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叼著煙淡淡說道:“我是跑路偷渡過來的。身上所有的錢都被天盟的敲詐沒了。現在我是一個窮光蛋,比你還窮。”


    一下子盧婭雯玉臉就沉了下來,凶巴巴的叫道:“我才不要養你呢。對了曖。那些錢可是你自己給我的哦,你不能要回去的啦。”


    噘著嘴嬌聲說道:“你要我也給不了你。都被石浩然拿走了啦。”


    金鋒輕輕眨動眼皮,嘴角一翹。


    反手抄起大包挎上肩頭,輕輕一拍膝蓋長身而起,扛起大墨鏡淡淡說道:“走了。”


    “再見。”


    邁步踏出,走入陽光,輕輕偏頭,大步而去。


    盧婭雯怔怔的看著金鋒背影,櫻桃小嘴微微的張合,右手伸了出去應在遠去金鋒的身影,虛空的想要去抓,卻無力的垂下。


    一下子,心頭突然一陣隱隱作痛,癡癡的看著金鋒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盧婭雯忍不住緊緊的咬緊了唇,玉臉上現出一道道的扭曲,如碎裂的玫瑰花瓣。


    過了幾秒鍾,盧婭雯從便利店衝了出來,大聲叫道:“你留下來……”


    茫茫人海,人潮洶湧中,哪裏還有金鋒的影子。


    “老姐——老姐,快上來,我們要發財了……”


    “我在閣樓裏發現了一張畫曖。”


    “常玉大師的盆菊。我們發財了耶!”


    “北市上個月展出了他的四十張油畫。每一張都是上千萬嘞。”


    “哇哇哇,這下我們真的發財了耶。我都不知道老爸會留給我們這樣的好東西。”


    已是八月,又近仲秋。


    蜿蜒的山路在眼前飛速流逝,幹洌的秋風呼呼吹動帶起t恤獵獵飛起。


    一輛旅遊大巴從加油站出來緩緩慢慢衝上山坡停在了幾幢並列的榮民大屋前。


    “各位團友請這邊走。注意不要掉隊哦。”


    “這裏就是整個寶島最著名的鬼屋。他始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原主人張明耀是台楠最有名的富豪。”


    “他當時建的這座別墅可以說是整個寶島最豪華的。隻可惜不知道什麽原因,在別墅建好的第二年,他們家就敗落了。”


    “他們的家人不是瘋就是傻,還有幾個是直接被嚇死的。”


    “當初張家請了龍虎山的張士陵天師過來都沒能夠驅邪除魔。”


    “超恐怖的噯!”


    遮天蔽日的樹林陰森而淒冷,殘垣斷壁的陰森老宅,雜草叢生破敗不堪的院落中,圓潤嬌小的女導遊舉著黃色的小旗對著小蜜蜂輕聲細語的叫著。


    “傳說這座鬼屋下麵埋著張明耀的寶藏。隻要找到的話就能富可敵國。”


    “這座鬼屋也被成為寶島省的十大寶藏之一呢。”


    “每一天都會有世界各地的尋寶者前來這裏想要一窺究竟。”


    年輕的女導遊走到那隻剩下一副光架子的殘破紅樓前,自顧自的說道:“可惜到現在為之,還沒有誰能……”


    “各位親愛的團友,請看過來這裏……”


    女導遊回頭過來,看見一幫遊客們正背對著自己齊齊的盯著一個地方。


    詫異的女導遊好奇的走了上去,分開了遊客擠到前麵,一下子便自愣住。


    隻見著在那老宅早已廢棄的水井邊上已經堆滿了一大堆新鮮的泥土。


    女導遊眨著不信的眼睛,慢慢地靠近了井邊,伸長脖子望下去。


    五米深的井下,一個戴著頭盔的男子正跪在地上用一件奇怪的東西不停的掏著。


    這口水井廢棄了很多年,而且還有不少人也下去找過,還用了金屬探測器。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水井後麵拿著石頭封填堆滿。


    這個人……是不是瘋了?他竟然挖水井?真是有夠蠢的。


    “喂,你在幹嘛?”


    “牽羊,憋寶!”


    “什麽羊寶?你講什麽曖。”


    “抓東西!”


    “抓什麽東西啦?”


    正要說話的時候,頭盔男子站立起來,突然手一頓,右手一扯將一個東西高高舉起來冷冷說道:“抓這個!”


    那導遊湊近了一看,忽然間眼珠子暴凸出來,嘴巴張得無限大,失聲尖叫:“雙頭蛇啊!!!”


