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老板剛剛問金鋒價格,旁邊就有其他老板過來搶生意。


    “先生,我把踏雪尋梅收了。你報個價啦。”


    “先生這兩件東西我一起收,我出高價。”


    “我也願意出高價啦。這個踏雪尋梅我出五十萬。”


    “我出六十萬。”


    “兩件一起收,我出這個數!”


    頃刻間,珠寶店門口就熱鬧起來,競價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遠處的好些個珠寶店老板收到風聲消息,飛快跑了過來,加入戰團哄搶。


    隔壁古董店兩口子這當口架也不打了,嘴也不吵了。


    老板娘跳起來一看,腸子都悔青了。


    這明明就是該自己賺的錢呀!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想到這裏,老板娘又是氣不到一處來,揪著自己的男人惡狠狠的抱怨罵著。


    見到那麽多的人競價,珠寶店的老板一下子就慌了神。


    飛快的將櫃台上的兩件高貨收起來,迅速的在計算器上打出數字讓金鋒過目。


    這個老板價格還算不低,畢竟珠寶店老板拿去還要賺一手。金鋒非常爽利的就點頭默認。


    三下五除二付賬完畢,珠寶店老板緊緊握住金鋒的手表示感謝,趕緊燒水泡上功夫茶邀請金鋒喝茶。


    圍觀的老板們非常的鬱悶,卻又舍不得離開。


    這時候,金鋒將包包往櫃台上一放,滋溜拉開。拎出一大包東西。


    “還有些原材料要處理。”


    “請各位上手。”


    高強度泡沫一拆開,圍觀的老板們湊近了一看,頓時炸鍋瘋了。


    三片帶色手鐲料,兩塊雕件料,八個牌子料跟吊墜料,無一不是高貨。


    這可把現場的老板們給激動得要跳腳。


    這種高貨料子平日裏隻有內地和港島那些大老板手裏才有,現在卻是有人送上門來,價格還比一手拿貨價便宜不少,這要是都不搶的話,那就是弱智。


    “玉遇有緣。我也結緣。”


    說這話的時候,金鋒的眼神無意中瞥了人群中的那老板娘一眼。那老板娘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哪敢還敢多看金鋒一眼。


    心裏都快後悔死了。


    剛才要是那什麽的話,這些東西那還不就是自己的了。


    光是那手鐲跟雪花棉牌子分分鍾就能轉手賣出去。


    別看寶島省經濟不景氣,可有錢人那也是不少的。


    尤其是那塊雪花棉的踏雪尋梅厚樁牌子,不知道多少老板指名點姓的要了。


    眼看銀子化成了肥皂泡,那老板娘又是心痛又是無奈,狠狠掐了自己那沒用的男人屁股一下,低叱叫罵。


    沒一會功夫,金鋒手裏的料子被哄搶了個幹淨。換來了一大堆的本地幣跟刀郎。


    寶島省的快捷支付比起內地落伍了不少。他們跟鬼子差不離都喜歡把現金放在保險櫃等著被海嘯衝走。


    那兩口子眼巴巴的看著那些超級好料子一塊塊被人搶了去,更是心痛得來滴血。


    禮貌客氣拒絕了幾個老板的盛情邀請,金鋒背著包包轉身走人。


    那老板娘眼睜睜的看著金鋒從自己身邊走過,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悔得要命。狠狠將自己的男人扯了過來,猛使眼色。


    古董店老板擦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小聲翼翼的叫住了金鋒:“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麽。我們家的貨很便宜的。”


    “不買了。裝不下。”


    聽到這話,老板便自本能的哦了一聲,退了回去。


    這時候老板娘再也忍不住了,快步上來攔住金鋒嗬嗬嗬的笑,低低柔柔的輕聲細語:“我幫你拿嗬客人。我們包送的啦。”


    金鋒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一句:“不敢勞煩太太。我怕被你揍。”


    老板娘羞得來就差沒鑽地縫,再沒臉跟金鋒說話。倒是他男人小小聲聲的說道:“我老婆對我挺好的。她就是脾氣急了一些而已。”


    金鋒偏頭看了看老板再看看老板娘:“我這輩子最瞧不起打自己老公的女人。”


