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鄒族漢子們排成一隊走了過來,在金鋒跟前跳起了鄒族人特有的舞蹈。


    那舞蹈是歡迎部落最尊貴客人的舞蹈。


    沒一會功夫,門口的人卻是越來越多。


    阿裏山十八座大山上的鄒族人、邵族人、魯凱人、賽夏人來了一兩百個,盡數圍在金鋒跟前,挑起本族最高禮節的盛舞。


    這可把周圍的寶島同胞和遊客們看呆了。


    阿裏山和日月潭的原住民們自動的分開一條道路,嬌俏清麗的湯可挽住金鋒的手走到一輛貨車邊,輕輕的拉開蒙在箱子上的一角紅綢。


    一抹璀璨奪魄的金光刺入金鋒眼簾,那裸露出來的一條小金龍讓金鋒瞬間屏住了呼吸。


    眼睛中透射出兩道寒光,驚喜過望。


    “你留下,我嫁你哦。給你生多少個小孩都行。”


    “我不介意你黑哦。”


    “真的。”


    已是八月初八,又是一個仲秋即將來臨,細雨漫灑,秋風卻是漸漸涼了起來。


    兩邊的密林彎下腰來想要挽留住遠行的遊子,卻是在下一秒變成了後視鏡中的一抹一閃而逝的光影。


    無奈心痛化作的淚水伴著細雨飄落在黑色的頭盔上,留戀的想要緊緊抓住心愛的人兒,卻是隨著悲鳴的秋風化作一長串的冰淚,無聲無息滑落下頭盔,滴落塵埃。


    沒一會,天氣又放晴了起來,雨水慢慢收起最後的眼淚,默默的看著心愛人兒的遠去,請風兒帶去最衷心的祝福。


    蜿蜒曲折的山路那是昔日老兵用血和命開辟出來,偶爾還能在路邊看得見幾座雜草叢生的墓碑,那就是曾經老兵們留在這裏的印記。


    天空上,一頭孤獨的老鷹在展動黑色雙翅茫然無助的滑翔追隨著那公路上若隱若現的腳踏車。


    公路上,一輛孤獨腳踏車在玉山原始森林中的公路上飛馳向前。


    天空地上,一人一鷹就這麽飛走跑著,無限的孤獨,無邊的淒涼。


    天上的老鷹那是寶島僅存為數的白尾鷲。現在整個寶島僅存五頭不到。


    沒一會,當那兩腳踏摩托車遁入密林再不見出來,白尾鷲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在空中折轉二百七十度失望的飛走。


    還是那輛破舊的腳踏摩托車,還是那孤單的雙肩包,蕭瑟的秋風吹幹了頭盔上的雨水,也吹走了那來自便當小鎮殘留在頭盔上最後的思念。


    “那你帶我走好吧。”


    “我什麽都能做的。我超能吃苦的噯。”


    “每個人在每一個階段都會遇見一個人陪你走一段路。”


    “我已經陪你走完了。”