    嗖!


    啪!


    一團黑影從水井深處飛降出來,直直落在長滿雜草的院落中。


    一條長近兩米的黑麻大蛇在草叢中不停的翻滾扭曲掙紮,那脖頸上的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蛇頭張得老大,露出內部乳白的咽喉和雪森森的獠牙,猙獰恐怖,又詭異到了極點。


    那黑麻大蛇身子不停的纏繞著,嘴裏發出滋滋的聲音,那腹下卻是鮮血淋漓。


    媽呀——


    現場的遊客們嚇得魂不附體,全身發毛,雙腳不住在地上亂跳,嘴裏發出瘋狂嘰裏哇啦的怪叫,驚恐萬狀的四下奔逃。


    水井中,頭盔男子騰身跳了出來走到那大蛇身邊,探手閃電抓住大蛇七寸。


    那大蛇兩個腦袋無力的垂下,四隻冷寒陰爆的怨毒眼神死死的盯著金鋒,嘴裏滋滋的吐著蛇信。


    男子的嘴裏嚼著帶血的蛇膽,昂起腦袋看了看眼前這殘破荒涼的老宅,麵無表情嘴裏低低的細語。


    “想獨占這雙龍奇穴。卻是建這麽個不倫不類的四象陽宅震雙陰。”


    “沒那個命格挨不住反噬,你不死誰死?”


    “白白搭上一家八口的命。”


    “就算你埋正了,地脈龍神自己都要走。”


    輕輕搖搖頭,男子右手拇指一翹彈出一根隕針。


    指縫夾著隕針尖利的針尖,中指食指夾著那雙頭大蛇的身子往下滑落。待等到了蛇尾,男子手心一緊,右手往上一提再往下狠狠一頓一甩!


    滋溜!


    一聲皮革破裂的脆響回蕩在空寂的林中四野。


    跟著男子捏著蛇尾嘴角一錯,右臂彎了一個角度奮力往外一個方向一抖。


    那頭雙頭大蛇頓時如出膛的利箭直直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那老宅子門口的鎮宅石獅子上。


    而男子的手裏隻剩下一張空空如也帶血的蛇皮。


    那雙頭大蛇從石獅子上滾落下來勉強的扭了幾下,便自沒了氣息。


    一縷蛇血從石獅子的頭上滴淌到眼睛裏,血紅如潮。


    這一刻,地麵仿佛抖了一下。陰冷的樹林中吹來了一陣陣的暖風。那初始進來的寒意一下子便自消散不見。


    男子緩緩收起這難得一見的雙頭蛇蛇皮再不留戀從密林中閃遁走人。


    小小的腳踏摩托車,彎彎繞繞的盤山公路,略帶秋意的溫涼,一幅山水畫慢慢地向遠處延伸,隨著那腳踏摩托車轟鳴聲緩緩的漫卷展開。


    滿是翠綠的山野,空氣中飄蕩著瓜果的香甜,一幢幢洋樓掩印在蔥翠中,滿是鄉村的寧靜。


    半山腰,一個漂亮的女孩在靠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默默的看著盤山公路上那輛孤獨的腳踏車,從山腳到山腰,再看著那腳踏車從自己眼簾中消逝不見。


    當女孩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猛然發現幾個背著行囊的男孩正在路邊看著自己微笑。


    瞬間,女孩臉就紅了拉上了窗簾。


    等到女孩從窗簾縫隙中偷看的時候,卻是發現那幾個遊客已經坐上了大巴走遠。


    當你看別人演繹的風景的時候,別人卻是看你這道美麗的風景。


    而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道最美的風景。獨一無二。


    而人生就像是著盤盤繞繞彎彎曲曲的山路,每個人都是這條路上的風景。


    遠遠的山腰間,腳踏車停在了路邊。


    金鋒取下頭盔點上一支煙,舉起望遠鏡眺望著四下,默默打量四下的地勢。


    初秋時節天空地朗正是視野最好的時候。


    軍用級望遠鏡中兀自嫩看得見黑色的細點,那是彭湖。


    從彭湖過去就是銀門,中間就是那無數詩人詞人大咖們傷心欲絕的寶島海峽。


    這一條淺淺的海峽曾是每個人心中的痛。


    望遠鏡垂落在胸前,緊緊皺眉的金鋒閉著眼睛腦海中現出天閩的龍脈圖,半響過後,緊縮的眉頭現出更深的溝壑,眉角現出深深的痛。


    “果然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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