    說著這話,金鋒扭身回頭進入古董店隨手一指:“這個銅鏡我要了。”


    銅鏡灰塵滿布,老板娘竟然用濕毛巾擦拭,這讓金鋒看得一陣陣抽搐心痛。但臉上卻是裝作一臉的平靜。


    那男老板看見老板娘用濕毛巾擦銅鏡竟然也無動於衷。這讓金鋒也微微感到不解。


    這種最最最低級錯誤稍微懂一點古玩知識的人都的不可能犯的。


    偏偏就是這麽一對古玩白癡的兩口子竟然還開著這麽大的古董店!?


    心下一動,金鋒開始了行動!


    “老板娘,請把這快銅鏡用細毛刷刷一下。慢慢刷慢慢洗。再用你們店裏最好的盒子裝起來。”


    “最好是用古董盒子。”


    “我多給錢!”


    一句話把老板娘隔離在店鋪內,同時也把自己留在古董店的時間延長。


    跟著二百五十塊一包的阿裏山遞到男老板手裏,金鋒的問字訣使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能逃過金鋒套路的人掰著手指都能數得清。一邊喝茶一邊抽煙,不到五分鍾,老實木訥的男老板就清腸清胃掏心窩給金鋒交了底。


    老板叫丁輝。三十二歲。這家店是他老丈人開的。


    丁輝做的是翡翠玉石和紅珊瑚雕刻,門口那一排兩個櫃台就是他的工作台加賣場。


    寶島的阿卡珊瑚那是世界最頂級的,雖然被國際公約禁止采挖。但黑市交易卻是一直火爆不絕。


    當翡翠玉石市場萎縮之後,紅珊瑚卻是在內地暢銷不止。靠著這個,丁輝兩口子倒也是能混口飯吃。


    去年年底他老丈人無疾而終,這個原本是他老丈人的古董店就交在了丁輝兩口子手裏。


    為了省房租,丁輝的店鋪關閉,把櫃台搬到了這裏。


    兩口子對於翡翠玉石紅珊瑚珠寶之類的東西在行,但這個古董店那就是七竅隻通了六竅。


    平日裏脾氣怪異的老丈人都不準他們插手古董店生意,現在兩口子接到這個古董店也是抓瞎。


    但是為了省房屋又不得不堅守下來,古董店很多東西都有進價單,隻要不虧本,能處理就處理掉。


    處理完了就把這裏重新改成珠寶店。


    至於丁輝為什麽會被他老婆打?


    說起來那都是淚。


    兩口子的老輩都是老兵,又是戰友,兩口子從小還是同學加青梅竹馬。


    丁輝從小就是被他的青梅竹馬欺負到現在。久而久之,丁輝也習慣了。


    看著丁輝被掐破的臉,金鋒眼前又浮現出七世祖的影子,抬手遞了張餐巾紙去。


    偏頭看了看正在老板娘手中擦拭的那麵銅鏡。眼睛直直的盯著銅鏡上那三個奇怪的日不落字母足足五秒。


    “這東西,是你老丈人留下來的?”


    “灰塵那麽厚?多少年沒賣出去了?”


    丁輝貪婪的砸巴著醇和的阿裏山,往金鋒的坑裏越鑽越深:“家裏這些東西還多得很。”


    “兩個大箱子,全是裝的銅器銅鏡銅印銅……。”


    “太占地方了。我阿叔死的時候還不準我們賣出去。叫我們一輩子都守著那些東西。”


    “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麽想的?脾氣好怪。我老婆更怪。”


    一輩子三個字讓金鋒抬起了眼皮,又給丁輝塞過去一支煙,繼續挖坑:“銅器都是些什麽樣的?”


    丁輝雙手探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也說不出個名堂。左看又看忽然起來指著店子裏的幾件瓷器叫道。


    “這個。那個,還有那個。還有一個四方鼎我倒是認識。”


    “還有一對銅象,一對香爐……”


    丁輝不停的在店子裏尋摸相關類似的東西指給金鋒看,金鋒卻是早已聽得來頭皮發麻,手中的煙蒂都捏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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