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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於林家和林逸豪來說,都是兩難的局麵。


    保還是不保?


    見還是不見?


    這個煞星,這個煞星,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裏逼呀。


    林家上下義憤填膺卻又隻有敢怒不敢言。


    錢,林家不在乎。


    憑借兩位賭王的關係和人脈,早在很多年前,林家就投資世界各大娛樂城,雖然股份不多,但十輩子吃不完那是絕對肯定的。


    在澳島省這塊地麵上,林家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明天登報。林逸豪跟林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從老賭王嘴裏說出來,帶著無盡的決絕和冷漠。


    林逸豪的老爹聽了這話頓時如遭雷擊,嗚咽叫道:“父親……”


    林鴻輕聲說道:“他狂任他狂。我就不信,他還能在歐羅巴有這麽狂。”


    從貴賓廳裏出來,正正看見青依寒跟小道士張零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明顯的懼怕大過怨恨。


    就要下樓的當口,一臉寒霜的青依寒輕輕說道:“金先生,能跟你談談嗎?”


    “你沒資格跟我談。”


    冷冷回了這句話,金鋒抬腳就要走。


    張零小道士憤怒至極,大聲說道:“你把我師姐道心都毀了,還這麽凶我師姐……”


    “你算什麽民族英雄。”


    金鋒腳步一滯扭轉頭來,頓時間就把張零嚇得後退好幾步,嘴裏兀自強著叫道。


    “你敢打人我就報警。”


    青依寒輕步上前攔在張零跟前,低低說道:“不耽擱你時間,就幾分鍾。”


    金鋒瞥了青依寒一眼。


    眼前這位青衣仙子麵色慘白,跟梵青竹比起來半斤八兩。


    說話氣息明顯的中氣不足,比起在夏鼎葬禮時候更加虛弱了三分。就跟尋常普通女孩沒有任何區別。


    很明顯,這位道門的天嬌仙子道基不但穩固,反而崩得更加厲害。


    自己毀了她的道心,道基也隨之崩塌。


    昔日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鳳凰朱雀,早就風光不再,墮入塵埃,變成了一介平凡女子。


    若不是她的師尊是墨天霜,若不是她是未來道尊張林喜的未婚妻,現在的她,估計早就被踢出了道門。


    青依寒沒了修為卻依舊保持著絕美的容顏,氣質優雅,薄唇清冷,高鼻孤絕,猶若那最淩冽的冰山雪蓮一般,叫人不敢生起一絲絲的褻瀆。


    “你們道門來找我,無非就是為了九老仙都和道經師寶神印。”


    “回去告訴張承天,要印說時間說地點,做一場。”


    冷厲嚴酷的話從金鋒嘴裏冒出來,青依寒跟張零完全能清楚的感受到金鋒言語中的殺氣。


    青依寒靜靜地說道:“就是道尊叫我來找你的。”


    “我們道門想跟你做筆交易。”


    金鋒冷冷說道:“一個手下敗將,沒資格跟我做交易。”


    青依寒聞言心頭一痛,禁不住咬著唇,玉臉慘白,秋水剪瞳的眸子黯然閉合。


    這時候,一個朗朗渾厚的聲音從金鋒左邊傳來。


    “她是沒資格跟你談。”


    “那我呢。”


    金鋒慢慢偏頭過來,露出一抹凝重。


    眼前這個男子不過二十多歲,卻是生得劍眉鶴目,懸膽鼻薄嘴唇,眼眸之中似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更有乾坤在手的豪情。


    “張林喜!”


    未來道尊張林喜一身青色西裝,外套一件白色長款風衣,服裝簡潔而樸素,身體四周隱隱有一股看不見的氣機,清靜無為中又帶著七分傲氣風骨,三分飄然世外。


    在鬥寶時候和夏鼎葬禮之上,金鋒不止一次見過張林喜,卻是沒有打過招呼。


    這一次兩個人算是正麵對上了。


    一個清靜無為神氣內斂,一個狂傲於表,神州兩位驚才絕豔的天才在這一刻正麵相遇,不知道又會爆發出怎樣的火花。


    “正是在下。”


    “金大師,好久不見。”


    張林喜單掌稽首向金鋒見禮,隨即伸出手來。


    金鋒單手插袋跟張林喜握手,輕聲說道:“張天師派你來跟我講數還是劃道?”