    耳畔還回蕩著湯可嗲嗲綿綿的聲音,金鋒的人卻已是在一百八十公裏之外。


    已是玉山北的邊緣,即將進入雪山山脈。


    遇見一個上坡的時候,摩托車突然爆出一聲怪異的響聲,一下子抱死在路上。


    一陣青煙冒起來,一千塊的二手車也在玉山這裏陪金鋒走完了最後一段旅程。


    金鋒下車來露出一抹苦笑,又複狠狠踢了一腳摩托車。


    孤獨的坐在將濕未濕的道路邊緣抽完了幾支煙靜靜等待有車過來。


    半響之後,金鋒無奈起身,從尾箱中取出湯可送給自己的一口袋香囊掛在胸前。


    在挎包裏尋摸一陣掏出幾根繩索,取下踏板上放著的那個阿裏山神木紅檜做的箱子。


    雙肩包改成挎包,繩索捆緊木箱背在了肩上。


    試試重量,金鋒露出一抹痛楚,拎著一盆蘭草沿著公路慢慢艱難的往上走了起來。


    沒人知道那木箱子中放的是什麽?要是打開看的話,絕對會被嚇得發狂。


    那近一米長的箱子裏,放著的是一座純金打造的九龍金龍金橋。


    這是當年佛門用來重續阿裏山龍脈時候的九龍金橋。


    現在,這九龍金橋落在了自己的手裏,成為了又一件寶島之行的戰利品。


    金橋是當地的邵族人撈起來的。本身在日月潭邊土生土長的邵族人水性就很好,這座九龍金橋被他們撈起來並不是什麽神話。


    通過湯可的介紹,金鋒用那把高山族人的戰神刀換來了這座九龍金橋。


    對於高山族的幾個部落來說,戰神刀的意義比起金龍金橋來,更加的重要。這一點,毋庸置疑。


    戰神刀換九龍金橋,明顯的是金鋒占了天大的便宜。但他們卻是嚴正拒絕了金鋒補償他們的巨額支票。


    人數最多的鄒族人大頭目親自將九龍金橋交在金鋒的手裏。若不是沒有金鋒,鄒族人在前天圍捕大野豬的時候,必將死傷慘重。


    金鋒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於再生父母。


    就這樣,金鋒白白撿了一個天大的漏。這個漏撿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摩托車上本來還有兩大口袋的土特產,都是幾個部落贈送的,現在也隻能忍痛的舍棄。


    上坡路最是耗費力氣,尤其這一段長達一公裏的陡坡。


    身上的九龍金橋足有兩百三十斤重,摩托車搭著都有些吃力,更別說是金鋒。


    加上五十來斤重的挎包,金鋒行走起來更是相當難受。


    長長的陡坡似乎沒有盡頭,每一步都讓金鋒用盡了全力。等到看見那拐彎的標誌,奮力走完這段斜坡,金鋒一屁股坐在地狠狠甩了一頭汗水。


    沒幾分鍾,一輛旅遊大巴慢悠悠小心上了陡坡停在金鋒跟前。


    大巴司機打開了自動門衝著金鋒招手示意上車。


    “等下!”


    “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我們允許就搭載陌生人。出了事你負責嗎?”


    “小心我投訴你!”


    一個秀氣的腦袋探出頭來操著高笠語詢問著金鋒:“你是高笠國人嗎?”


    “不是!”


    “那你是寶島人嗎?”


    “不是!”


    “那你是神州內地人嗎?”


    “對!我是!”


    聽見這話,那二十多歲的高笠女孩頓時沉下臉,輕輕一揮手曼聲說道:“我們的車不搭神州人。”


    開大巴的司機大叔臉色黑了下來,嘴裏嘟囔著卻是招到車裏一群高笠人一通訓斥。


    無奈之下,司機大叔衝著金鋒說了抱歉:“這是高笠國的旅遊團……我搭載你,他們會投訴我。”


    金鋒衝著司機大叔咧嘴一笑說了聲沒事。


    司機大叔帶著愧色對金鋒說道:“前麵十六公裏就是榮民區。你等著,我叫人來載你。”


    金鋒平靜點頭說了聲謝謝。


    旅遊大巴緩緩關閉,慢慢轉彎下坡。


    車上的高笠旅遊團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車窗裏冷冷的看著金鋒,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


    休息了一會,金鋒再次起身背著沉重的行囊繼續前行。


    這裏是玉山山脈跟雪山山脈交界的地方,屬於中部的無人區,僅有兩條觀光公路通過,平日裏來往的車輛除了自駕遊之外就隻有旅遊大巴。


    來寶島旅遊的內地遊客極少走這條路。


    下坡路走起來也並不容易,接近三百斤的物件無論壓在誰的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重量。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太陽公公冷冷瞥了金鋒最後一眼,轉頭沉入地平線,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秋風淒冷蕭瑟無盡,眼前的公路也變成了一條猙獰的長蛇。


    這一刻,像極了金鋒曾經逃亡中原的那條淒苦之路。


    再走過一段上破路的時候,一陣陣的淒厲慘叫傳入耳邊,伴著那蹩腳的日不落語hel四下飄蕩,就跟鬼哭一般。


    金鋒嗯了一聲,麵色一變,當即丟下了大箱子,飛一般衝射了過去。


    近了一看,隻見著剛才的那輛豪華旅遊大巴半個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山壁上,車頭已經嚴重變形。


    變形的地方,正是那駕駛座的位置。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撿漏》,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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