候,華元獻繞梁而樂之。”


    “楚莊王得到繞梁終日彈琴作樂,從此君王不早朝差不多快要廢了。”


    “後來楚莊王妃樊姬苦勸楚莊王有效。楚莊王幡然悔悟,怒砸繞梁。從此繞梁也就毀了。”


    “噯。說到妹喜,倒是有人翻案說她是冤枉的。小鋒你怎麽看?”


    “我不是元芳。沒什麽看法。”


    “噗!”


    “每代亡國之君的罪名不但有暴虐,還有好色。這兩個百分之一萬跑不了。”


    “我就問一句。崇禎一不殘暴二不好色。怎麽就歪脖子樹上吊了?”


    “哎哎哎,這個我得要提醒你了金院士。崇禎雖然隻有一個張皇後,但後宮妃子可是不少。光是有記錄的都是八個。”


    “那啥,不比你的少。”


    “我屌你啊。老黃。你怎麽能這麽說破爛金捏。你這樣說不是把他比作崇禎了麽。”


    “現在那棵歪脖子樹早就沒了。你叫他上哪兒再找一棵去不是。”


    “等哈等哈,你們一個個驢日的二球貨。數學都是音樂老師教的吧。啊。神眼金怎麽就一後八妃了?”


    “明明才五個嘛。”


    “是嘛?那小金鋒你可要抓緊了啊。爭取把剩下的三個也補齊啊。”


    “我看,那羅圈腿的東瀛妞可以算一個!雖然醜是醜了點,可好歹也是東洋妞。”


    “沒錯!照啊!老華,還是你聰明呀!”


    “對啊。這可是為國爭光了啊。白皮老外是敵夷蠻族,神眼金的種肯定不會種下去的。可小東瀛鬼就不一樣了。徐福的後代呀。同根同祖啊。”


    “這個,真可以有!”


    “滾!”


    “都給我滾!”


    “哈哈哈,哈哈哈……”


    沒一會功夫,黃冠養華麒焜付良德幾個老二逼笑得前俯後仰捧著肚子飛一般的溜出梧桐老洋樓,一個個眼淚水兒都掉了出來。


    站在門口,幾個老二逼狠狠擊掌相慶,臉紅脖子粗都快樂瘋掉。


    爽啊。秒啊。美啊。


    難得啊,破天荒的頭一遭讓神眼金那狗逼第一次吃癟發火變色趕人走啊。


    這回,總算是抓到那二逼混蛋的弱點,找到那小子的死穴命門了。


    以後,就往那傷口處狠狠的戳,完了再拿鋼刷狠狠的刷!


    哈哈,嘎嘎……


    就在一幫老二逼樂得快要嗝屁的時候,幾輛車慢慢行駛到幾個人的跟前,在老洋房裏門口停了下來。


    那車是黑牌,其中一輛車車頭兩邊還掛著小旗。其他幾輛車也全是清一色的黑色牌照。


    這當口,頭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當先走到黃冠養跟前站直了身子鞠躬行禮,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輕聲詢問。


    “請問,這裏是金峰先生的梧桐別墅嗎?”


    “謝謝!”


    說完,啪的聲,那人就向黃冠養再次鞠躬。


    嗯!?


    一瞬間,黃冠養麵色一滯。華麒焜、付良德易家盛幾個老貨臉色輕變間早已確認了眼神。


    “什麽金鋒銀鋒鐵鋒螞蜂的,不認識,不知道,不曉得。”


    “哎哎哎,這裏不是金鋒的別墅。你們找錯人地方了。金鋒的別墅在虹橋。離這裏十好幾公裏呢。”


    “金鋒那萬億身家怎麽可能住這裏?虹橋那邊才是他的老洋房,真正金鋒住的地方在佘山莊園。你們去了別迷路啊。”


    一幫人嘴裏胡說八道卻又正色坦然,那中年人立刻又向幾個人鞠躬行禮,恭恭敬敬的說著謝謝。


    跟著中年人手一揮,立刻就有戴著白手套的人送上來幾個印著菊花的精美包裝盒,一人一份。


    幾個人倒不客氣收下了禮盒,不動聲色就要走人。反正都把這幫東瀛狗忽悠瘸了,肯定要先溜之大吉。


    忽然間,也就在這時候,第三輛車車門開啟,一個人走了出來輕聲說道:“黃冠養總顧問先生您好。”


    “好久不見!”


    一見那人,黃冠養頓時一震,悄然變色。


    跟著那人又衝著華麒焜、易家盛和付良德三人鞠躬行禮,挨著挨著的把三個人的名字準確無誤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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