    張林喜嗬嗬一笑,露出潔白如雪的牙齒,豐神如玉,氣度超凡。


    “不敢。”


    輕描淡寫的兩個不敢從張林喜嘴裏出來,叫人忍不住生起一股讚歎。


    果然不愧是道祖嫡親血脈,傳了一千八百年的道門至尊。


    孔家的孔緯在張林喜跟前,就是一個小丫頭。


    周皓、王小白兩個千年世家子弟比起張林喜來,氣勢不差分毫,但在氣質上卻是遜色了許多。


    這種氣質是俗家跟道家的本質區別。


    金鋒手下的最不成器的張思龍同樣是道祖嫡親後裔,跟張林喜比起來就是一隻小母雞。


    金鋒看著盡在咫尺的張林喜,嘴裏哦了一聲靜靜說道:“又不劃道,又不講數,那你來做什麽?”


    略帶輕蔑和質問的口氣讓張林喜劍眉輕挑,神色不動朗聲說道:“天下萬門殊途共歸。你是墨家傳人,與我們道門沒有任何恩怨。”


    “你的所作所為,全族同胞有目共睹。”


    “九老仙都印和道經師寶神印在你手中,我們道門放心。”


    “這也是……道尊天師一直不曾登門的原因。”


    張林喜神色肅穆,義正言辭,聲音朗朗,大義凜然,叫人一陣陣的心悸。


    金鋒眯起眼睛,淡淡說道:“如果張真人是來跟我說這些話,那我金鋒向你表示感謝。”


    “重申一點,我跟你們道門不想開戰。”


    “九老仙都和道經師寶我有大用,絕不會給任何人。”


    “如果你們非要開戰,還是那句話……”


    “盡管劃出道來。”


    淩厲懾人的語氣,咄咄逼人的話語當即就讓張林喜抿起了雙唇。


    一邊的張零小道士下意識的扯著青依寒的衣袖,自己攔住青依寒的前頭。


    這個煞星,簡直就是曹操加呂布的結合體。


    生性多疑不說,還喜怒無常。


    張林喜在沉寂幾秒之後,忽然間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金大師你想多了。”


    “道門不會輕易開戰。若要開戰,地動山搖,摧枯拉朽。”


    張林喜的話出來,氣勢陡然一變,宛若眼前生起一股錢塘巨浪,排山倒海一般驟然下壓。


    金鋒雙目一凜,禁不住眯起雙眼。


    頓了頓,張林喜麵容冷肅正色說道:“來找你,是為了梵青竹的事。”


    “她還有四個半月可以活。”


    冷不丁的張林喜說出這話來,頓時就叫金鋒麵色頓變。


    張林喜敏銳的捕捉到了金鋒這個神色,輕聲說道:“兩年多前她就應該死了。”


    “中間發生了什麽,我想你應該最清楚。”


    “是你用祝由秘術救了她。”


    金鋒沉聲說道:“你確定是我救了她?”


    張林喜曼聲說道:“除了墨家傳人,誰還會失傳八百年的金針祝由。”


    金鋒沉默了幾秒,凝視張林喜,冷冷說道:“你想說什麽


    ?”


    張林喜正正看著金鋒,一字一句說道。


    “我們有法子,能讓梵青竹活下去。”


    “但是需要你的道經師寶神印。”


    此話一出,金鋒心頭猛然狂抖,目光如刀直刺張林喜,沉聲叫道:“什麽法子?”


    聽見金鋒略帶抖音的話語,張林喜禁不住嘴角一翹,旁邊的青依寒莫名的心頭刺痛,輕輕闔上雙眸。


    果然,在他的心裏,梵青竹至關重要。


    張林喜輕聲曼曼的說道:“你是墨家弟子,又是考古曆史大宗師,應該聽說過養屍吧。”


    金鋒嗯了一聲,扭轉頭來犀利冷光打向青依寒,寒聲叫道:“茅山養屍!?”


    “青依寒,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金鋒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恨意,神色狂怒,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青依寒目光沉沉,孤立絕俗,輕聲說道:“我查過所有的道門典籍,要想救活她,隻有這一個法子。”


    “全身注射僵體素加我們的茅山養屍,再用道經師寶鎮魂,能讓青竹活百年無憂。”


    “這是……唯一能……”


    “閉嘴!”


    “青依寒,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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